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是太子之位是怎么落到我大哥头了吗?”
汐儿摇摇头,心中却在思忖不是因为立嫡立长?
“抓阄!”
“抓阄?”汐儿抽了一口气。
“这法子是我和我大哥一同想出来的,锦盒内放一个放着一枚玉玺,一个放着一枚夜明珠,我以大哥年长为由让大哥先抓。”
“结果,你大哥抓到了玉玺?”汐儿紧接着道。
“没错。”李燿说罢,嗤嗤的笑了起来。
汐儿一头雾水,不解的看着李燿。
“那两个盒子里,不管哪个,都装着玉玺,一枚是真,一枚是我找人刻的假的,大哥为兄长,自然由他先抓,所以,大哥他是怎么也别想赖掉,谁让他是皇长子呢!”李燿自得的说道,还好,他当时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招,要不然,五五之数,他还真不敢拿自己一辈子的自由来开玩笑。
“我能夸奖你一下吗?”汐儿微笑问道。
李燿连连点头,“有什么赞美的话不妨一下子说出来,我不介意的。”
“真阴!”汐儿给出了两个她自认为最贴切的两个字。
李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
“老皇帝现在还活着,也不容易。”随后,汐儿再次有感而发道。
李燿的脸色更加丰富了,还是第一个人觉得他们家老头子不容易呢,估计他们家老头听到,心里一定感动死了!
“我真的要走了,不然就出不了城了,这次去哪好呢?”李燿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汐儿冲思索着去哪的李燿轻轻的挥了挥手,她来这里也不过短短的几个月,这已经是李燿第三次离家出走了,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几个月了吗?汐儿的心中突然一惊,抚上自己的肚子,她来时,肚子还没有一点突起,与正常人无异,可是马上就要临盆了,可是,这几个月怎么过的这么快?让她有一种恍如昨日的感觉!而且,她好像特别的累,这几个月来,好像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每天都是怎么过来的。汐儿撑起身子,又是一阵哈欠,疲乏的很,天色还早,汐儿又再次睡去。
最近部感觉肚子里的宝宝安静了不少,汐儿的心情也跟着有些急躁起来,清晨,披了一件外衣便走了出去。
“宝宝,等你生下来,咱们一定要回北朔去,到时你就可以见到你爹爹,和你的外公外婆,还有若惜姑姑。”汐儿轻声呢喃着。
可是,她总觉得脑中的记忆有一些好像让她觉得很空虚,可是,她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拂过烟柳的风,让人抓不住痕迹。
吕红找到汐儿时,汐儿正在人工湖前看着那两只鸳鸯,缓步走了过去,将一碗安胎药放到汐儿手上。
“今早吃了太多甜腻的东西,这会我喝不下。”汐儿的小脸一皱,心中却在叫苦,孩子,娘亲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碗安胎药了,你一定要长的壮壮的,要不然,娘亲这些苦可都白吃了。
突然,腹中的小家伙伸出脚来踢了踢汐儿的肚子以示回应。汐儿忍不住痛呼一声,可是目光却越发的温柔了。
“你是想像娘亲证明,你很强壮吗?”汐儿满是宠溺的抚摸着肚子问道。
“端木小姐的气色好了很多。”吕红柔声说道。
“这几个月,还要多谢你。”汐儿转向吕红,吕红明明对自己照顾有加,而且每天都是亲自熬药,她一有点不适,吕红总是第一个过来照顾自己,事无俱细,尽职尽合责,可是汐儿心中却对这个吕红提不起一丝亲切的感觉,而且,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一样,汐儿也不说上来究竟问题出在哪里,但是吕红对她到是十分的关怀,而且还有几分尊敬。这一切,都是因为李燿的关系吧。
有些思绪再次冒出了一点点,可是汐儿就是抓不到尾巴。
“我好像觉得最近特别健忘,我是怎么来的南唐?”汐儿突然转向吕红问道。
“小皇子四处游历,遇到昏迷的你,所以便带回南唐了,而且已经通知了北朔翼王,但是翼王身有重务脱不开身,便请求小皇子照料你几个月,到时北朔翼王会亲自来南唐接你回北朔去。”吕红再说回应道,这个问题,她回答了不下十回了,看向汐儿的眼中更多了几分钦佩。
这个端木汐看似纤弱,却有这么让人惊讶的意志力,当时为了让她顺利的到达南唐且保住她腹中的胎儿,吕红的药中又多放了一味药,这药,能让人迷失心智,甚至产生思绪错乱,让人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总是沉浸在那些幸福的时光之中,久而久知,记忆也会受到影响。可是,这个端木汐一连吃了几个月的药,竟然还能时而保持清醒。
“姑娘还是趁热把这碗药喝了。”吕红指了指那碗药。
“先放下,我等会再喝。”汐儿眉头紧皱,她是真的喝不下了,有了身孕的人,口味都这么奇特吗?前两天还看到甜食就一阵难受的她,今早上竟然起床来就想吃甜的,什么点心蜜饯的吃了一堆,就连平日里最爱喝的小米粥都只喝了两小口,现在胃里正难受着呢。
公子彻在忙什么呢?竟然这么久都不来接她们?
