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乌米奇诺的渔港是小镇海产的来源地,波斯托餐馆闻名当地,甚至有来自罗马的美食家也经常光临,除了阿丽塔的独特家族传承以外,这个小镇渔港的新鲜渔获也是非常重要的。
两个人在晚上开着车,进入渔港以后,在一排仓库后面停下。
努曼老练地跑到两个仓库中间的空隙,抽出一个很长的梯子,搭在仓库上。
两人顺序爬上仓库的顶上以后,努曼指给特普斯看。
“就在那边,”他伸手指着,“那艘看起来挺新的,两盏灯之间。”
特普斯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
在他们的两点钟方向,停在港口最外侧有一艘白色的大船——“泰坦号”。
那其实不是渔船,是货轮,很干净,干净的有点儿过份。
上面的不是渔网,是货轮上常用的装卸网。
这艘船不是用来打鱼的,也不是装卸货物的,或者可以这么说,这艘船是用来装一些特殊的对卫生要求有点儿高的货物。
这就是为什么看船的两个人要上岸吃饭,这船上一定不准开火做饭,这帮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要真是从美国来,一定把吃军用口粮恨到骨子里了。
特普斯拿出望远镜。
在甲板上,他找到了那两个人,他们这个时候与刚才在餐馆里有所不同,脖子上挂着冲锋枪,正靠在船舷上聊天。
好松懈的警卫。
特普斯又把望远镜朝其他方位看了一下。
毛都没有。
特普斯拿出一部红外单反相机,调整着角度,拍了一张照片以后,把东西都收起来。
“回去吧,”他说。
从仓库上下来以后,特普斯拿出手机,走到远处,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努曼在车边等着,他知道特普斯在和查姆曼联络。
如果要动手的化,这么大的生意,查姆曼一定会亲自来,因为他不想被自己的手下扣掉一些很值钱的东西。
回程的路是平静的,甚至有点儿憋闷。
“那两个人——”努曼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好像有什么让他担心的事情会发生。
“是雇佣兵,”特普斯只是长的难看,智商却不低,“你没偷着上船是对的,要是被发现了,他们一定会杀了你!”
吓唬小孩子,这一招通常都是很有效的。
努曼马上老实了。
回到波斯托餐馆的门口时,特普斯把车停在大门口对面的停车格里,看了一眼那个还在闪着霓虹的白色大牌子,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
努曼不知发生什么事,坐在副驾驶座,不敢乱动。
“去帮我买包烟吧,”特普斯从兜里抽出一张20欧元的纸币递给他,“剩下的归你。”
“好——”努曼虽然有些惶恐,却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跳下车,一路小跑着穿过街道,来到小巷里,推出自行车,朝着北边的杂货店跑去。
虽然那里现在早就关门了,但是如果是本地人的化,店老板还是乐意帮忙的,反正他就住在杂货店的楼上,无非是多敲几遍门而已。
特普斯一直看到努曼骑着自行车消失在街上,才从车上走下来,朝着餐馆走去。
瓦莉正在店里收拾桌椅和打扫卫生。
“哐——”
门被突然踹开。
瓦莉被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撒腿就朝后厨跑。
“阿丽塔——”
才叫了一声,门口的特普斯就扑过来,张开双臂,抱住她的身体,整个抱起来摔在一张桌子上。
“哐——”
又是一声巨响。
“哦不,求求你,别这样……”
瓦莉哀求着。
但是特普斯完全不理会这些,他咧开嘴,露着深黄色的板儿牙,就好像正在撕扯猎物的狗。
“嘶啦……”
瓦莉的衣服被撕开,露出里面娇小去凹凸有致的身体。
“瓦莉,怎么了?”阿丽塔从后厨出来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冲回厨房。
“瞧,你的老板帮不了你,”特普斯俯下身体,嘴里喷着热气,像条狗一样在瓦莉的脸上舔了一下,然后撕开她胸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瓦莉绝望地闭上眼睛。
“嘿,你!”
阿丽塔晃着自己像个白土豆一样的身材,拿着一把菜刀,脸涨红着从厨房冲出来,直奔这边冲过来。
特普斯抬起头,并没有因为她的表现有丝毫惊讶,他在自己的腰后一摸,拔出一支手枪,镇定地举起来。
让他惊讶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阿丽塔只是愣了一下,马上继续朝他冲来。
“砰——”
枪声响起。
阿丽塔被一颗九毫米的子弹打穿肩膀,朝后跌倒。
“阿丽塔!”
瓦莉撕心裂肺地叫着,试图站起来去看照顾她很长时间的老板娘怎么样了。
特普斯一只手按在她充满弹性的胸部,嘴里轻轻地,“嘘……躺下,乖,躺下,你也不想受伤吧?”
