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兰香就两手空空一脸沮丧的走了回来,看她这样,跟她预料中的有点不一样呢,眉心微蹙,好笑的看着兰香嘟的半天高的嘴巴:“怎么了?你不是去抓药了吗?”
“娘娘,你都快别说那药了。”闷着口气,抬头看了多多一眼,兰香狠狠的瞥了御医房的方向:“那个新来的太医,肯本就是个骗子,那什么药方啊,上面的药,御药房都没有?”
“那药方呢?”多多微垂下眼眸,那药方她看了,上面的药材很普通,是调气补血的,虽然有一两味是比较稀少珍贵,可她不信这皇宫的御药房会没有?
“那个御药房的管事说其中有一味药缺货,要出宫去采办,等药配齐了,再给娘娘送过来。”兰香说到这里,几乎要喷火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气恼,可很快被她掩饰下了。回头冲着多多一笑:“以奴婢看那心来的太医也不靠谱。”
“有人欺负你吗?还是,你听到了什么?”蹙眉看着兰香闪避的眼神,多多抿紧了嘴角,虽然没有出去,可也知道外面都把她说成什么样子了,又加上没有人出面遏制谣言,只会越传越离谱,兰香一定是听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愤慨的。
“没有,兰香什么也没听到,娘娘,太医说你要好好的修养,奴婢扶你躺一会儿?”低垂的眼眸一闪,兰香抬头扯出大大的笑容,用力的摇摇头,就要伸手扶起多多。
“不必了,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出去走走。”兰香越是这个样子,多多就越是想要出去看看。
“外面风大,娘娘你还是别去了。”见多多准备起身出去,兰香脸色一变,忙闪身挡在多多面前。
沉眸不语,盯着兰香惊慌失措的小脸,好一会儿,多多轻叹口气:“那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我就不出去了。”
对上多多坚定的眼神,兰香迟疑了下,咬紧嘴唇,深吸口气:“是,是太子出事了。”说完不忍心看多多的表情,忙垂下头。半天没听到多多出声,偷偷的抬眼瞧,却对上多多一脸的平静,不解的蹙起眉心:“娘娘,你不担心太子吗?”
“怎么一回事儿?”这是在看到神医那一刻就意料到的,以言墨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皇宫中夏侯雪宜的存在,神医都已经光明正大的在宫中行走了,就说明,言墨和夏侯雪宜之间已经挑破了那层纱笼,两人要最后的对决了。
他们两个一旦动手,她和乾儿首当其中,既然她决定要走,那么乾儿就是最关键的,可不管是谁,都不会伤害乾儿,她不担心乾儿的安危,只是比较关心谁会抢先一步对乾儿动手。
“听说是,太子打翻了唯一一碗容妃的救命药,被皇上关进了天牢。”兰香一口气说完,抬头担忧的看着多多,不确定多多还能不能抗住这打击。
“你是说天牢?”又是出乎意料的情况,多多微微眯起眼睛,心里的寒意更甚,言墨不管怎样对她,乾儿毕竟是他的亲骨肉,都才那么小,居然忍心为了一个女人把他关进天牢那种地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一点,她无法原谅。
“是天牢。”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多多冷凝的脸庞,兰香很是不安,不知道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是对是错?
“我知道了。”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的更紧了,等平息心里翻江倒海的狂怒之气,再次睁开眼,眼中一片平静,言墨,不管你什么原因,什么理由,伤害她,她无怨无恨只怪自己识人不明,认人不清,可是,稚子何辜?
虽然不愿意见言墨,多多还是不得不去找他,原本以为他会在御书房,可顶着所有人诧异惊恐的眼神到了御书房才知道,言墨居然已经两年没有踏足御书房半步了。
前天,昨天上午,她知道言墨一直在他身边,也就是说昨天中午之后,言墨在仪兰殿就没有离开?原来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心不变的男人啊?
