东方滢心底里又是一惊,才摇了摇头,又害怕对方嫌她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大名而更加地恼怒,赶忙,又点了点头。
“你横刀夺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令狐莎又嚷了一声剑尖已然抵于东方滢的胸口。
东方滢险些吓跑了魂魄,对令狐莎的话,则是更加地摸不着头脑。
“这个人,实在是素昧平生,为什么,就和我有着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呢?”东方滢心里面又嘀咕了一番,嘴上就说,“我实在不知道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什么就这样苦苦相逼?”
“你用不着再和我演什么戏!你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又问哪一个?”令狐莎又冷冷地说着,持剑之手又抖了抖,剑尖直刺破东方滢的衣衫,触及皮肤。
东方滢禁不住也对令狐莎绝妙的劲道在心底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对令狐莎迟迟又不下手更是感觉费解,对视着令狐莎的眼睛,再度问到:“我真的并不认识你,你这样,想必是认错了人了。”
“并不认识我?”令狐莎反问一声,又发出一阵和言语一样的冰冷的笑声,“上官弘毅,你可认识吧?”
“上官弘毅?”东方滢的心,又咯噔了一下,暗暗思忖,“难道说,是姐姐和这个人有了什么仇隙?”
令狐莎见东方滢又不吭声,缓缓地点了点头,问:“怎么样?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吧?”
东方滢想把话说破,又实在不知道这令狐莎和东方婉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坚持地说到:“天底下相貌相似的人,有的是,我想,你真的是认错了人了。”
“相貌相似?”令狐莎说着,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你休再抵赖!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你!”
东方滢见令狐莎一口咬定了自己就是她的仇人,只为了多争取一些时间,说不准,就还有一个令狐莎一样忽然而至的人,来把令狐莎给结果了,又说:“我已经在你的股掌之间,有什么话,咱们还是再说得清楚一些为好。我就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听东方滢如此一说,令狐莎心头不由得也犯起了嘀咕:“按理,她的功夫也绝不在我之下啊,为什么,她一点儿反抗都没有呢?难道说,我还真的是认错了人了?”
见令狐莎又不言语,似乎为自己刚才的话有所动,东方滢进一步又说到:“你看上去绝对不是一个恶人。非但不是恶人,你还是一个除暴安良的侠义之士。我们好好的聊一聊,我想,你也不愿自己的剑下出个冤魂吧?”
“我还就不怕剑下出什么冤魂!就算你只是和她相像,我也绝对不能放过你。你怨的话,只能怨自己这一张不争气的脸!”令狐莎说着,又把手中的剑抖了一下,剑尖轻轻,针一样,已然刺破了东方滢的一点皮肤。
“这如果是一个杀人的魔头,自己的身子早也被她个戳穿了。这样看来,她还是有良知的。她并不愿轻易地杀人。她的内心深处还是在做着强烈的斗争的。”东方滢又这样想着,再度说到,“你并不是真心想杀我,是吗?”
“自作多情!”令狐莎狠狠地说到,“你不是还有一个相好的在这里吗?他怎么都不来救你?”
“没!没有!就我一个人!”东方滢赶忙否认着。
“就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你就敢住这个店?”令狐莎不以为然地说着,“我估摸得不错的话,你那个相好的,早吓得逃命去了吧!我所以到现在还不杀你,一是想更清楚地看清楚男人,再有,就是也让你把你相好的看明白。天底下的男人,不过如此。没有一个男人会像女人对男人一样来对女人的。想来,卿卿我我的话,海誓山盟的话,他也一定和你说了很多,但,大难临头,就露出了原型,各顾各地跑了。”
“想必,她是被情所伤了。”东方滢心里面说着,故意地,就朝四面看了看,嘴上愤愤不平地说,“你说的果然不错,平日里,恨不得把心肝都掏出来给我们,真的出现了危机的时候,跑得比什么都快!”
令狐莎听了,仰着头,竟“哈哈”地大笑起来。
从令狐莎的笑声里面,东方滢似乎又看到了一线生机,没等令狐莎止住笑声,就又狠狠地说到:“这样的男人就该杀!有多少杀多少!”
“你说什么?”令狐莎的笑声戛然而止,再看着东方滢的一双眼睛,简直就要瞪裂,“他不仁,我就可以不义吗?我是爱他的,他也一定是万不得已,才娶了别人的!你休要在这里搬弄是非!”
“是是是!”东方滢赶忙点着头,解释说,“我说的,不过就是我身边的男人。我身边的男人,一个个都应该杀掉!”
“不错!”令狐莎的情绪更显得激动起来,“除了他,这世间再没有任何好男人!除了他,这世间所有的男人,都应该活活地给剐了!”
“对对对!”东方滢又赞许地说着,脸色随之一沉,叹息地说到,“只可惜,我不能亲手结果了对我忘恩负义的男人!”
令狐莎又轻蔑地一笑,正色说到:“这个好办!你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你就要先走上一步,而后,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东方滢却咬着牙,红着眼睛,说到:“可以的话,我倒是想亲手杀了他!”
令狐莎“哼”了一声,又厉声地说:“你休要在这里和我耍什么花招!就没有一个女人会对自己心爱的男人下得了毒手的,尽管,那个男人深深地伤害了女人!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你如果想你的相好的可以早一些去阴间与你相伴,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他是谁,我可以成全了你!”
“要杀就杀!又费这么些话干什么?”东方滢见令狐莎决意要杀了自己,再不愿讲什么软话,这样说着,胸口本能地往起一挺,令狐莎收剑不及,剑尖就扎进了半寸。
“你既然是自己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了你!”令狐莎说着,就要将手中的剑刺入东方滢的胸膛。
“住手!”不远处,忽然就响起了欧阳启明的声音。
欧阳启明已然挣扎了半天,见令狐莎就要下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子猛劲儿,“腾”地就站起了身子,朝着令狐莎就嚷了一声。
令狐莎听得叫喊之声,本能地就收回利剑,将剑尖又指向了欧阳启明。
欧阳启明再想说些什么,又觉得天旋地转,身子往旁边一歪,“扑通”的一声,就重新摔倒于地。
令狐莎一个箭步,蹿至欧阳启明身旁,拿剑又抵着欧阳启明的心口,喝问到:“找死吗?”
欧阳启明的脑子里面还和灌满了浆糊似的,勉勉强强听真了令狐莎的言语,又强打着精神,艰难地说到:“你别杀她,要杀,就,就杀我吧。”
“不!”还没等令狐莎说什么,东方滢惊恐万状地就扑了过来,跪地抓住令狐莎持剑的手,一面往自己怀里拉着,一面央求着说,“你杀我吧!你杀我吧!”
令狐莎见此情形,持剑的手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了一下,一把,就将东方滢推到了一边,冲着东方滢,又嚷着问到:“你以为,我还会放了你们哪一个吗?”
东方滢哭着,再度抓住了令狐莎的手:“你放了他吧!放了他吧!求你了,你放了他吧!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大恩!”
令狐莎冲着东方滢摇了摇头,话音忽然就柔和了许多:“你只知痴心对他,可知他心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你?”
东方滢被令狐莎的话问得一怔,半天,才摇了摇头,轻声地说到:“他是不是心里面真的有我,我并不介意,只要,我心里面真的有他,为他死,我也无怨无悔。”
令狐莎斥了东方滢一声“蠢”,转而又问欧阳启明:“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说她的心里面有你,你的心里面可有她吗?”
欧阳启明迷迷糊糊地听完了令狐莎的话,又竭尽全力地想了一想,忽然,心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