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启明正睡得熟，忽然，就觉得有人推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推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东方滢。
“滢儿？”欧阳启明高声地叫着，情不自禁，一把就抓住了东方滢的胳膊，“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你找我，又要干什么？”东方滢低沉着声音说到，把脸就扭到了一边。
欧阳启明又看了看东方滢略显消瘦了的脸颊，心里面一阵一阵地，竟涌动着言说不清楚的疼痛，轻声地说：“自然，是担心你了。”
东方滢见欧阳启明言语虽然简单，却十分的真切，肚子里更觉得委屈，眼圈儿一红，哭着就说：“你又担心我什么？我又是你什么人？”
欧阳启明正是不知道怎么来答言，一旁的老人，却开了口：“看看，看看，和一对儿冤家似的！哎呦呦，你是他什么人？你不知道，我可都看得明白了。”
“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东方滢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一个人，仔细看了看，不禁，瞪大了眼睛，就这样问到。
“我还是你祖宗呢！爷爷？叫得倒也还亲切。一会儿师父，一会儿爷爷的，真是！”老人不屑地说着，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欧阳启明见东方滢仍旧是一脸的狐疑，就解释说：“滢儿，这不是师父。”
老人朝着东方滢孩子一样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嘿嘿嘿，小姑娘，认错了人了吧？年纪轻轻的，眼力却如此的差劲儿。认错了爷爷倒也不妨，论岁数，我倒也当得起你的爷爷。只是，你再好好的看一看，你跟前的，可真的就是你的小情人儿？”
“老杂毛，你又是什么人？”东方滢被老人的这一席话说得既羞又臊，挣开欧阳启明的手，只冲着老人嚷着问。
“年轻人啊！”老人没有回答东方滢的问话，只是闭着眼睛，摇晃了摇晃脑袋，带着几分的不屑，说，“心里面明镜似的，嘴上只是怨啊，恨啊，非别扭着不可，有什么意思呢？”
东方滢听老人又如此一说，更是无地自容，又抬高了调门，嚷着说：“老家伙！你再胡说！”
“根本就是嘛！”老人不以为然地又接着说到，“他那么一个笨呵呵的人，你想搁他嘴里说出心怡的话，不是你自己找罪受吗？”
东方滢被老人说到了心里的痛处，气愤愤地说：“罪又不罪，与你这个老杂毛又有什么相干？哪块儿凉快，你就去哪块儿，得了！”
“哎！小姑娘，这明明就是我们两个老爷们儿的地盘儿，要说找凉快，还是你自己去找好喽！”老人说着，双手交叉着抱于胸前，脑袋往旁边一歪，做出要睡的架势。
东方滢见老人一副待理不理的样子，胸口又着起了火，一把就揪住了老人的胡须，傲慢地嚷着：“本姑娘让你走开，你就赶紧给本姑娘走开，否则的话，别说我对你不客气！”
欧阳启明早就想劝说东方滢，始终也就没有插得进嘴，这时，见东方滢变本加厉，和老人动起手来，连忙就拉住东方滢的手，阻止到：“滢儿，不可对老人家如此的无礼！”
东方滢还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老人却冲着欧阳启明嚷到：“你别管！别管！让他来我还真的就不怕不客气的呢！”
东方滢本要撒手，见老人偏偏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用着力，就往下一使劲儿！
“哎呦！”老人咧着嘴叫嚷了一声，“小丫头片子，你还来真的！”
东方滢却“呵呵”地一笑，随即又说到：“老杂毛，不给你点儿颜色，你还就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老人歪着脑袋，苦着脸说：“你厉害！你厉害！俗话说得好，毛发授之父母，你也积一些德！”
“滢儿，快别闹了！老人家一大把的年纪，你这样对人家，不好！”欧阳启明一面求着，一面就要把东方滢的手掰开。
“好啊！你从来就向着别人说话！”东方滢无名之火更盛，不由自主地，就又使了一下劲儿。
欧阳启明还要劝说，老人却“哎呦呦”地叫了两声，冲着欧阳启明就埋怨到：“我说小伙子，这姑娘明明就是生着你的气，你不说这话倒还好，你这么一说，可
害苦了我了！”
欧阳启明被老人这样一说，不知所措之间，看了看一脸苦楚的老人，又看了看满面愤怒的东方滢，哀求着一样地说：“滢儿，快别闹了，有什么话，咱们慢慢的说就是了。”
“是呀，姑娘，”老人也连忙地求着，“你们小两口子闹别扭，可别拿我这老头子撒气啊！”
东方滢冲着老人“哼”了一声：“你还胡说！看我把你一嘴的毛都扒光！”
“可不敢！可不敢！”老人慌慌张张地叫嚷着。
“你说我不敢？”东方滢冲着老人，又瞪大了一圈儿眼睛。
“不不不！我是说我不敢！我不敢！”老人连声苦求着。
东方滢心里面没软的话，手上早软了，只是，又不服气地喝问着老人：“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吗？”
老人连连点着头说：“姑娘厉害，姑娘厉害，知道了，知道了……”
“哼！老杂毛！”东方滢又瞪了老人一眼，才松开了手。
“哎呦呦，”老人一面揉着自己的下巴，一面饶有深意地看了看一旁的欧阳启明，摇着头叹息说：“小伙子呀，讨这样的女孩子做老婆，有你受的了。”
“你！”欧阳启明还没有什么反应，东方滢怒气又重新燃起，愤愤地说着，伸手又要揪老人的胡须。
“滢儿！”欧阳启明赶忙拦在了中间，苦苦地求着，“别闹了，别闹了！”
东方滢不服气还要往前上身，嘴里面还嚷着：“你只知道我胡闹，你听听这老杂毛都说了些什么！”
“滢儿！滢儿！老人家开玩笑而已！你又当什么真呢？”欧阳启明仍旧尽力地拦着，还向身后的老人解释说，“老人家，我们不是您所想的那样的。”
听欧阳启明这样一说，东方滢奋力地就在欧阳启明的胸口一推，看着欧阳启明的脸，流淌下了苦楚的泪花：“什么玩笑？什么不是他所想的那样的？究竟又是谁在开着玩笑？”
欧阳启明被什么在胸口重重地击了一下，看着东方滢的脸上满是哀怨的神情，顿时，瞠目结舌：“这……”
“我就知道，你和我说的，都是哄人的！我再也不理你了！你心里面，从来就没有过我，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不知廉耻！我也告诉你，我和你说的，也都是开开玩笑！就算不是玩笑的，如今也都不好使了！”东方滢痛苦地说完，转身就跑。
欧阳启明连忙追赶，可，明明的，抓住了东方滢的一只胳膊，却也只如同抓住了一缕空气，只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