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两个人看向第一个被爆头的家伙,娜塔莎还有点儿醒不过神儿来,靠在沙发上。
莱尔夫人一边擦着嘴,一边跑出了客厅。
莱尔先生勉强打开门,夫妻俩哭叫着上了二楼,缩在卧室里再也不敢出来。
邵乐心里有点儿小郁闷。没想到第一枪就把主要人物打死了,这下想问些有价值的情报都不太可能了。
“双手抱头!到院子里去!”邵乐命令道。
幸亏客厅是开放式的,大雷换了一个位置,正好跟邵乐形成了交叉火力,监视着这五个俘虏走进院子。
寒冷的空气迅速让五个人发起了抖,但是邵乐没打算就此放过他们。
“面朝大门!跪下!”他大声命令道。
大雷连踢带踹的强迫不听话的俘虏跪下。
最终所有的俘虏虽然无法控制地哆嗦着,但是还是跪在了雪地里。
“咳咳,”邵乐蕴酿了一下情绪,正打算问些什么。
“咣当——”屋子的门被猛地推开。
娜塔莎双手端着一支AK-47彪悍地冲了出来。
“我艹——”邵乐和大雷一声怪叫朝两旁闪去。
“哒哒哒……”娜塔莎扣动了扳机。
五个俘虏在弹雨中抽搐着倒在地上,血很快就染红了身下的雪地。
“咔~”
邵乐一听到空枪挂机的声音就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冲到娜塔莎身边,夺下她手里的枪,扔到了一边。
“啊——啊~”娜塔莎一边失控的哭喊着,一边使劲儿的踢打着邵乐。
邵乐使劲儿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你安全了,没事了……”
“头儿,没有其他人了,”大雷在搜索一番后,从屋子里出来说。
“赶紧拿上东西撤吧,这里不能呆了。”邵乐一边安慰着还在抽泣的娜塔莎,一边跟大雷说。
“是!”大雷返回屋子里。
邵乐揽着娜塔莎走进去,挑几件看起来完好的外衣给她穿上,三个人匆忙地离开了。
“先等等!”邵乐突然叫住了大雷,“去那两辆越野车上检查一下,咱们开这辆皮卡走。”
“是!”
大雷风一样把其中一辆越野车扫荡了一遍,拎下来一个黑色的大帆布袋。
邵乐则在另一辆车里发现了一些武器,一个RPG肩射火箭和几发火箭弹堆在后备箱里。
“叭叭叭……”大雷抢先上车,按喇叭催促着。
邵乐抱着RPG像个捧着烟花往家跑的小屁孩儿一样蹦跳着朝皮卡跑来。
“呜~”皮卡调了个头,撒着欢儿朝公路驶去。
“头儿,我已经到了。”
邵乐拿起无线电,“注意观察,不要轻易进入。”
“明白。”
这是位于市区的一个小公寓,二室一厨一卫的设计,保障了最基本的生活需要。
娜塔莎从浴室里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一块白色的大浴巾。
“饿不饿?”邵乐看到她无神地坐在旁边,伸出手抚着她的背,“吃点儿中餐怎么样?我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娜塔莎躺在邵乐的腿上。
两人相顾无言。
当听到娜塔莎发出悠长的呼吸时,邵乐以为她睡着了,就抱起这个受到过度惊吓的女人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拽住了他。
还没容邵乐出声询问,一股大力传来……
……
……
“谢谢你,”娜塔莎突然说。
“为了什么?”邵乐问。
“所有的事。”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邵乐说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娜塔莎睁着迷茫的眼睛问。
“哈哈哈……”邵乐想起刚才说的话更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娜塔莎看着他笑的脸通红,没有一点儿其他的情绪,就只是在开心的大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神经病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笑成了一团。
“头儿,他在使用卫星电话。”无线电里传来大雷的声音。
“收到,继续监视,我马上到。”
“明白!”