“宝宝,等你爹爹来了,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他!”汐儿的心中满是失落,仿佛被人遗弃了一样。
“吕红姐,太子来了,太子来了!”远处传来一阵呼叫,这吕红面色一变,立即朝那声音来源处走去。
看来,这次的南唐太子真是下了血本了!非要找到李燿不可!汐儿灿笑一下,想将碗放到那湖边的石板上,可是刚刚弯下腰,便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安份的踢了一脚,手一抖,药如数洒到湖水之中!
汐儿看着手中空空的碗,一阵懊恼,只是这一次不喝,应该不会对胎儿产生什么影响吧?反正,她也喝不下去。汐儿将碗放好,缓步回到自己的房中,太子是闯不到这小院子的,至于什么原因汐儿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来,她从来都没有出过这个院子,李燿说,她的身份特殊,是秘密来到南唐的,不能被人知道,她每日都疲乏的很也不想出去。
可是这个南唐太子却时不时的找上门来,就这么大的院子,那个太子却一次都没有找到这里,还真是让汐儿困惑。
“李燿,你小子再不出来,我就把你这府邸折了!”南唐太子那咆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吕红他们一个接一个劝慰哭诉的声音。
反正,李燿这小子,是天怒人怨了!也不知道这兄弟俩个怎么会生到同一家来,汐儿抚着肚子走到自己的房间。
总于,送走了盛怒的太子殿下,吕红还未来得及感慨自己遇人不淑的悲惨便快步来到人工湖前,那一个空碗好好的放在那,吕红缓步上前,将碗拿在手里。
吕红也有着浓浓的担忧,等端木汐顺利的生下孩子,就没有道理再喝安胎药了,到时,她的记忆就会逐渐恢复,小皇子又将怎么样收场?她也不知道小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固执的非要让端木姑娘来南唐,她看得出,端木汐对于李燿来说,是比较特殊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的想保全端木汐。可是,再好也是别人的妻子啊!小皇子,千万别犯傻到那种程度!到时,公子彻来到南唐,小皇子真就成了竹蓝子打水一场空了。这年头,爱上不该爱的人注定要受伤害。
之前,对公子彻的能力还很怀疑的吕红,现在已经彻底的打散了那些念头。
进入南唐的第一日,还未达都城,留在白陌的探子便传来消息,白陌被破,公子澜死于战乱!整整白陌十七城,仅仅七日,便被仿佛从天而降下的黑羽军全部震压,另外十六城城主当场处死,公子彻更是爽快的归还原属于南唐的城池,以至两方无任何纷扰。
被皇上高看了一眼的白陌王公子澜就这么一败涂地命丧黄泉!
回到南唐三月左右,北汉与北朔正式开战,随后,西夏也向北朔大举进攻,北朔可谓雪上加霜。
北朔五皇子公子煜节节败退,已连失五座城池。由公子彻率领黑羽军抵御的西夏,却使西夏一步也未靠前。反而是公子彻暗后助西夏太子反出女皇控制,西夏太子北泽璟一举绕到女皇所布的重兵之后,西夏被一分为二,竟形成前后夹击之势。虽太子北泽璟在女皇的面前不堪为惧,可是面对公子彻的黑羽军,女皇就没有一丝胜利的气势,这局面凭西夏女皇之力已再无回旋的余地。
当时,她们得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小皇子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这个公子彻,他竟然敢与北泽璟合作!”
此时,北汉,北朔,西夏这三国的战事正如火如荼,而南唐以一副观望的态度藐视着这几个国家。
南唐之所有有这样的姿态,原因即是,千百年来,南唐都是华夏大陆了最富饶的国度,这里积淀了千年来的财富,自然没有几个国家敢直接向南唐挑衅,而北朔,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的一个,脱离南唐的管制,自成一国,且逐渐走上强盛。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未分。如今,太平了百年不到,便又战火四起了。
夜色浓重,虫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恬燥,虽然已是入秋,可是依然让人觉得闷热无比,汐儿一知道为何一向好眠的她却突然怎么也睡不着了。坐也感觉很难受,睡也睡不着,这种感觉,无比的焦心,汐儿抚了抚肚子,都说母子连心,此时,她算是感受到了。
难道是今天那碗安胎药没喝的缘故?只是一会,汐儿的额头便冒出一层细汗,依然是坐立难安,仿佛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压着她。
“宝宝,对不起,娘亲今天真应该喝了那碗安胎药。”汐儿呢喃着坐到软榻上。丝丝的凉风透过窗子吹来,依然驱散不了汐儿心中的烦闷。
“不知道,娘亲怀着我时候是不是这样?那时,北朔与北汉两国还在交战。”汐儿随口说道。而这句话,也如一道闷雷一样直劈向她的心头!
一些思绪如过眼云烟一般闪过,汐儿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胸口!她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到处都是一片撕杀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火红火红的!她看到娘亲的胸前要害深深的插着一把箭!娘亲,娘亲她,她不是已经跟着爹爹去了?
