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她都忘了这家伙是这家菊花台的老板了,嘴角一抽,低头抓过丝巾拭去手上的水渍眯眼看向夏侯雪宜,眼中闪过邪恶的光芒:“没想到你还好这一口,只是你不怕桃夭吃醋?”
“你以为是我亲自动手吗?”好笑的看了多多一眼,夏侯雪宜转动手中的茶杯:“我倒想我亲自动手,可惜我动手的话,直接捏断了他的脖子就不好玩了。”
“呃?”多多一怔,低头看着转动着茶杯的白皙手指,灯光下泛着玉一般的光泽好看之极,可一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双手能随时轻而易举的要一条人命,不由的就头皮发麻,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听着下面的人群都散了,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桃夭领着苏锦年上楼,多多疑惑的挑眉看了夏侯雪宜一眼,而后者正悠闲的喝着茶。一点也没有想要给她解惑的意思,只得自己走到窗口向下看去。
多多刚走到窗口,低头就看到一个黑色长袍的壮硕男子跳上舞台,伸手抱起苏锦年,跟着嬷嬷往后台的方向走去。而桃夭正一脸含笑的朝这边走来。看样子,毫无疑问,那个壮汉,就是今晚的主角了。
等桃夭进门坐好,就有小厮端了酒菜进来,等小厮摆放好酒菜,恭敬的退出门,多多走回桌边,很想问夏侯雪宜,那个人把苏锦年带到那里去了,不是说要看好戏,怎么着酒菜都上来了,等他们吃饱喝足,只怕那边的好戏也该结束了。
看着多多一脸的心急,夏侯雪宜轻笑扬眉,朝着朝着桃夭挥了下手,桃夭起身走到对面墙边,卷起墙上装饰的画轴,露出打磨的十分光滑的铜镜。然后扭了下边上的两个按钮。
随着桃夭的动作,墙上那面铜镜里映照的景色突然一边,是个跟这边装饰的差不多的雅致房间,只是多了一张大的吓死人的雕花木床。
“这是——”惊讶的看向夏侯雪宜,多多指着镜子了的画面,这应该是隔壁的房间吧?
轻笑着点头,夏侯雪宜转身指了下身后墙壁上一个画框:“那上面的那颗珠子是特制的,嵌在墙壁里直通两个房间。”
听他这么一说,多多明白了,是放大镜加放映机的原理。赞叹的看着夏侯雪宜,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时代鼓捣出这么多的东西。
正在多多暗自感叹之际,突然听到开门的声音,转头看向门口,却见房门紧闭,挑高了眉头看向墙上的那面铜镜,果然那边黑袍壮汉抱着苏锦年正大步的朝床边走去,而身后跟着笑的都快要成一朵花的嬷嬷。
“你知道我的规矩,解药。”把苏锦年放到床上,看着他紧闭双眸一动不动的身影,黑袍男人转头看向嬷嬷。
“解药?”嬷嬷一愣,忙满脸赔笑:“虎爷说笑呢,这锦颜公子今晚可是要表演的,怎么会给他吃什么药?”