邵乐把无线电放在床头柜上,起身开始穿衣服。
“你要走了吗?”娜塔莎用胳膊支起上身。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邵乐拿起手枪,拽了一下套筒,确认弹仓里没有子弹后,把弹匣插了进去,揣在上衣兜里。
“跟我走吧,”邵乐跪在床前跟娜塔莎脸对着脸说,“我们一起去一个没有战争的地方,再也不用担心会有拿着枪的匪帮冲进村子,如果你想看到狼和熊,可能只有去动物园才会看到,呵呵。”
“是……吗?”娜塔莎充满憧憬地问,“我听说那儿有……,还有比城市还大的宫殿。”
“我带你去看!”邵乐捧起她精致的面庞,“我还可以带你去一个叫四川的地方看熊猫,它们长的像狗熊,可是不吃人,只卖萌。”
“还有这样的动物吗?”娜塔莎的眼睛里闪出新奇的神采,但是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
“为什么?”
“这里是我的家,”娜塔莎轻轻吻了一下邵乐的脸颊,“我的亲人和朋友们需要我。”
“你是个好女孩儿,”邵乐额头抵着额头看着她迷人的蓝色眼睛,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保护好自己,记着我留给你的电话号码。”
“是!长官!”娜塔莎右手指尖碰在太阳穴上,敬了个礼,可爱地笑着。
“尽快离开这儿,短时间内不要再回到这个城市……”邵乐喋喋不休地交待着注意事项,恨不得把自己会的全都教给这个勇敢的女人。
娜塔莎耐心地听着爱人的嘱咐,不时用她的手抚摸他硬硬的头发茬儿。
邵乐站起身,果断地离开了。
娜塔莎看着心爱的人关上了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长久无言。刚才有那么一刻,她冲动地想就这样跟着这个男人远离这个地方。
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走到浴室,打开了淋浴喷头,任由温热的水浇在身上。
淅淅漓漓的水声中,似乎传来了哭声。
下午三点多,天色又开始变暗了。
把皮卡停在半山腰一片树林里后,邵乐从车上下来,右手握着AK步枪的握把把枪扛在肩上,一副江湖好汉的架式走到林子边一处灌木附近,踢了踢已经变得坚硬的雪堆,“哎,起床了。”
雪堆动了,大块的雪块儿窸窸窣窣的落下来,大雷郁闷地蒙着一块白被单站起来,“头儿,你怎么会发现的?我藏的没问题呀?”
“还没问题?”邵乐都把眼睛翻到天上了,“你见过哪个雪堆会喘气儿的?隔着老远就看见你这儿冒白烟,没问题——个屁!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塔伯打了近十五分钟的电话以后就又回到室内,再也没出来,也没有什么人来过。”大雷不甘心地说,“头儿,有空儿教教我呗,潜伏嘛,不吃不喝不睡觉我还可以忍受,不喘气儿——”
“回去再说,”邵乐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大手一挥,“进屋!”
两个人像荒原上的两匹狼一样,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两行孤独的脚印向着远处红色厚木尖顶、木板承重的房子快步行去。
邵乐和大雷靠在两米高的木栅栏门前平稳了一下呼吸。
大雷看了看比自己还高一些的院墙,用身体用力挤了挤,很结实的样子,把步枪背在背后,一个四平马步站在墙下,双手交叉,手心向上靠在腹部,眼睛看向邵乐。
邵乐会意,把枪也背在背后,向后退了几米,开始助跑。
踩在大雷的手上以后,大雷顺势用力往上一抬,邵乐借劲儿往上窜,翻过了院墙,轻巧地落在了院子里,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
“吱呀——”
门栓一声响,院门开了一条缝,大雷闪了进去。
还好院子里没有狗,大雷和邵乐对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有一丝庆幸。
高加索地区最有名的红狼犬可是性情凶猛的很,要是悲催地在院子里碰到,别提什么潜入了,先得来一段人狗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