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看着这个零星几个比猪圈还破的仓库再加上一个不到五十米水泥栈桥的破败港口,夏伟傻眼了。
面前除了一艘300吨的渔船孤灵灵地绑在栈桥下、一辆叉车停在栈桥上以外,什么都没有。
众人的心头都是一阵的沉重。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夏伟万般的不甘心。
“老鹰!老鹰!”邵乐压着耳机呼叫,“看到什么没有?”
“老鹰报告,没有发现!前方一百海里以内再有半个小时就会纳入预警机监控范围,他们可以探测到水下。”
“半个小时,要是有潜艇,十五分钟就进深海了,”夏伟叹息着说,“没希望了。”
邵乐没说话,他一直在看着周围的地势和海情,半晌有些不确定地冲耳机说:“老鹰,往我们正前方一百米处发射一枚火箭弹!”
“老鹰明白!”
“哧——”
一枚火箭弹拉着白烟扎进海里。
“嗵——”
冲天的水浪几乎在火箭弹入水的瞬间就扬了起来。
“侬这个小赤佬!”邵乐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用他仅会的一句南方脏话问候了一下小谁她家那小谁。
“这又是什么情况?”夏伟看着邵乐。
“老同志,你一定要不断的学习!”邵乐严肃地说,“火箭弹撞到水面就爆炸表明下面不深的地方就是礁石,潜艇不大可能开进来,这也就是为什么这里最终会被废弃的原因,稍大点儿的船进不来。
“滚蛋!你才是同志!你们全家都是同志!”
“呵呵,”邵乐坏笑着,神秘地把自己的背包拉到胸前,掏出一颗高爆手雷,像散步一样走向栈桥。
夏伟朝后面的亲信打了个唿哨,跟了上去。
“我有一只小毛驴儿我从来也不骑……”
邵乐一边走一边往两边的海里看,嘴里吹着不着调儿的口哨。
等看不到水底的时候,邵乐“噌”地拔掉保险插销,信手朝水里一扔。
“噗咚——”
手雷掉进了水里。
“嗵——”
水柱翻卷着海底的泥沙冲上半空。
“噗通——”
邵乐又扔进去一颗。
“嗵——”
又是一个水柱。
邵乐就像一个炸鱼的业余爱好者,一边朝前走,一边随手就往海里扔下一颗又一颗的手雷,不时有几条可怜的小鱼翻着白肚皮浮上海面,如果环境保护主义者看到了,一定会痛斥这无良的罪行。
“水里有人!“
一个眼尖的黑西服最先发现了异常。
一蓬鲜血混在泥水里泛到了海面上,不注意的化,混在灰黑色的泥水里一不小心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们在水里!”
“都站到两边!往水里开枪!”
“小胖!”
“到!”
“带三个人去车上再抬两箱弹药下来!”
“是!”
“嘎嘎嘎嘎……”
“哒哒哒……”
“砰砰砰……”
手枪、冲锋枪、突击步枪的射击声突然猛烈地响起来,子弹像下雨一样往海里射去。
一帮训练有素的精锐像饭后消耗过剩精力的样子,尽情地朝海里倾泄着子弹。
第一具穿着保安制服的尸体慢慢浮出了水面。
又是一具。
当第五具穿着蓝色工作服、长发披散着的尸体浮在水面上的时候,邵乐轻轻拍了拍还在往水里开枪的夏伟,示意他可以停止了。
“停火!停火!停火!”
枪声停止了,众人警惕地观察着海面。
“都结束了,”邵乐数了一下人头,“正好五个人,那个蓝衣服的长头发就是许如云,接应的人应该还在外海,叫海军找一下吧,估计已经跑了,重点放在栈桥下吧,发动机应该在海里。这里交给你了,我先撤了。”
“嗯,好的,”夏伟答应着。
无人机银色的身影又一次忠实地出现在低空,盘旋在百米左右搜索着附近的海域,不时汇报着情况。
邵乐跳上一辆黑色SUV,按了一下喇叭,朝厂区驶去。
“施小姐,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了。”一个穿着得体西装的老头儿面色恭敬地指点着一份合同,花白的头发,脸上虽然沟壑纵横但是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哥。
“这里?”