爹爹!爹爹,也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她好像忘记了一般?想着今天早上她对腹中孩儿说的话,汐儿深深吸了几口气。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几个月如此快,仿佛如昨日,她每一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仿佛走进一个虚幻的梦中,让她越陷越深!
那么,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南唐的?公子彻呢?他又在什么地方?汐儿站起身来,冲出门外,她直直的朝府门而去,来到这里,吕红以安胎为由让她好好的静养,她也从来都没有出过府门!她不应该在南唐,虽然还有很多她想不起来,甚至是脑中一片空白,她也不能呆在这里!
刚到府门,汐儿心中稍稍轻松些,只见府门大开,竟没有一人把守,汐儿提起裙角跨了出去。可是,眼前并不是她想像中的大路,而是又一个院子,汐儿快步走向前去。不知道走了多久,汐儿已经没有任何方向感,只是凭直觉在往前走。这只是李燿在南唐都城之外一个别院,肯定没有这么大能让她迷路!
究竟是为何?怎么会这样?汐儿心中满腹疑问!她突然想到,南唐太子的几次硬闯,有时,她甚至能听到南唐太子的声音,可是南唐太子不管将其它地方怎么搜个底朝天,却从来没有搜过她住的那个别院,她终于知道原因了!这院子,跟本就走不出去,她走不出去,自然别人也进不来!
汐儿停下脚步,腰又硬又酸,手抚着一侧墙壁,重得的喘了两口气。额头上早已经满是汗水,才歇息了一会,汐儿再次向前,一个拐角,汐儿毫不犹豫的拐了过去,一幅熟悉的风景映入眼帘,月光的照耀下,水面波光粼粼,两只鸳鸯静静的依偎在一角,不知是睡去,还是在说着诱人的情话。
这一幅场景,汐儿每晚都能见到!
怎么会这样?她一直选的都是相反的方向,为何会绕来绕去,还是回到这里?!
汐儿觉得黑暗中,一只无形的大手拼命的扼住她的脖子!胸口一阵咸腥,“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来南唐定不是李燿说的那般,再傻的人也能猜得出什么。她被人困在这里了!而那个最魁祸首正是她这几个月以来最信任的李燿!
那碗安胎药!汐儿心中一阵激灵。
皎洁的月光下,汐儿的脸色更加惨白!汐儿感觉头很痛,痛的快要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北朔现在怎么样,公子彻,又怎么样了?一想到这里,汐儿的心如被一块大石紧紧的绑住瞬间沉入湖底。
勉强支撑身子缓缓的走到屋内,汐儿坐到床这,她能感觉到腹中胎儿的焦燥,一直在动。汐儿的心却出奇的平静下来。
“孩子,别怕,有娘亲在。”汐儿轻轻的摸着肚子安抚着,也同样安抚着她自己。她要冷静,不能再吃那碗安胎药!一直到天快亮时,汐儿才沉沉睡去,只是一闭上眼便恶梦连连,一个时辰不到,汐儿惊醒时,早已是汗湿衣背。而此时,天才刚刚微亮。
吕红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以往汐儿晚上睡得特别早,然而起得也特别早,可是今天,她明显感觉端木汐与之前不一样。仿佛回到了她们刚认识的时候,如一个刺猬一般审视着她。
“端木姑娘昨晚没睡好?”吕红轻问,可是,没道理会休息不好啊!
“我有点难受,便强忍着没睡,可能是对即将要生产的事情有些焦虑吧,毕竟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汐儿说罢,将手扶上小腹。
吕红淡笑一下,将药碗放到一旁。她明显的感觉端木汐在隐瞒什么,可是又找不到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我真是不能帮姑娘,我还没嫁人,更别提生孩子了,不过看姑娘这么纤瘦的身子每日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一定很辛苦。”
“天天都呆在府里,就算是个正常人都快憋出病来了,吕红,你陪我去集市走走,我还没有看过南唐的风土人情呢,等生了孩子,恐怕更没机会了。”汐儿仿佛随口一提的口气,却在仔细的瞧着吕红的每一个表情。
只见那吕红一愣,竟然有些措手不及,立即又冲汐儿淡笑道:“我看姑娘没有睡好,很是疲惫,要不等明日,姑娘休息休息咱们再出去也不迟。”
汐儿心中暗笑,却面上无事,“明日就明日吧,刚好我今天也觉得乏了。”
“姑娘,先将这药喝了,我又多加了一味药,提前补些气力,到时姑娘生产之时也有些益处。”吕红说罢,将碗端到汐儿面前。
汐儿接过碗,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冷笑。
“吕红,你把窗子关一下,昨晚忘记关了吹得我头疼。”汐儿指着那一扇开着的窗吩咐道。
“姑娘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关好窗子,虽说白天还是很炎热,但是到了晚上,就有些凉意的,眼看着就要临产了,再得了风寒就不好了。”吕红一边说着,一边将窗子关上,回身来时,便汐儿紧锁眉头擦着嘴角的药渍。
“我今天感觉特别的乏力,再休息一会。”汐儿说罢,再次钻入被中。
“姑娘好些休息。”吕红说完,端着空碗轻轻退了出去。
汐儿确定吕红已经走远,下床将被子掀起,只见床上湿了一大片,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汐儿的嘴角闪现一抹冷笑,心中暗忖:再喝这个药,恐怕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扔掉被子,汐儿拿着一张毯子走到贵妃软榻上,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她不能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危开玩笑,昨晚可以说一夜未眠,她现在身心俱疲,是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不一会时间,汐儿再次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汐儿便出现在吕红的房门口,看到吕红惊讶的表情,汐儿心中闪过一丝快意,吕红大概忘记昨天她们约定好的事情了吧。
“吕红,你这是去找我吗?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出发吧。”汐儿故作兴奋的模样上前去挽着吕红的胳膊。
“姑娘稍候一下,我去准备马车,我还以为姑娘今天没那么早起床呢。”吕红说着,松开汐儿的手。
“好,我就在这等你。”汐儿笑的如婴孩一般纯净,目送着吕红越行越远。
暗处,吕红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原以为端木汐今天早上会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她还会记得?吕红想破头也想平明白,昨天,她明明加重了些药,按理说,端木汐不应该是眼前这种情况啊!怎么办?万一被太子发现!万一被公子彻的暗探发现!小皇子,你在哪啊?你这拍拍屁股一走,到真会给我找难题!