听嬷嬷这么一说,那个虎爷眉头一皱,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苏锦年,眼眸一眯,随即嘴角一扬,一挥手,一张银票从手中滑落飞向嬷嬷:“老规矩,不许人进来打扰。”说完不在多看嬷嬷一眼,抬脚朝床上走去。
接过银票,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连看都不看床上的苏锦年转身走了出去,这个虎爷是这里所有的楼子嬷嬷们最喜欢的客人却也是所有的小倌姑娘们的噩梦,此人在床上极尽暴虐,可是出手却极为大方。
听到关门声,躺在那里的苏锦年紧闭的双眸微微一抖,听到走到床边的脚步声,感觉身侧的床榻陷了下去,再也沉不住气,猛的睁开眼,一双燃烧着烈焰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床榻的人:“如果你敢动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来见苏锦年睁开眼,虎爷眼中满是兴奋,听了苏锦年的话,在看看他的表情,微微一挑眉:“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不过在你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前,是不是你自己要先体验下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朝着苏锦年伸出黝黑的大手,碰触他的脸颊。
在那只手碰到脸颊之际,苏锦年狠狠的别开头:“我给你十倍的价钱你放过我。”从来没有试过忍气吞声,这句求饶的话,苏锦年说的极为生硬。
“钱?”虎牙伸出的手一顿,审视着苏锦年冷然的脸庞,嘴角慢慢扬起:“看来你是没听过我虎爷,知道我的人都知道钱财对我来说如同粪土,我要的就只是——”话没有说完,可是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伸手嵌固住苏锦年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不容他在闪避,大手抚上他的脸颊细细的摩挲:“果然是个销魂的角色,十万两花的一点都不冤。”一边说,大手一边往下游移,划过苏锦年精致的下巴,探如他胸前敞开的衣襟,抚上光洁如玉的胸膛,握住他劲瘦的腰身:“体格不错,希望你能令我满意。”
冷冷的低头瞄着在他身上滑动的手掌,苏锦年的眼神更加的冷冽,摊在身侧的手用力的紧握,拼了命想要凝结体内空荡的真气,却只是徒劳无功,在那只握在腰间的手开始往下的一瞬间,猛的坐起身子,狠狠手指一勾朝虎爷的眼睛刺去。虽然功力没了,可常年练武的迅捷还是有的。
察觉有异,虎爷忙侧身一掌推开苏锦年从床榻滚落,饶是他的反应够快,眼眶还是被苏锦年的指甲划过,生生的疼痛。
眨了下眼睛,确定眼睛无碍,虎爷满脸怒火的从地上一跃而起,跳上床榻伸手扣住苏锦年的脖子:“很好,居然还有爪子,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虎爷是怎么拔掉你这双利爪的。”说着伸手握住苏锦年身上的衣服一个用力,单薄的丝纱被撕成两半从苏锦年身上扯离。
突然显露的白皙却健壮的身体让虎爷的眼睛一亮,朝着那白皙胸前的亮点探出手。却在碰触到苏锦年嗜血的眼神时顿了下。
从镜子里,看着苏锦年的狼狈屈辱的表情,多多轻叹口气,当初被这家伙追的满世界跑,冷风冷云更是差点死在他的手上,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一天。
不过看这仅着短裤被吊在房梁上的苏锦年和站在他身前的虎爷,心里闪过一丝不忍,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卑鄙,不过想起在那个山寨里,她和喜鹊被喂食春药过后的痛苦,可柳月湖的死,心里的那点愧疚不忍瞬间消匿,她们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啪”清脆的鞭子声再加一声痛苦的闷哼,拉回多多的思绪,转头看去,只见那个虎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条皮鞭,而苏锦年从左肩到右方腰际一条艳红的鞭痕触目惊心。
“居然忍得住虎爷的鞭子?”像是没有想到他一鞭下去苏锦年只是闷哼一声,虎爷眼中的兴奋光芒更甚:“有种,虎爷喜欢。”说着手臂一扬,鞭子一挥,另一条艳红的鞭痕和之前的那一条交错从横在苏锦年的身上。
画面有点血腥,虽然多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不想再看,转过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虽然不想看,可只是听听也解恨。
听着那边一声声的鞭子声和虎爷不断的咒骂声,始终不在听到苏锦年在发出任何的声音。不会是被打死了吧,多多眼眸闪了下,转头看去,却正好见到那个虎爷脱了衣服,一手扣住苏锦年的腰身,一手抓住他的腿,顿时瞪大了眼。刚想要在看清楚一点,却眼前白影一闪,镜子上方的画轴落下,遮住了那边的所有画面。
“你干什么?”有些火大的瞪着夏侯雪宜,从来没有见过男男做这种事,好不容易有个见习的机会却被生生的打断。
“接下来的画面,你不宜观看。”淡淡的一句话飘来,夏侯雪宜低头喝着手中的茶,直接无视多多满脸的不甘。
什么嘛?多多冷嗤一声,刚想要开口,却听到隔壁传来苏锦年带着惊恐绝望的呼声:“你敢,我杀了你。”
听了这声音,多多更加好奇了,虎爷到底要对苏锦年做什么,之前的被抽鞭子喝骂都没有半点反应,这会居然连声音都抖了?