可以在前一刻一副能把心肝掏出来给你看的样子,深情不悔,却在下一刻就能翻脸无情把你伤得遍体鳞伤。她上辈子不是已经吸取了这样的教训吗?怎么死了一次都还没有记住,非得要再伤一次才能刻骨铭心吗?
穿过御花园直奔仪兰殿,她要为她的孩子讨个说法,先不说君乾有没有错,就算有错,也罪不至死,好歹也是他言墨御笔亲封的一国太子,怎么可以被关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地方。
刚穿过御花园,在经过仪兰殿后面的树林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从傍边伸出,把她拉到假山石后面,确定四周没有人,夏侯雪宜才拉下头顶的帽子,不可思议的瞪着多多的满头白发:“那个言墨,竟然伤你如此之深?”
眨了下眼睛,看着夏侯雪宜,多多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开始抽搐,难怪兰香的那张药方会被御药房的人收走,只是神医接下来的下场会不会惨了那么一点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以为以夏侯雪宜那臭屁到变.态的性格是不可能忍受的了御药房气味的,难道又是一个她自以为了解其实不然的人?
抓掉脸上的大胡子,和身上胸前背后大大药字的服饰,夏侯雪宜挑起多多一缕发丝,嘴角扬起一抹嗜血阴冷的笑容。
“你别冲动,我已经没事了,这样也好,反而是一种解脱。”从夏侯雪宜手中拿过自己的发丝,多多无声轻叹,虽然没见夏侯雪宜真正的怒过,可是无影楼的处事极端手段多多少少也是跟他的性格有关的。
“难道就这样算了?”夏侯雪宜扬眉怪叫,这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现在是一国之君,而且能力非凡,这里还是他的地盘,就算你部署的在精良,你敢说你有必胜的把握?”挑眉看着夏侯雪宜,多多微微摇头,虽然从来没有去真正的了解过他们,可也知道就算让夏侯雪宜此刻占了上风,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无影楼在强大,敌不过一个国家。
知道多多的担忧,夏侯雪宜低咒一声,这万千百姓的死活管他屁事,他只在乎他在意的,保护他想守护的,可现在这个小女人好像一点都不领情。
冷哼了声,夏侯雪宜背转过身子:“就算不为你,也为我的男人们,都三年了,我想和我的男人们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而不是随时随地被人拿着通缉告示指认。”
“你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了,我保证以后你的男人们上街不会再出现在这种情况。所以,我求你,按照我的计划,只带我和乾儿出宫,我不想在出任何一点的变故,我想你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看着夏侯雪宜的背影,多多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抓住他的手,无论如何今天要迫的他点头答应不可。
“你现在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男人的事情,就该交给男人自己来解决。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神医说你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得多休息,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和乾儿平安离开的。”
伸手拍拍多多的面颊,夏侯雪宜扬眉轻笑:“我已经让人安排妥当了,你的那个计划行不通,今天晚上我让铭和轩带你和乾儿先离开,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不知道夏侯楼主要带朕的皇后和太子去哪里?”冷冽如冰的声音突然从多多背后响起,不由的浑身一僵,已经痛的麻木没有感觉的心又开始轻微的刺痛起来。
心中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或许她和乾儿一开始进宫,就是一个局,她和乾儿只是言墨用来钓夏侯雪宜的饵而已。
“皇后,不是在凤栖宫吗,这里有你的皇后吗?”夏侯雪宜斜睨着言墨微微一挑眉,看言墨只是平淡扫过多多背影的眼神,唇边的笑意更深了,只是眼底的寒意也更深了,这个男人,没有认出多多呢?也是,他都是刚接到消息多多一夜华发的事情,这个男人一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
多多昨天从仪兰殿回凤栖宫的一路上,虽然狼狈,有宫女太监议论纷纷,可也只是闻其声不见其人,谁敢当着皇后的面直言其是非,又不是不要命了,所以多多满头白发的事情也只有凤栖宫贴身服侍的那几个人知道而已。
当然,那个房梁上的紫铭知道,可那家伙的嘴比蚌壳还紧,只要没有人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至于薛阳知道,那是纯属意外,夏侯雪宜还是刚刚无意中得知的。更别说这个一心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言墨了。
其实言墨也很疑惑,他是接到影卫的消息才出来的,刚到这里,就听到夏侯雪宜说要今晚要人带乾儿他面前的人出宫,开始他还以为是多多呢,可事实上不是,难道这宫里还有另外一个乾儿?真是大胆,竟然不忌太子的名讳。只是那个始终背对着他的白发女人怎么会让他有种悸动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头的白发竟然让他看了就觉得心痛?