吕红绕过一个庭院,只见一角,一个木制的笼子里有不下十只信鸽,吕红一一将信鸽拿出来,每一个腿上都绑了一句话。
“撑不住了,速归!”
这十多只支信鸽一飞冲天,很快便消失在蔚蓝的天空里。
“来人,备车!”吕红深吸一口气,带着淡笑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如今之计,也就只有拖一拖端木汐,出去逛一逛很快就回来,应该不会有多大问题。
汐儿看着吕红走进,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端木姑娘,马车就在府门前,咱们去吧。”吕红说完,扶着汐儿朝府门而去。
汐儿心中惊讶万分,为什么吕红带着她就能轻易的走出了府门,为何那晚,她绕了那么多路,仿佛迷宫一样,最终却还是回到原地?!这府中,大有玄机。
这一座别院,不是普通的偏僻,马车行来只见几个府邸坐落于此,看来,都非富即贵之人。
“不知道端木姑娘想去哪里?”吕红看汐儿掀开车帘四处张望着,笑着轻问。
“我又对南唐不熟,你介绍些地方吧。”汐儿随口说道。
“那咱们就去清水阁吧,那里风景清幽,而且可以全观整个都城的风貌,清水小点更是一绝,十二味点心,各有特色。”吕红热络的介绍着,最关键的是,这个清水阁可是小皇子的地盘,就算是出点什么岔子,也好摆平。最起码,她得将端木汐好好的看到小皇子回来!
汐儿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清水阁,直达那个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室。不一会,便上了一桌子精美的让人不忍心下嘴的各色小点。
汐儿却没了那份雅兴,简单的吃了些,便不再吃了。期间,就吕红和她两人,从走到清水阁内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吕红。”汐儿清清嗓音唤了一声。
“姑娘,有什么吩咐?”吕红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看向汐儿。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在一望无际的沙漠里,找不到方向,我和李燿,还有你,当然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被一群人贩子给劫持了。”汐儿悠悠开口,只见吕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如常。
“姑娘要能临产了,所以,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吕红干笑了一下。
“还好,只是个梦,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荒诞,一个南唐小皇子,一个吕氏单传的神医,怎么可能裁到一群人贩子的手里。”汐儿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说道。缓缓站起身来,向门口处走去。
“姑娘这可是要回去了?”吕红也忙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回去?才刚刚出来,天色还早,咱们四处走走。”说罢,汐儿率先下了楼。
吕红脸色一白,顿时跟了上去。
也许是还太早的缘故,街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就连商贩也是少之又少,估计这个吕红是特意将自己领到这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来的。汐儿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她被困于南唐这么久,公子彻不可能不来找自己,她要知道这几个月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以,她只能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
“姑娘,你拖着这么个身子,咱们还是坐马车吧。”吕红拦着汐儿轻声提议。
“之前嬷嬷们不也说了,多走走,有助于生产。”汐儿轻笑一下,绕过吕红再次向前而去。
只见前方,一个骑马朝这边而来,一身暗紫色锦衣与李燿平日里着的衣服相差无几,只是更加富丽更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尊贵。
“吕红!”那男子下马,迅速来到汐儿与吕红面前。
“参见太子殿下。”吕红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至。
“这位是?”那太子绕有性致的打量着汐儿。
汐儿同时也在打量着他,不愧是一母所出,眉宇之间与李燿有六分相似,但是李燿就像个长不大的少年,几年过去无任何变化,可是眼前的这个男子,说不出那种感觉,反正就像是游走在江湖的独行者,无拘无束,仗剑走天涯侠士!