瞪了夏侯雪宜一眼,多多转身冲到画轴边上,一把扯下画轴,可那光可鉴人的镜子里除了她的倒影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瞪着镜子里失望的自己,多多不甘心的伸手朝镜子的四周摸着,却没发现什么异样。
从镜子里看着多多失望的小脸,也不甘心的动作,夏侯雪宜忍不住轻笑出声,虽然多多知道这屋子里的玄机,可是他当时也只是提供了这些原理,真正把它变成现实的可是温一凡,那家伙真不是盖的,凡是他开口的东西只要他一家琢磨,准能比他预期的效果还要好。
龙祥境内所有的菊花台都有这么样的一间房子,而且这房子都只在温一凡设计建造的,就连他都不是很明白那个画轴的机关,短时间之内只能打开一次,只要画轴放下,今天之内是别想再从那个镜子里看到隔壁的房间了。
可是夏侯雪宜忘了,忘了多多的老本行是什么了。只是快速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多多只是快速的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一把把把夏侯雪宜和桃夭从椅子上拉下来,转动了下椅子,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的方位都调换了个遍,再次掀起画轴,镜子里的画面就有恢复到了隔壁房间的样子。
蹙眉看着多多,夏侯雪宜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怎么就忘了,如果机关能困的住玉狐,也不会令那么多的警察头疼了。
随着一声绝望的低吼,房间里的三个人同时转头看向镜面,却只看到一具壮硕黝黑的背部和两条被强迫挂在黑壮腰间的两条腿随着壮汉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摆动。
没想到看到的回事这么一个恶心的画面,多多失望的将视线移到苏锦年那张痛苦绝望的脸庞:“看不到看不到,改明儿,我帮你画个图,你弄个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出来,这中只看到一个方向的一点都不好玩。”不想再看那个跟个狗熊一样的背影,多多挥手放下画轴。
这下让苏锦年自己亲身体验下被强暴的感觉,也总算是出了她和喜鹊被抓上山喂春药的那口恶气。
看不到画面,可是隔壁传来的暧昧声音确实清晰可闻,渐渐的有人开始坐不住了,桃夭蹭到夏侯雪宜身边,一双媚的快要滴出水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夏侯雪宜,双手更是朝着夏侯雪宜身上探了过去:“楼主,我们换个房间好吗?”虽然是询问的话,可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
被桃夭吹拂在耳边的热气弄得浑身发软,夏侯雪宜身体一侧就要朝桃夭怀里靠去,眼角余光瞥见多多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顿时深情一秉,站直身子,轻咳了声,淡淡的看了桃夭一眼,转身朝门口走去。
夏侯雪宜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桃夭和多多眼中,见夏侯雪宜走向门口,桃夭眼中一喜,忙跟了上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对上多多闪亮异常的双眼,嘴角一扬,手臂微抬凌空朝着多多一扬,多多只感觉肩上一痛,就动不了了。
可恶,狠狠的瞪着紧闭的房门,他们去风流快活,居然把她一个人钉在这里听春宫,不知道她也是人,会上火的啊。
听着隔壁越来越激烈的响动,多多想死的心都有了,该死的桃夭,该死的夏侯雪宜,该死的虎爷,该死的苏锦年,春宫戏虽然听着很过瘾刺激,可是她不想听了行不行?
“碰。”隔壁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紧接着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出了什么事?多多转头瞪向那个放下的画轴,暗自后悔,刚才真的不应该放下画轴的。
“主子。”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多多耳中,顿时浑身一震,这个声音她听过,是苏锦年的手下,那刚才的那声响是——
“把他碎尸万段。”就在多多疑惑的当口,一道冷的像是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紧接着,没了说话的声音,可多多却知道隔壁这会只怕成了血腥的炼狱,同时也好奇,那个虎爷虽然壮硕,可是真的能碎尸万段吗?