“看来夏侯楼主,是把朕的皇宫当成无影楼的后花园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了。”薄唇轻扬,凤眸微眯,迸射出点点寒意,言墨手臂微扬,不远处早就候命的弓箭手同时现身。
“御花园景色宜人,风景优美,当无影楼的后花园,还当真的不错呢,我考虑下。”像是没有看到周围阳光下闪着森冷光芒的箭羽,夏侯雪宜淡淡的开口,上前一步,背心挡住身后对准多多的箭羽,微微扬了下唇角,示意多多不担忧。
好眼熟的场景啊,多多垂眸浅笑,几年前,她和言墨冷风冷云被苏锦年追杀围捕的时候好像也有过类似的画面,不过着场景倒是比上次被追杀的时候华丽了许多,破败的废宅变成了华美的御花园,只是角色也都变了,只有她,还是被围杀的对象,不得不说,她还真的挺失败呢?
“楼主不必考虑了,真的御花园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无影楼的后花园,不过能有幸成为楼主的陵园,也不枉费这里的一草一木的精心布局了。”微微退开几步,让出射杀夏侯雪宜的位置,言墨嘴角的笑意微敛。
虽然见识过夏侯雪宜的功夫,可多多相信,同样见识过夏侯雪宜运气挡箭功夫的言墨之所以这么准备肯定还有别的后招,她死无所谓,夏侯雪宜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嘴角扬起一抹凄然的笑,多多在言墨抬手准备下令的瞬间猛然转身,含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言墨瞬间变色的俊美脸庞,眼神不变,唇边的笑意更深:“好熟悉的一幕呢,没想到今时今日我还能再次体会到被围射的感觉呢?”
多多的发,多多的话,让言墨震惊了,紧接着彻骨的痛瞬间蔓延全身,不可思议的盯着多多的头发:“你的头发——”
“是不是很美?很华丽?我也觉得呢?我都还没有谢过皇上的呢?”说道这里,多多微微一福身,朝着言墨遥遥的拜了下,看着言墨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她心里好像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痛快了,这就是报复的快gan吗?可为什么,早已四分五裂的心,更痛了?
“是因为我?”言墨浑身一震,早听说过人哀伤到了极点会一夜白发,是自己让她一夜白发的吗?难道是他让她哀伤到了极点,伤痛如斯,可是她明明是他护在心尖上的人啊?
听了言墨的问话,多多只想发笑,事实上她也笑了,而且笑的眼泪都掉下来了,直到被一只温热的手拉住环在怀抱里。耳边传来一阵阵低柔的抚慰声,才慢慢的平息下来。
感激的看了夏侯雪宜一眼,从他怀里转头,含笑看向言墨:“皇上的话问的真有意思,这世上还有谁能伤我?”
看着偎在夏侯雪宜怀里,满脸笑容却满目冰冷的女人,言墨的像是被一把无刃钝剑一下下的凌迟,思绪飞转,虽然之前他和多多之前有误会,一直冰着,可昨天中午都已经开始好转了啊?多多也愿意再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了?