这两个皇子,竟然没有一个像皇室子弟样子,汐儿暗笑,老皇帝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当初,多招幸几个妃子,多生几个皇子出来,也好有个选择。
“这位,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吕红拉了拉汐儿的衣袖。
“哟,你什么时候有远房亲戚了?你们吕氏,不是在二十年前就被灭门了吗?”南唐太子李渊显然不信。
“这不会是那小子藏得什么美娇人吧?小皇孙都有了,还想蒙混过去!”李渊双眼闪过一丝兴奋,是那种终于摆脱了压抑的那种兴奋。
“小娘子,随本太子走一趟。”说罢,那李渊便去拉汐儿。
汐儿不着痕迹的错开身子,看了一眼空在半空的手,脸色顿时一寒。
“我乃堂堂北朔……”突然,吕红上前,将汐儿的嘴巴捂住,汐儿挣扎了一下,却感觉腰间一痛,全身一阵酸麻,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气。
“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到什么北朔!”李渊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这小子!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说罢,李渊别有深意的瞄了一眼汐儿。
汐儿也确定,她在南唐的事情,这个南唐太子并不知情。
李渊将打量的目光挪到面如死灰的吕红身上,“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那小子今天晚上出现在我面前!要不然,你知道后果!”那李渊离行时,再次瞧了汐儿一眼。显然,他发现汐儿这件事,竟然比他卸下太子这个担子还要重要。
她要的就是让人知道,她这个北朔的瑞宁郡主被小皇子困在南唐,这样就够了!
那李渊策马离去,汐儿淡淡的描了一眼吕红,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郡主。”吕红轻唤了一声,显然她换了称呼,显然,她也知道那些药对汐儿好像没有多大用处了。
“吕红,我问你,之前李燿将我劫持的时候,他说北朔就要完了,究竟是什么意思?”汐儿冷声质问。
“郡主何不自己去问小皇子?”
“我再问你,你们一行人扮成人犯子,辛辛苦苦的将我劫来南唐有何目的?”此时,汐儿的目光极乎逼得吕红没有丝毫闪躲的余地。
“郡主。”吕红为难的唤了一声。这个问题恐怕也就只有小皇子能解答了,她可不敢乱说一句话。
“哼!”汐儿冷笑一声,大步向前走去。
“郡主,但有一句话我可以告诉你!”吕红的声音在汐儿的背后响起,“如果你身在白陌的时候,小皇子不管你,不把你带到南唐来,你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保不住!”
汐儿的身子微微了怔,心中思绪纷乱,李燿究竟为什么非要将自己带到南唐来?这个理由她不清楚,也猜不透,可是吕红说的话,却是真的。汐儿苦笑一声,她还真没有办法感激李燿,这几个月的安胎药就是理由。
“而且,北朔翼王还活着,他亲自派人来要求小皇子好好的照顾你。”吕红不知道好这样说能不能让端木汐对小皇子少点恨意。
汐儿再次顿住脚步,她一直担心公子彻的处境,听到这句话,她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公子彻他肯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想到北朔现在的处境,汐儿觉得喘不过气来。公子彻安然无恙,就算是身处虎口儿儿狼穴,她也不怕!
“孩子,咱们就要见到你爹爹了。”汐儿轻轻的抚着肚子说道,眼中的笑意带着些晶莹的泪花。
无边的夜色将如只大手牢牢的遮住大地上的一切,不知道哪里藏匿的夜虫不知疲乏的叫着,一阵一阵,犹如一支小夜曲,院子的一角,种了几棵柑橘树,成熟的果实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从窗台望过去,刚好看到沐浴在月光中的硕果。汐儿托腮静静的看着无边的夜色,她相信,公子彻一定会来找她的,他不可能让她独自生下他们的宝宝,这一点,汐儿坚信!