不过苏锦年的这个手下武功还真不是盖的,那虎爷的功夫她刚才见识到了,能一招把他制服,除了自己不惊动任何人,不是一般人做的到的。
再次在心里问候了桃夭的祖宗十八代,多多屏住呼吸,就怕隔壁的人发现了她,以现在苏锦年的心情,如果被他发现,后果,不用想,就心里发毛。
隔着一堵墙,多多好像都已经闻到了那边的血腥气,焦急的瞪着门口,眼巴巴的指望那俩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赶紧的办完了事儿,随便过来一个,再晚苏锦年只怕是要跑掉了。
先不说这菊花台是夏侯雪宜的地盘,守卫怎么样,光是外面,夏侯雪宜都已经布了天罗地网要抓苏锦年的人,今天造这么大的声势也是为了引他的人现身,可是现在人家却在他的层层包围之下,进来救人,还杀了人,无影楼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主子,无影楼的人在外面布了很多暗哨,请主子委屈一下换上这件衣服,从后门出去。”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把虎爷已经剁完了,之前的那道声音再次传来。
“嗯。你检查一下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我总感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这间房子。”苏锦年的声音再次换来,多多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转头瞪着墙上画框上的珠子,这么不起眼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多多的祈求。那边已经传来了声音:“主子。这里有颗珠子,好像是嵌在墙壁里面的。”
“把墙劈了。”冷冽的声音像是宣判了多多的死刑,低咒一声闭上眼睛,桃夭你丫的,姑奶奶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正当多多绝望要死的时候,隔壁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开门关门声:“有人来了。”救命的声音是跟之前那人一起来救苏锦年的。
紧悬这一颗心,好半天不听隔壁再传来任何的声音,虽然猜到那边的人已经走了,可多多还是浑身紧绷一颗都不敢放松。
直到房门打开,桃夭和夏侯雪宜两人出现在面前,才松了口气,死死的瞪着桃夭,一双美眸要喷出火来,该死的,这个可恶的家伙,害的她刚才差点死掉,要是不扒了他一层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见多多双眼喷火的瞪着自己,桃夭嘿嘿一笑,以为她只是恨他刚才点了她的穴道,不敢贸然给她解穴,赔着一张笑脸:“你别生气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如此对你,你不能怪我,没有人愿意在办事的时候被人打扰。”
狠狠的瞪着他,多多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杀他,废话那么多干嘛,苏锦年都才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如果现在去追,只怕还有几分把握。
多多越是这样,桃夭却是不敢轻易的给她解穴,只是笑嘻嘻的坐在一边,赔笑道歉。
多多瞪了桃夭一眼,深吸口气,不指望这个白痴了,转头看向夏侯雪宜,希望他看的懂她眼中的意思。
对上多多的眼神,夏侯雪宜一怔,眉头微蹙,手指凌空朝着多多虚点,解开她的穴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嘛?”
“出大事了。”先是狠狠的瞪了桃夭一眼,她们的帐等会儿再算,冲到夏侯雪宜面前拉着他就朝外冲:“虎爷被杀,苏锦年被救走了。”
多多话音一落,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腰间一紧,被夏侯雪宜带着一个闪身,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隔壁房间门口了。而桃夭不知何时从在他们面前,此刻已经推开了房门,却用身体当着门,不让她进去。
夏侯雪宜比多多要高许多,所以多多看不到的画面他看的到,只是拥着多多一个转身把她带离那个满是血腥味儿的房间,朝着空中弹了下手指,几个黑影一闪,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边安排人从后门追赶苏锦年,一边派人赶回庄园。保护钱氏夫妇的安全。自己则是带了多多转身出了菊花台。
那个房间里的情况,虽然多多没有亲眼所见,可也光凭那血腥味也大致猜的出,如果不是太过残忍夏侯雪宜和桃夭也不会挡着不让她看。
苏锦年去过庄园,虽然明知那里的守卫森严,明知道此刻惊弓之鸟般的苏锦年不会笨的去自投罗网,可多多一颗心还是绷的死紧。
直到被夏侯雪宜带进一间从外面看跟个寻常民房别无二致里面却内有乾坤的小院子看到安然无恙的钱氏夫妇和小君乾才放下心来。