虽然后来他亲眼看到她用水果刀刺伤了容妃,情急之下急于救人,可能顾不得她的感受,可也不至于伤她若斯啊?就算后来,在给容妃运功期间,不想她看了担心,出言让她离去的时候都还好好的,之后因为容妃命悬一线,有一直拉着他不放,他无法脱身,可也让仪兰殿的人去凤栖宫传话了。说明情况了。这中间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了差错,她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个样?
之前虽然多多气他,怨他,可他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眼底深处对他的眷恋,可是就这一夜,她看着他的眼神不再眷恋情深,竟然是这彻骨的冰冷,不,他不允许,不允许她这样冷漠的对待,她是他一辈子认定的女人。他不放手,她也不准放手,一辈子他们都是要纠缠在一起的。
挥手让身后的弓箭手全部退下,上前一步走到夏侯雪宜面前,深深的望进多多的眼眸深处:“我也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竟然伤你如此之深,但是我请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查明一切的。”
“查?”多多垂眸低声轻笑:“有件事情,皇上是要查明。乾儿怎么会无缘无故打翻容妃唯一的救命药,还请皇上尽快查明,在此期间,我愿意代替乾儿关进天牢。”
“我怎么会关你?”蹙眉看这多多,言墨伸手想要拉住多多的手,却被她挥手闪开。眉心轻蹙,眼角余光扫过依旧环在多多腰间的手臂,冷厉的光芒在眼中一闪而过,伸手挑起多多鬓边发丝:“我说你是我一生唯一认定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你,爱你,不会放开你。”手指顺着多多柔顺华美的白发下滑拨开夏侯雪宜扣在多多腰间的手,顺势扣住多多纤细的腰,快速往怀里一收,把多多的身体从夏侯雪宜怀里带了出来。
此时此刻在听到言墨的这番话,多多受不了摇头轻叹,伸手拨开言墨放在她腰上的手,后退一步:“皇上的这番话,说的可真是动听,不知道演习了多少遍啊?我很笨也很蠢,不会辨真假,倒是想请问皇上一下,皇上的心,有几分真?皇上的爱,有几分厚?皇上的不放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多多。”多多充满语气的讥讽,眼神的嘲弄,让言墨几乎无法承受,他无惧任何人的攻击,可就是不能承受她的言语攻击,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刃,伤的他体无完肤:“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会让时间来证明一切,现在等我处理完龙祥国最后一样隐患,你我之间的问题慢慢的解决。”
言墨话音一落,突然扣住多多的腰,往一边飞掠,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早就撤走到弓箭手突然再次现身,而这次从竟然连让多多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密集的箭雨朝着夏侯雪宜射了过去。
“不——”惊呼出声,看着在一波波箭雨中奋力抵挡的夏侯雪宜,,多多在言墨怀里发了疯般的挣扎:“言墨,你无耻卑鄙,忘恩负义,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如果不是他你能这么顺利的登上帝位吗?你这小人,放开我——”
“够了,没有他,朕一样可以登上这个位置。”看着怀里为了夏侯雪宜发疯的多多,言墨冷凝的眼神里杀意更浓,伸手在多多颈间一点,抱着她软到的身体,看着急速朝这边飞掠而来的几个身影,微微扬起唇角,收网的时候,到了。
睡梦中,多多只感觉到一阵阵彻骨的寒意,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周围一片的黑暗,甩了甩混沌的脑子,被言墨点晕前一刻的画面清晰的浮上脑海,夏侯雪宜在漫天箭雨中奋力抵抗,脸上的表情竟然没有一贯的从容,是恼怒和愤恨,是言墨做了什么吗?
突然颈间一凉,紧接着就是一阵轻微的刺痛,多多一惊,才感觉到身后竭力隐忍的冷凝气息,虽然那个人用刀指着她的脖子,可她却莫名的安心。
“你不怕我杀了你?”黑暗中,紫铭眯眼看着认出他以后明显松了口气的女人,疑惑的开口。
“你是他派来保护我的,为何要杀我?”拨开架在脖子上那个的到,虽然不怕,单不表示她喜欢被人这样对待,从床上起身,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多多转头看向紫铭:“这是什么地方?”