只听,一阵声响,窗前飘过一个人影。对于经常都是深更半夜出来的李燿,汐儿对这个黑影早就见怪不怪了。
突然,这个黑影迅速的闪入屋内,汐儿还没反映过来,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紧接着,双唇便被封住,只不过,隆起的肚子让两人有些不适应。
心中的闸口仿佛一下子被爆开,全都淹没在这熟悉的温暖之中,惊喜,伴随着委屈,彷徨,恐惧,全都倾泄而下!只有在这个怀抱里,她才能真正的做到安心。汐儿环住来者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这个吻。
久久之后,两人才缓缓分开,公子彻轻轻的捧起汐儿的小脸,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让他日思夜想的容颜。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公子彻抚着汐儿披散在脑后发丝。
“我在等你。”汐儿柔声回应,借着月光,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原本模糊的记忆开始逐渐变得清明起来。这个男人,是她愿意一生相守的人,他已从那个粉嫩的小正太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而她也不再是被爹娘和皇上捧在手心里的瑞宁郡主。
“我在南唐整整呆了一个月,若不是你今天出来,我真想不到这院子里还有机关。”公子彻的手缓缓的移到汐儿隆起的肚子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手不停的在汐儿的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他仿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和汐儿肚子里的孩子交流,也许,这个时候,他们的孩子出正在用小手抚摸他的大手。
“北朔怎么样了?皇上他还好吗?”汐儿最担心的就是北汉与西夏同时向北朔发难。
“小团子,一切有我在呢。”公子彻靠在汐儿的耳边轻声呢喃。
“嗯。”汐儿点点头,靠在公子彻的怀里。这句话,让她无比的安心,她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
“被困在沙漠之中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你会来白陌,可是我却知道,你一得到消息,一定是非来不可。”公子彻说到这里,神色之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汐儿淡笑一下,当初,她深入北汉,他不是也跟着去北汉了吗?这是一样的道理。
“龙玉算过,估计还有十多天,咱们的孩子就要与咱们见面!”公子彻笑着说道。
汐儿看了看公子彻的手放在自己有肚子上,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也尽是喜悦,也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咱们今天晚上就走吗?”汐儿掩饰不住的兴奋。
“走?为什么要走啊?你这副身子,不适宜长途跋涉,咱们在李燿这里好好的生了孩子,再好好的调养一个月再出发。”公子彻随意说道,抱起汐儿朝床的方向走去。
“什么?!”汐儿大吃一惊,公子彻他疯了吧!在李燿的府上,在南唐境内?他们一个北朔翼王,一个北朔瑞宁郡主!光是这身分都能让他们走进南唐都危险重重,更别提堂而皇之的呆在一个皇子的府邸!
“一切有我呢,乖乖睡吧。”公子彻将汐儿放到床上,自己坐了上去,又将汐儿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的抚摸着汐儿的柔顺的发丝。
汐儿被动的看着公子彻一连惯的动作,除了惊讶还是惊讶,他把这当哪里了?凤阳殿?她跟本就睡不着好不好!
“安心的睡吧。”公子彻柔声说道。
“我在等。”汐儿心中难安。
“等李燿那小子把我抓住?”公子彻轻笑,“小团子,别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可知这几个月,我思念你,思念的有多苦。”
汐儿微微一笑一示回应,她还真做不到公子彻那么淡定,毕竟李燿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渐渐的朝这边而来,汐儿立即紧张的坐起身来。
“你先走,李燿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汐儿推着公子彻,却对上公子彻一如既往淡定的神色,至始至终,他连目光都没有转动一下。
突然,脚步声停止了,汐儿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一窒,只听门外的李燿道:“北朔翼王前来南唐做客,本皇子有失远迎,怠慢不周之处,还望翼王担待!”
“李燿,本王乏了,什么礼节之类的明日再来也不迟。”公子彻把玩着汐儿的乌黑的青丝,甚至有些压人一头的说道。
门外,久久没有回复,汐儿可以想象,此时的李燿会是什么样的吃鳖表情,顿时觉得十分的解气!
“也罢,主随客便,如今,天色已晚,翼王已经歇下了,大家都散去吧,不要惊扰了贵宾。”此声一出,立即听到熙熙攘攘退下去的腿步声。
汐儿的下巴差点要掉了出来。李燿就这么退下去了?究竟是为什么?黑亮的双眸满是疑问的盯着公子彻。
公子彻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下,伸出手抚上汐儿的小脸。这张小脸,还有着儿时的纯美,记得他们见第一面时,她野蛮的样子,第二面,她提着裤子窘迫的样子,再以后,他就再也挥不去脑中她的身影了。
“翼王,可否一见?”只见那李燿再次说道。语气之中的郑重与客气汐儿从来都没有听到过。
这一道声音让公子彻眉宇微紧,不舍的抽回手,汐儿还以为他要下床去,却不曾想,他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下来,并将一脸惊讶的汐儿拉入怀中。
“多谢小皇子这几个月来对爱妃的照顾,本王乏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谈。”公子彻的语气七分生硬三分慵懒,却丝毫不容质疑。
汐儿仿佛听到什么声音,可是被公子彻牢牢的楼在怀里,听不太真切。
“那就不叨扰翼王与王妃叙旧,只是要提醒一下翼王,贵王妃身子较弱,胎儿一直不稳定,所以翼王还是隐忍着些好。”李燿说罢,便听到一阵离去的脚步声。
只见公子彻双手紧握,明显的有一股怒气正在逐渐腾升。
汐儿忙伸出小手抚了抚公子彻的胸膛,以示安慰,只是看到着公子彻的脸色,仿佛更加的难看了,汐儿吐了吐舌头将头枕在公子彻的腿上,她能感觉到,公子彻全身的紧绷以及极力压抑的欲望。看着公子彻隐忍的模样,心中带着小小的甜蜜。
“这下,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吧?”公子彻柔声说道,心中却冒出了不十八种让李燿生不如死的方法!
