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公子,你,要做什么?”夜无双心头一惊,讶异不已。
墨修渊脸上并无情绪,只是沉默地看向郁风霁。
郁风霁心里琢磨着墨修渊的身份,不过看夜无双对他的态度,却猜不出,可从这位公子的话里,却能大致听出来,他让自己三日后再来,是要引荐自己见九王爷,还是三日后给他九王爷的答复?如果是后者,郁风霁眼底一亮,应了声,“既然如此,霁三日后再来。”
再转头看向苏岑,“难得郡主看得起霁,改日定当讨教。”
苏岑颌首,凤眸极深,瞧不出情绪。
郁风霁离开之后,苏岑转过头,瞳仁里露出一抹深邃,不认同,“墨修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他来,本就是向我寻求帮助,我思考之后,自会给他答案。”墨修渊戴着面具,脸上神情莫定,眸色却极深,两人互视着,谁都看不懂对方的心思。
“他需要血灵珠,我自会帮他寻,这件事,你不必插手。”他为何出手,苏岑如何不知?可她并不想他出手,就像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一般,可偏偏,墨修渊似听不懂她的话,次次都会出手。这让苏岑感觉,她的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处着力,让她疲惫不堪。
墨修渊沉默了下来,片许,抬眼,神色闪烁不定。
“你为什么非要帮他?”他从她的眼底看不出任何对郁风霁的迷恋,可偏偏她对他的关注,让他不懂。
就像是当初聂文耀的事,她不像是爱管闲事的人,可对聂文耀,却肯花费心思帮他调养身体,聂文耀体内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连无痕都没办法,可她却是帮他清除了。那药方他让无痕看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她能让聂文耀恢复正常,借助的恐怕是他不知道的力量。
这让他不安,就像是他们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他不可知时,屏障的厚度在慢慢加深,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不管你的事。”苏岑蓦地起身,眼底有一抹复杂快速闪过,“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你不告诉我,我就会管。”墨修渊在她身后,执着地说道。
苏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情却彻底难以平复下来,烦躁不已,尤其是墨修渊瞧着她的目光,让她的心根本难以平复下来,她甚至有种想要逃离九王府的冲动。
墨修渊一直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抬眼,就对上夜无双复杂难言的表情。
“怎么?”
“修渊啊,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目前的情况啊,郡主说的没错啊,萧太后最近不太安分,还有蠢蠢欲动的外敌,你真的,要花费精力再去帮郁风霁寻找什么血灵珠?”夜无双只觉得头疼,这两个人简直就像是闹脾气的小孩,一个死不和好,另一个死不放手。
结果,现在是一个逃,一个追,这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的腿离完全好,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帮他去寻,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朝堂上的事,你尽管去办,血灵珠的事,不过牵扯到太过。”墨修渊打算自己去找。
“修渊,你……如此我怎么放心?”夜无双一个头两个大,见过执拗的,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
“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非要找到血灵珠,必定会单独上路,他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去?他欠她的这一生都还不清,如果他真的死了,他们两人之间,也算是能有个结果了。
夜无双从他眼底的决然里,看到了心惊,张嘴想再劝说,可到了最后,只剩下无穷尽的无奈,这……到底是怎么一对冤家啊。
苏岑踏进揽月阁时,面色并不好,云落从苏岑走出主院就一直跟着她,到了揽月阁,终忍不住道:“主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苏岑愣了下,摇头,“没事。”
“可你……”似乎有心事。云落想这么问,可到底是怕被苏岑察觉到他在探寻她的心事,垂下了眼,“那主子从二皇子那里打探到他要寻找的东西了吗?”云落从斗篷人那件事之后,就一直极内疚,想要补偿苏岑,可太过激进,反而失了平日里的稳重。
“已经打探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是血灵珠。”苏岑也听过血灵珠,但不知道血灵珠具体会出现在那里。可如果是带有灵性的东西,玉符应该能感应的到。
只是墨修渊的态度,让她生出一种无力感。
她越是想和他撇清关系,可墨修渊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愈发复杂。
这让苏岑从无力,到情绪变得越来越烦躁,最后剩下的情绪,连她自己都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血灵珠?好寻吗?主子你为什么非要帮二皇子找到血灵珠?”云落很奇怪,平日里不敢问的,顺着这个话题,忐忑地问了出来,他不确定主子会不会告诉他,所以,情绪绷得紧紧的。
“我需要他答应我一件事,所以,既然要做交易,那就需要拿出诚心来。”而她的诚心,就是帮郁风霁找到血灵珠,如果交易达成的话,她能在寻找血灵珠的途中,得到那十滴心头血。苏岑的手握住了玉符,也不知道离渊在玉符里如何了,上一次消损的灵力太厉害,以至于这些时日她都没能感应到他的存在。
可偏偏他封印住了她进入玉符,她看不到他的状态,可她知道他每天有渡入灵力在她的体内,以维持她的这个身体所需要的灵力。
“那需要属下做什么?”云落敛下眼,遮住了眸底复杂的情绪,他总觉得主子有一个秘密,瞒住了所有人的秘密。
“明日跟我出府去一趟别馆。”既然墨修渊不肯答应,那她就自己与郁风霁去谈。
只是苏岑没想到,还没等她去别馆,墨修渊当天晚上倒是先找了过来。
苏岑隔着窗棂,眉眼半垂不去看窗下的男子,可对方灼目的视线,却让苏岑翻着手札的手攥紧了,目光略微沉沉地锁住一行字,忍了片许,才慢慢转过头,瞧着被夕阳打的面容柔和的男子。
“墨修渊,你到底要做什么?”苏岑的声音很淡,可细听之下,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