“对,对。”老头儿不敢有一丝怠慢。
“给你。”施小雅略带傲慢地把文件递给他。
“恭喜你,施小姐,你现在是法律上的汉河公司法定代理人了。”
“谢谢。邵乐!”
“啊?”正在旁边嗑瓜子的邵乐正在翻看时尚杂志,听到小雅叫他,不由一愣。
“过来签字。”
“还有我的事儿啊?”
“少废话!快点儿!”施小雅不耐烦地催促。
“这麻烦劲儿。”邵乐嘀咕着走到办公桌前。
“邵先生,请在这份股份转让协议上签字。”老头儿机械地递过来一份协议。
“谢啦!”邵乐习惯性地一拍他的肩膀。
老头儿脸上立马露出痛苦的神色。
“施小姐,您还有什么吩咐?”老头儿把全部的文件原件交还施小雅后恭敬地垂手问道。
“没了,有什么事儿再叫你,先回去养伤吧,汪庆大律师。”
“是,有事请随时联系我。”老头儿的左手包着厚厚的纱布,脸上不时冒出冷汗,走出去的脚步一瘸一拐。
“汪大律师?”施小雅突然在背后叫住了他。
汪庆身子一抖,站住转过身,“施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保重身体,安心在家呆着,最近治安不太好,你身子骨又差,走路太多很可能会有意外的。”
“多谢施小姐的关心,”老头儿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回头逃命似的走了。
邵乐有些不忍,“我说你也下手太狠了吧?这老家伙一大把岁数了,就不能温柔点儿。”
“你要是知道他做过的事就明白我没剐了他都算轻的。”施小雅的眼中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要不是他还有用我真想现在就劈了他!”
“那要不要我帮你——”邵乐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
“不用,”小雅摇头,“现在他还要发挥余热,等忙完了这一阵儿,我亲手送他上路!”
“哇塞,这么大仇啊?”邵乐从小雅手里翻出刚才签过的协议,一页一页的看着,“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让我签的什么?”
施小雅顿时一脸黑线地问,“你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签字?”
“那怕什么,你还能把我卖了?”邵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
……
“老公,下午放学的时候你能去学校接一下欣欣吗?”
“好啊,没问题,又要加班吗?”邵乐“忍痛”让自己的眼睛离开桌上那只让人想犯罪的“猫咪”。
“嗯,有些事一时走不开,晚上我们出去吃吧?”
“好啊,去必胜客吧,小欣惦记好几天要去那儿了,哦——”邵乐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具带着香味儿的身体像蛇一样缠绕上了他。
“你怎么了老公?”电话那头儿担心地问。
“没~没什么,”邵乐已经无法淡定了,“老婆别太累,晚上吃完饭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讨厌!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好啦,不跟你说了,挂了。”
“咔答!”
……
……
邵乐今天也不知道是状态不佳还是怎样,迅速地败下阵来。
“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小童会不理你了,”
“有事,先——先走一步——先走一步……”邵乐怀着无比“悲愤”的心情狼狈地提着裤子,逃出了小雅的办公室。
“慢走啊,快枪手!”
后面传来小雅极富调侃意味的送别声。
邵乐落荒而逃。
下午3:45
换了一身衣服的邵乐情绪不高的靠在索莲的白色宝马车上,眼睛越过无数来接孩子的家长,看向远处熙熙攘攘的翰林中学大门。
小欣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是那么的显眼。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有了稳定的生活,又正处于发育期,小欣就像一朵无所顾忌的花朵,肆无忌惮的绽放着,邵乐即使离校门拥挤的人群还有一段距离,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