“恩。”汐儿找了个舒服的的位置,缓缓闭上双眸。
夜色之中,公子彻目光如炬,缓缓的将汐儿的小手握在掌中,轻轻的抚着。
“小团子,乱世之中,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路,把你送到你向往的那块净土,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来背,你只要靠在我的身后就好。”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窗棂上,公子彻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臂,听到汐儿还很沉稳的呼吸声,心中不由自主的涌上一股暖意。微微收紧胳膊的力道,将汐儿拥的更紧一些
随知他这一动,汐儿便醒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公子彻,随即淡开一抹笑颜,热情的扑到公子彻的怀里,昨天晚上,她睡的可真沉,就连梦都没有一个,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公子彻俯身,轻轻的在汐儿的樱唇上啄了一下,汐儿去趁势搂着公子彻的脖子,不愿放开。
“小团子,不要玩火。”公子彻在汐儿的耳边轻语。
“非要玩呢?”汐儿仰起头,调皮的问道。
“看我以后再好好的收拾你。”公子彻说罢,轻轻的拍了一下汐儿的屁股。
“你!”汐儿又气又羞,脸顿时染上一层红晕。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公子彻翻身下床,顺势将汐儿扶了起来。
“翼王,郡主。”吕红在门外唤了一声。
汐儿与公子彻相视一眼,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吕红而不是李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吕红带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先是对公子彻与汐儿见了个常礼,便立在门两边,手中各托着些衣服之类的用品。
“郡主一般早起,我想这会二位已经起床上,特意带了两个侍女过来听候两位差遣。”吕红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恭敬,又像是两国交谈时那种正式。
“多谢。”公子彻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极美的剑眉微微一挑,一双凤眸扫了一眼门边立着的两个侍女,唇角微微上扬。
只见那两个侍女,样貌姣好,曲线玲玲,衣服更是少得可怜,若是近些,胸前风光顿可一览无疑。公子彻看着汐儿的脸色,仿佛他的小团子还没注意到这些。轻轻摇了摇头,这李燿花花肠子果然不少!
吕红微愣了一下,很快便恢复冷静,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的打量过这个北朔的翼王,没想到今天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竟是那么的俊逸,他有着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气质,不比南唐的儒雅之风,多了几分冷峻,就连俊美的小皇子在他面前,可能都要被其的光芒给掩盖。
而门侧的两个小侍女,对上公子彻淡淡的一瞥,脸色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鼻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可是,站在北朔翼王身侧的那个女子,又是北朔郡主,与翼王早有婚约,虽然挺着个大肚子,细显笨重,却是极美。这才叫做,天造地设,相比之下,她们便已经自叹不如,怕是这翼王,不会正眼瞧她们一眼吧。
“多谢小皇子盛情,这两个侍女就留下吧。”公子彻再次开口,便朝汐儿走了过去。
吕红淡笑一下,对那两个侍女吩咐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翼王,奴婢替您更衣。”只见其中一个侍女柔声说道,虽声音有些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多外,这个女子到也算一个胆大的。如果,能服侍这个男人一夜,她就有一千两银子可拿。并且,小皇子还允诺替她赎身,给她置宅安顿,这样的生活,可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在笙香阁生活了十六年,所学的,所看的,她不信以她堂堂花魁的资本还摆不平一个长期压抑的男人!当然,这个长期压抑是小皇子李燿亲口说的。
公子彻回头冲那女子一笑,指了指床,“把衣服放下就行了。”
汐儿这时也明白过来这李燿葫芦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药,心中不免气愤,她不知道为什么李燿会对公子彻这么客气,她也不想知道,但是当着她的面送女人这种事情,不代表她也装作看不见!
谁知,还没等她说话,公子彻便又开声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缓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
“你们南唐的女子都这么羸弱吗?”
“呃!”那女子显然没想到公子彻会这么说,竟答不上来。
“你们两个去提两桶水来。”公子彻轻声吩咐。
那两个女子面面相觑,但还是吩咐照做,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们两个的心情还是很乐观的,毕竟没有那个男人敢在自己的女人面前光明正大的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目送着那两个女子迅速离去的背景,汐儿走到公子彻面前,狠狠的掐了一下他腰间的肉。公子彻立即痛的呼救。
“爱妃饶命!”公子彻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让你看!”小手又转了一圈。
“我让你还看!”再反过来转一圈。
谁知,公子彻却突然将汐儿搂入怀里,唇贴了上去,将汐儿的怒气冲冲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混蛋!”汐儿推开公子彻。
“小团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暴躁啊!”
“那有温柔的,你找去啊!”汐儿口事心非道。
“可是我偏偏就喜欢这样的小团子。”公子彻补充道,汐儿再次红了双颊。
“小团子,支开了那两个女人,为夫的亲手服侍你可好?”公子彻笑着将汐儿牵到梳装台前,拿起一旁的梳子,轻轻的梳起汐儿的柔顺的发丝。
感觉到公子彻的手在游走在她的每一根发丝之间,汐儿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双手轻轻的抚在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也感受到了她的情绪,今天竟特别的乖。
公子彻修长的手指一挽,将汐和的发丝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从怀中掏出一件木钗,只见那木钗的别一端仿若一个云纹形状,中间镶嵌的是一块通体黝黑的石头,是那块黑曜石!