安顿好了钱氏夫妇和多多,夏侯雪宜命人把守了院子,就一脸冷凝的转身出去了。一直到第三天才回到院子里,不用问结果,只是看夏侯雪宜紧蹙的眉头,多多就知道苏锦年逃脱了。
不知道苏锦年这次在这里受到这么大的屈辱,会做出什么事情,幸好莫凡那边传来消息,那边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才稍稍放下心来。
为了避免苏锦年再起祸端,已经赶到柳州的温一凡都还没来得及见夏侯雪宜一面,就被他匆匆离去,在无影楼挖地皮般的搜索下,苏锦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竟然没有半点的消息。
而京城那边的战况却进入了僵持阶段,言墨领着百万大军驻守城外,而以李凤辉为首的一群一直守在边关的老将被皇帝调回带着跟言墨相差无几的兵力驻守城内跟言墨对峙,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边防将军被皇帝召回。
消息传到小院的时候,夏侯雪宜的眉头开始紧皱,多多心里泛起丝丝的不安,边关的守将全部被调回,如果这个时候邻国来犯,那谁来抵挡,边关失守了,就算言墨得胜有岂能有活路,这皇帝是疯了吗,是想要亡了龙祥,跟言墨同归于尽吗?
不管是开心快乐,还是担忧焦虑,日子总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在言墨和李凤辉为首的老将对峙的第二十五天,在多多和钱氏夫妇入住小院的第三十一天,无影楼的人传回消息了,找到了苏锦年,他此刻正在风国。
“这次的消息可靠吗?”听了来人的禀报,多多抱着君乾,坐在树下,享受冬日难得的阳光。斜眸看向一边的夏侯雪宜。
一个月了,是十五天前开始,就不断的传来苏锦年的行踪,一会儿在辰国,一会儿在月国,可每次前一刻得到消息,后一刻就传来另外相反的消息,不是怀疑无影楼的人办事能力,而是吃过一次亏的苏锦年太过狡猾了,释放的烟雾弹也太多了。
只是淡淡的看了多多一眼,夏侯雪宜嘴角轻扬:“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都已经派人前去打探了,而且在没有传来消息的国家也派了人,龙祥国四周大大小小七个国家,我就不信他还能绕着龙祥走一圈不成?”
夏侯雪宜的话说的不经意,多多却听到心头一震,转头看向夏侯雪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如果苏锦年真的在那些国家都呆过,那么他要做什么?
想到这里,多多心里的不安无止境的扩大,千万不要是这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言墨——
看多多的样子,夏侯雪宜也随即猜到了她心里所想,神色一秉,从软椅上坐直身子,转头蹙眉看向那个来报信的黑衣人:“马上通知副楼主,让他马上查明各国最近可有兵力调动。”
黑衣人领命退下,夏侯雪宜只是蹙眉看了多多一眼,招来身后的丫鬟,让她去请桃夭。
看着丫鬟的背影,多多转头看向夏侯雪宜:“可能吗,那些个国家充其量都只是龙祥的附属臣国,真的赶对龙祥动武吗?”
“如果是和平时期,肯定不会,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而且那七个国家真的联合起来,实力也不容小觑。”轻叹口气,垂下眼眸,夏侯雪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国家兴亡有关他何事,居然也会如此的紧张。
“依你看,这七个国家会联合起来吗?”以前从来不关心这些的政治问题,可是自从言墨起兵开始,身边的人常常在她耳边分析局势,时间长了,自然也就知道了,那七个国家,虽然自立为政可都是依附着龙祥存在的,而且那七个国家之间战乱频繁,民族矛盾错综复杂,而且隔着龙祥,南北差距很大,是不可能联合的。
“如果有共同的利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夏侯雪宜微眯起眼睛,转头看向远方,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言墨是内忧加外患,情势堪虞啊,只是那苏锦年明明就是皇帝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念头只是一转,多多就想明白了,只怕苏锦年此行是那个皇帝的意思,既然能拿自己的女人做筹码,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他是想要用整个龙祥做筹码,逼迫言墨退兵,此时不管言墨做什么选择,都只是死路一条。
“救救他。”一手抱着君乾,一手抓住夏侯雪宜的手臂,多多满眼的恳求,这种事情,她不知道夏侯雪宜能帮多少,可是有无影楼的帮忙,总好过言墨一人孤军奋战,言墨的智谋虽然无人能敌,可终究只是一个人,他要面对的是几百万的敌人啊。
“你放心,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做的。”安慰的拍拍多多的手,夏侯雪宜微微一笑,伸手逗弄着不知忧愁兀自一脸欢笑的君乾:“我的君乾都还没有君临天下呢,我怎么会让那些无干的人当了他的路?”