看了多多一眼,紫铭点亮桌上的蜡烛,烛光映照下一方破败之色,多多微微挑眉,疑惑的看向紫铭,无言的询问。
“这里是冷宫。”回答了多多的疑惑,紫铭握紧了拳头:“你的男人,抓了楼主,神医他们。”
“几个?睿锦呢?”多多蹙眉,想要确定昏迷前一刻隐约听到的声音不是真的。微微握紧了拳头。
听多多提起睿锦,紫铭拳头握的更紧了,眼中的肃杀之意更深,回头冷冷的看了多多一眼,冷哼一声:“你不知道吗?睿锦竟然会背叛楼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楼主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因楼主现身诱捕?”
“你这么以为?”多多不敢置信的看向紫铭,微微仰起头:“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紫铭冷嗤:“我杀了你,就能换回楼主吗?”虽然心里气恼,可知道那只是一时的气话,这个女人是不会伤害楼主的。
“既然你不杀我,那就赶紧的在没人发现之前送我回去。”见紫铭愤恨转身,多多转到他面前:“相信我,我一定会就表哥出来的。”说完,眼眸微垂了下,深吸口气:“而且,睿锦不是背叛了你们,而是他从来都没有跟你们一心过,他应该在认识你们之前就认识言墨了。他真正的名字,叫莫言。”
说来可笑,当初言墨一直盯着莫言的身份跟她度过了她这一生中最甜蜜幸福的日子,现在她才真正的看到莫言本人。难怪一直对莫言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却原来一直隐藏的这么深。
“北财王莫言?”紫铭诧异的轻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难怪睿锦对谁都谦逊有礼,跟谁都相交甚深,却从来很少有人真正的了解他,也难怪每年他都会固定的消失一段时间,只是他们向来都不打探彼此的隐私,一切的一切,此刻都有了最好的解释了。
紫铭的存在只有多多和薛阳知道,幸好她一直瞒着其他人,也幸好她服用调息药也只有紫铭一个人知道。更幸好紫铭的武功不怎样,轻功出神入化。
等紫铭把多多送回凤栖宫的时候,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到了凤栖宫,多多就让紫铭立刻出府,召集无影楼旧部,撤离清查奸细。她只希望还来得及。
第二天一早,兰香服侍多多起床梳洗之后,多多拉着兰香坐下闲话家常:“兰香,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是怎么入宫当宫女的,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娘娘,怎么突然说这个?”兰香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多多:“奴婢进宫都好几年了,家里穷,从小就被送进宫了。爹娘也没来看过奴婢一次,只怕在爹娘心里,奴婢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听兰香说的悲伤,多多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一等女官了,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以后你就把我当你的亲人吧,没有人的时候也别老是奴婢奴婢的了,像是喜鹊一样,跟我就是姐妹了,等以后有合适的人选,我会替你做主的。”
“喜鹊?可是冷将军的夫人?”听多多说起喜鹊,兰香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就垂眸掩去了。
“说起喜鹊,都好久没见她了,我还真有点想她呢?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找她进宫陪陪我。”微微一笑,多多伸手牵起兰香的手,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转身:“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你替我跑一趟,让她进宫来陪我说说话,顺便把她的孩子也带进宫给我瞧瞧,我都还没见过那俩小子呢。”
低头应了声,兰香转身退下,虽然极力遮掩,可眼中一闪而逝的期待,却分毫不差的落入了多多眼中。等兰香的身影走远了,多多才起身轻叹,搓了搓指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兰香说,她家里穷,很小就被送进宫了,她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做错了事被罚二十大板,正好被她瞧见,救了她,从那以后,兰香就跟着她了。
可是刚才她牵着兰香的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常年做粗活人的手,手背细腻,右手手指虎口掌心有茧,那分明就是一只练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