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本郡主是这王府里的犯人?还不能出去见人了?”
冷下三分的声音,让墨白吞了吞口水:“不是!属下这就去准备。”只能跟紧一点了,寸步不离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想通了之后,墨白立刻就下去准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准备好了马车。
苏岑挥手让夏竹去准备一下,房间的门关上了之后,苏岑找了一会儿,在衣橱的角落里找到了小金蛇:“你要出去吗?”
小金蛇盘在那里没有动,苏岑以为他还是不打算理自己。
刚想离开,手腕就被一抹丝丝凉给缠上了,苏岑背对着小金蛇的嘴角勾了起来,回头扫了蛇身一眼,也没说话,抬了抬手腕,小金蛇幽幽瞄了她一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蛇尾一卷,重新缠上了她的手腕。苏岑把衣袖放下来,这才重新打开门,看到等在外面的夏竹,心情大好的踏出了房门。
上了停在九王府外的马车,苏岑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百花茶楼。
到了百花茶楼外,苏岑走下来,墨白立刻走上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侍卫,一行人这样一出现,就引起了注意。不少行人边走边往这边瞄,猜测别是这百花茶楼得罪了哪位官爷,还是来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齐逸风就在二楼临窗的位置,苏岑一到,他就看到了。等苏岑从马车上下来时,直接从二楼纵身一跃,就跳了下来,落在了苏岑的身前,一双深邃的墨瞳,直勾勾地盯着苏岑,肆无忌惮。
墨白看到这一幕,立刻把齐逸风围了起来。
苏岑脸上倒是无波无痕,只是嫌弃眼皮瞧了瞧他:“齐将军,从这么高跳下来,你还真不怕闪了腰啊?”
齐逸风笑笑,他本就长得高大英俊,大手撑在腰间的佩剑上,英姿飒爽,看起来格外的英武:“为了见郡主一面,就算是闪了腰,也无妨。”这话听在墨白耳边,已经算是对他家王爷的挑衅了,当着他的面轻薄王爷的侧妃,这不明摆着打王爷的脸么?
墨白四下扫了一眼,看到已经有人指指点点了。
心下不悦:“齐将军,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希望不需要属下来提醒。”
齐逸风扫了他一眼,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不过目光落在四周的行人身上,错开了身,重新恢复了冷酷威严,大掌朝前一抬:“郡主,请!”
苏岑垂眼,对于齐逸风,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可偏偏这人就是一根筋到底了,把她说的那些冷言冷语,全都不当一回事。如果她是真的苏岑,恐怕早就心软了,可偏偏她不是,她是颜云惜,她来是报仇的,而她也不想让他蹚这趟浑水。看来,既然齐逸风不肯放弃,那她只有自己想办法逼他离开了。
上了二楼的包厢,墨白一行人守在外面,本来一想跟进去,只是苏岑站在门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两眼。墨白就觉得仿佛被毒蛇给盯着,犹豫了片刻,只让夏竹进去服侍着,他和其他的侍卫则是等在了包厢外。
包厢的房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哗。
苏岑坐在了齐逸风的对面,目光落在男子俊挺的脸上,叹息一声,直接开门见山:“找本郡主何事?”
齐逸风仿佛看不到她眼底的冷漠,直接道:“墨修渊四天后大婚。”
苏岑一愣,没想到他找她来就是说这些?
“如果你是要说这个,本郡主已经知道了。”而且,比他知道的还早了三天。
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淡定,齐逸风反倒是不懂她了:“他大婚娶的是别人。”
“那又如何?”苏岑脸上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
“你心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不舒服?”齐逸风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本郡主有什么好不舒服的?”苏岑懒洋洋地眯起眼,像是一只散漫的狐狸。
可清楚的人却知道她是一条毒蛇,不小心就会被咬上一口。
她的话的让齐逸风沉默很久:“我现在真的不懂你了,他娶别人,你并不会不舒服,既然你心里没他,为什么又要嫁给他?”
他现在很怀疑,她到底是为什么嫁来东璃!
“谁说本郡主心里没他的?”苏岑似笑非笑,只是眼底没有丁点儿的笑意。
齐逸风身体前倾:“如果你心里有他,为什么能忍得下他娶别人?”
他了解她,她眼里根本揉不得沙子,又太过骄傲。
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如斯的境地?
苏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齐将军,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你可别忘了,本郡主嫁入九王府的时候,府里可有不少女人的。难道本郡主还要一个个清理了不成?”
她可没这闲工夫。
再说了,府里多了那些女人才会更热闹不是吗?
齐逸风抿紧了薄唇,没吭声。
苏岑单手撑着脸,完全没有半分不高兴的模样:“齐将军,本郡主对王爷的心思,将军还是不要深究的好。”
齐逸风攥紧了大掌,觉得心口有一团火在灼烧。
为什么非得墨修渊不行?
他就不可以?!
“我、不、信!”齐逸风突然握上她的手,力气大得几乎要把苏岑纤细的十指捏碎。
苏岑垂下眼,余光不经意扫了一眼垂头当什么都瞧不见的夏竹,沉吟片许,才道:“你信或者不信,跟本郡主有什么关系?如果仅仅是因为本郡主不介意,那你就不信吧,本郡主和你不同,本郡主喜欢王爷,可没要让他非喜欢本郡主不可。”
“为什么?你以前明明……”明明三年之前,她的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他甚至记得她瞧着他时,眼底碎玉一般的亮色。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苏岑觉得自己这话还真是无情啊。
尤其是对面的男子看起来像是快要疯了。
可不残忍,不无情的话,带来的灾难恐怕是无穷尽的。
齐逸风的脸色惨淡的吓人,苏岑下一句话更是把他的心击打得七零八落:“还有,齐将军,你捏痛本郡主了。”
“我、我……”齐逸风急于解释。
“本郡主最讨厌暴力的人了。”捏着略微发红的手,苏岑心里喟叹一声,再暴力也没墨修渊那混蛋狠了,可偏偏只有这么说才能让齐逸风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