有了夏侯雪宜的承诺,多多稍稍安心,可是心里深处的忧虑只怕是要等言墨真正的坐到那个位置上,才能真正的放下吧。
第三天,温一凡那边就有消息了,传出苏锦年行踪的那几个国家果然蠢蠢欲动,暗自调动大军,准备娘草军械。
夏侯雪宜收到消息,只是眉头拧了下,就吩咐下去,一边密切的注意各国的动态,一边全力追杀苏锦年。
而多多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除了吃饭睡觉,再不踏出房门一步,就连君乾都交给钱氏夫妇了。
一直到第十天,多多才走出房门,手中抱着一大摞的纸,直奔夏侯雪宜的房间。
十天来,第一次见多多走出房门,夏侯雪宜的眉头一挑,这十天,他不是不知道多多在忙什么,只是有心无力,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是警察,对那种枪械武器构造有一定的了解,尤其是古战场兵器,常年穿梭在各大古墓帝王陵寝中的玉狐见识的一定比现世的都还要多的多。
看着多多摊开在他面前的几十张纸,一张张的看过去,帮她分析研究,淘汰,那些淘汰的兵器不是说不用,只是制造过程太过艰巨,不适宜此刻的战事。
这年代的战争武器都还是那种冷兵器,投石机都很少,言墨虽然从他这么弄走了不少的炸药,可是这年代炸药的成分有限不能大批量的制造。
最后从多多画的那些图纸中,选择了连弩,多空战车等十几样实用有制造简单的兵器,因为多多的图纸画的很是详细,直接就可以拿去给工匠们制造,去影楼里,本身就有一组能工巧匠,但因为这些兵器的需求量大,夏侯雪宜一面安排人在全国各地召集工匠,一方面令人带着无影楼的筑造部拿着多多的那些图纸直接送去给言墨。这些东西随时制造出来就能用,早点用在战场上,言墨的人伤亡就小一点,胜算也就大一点。
见识了多多的天分,夏侯雪宜沉寂的不安分因子有开始发作,开始拉着多多研究新武器,试着把那些复杂大型的武器弄得简单实用。
这些东西,都是多多前世的时候在大型的帝王陵或者将军陵墓中见过的,大多都已经残破不堪,能完整保存下来的不多,那些图纸也都是凭着记忆加想象配合物理原理画出来的,除了送去给言墨的那些信心十足的东西,这些都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夏侯雪宜拉着她一起研究,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这些东西虽然目前言墨用不上,可毕竟是她十来天的心血,她不想浪费了,再说了难不保那一天这些东西就派上用场了。
一个研究,一个实干,充足的日子过的飞快,两人每实验成一部战车,就派人把详细图纸画出来送给言墨,也不管能不能用,全部都交给言墨自个看着办。
又是一个月过去,桃夭回来了,带回来的是苏锦年被诛的消息,虽然桃夭亲手杀了苏锦年,可一张脸十分的阴沉,还从出道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高难度的挑战,杀个没有还击之力的人,居然能让他用一个月的时间,还差不多跑遍了七国三十六州。
苏锦年死了,可是七国联军的事情却没有搁下,从温一凡那里传回来的消息,竟然是祥龙皇帝许了七国很多好处,七国才答应联军出兵的。
知道这个消息,多多冷哼一声,看来是为了打击言墨,那个皇帝还真是不惜一切了。只为了杀自己的儿子,用国家的利益交换,等胜利了那个皇帝心里又该是何等的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