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想知道什么？”年轻人的问话也很简洁。
应该是也不想被抓到特点吧，邵乐暗想。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邵乐说。
哈尔在国土安全局的战情中心紧张地揉着手里的发泄球，夏伟在一旁看着。
战情中心头一回没有多余的人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哈尔在操作机器，两个夏伟多年的老部下在后面，门外就是两个门岗，谁也不能进来。
“找到了吗？”夏伟问。
哈尔无能为力，他指着大屏幕，“正在搜索，没那么快的，至少也要一分钟，现在可以看到大概在邵乐东北方向。”
“呵呵，”电话里有笑声，“把他扔到你们的大本营你们都搞不定，还不死心？”
“你什么时候听过彩虹出现一次就永远消失的？”邵乐反问。
这是个反问，也是个冒险，邵乐用一个特殊的比喻来回答他的问题，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词——彩虹。
对方沉默。
邵乐的心呯呯直跳，就这么被对方察觉了吗？
“彩虹从不消失，”电话里又传出了声音，“它只会暂时隐藏，时机一到它还会再次出现，等我消息，我会尽快回复。”
“咔——”
对方挂掉了电话。
“哦～comeon……”哈尔在战情中心发出失望的叹息，嘭嘭地拍桌子。
大屏幕上刚刚缩小了两圈的圆圈突然消失了。
“找到了吗？”电话里邵乐焦急地问。
“没有，时间太短，”夏伟回答。
“唉～”邵乐失望的声音。
“只知道在五四街，”哈尔说，他又拿起鼠标点了一下，搜索软件通过磨盘的监视器正在不断统计，“那里是舞台的正前方，至少有两万多人。”
“把所有中国人都排除！”邵乐突然灵机一动。
“好的，”哈尔利用磨盘上的面部筛查系统迅速地把磨盘拍下的人群固定在大屏幕上，开始一个一个的排除。
“排除所有的中国人，还剩下——”哈尔紧张地看着，“一千六百二十一人。”
“排除所有亚洲人面孔！”邵乐在人群中艰难前行，“花妖，小蜜蜂，去五四街！”
“明白！”
“明白！”
“还有一千四百多人！”
邵乐还在想刚才电话里说话的尾音，“把所有欧洲人全排除！”他咬着牙说。
“一个！只有一个！”哈尔在电话里叫。
“在哪儿？”邵乐已经看到杨欣瘦小的身影和伊万成在道两边一左一右朝前走。
“邵，往前左边第一个垃圾筒！”哈尔激动起来。
邵乐和两个同伴飞奔起来。
但是走到那个垃圾筒的时候，旁边除了穿流不息的人群以外，没什么站在这儿的老外。
“嗡～”
邵乐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看。
一张中东人面孔，很帅，穿着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
“大叔，大叔，”邵乐一把拽住旁边斑马线上的交通协管员，出示了他的证件，把手机拿给他看，“国土安全局特工，见过这个人吗？”
协管员看了一眼，摇头，“没有，过的人太多，没注意。”
“哦，谢谢！”邵乐失望地离开。
他选了个好时机，平时中山广场附近不会有这么多人，老外更不会这么多。
杨欣和伊万从路两边聚拢到邵乐身边，“没有发现，”杨欣看了一眼伊万，伊万也摇头。
“手机还开着！”哈尔发现虽然通话结束了，但是依然处于开机状态，万幸的是上面有GPS定位功能。
“就在你边上！”哈尔把方位图发给邵乐。
街道上，一个黄点，一个红点，两点几乎重叠在一起。
邵乐几乎立即就把眼睛暼向那个垃圾筒。
杨欣拉了一把伊万，伊万会意，两人悄无声息地融汇进人群中消失了。
“艹！”邵乐一回头就只能看到两个见势不对脚底抹油的背影，“你们两个小人！”
“呵呵呵呵……”耳机里传来笑声。
“唉～”邵乐无奈只好再次转头，看着这个已经快满出来的垃圾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犯罪人员名单对比无发现。”
“暂住人员名单对比无发现。”
“外来务工人员对比无发现。”
“不是船员。”
战情中心又恢复了繁忙，这些内部资料不能让哈尔接触，所以他被礼貌地请出了战情中心。
“找到他是何方神圣了吗？”邵乐臭哄哄地进来，封闭的室内马上异味扑鼻而来。
“阿嚏--”
夏伟离的最近，惨被殃及，大声打了一个喷嚏，“我艹！”他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别问我在哪儿弄的！”邵乐横着眼睛气儿不顺地说，“马了巴子的，让老子找到看我不要他们好看！”
“没有发现，”技术员综合了其他几个手下的意见，汇报道。
“怎么可能？”邵乐一下毛了，“这小子打雷劈出来的吗？怎么可能没有纪录？”
“确实没有，”技术员终于放弃上下级的礼貌，拿手捏着鼻子说。
夏伟倒是想到了什么，他捅捅邵乐，“走吧。”说完默不作声地走出去。
邵乐有点儿不明所以，揣着满肚子疑问也跟着出去了。