还有点儿发烫的枪口顶在瓦莉的额头上,帮助她半躺在餐桌上。
特普斯重新趴在瓦莉的身上,兴奋的喘着气,“现在,让我们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这样我至少会让你的儿子死的痛快一些。”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瓦莉哀求道,“他还小,求求你。”
“那就看你是不是会让我满意了,”特普斯东嗅西嗅地在瓦莉的身上探索着,“配合懂吗?我可以来教你,不过你要配合。”
瓦莉的眼角流出屈辱的泪水,但是她不反抗了,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一个黑影从门口一闪。
特普斯警觉地抬起头,充血的眼睛瞪过去。
“你去死吧!”
一丝稚嫩中带着愤怒的叫喊响起来。
努曼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朝他捅过来。
特普斯抬起脚当胸踢过去。
“嘭——”
努曼的小刀只差一点儿就刺中了特普斯的左腰,却被他一脚踹出了门外。
特普斯再次抬起右臂,手里的枪在找寻那个瘦小的不堪一击的生命。
一条白嫩的手臂搭在他的手腕上。
瓦莉勉强挤出一点儿微笑,“别这样做好吗?我会配合你的,放过努曼。”
说着,她主动搂住特普斯,抱住他的腰,亲吻他的脖子,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特普斯笑了,笑的很狰狞,笑的很得意。
他拿枪的手臂慢慢放下,开始解自己的裤子,抚摸瓦莉柔顺的头发。
“对,就是这样,你学的很快不是吗?吉普赛女人都是天生的表子,哪怕用一份正经的工作,也抵挡不住你们下贱的内心,现在跪下来……”
瓦莉跪下,帮他解开自己的腰带,眼中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流出来。
门口的光线再次阴暗了一下。
特普斯想也没想就举起手里的枪。
不过这回他失算了。
来人上一秒钟还在门口,离他有五六米的距离,但是下一秒钟就出现在了他身边。
“砰——”
一发子弹穿过门口,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哦不……”
瓦莉被吓倒了,她坐倒在地。
一只大手铁钳一样攥住特普斯的手腕,轻轻一用力。
“喀啦——”
一股巨痛传来,手枪被另一只手夺走。
特普斯想叫,但是马上被一只大手掐住脖子,慢慢把他提离地面。
手在收紧,力量在加大。
他的眼前越来越黑,很快软了下来。
“努曼,我的孩子!”
瓦莉还没从惊恐中醒过神儿来,马上哭叫着朝外面冲去。
努曼被刚才的一脚踢的不轻,躺倒在地上几次想站起来都失败了。
于是他正好看见一个很壮的亚洲人借着路灯的光亮,像一头矫健的豹子一样,闪进门。
枪声传来,他的心头一惊,强自撑起来,胸腹间的憋闷和疼痛让他眼前金星乱闪。
然后就看到他的妈妈从门里扑出来,再次把他撞倒在地。
“努曼,我的孩子,你没事吧?”瓦莉边哭边摸索着他。
努曼被刚才那一撞,差一点儿就撞晕过去,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憋出来一句,“我没事,赶紧扶我进去。”
“哦,好好,”瓦莉听到他说话,放下一半的心。
走进餐馆以后,两人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一个高大的亚洲男人正半跪在地上,检查阿丽塔的伤势,回过头的时候,努曼发现他见过这个家伙。
“认出来啦?你可以叫我雷,”大雷笑的露出白亮的牙齿,在餐馆里节能灯的照射下,再配合当前的场景,还有他手里的手枪,多少有点儿恐怖。
“医生,”大雷的意大利语会的不多,他指着地上的阿丽塔,用英语说,“明白吗?她需要医生。”
努曼拼命吸了几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转头跟瓦莉说,“阿莉塔需要医生,赶紧打电话叫医生来。”
“哦,好——”
瓦莉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听到儿子的话,马上找到了主意,跌跌撞撞地跑到收银台里去拿手机。
“你叫努曼?查姆曼是那么叫你的。”大雷随手拽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又拽了另一张椅子在跟前,瞅了瞅地上像条死狗一样的特普斯,“坐吧,他大概有一段时间不能打扰你了,会说英语吗?”
“一点点,”努曼捂着肚子坐下,“谢谢你先生。”
“举手之劳,”大雷看看自己的表,“一会儿还要来一个人,你也见过的,小子,你欠我们五千欧元,要是跟查姆曼的生意吹了,你得赔我们。”
“行!”努曼咬牙,五千块对他来说可不是小数,不过他也深知道上的规矩,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人家帮了忙,他就要回报,不然——
想想面前这个大个儿轻松就搞定了在他眼里几乎是不可战胜的特普斯,他觉得要是这个家伙收起利息来,可比特普斯要狠多了。
大雷虽然没当过混混,可是看他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心中暗笑,表面却没有露出什么异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