公子彻细心的为汐和插入发间,仔细的端详一阵,才满意的松开手。
两人穿戴好,那两个女子正气喘吁吁的提着两桶水艰难的往这边走着。公子彻扶着汐儿走出房门,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两个女子。
“提着这两桶水,围着这个人工湖走上个二十圈。”公子彻一开口,那两个女子立即面如死灰。
“我可不喜欢太弱的女子。”公子彻附加一句,那两个女子立即两眼放光,只是公子彻的腰又要受罪了,估计青青紫紫的得有好几大片了!
“团子,咱们也不好让李燿一个人唱独角戏不是?”公子彻靠在汐儿的脖间,笑的别有深意。
汐儿看着那两个香汗淋淋的女子,对于李燿的安排到有几分期待了!
两人刚朝府门而去,便见一暗红的李燿朝两个走过来,只见他的手中多了一把折扇,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儒雅之风,再配了他那俊逸的面孔,一眼望去,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
“翼王长途劳累,不知昨夜睡的可好?”
“小别胜新婚。”公子彻投给李燿一个暧昧的表情,很显然的告诉他,个中滋味,你懂的!
李燿的脸色有些微僵,看向一旁的汐儿,只见她含羞带笑,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美上几分。
“多谢小皇子这几个月来对爱妻的悉心照料。”公子彻寒暄道。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今晚,由我做东为翼王接风洗尘,届时,我大哥也会前来赴宴,还望翼王赏面。”李燿盛情邀请。
公子彻含笑点头,“那是自然。”他一个北朔翼王,南唐却派出来仅仅有的两个皇子,可见其重视程度,不亚于北朔皇帝亲临。只是公子彻的心中却明白,他们如此这般,只不过是想得到那样东西罢了!
看着公子彻那惯有的笑容,李燿有一种无力感,他竟然看不透这个公子彻,就连那抹笑容背后隐藏的那些,都让他无法探知。
而公子彻,是否已经知道南唐的计划,通过白陌一事,估计公子彻已经对南唐有了防范之心,而这个公子彻心计之深恐怕李燿都自愧不及。若非有端木汐在,公子彻又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来!转念一想,汐儿来到南唐也有公子彻背后出力,为的只是让汐儿能够安稳的渡过孕期最危险的时候,这样的气节也让李燿佩服,由些看来,最起码,什么东西在公子彻的眼里,也不如一个端木汐重要!
汐儿深吸了一口气,她仿佛嗅到空中到处充斥的阴谋味,不过她相信,李燿和公子彻玩,他还嫩了点!对自己的男人,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才刚入夜,原本就不大的府邸便热闹了起来,主位上坐着的便是南唐太子李渊,汐儿与公子彻共坐一席,对面,便是李燿,再往下看去,也有几个文官相陪,想必官职都不小。对于李燿投过来的复杂目光,汐儿只是淡淡一瞥,没有任何回应。
“翼王远到而来,本殿下敬翼王一杯。”太子李渊说罢,率先举起酒杯,只是目光在汐儿的身上留恋了一下,便举怀而尽。
公子彻端起酒杯,轻轻的凑到唇边,停顿了一下,这才一饮而尽。
“多谢南唐太子盛情款待。”
“翼王妃,前日不明情况,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李渊朝汐儿颔首。
“太子殿下言重了。”汐儿微笑着回应,这个李渊,也有几分侠士的直肠子,单是看他那双眸子,都能感觉到得,不是什么有心计的人。
“久闻北朔翼王大名,今日得一以见,下官礼部节度使敬北朔翼王一杯。”说罢,那胡子一把的年老官员一饮而尽。
公子彻举起杯,微微举了举,示意了一下,便一口吞下肚,杯子一翻点滴未漏。
“翼王好酒量!”那老官员赞叹一声。
接着,一轮接着一轮的敬酒,汐儿看着公子彻面前的酒壶已经换了重装了三次,不由得捏了一把汗!这南唐号称礼仪之邦,依她来看,卑鄙之邦还差不多,有这样敬酒的吗?一个个轮流着敬一个人!但见公子彻面色如常,汐儿也稍稍放心。
对面的李燿迟迟没有动静,汐儿的目光不时的投了过去,只是她不明白李燿看向她的眼神为什么有些闪躲,愧疚?汐儿淡淡的笑,挥去了心中的这两个字。
一轮敬酒完毕,公子彻依然泰然的坐在那里,李燿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太好看。
“南唐的霓裳舞可是一绝,今天咱们就陪翼王好好的一睹南唐第一舞女苏蛮蛮的绝色舞姿。”李燿说罢,白玉骨扇“刷”的一下打开,月色下,更显儒雅。
远处,一红衣女子款款而来,一股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那种香味不似普通花香,有一丝甜甜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多闻几下。
公子彻心中一顿,这味道!再看看手中的酒,立即了然。公子彻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凌厉,将目光转向李燿,冲李燿别有深意的一笑。酒中本无毒,但是一结合了这个舞姬身上的花香,便成了一种春药。只是这种药力对公子彻来说,还不足为惧,况且,早上一事早让公子彻防备。而胸有成竹的李燿却好像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