这回夏伟没有到处乱走，而是径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多日没进来，桌子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夏伟平时不是在战情中心，就是在外面跑，要么就是在会议室开各种会议，这里又有太多不能让外人知道，甚至不能让外人接触的资料，所以保洁员打扫的时候也不会进来。
夏伟走进来，“关门，”他跟后面的邵乐说。
“嘭--”
门一关，邵乐身上的味道马上充斥整个房间。
不过这时，夏伟已经毫不在意了，他到立在墙角的保险箱旁，输入密码和指纹以后，打开取出一部笔记本电脑。
开机就是一个蓝白对话框，用户名、密码。
夏伟没有急着输入，而是坐在椅子上，把右眼对向笔记本电脑屏幕正上方的摄像头，停留了几秒以后才输入用户名和密码。
“嘀--”
没有悦耳的开机音乐，一个操作界面显示出来--“国土安全局内部资料库”
“从911事件开始，我们就已经开始这个资料库的组建了，”夏伟边说边把那张照片上传到搜索引擎。
邵乐也是第一次看到，每个部门都有自己内部的资料库，国土安全局的算是最复杂的，这部分资料一般都设有一定的保密级别，轻易不会与其他资料放在一起，要想查阅，就必须有足够的保密级别，不同的级别有不同的使用权限，而且每一次使用都会有纪录，使用地点和使用人都会上传保存，过半个月以后总局就会派特别调查员来询问使用内部资料库的原因，并对其使用进行评估，确定其合理性，总之就是一个词--麻烦。
但是这次使用很值得。
“就是他！”夏伟把笔记本屏幕调转过来。
邵乐看到，那个五四街的年轻人出现在一个档案中。
“反恐局七年前安插进吉尔吉斯斯坦的卧底，”夏伟指着他说，“父亲是沙特人，母亲是中国人，13岁母亲离婚跟他回到中国，到了成年，他在上大学的时候参军入伍，很干净的履历。但是在他卧底第四年的时候突然消失了，怎么也联系不上，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牺牲了，可是第六年的时候，他主动联系了他的直属上级，重新恢复了工作，再出现不到一个礼拜，他就连续传递了两次重要情报，帮我们破获了两起在国内中大城市进行的特大爆炸案，还有一次越境潜入，击毙了一共25名恐怖份子，但是很快他就被发现了，费了很大力气才接回来，一等功，”夏伟说到这儿语气有点儿沉重，“战斗英雄。”
“反恐局中亚事务分局上尉联络官--”邵乐看了一下他现在的职位，“不是他！”他肯定地说。
“不是他？”夏伟有点儿搞不明白。
邵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都出现在我们的钓鱼现场了，当然脱不了关系，很有可能他在消失的那段时间被发现并招募了，这点没有证据我们不能乱猜，但是不管怎么样，他不是我们想找的那个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是可以了解那么多情报的人是吗？”夏伟问。
邵乐点头，“级别太低，不过想想也正常，知道我的事还有详细动向的好多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就算知道了我的底细也不能随便外出，所以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到处跑而不会被怀疑的人。”
“他只是个跑腿儿的？”夏伟觉得又白忙乎了。
“对，”邵乐的鼻子好像也恢复了嗅觉，皱了皱眉，“要我是那个大人物，我跟下线的联系方式一定是死信箱，定期到约定好的地方收取情报，双方老死不相往来，这样不管出什么纰漏都不会牵到自己身上。”
“也不一定，”夏伟提出不同意见，“像这次你在马来西亚的消息我敢肯定一定是他们临时起意，才会冒险动用这么高级别的卧底，那就是说--”
“有电话，有声音，”邵乐也同意，“信息传递者很可能记住大人物的声音，搞这个工作的人记住别人的声音不是什么难事，除非他用了变声软件，短信根本不可能，那太傻了，会被截获的。”
“交给磨盘吧，”夏伟觉得没有遗漏了，剩下的事情不是他们能做的了，“希望通过面部识别系统可以尽快找到人。”
邵乐心事重重，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还有点儿慌，好像他又输了一局。
不管怎么说，只要找到他，那个幕后的鬼就算藏的很深也一定要从暗处跳出来了吧？
邵乐最后还是回家了，不只是受不了身上的味道，还因为接下来的事已经不需要他操心了。
厨房里有人在忙碌，邵乐心中有事，没有打招呼就冲进了浴室。
一番洗漱过后，带着浴液的清香味道，邵乐的头发还是湿的，就钻进了厨房，从后面伸过手揽住主大厨的肚子，手直接顺着围裙伸了进去，但是手感却跟索莲的丰满完全不同，平坦中带着韧性。
摸错人了。
施小雅还没卸完妆的俏脸扭过来，“来吧，来侵犯我吧，你也忍了很久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