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你到底是不是德国人……”邵乐对这个活宝还真是有点儿无语,“带着她们去订房间,你知道前台那个死马来人有点儿种族歧视,我去没准儿又惹出什么麻烦。”
“没问题,”欣克尔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回头请你喝啤酒!尊敬的两位女士,这边请——”欣克尔马上绅士范儿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黄美欣作势刚要提行李,欣克尔就忙不迭的过来帮忙。
高月微笑着跟邵乐点了一下头,跟着走了。
“两位美女,我叫欣克尔,很高兴认识你们。”
“唉哟~你的中文说的好好哦~”黄美欣惊讶地说。
“那是因为遇到了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女士才让我的中文这么的流利——”
“咯咯咯咯……你真会讲话……”黄美欣咯咯的笑着。
“麻蛋的,这个色胚!”邵乐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着自语。
这么一折腾,邵乐的睡意也没了,干脆抹了把脸,欢呼一声,朝水里冲去。
“扑通——”
“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来到这个隐秘的海滩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英姬终于忍不住问。
邵乐正悠闲地往一条烤鱼上抹辣椒酱,闻言笑道,“怎么?着急了?”
“倒不是,”英姬对于质疑自己的“长官”有点儿觉得难为情,“只是这种无意义的等待有点儿让人心慌,我保证,不会再问了。”
“呵呵,”邵乐跟英姬接触时间越久,越对这个女人有好感,她是那种只要你对她没有坏心眼儿,她就跟你肝胆相照的性格,但是你要是对她图谋不轨,她也绝对第一时间就会察觉,然后加倍奉还。
“等,是为了一个老朋友,”邵乐手下的烤鱼正发出诱人的香味儿,“沉住气,要是我没估计错,就这两天差不多就到了。”
说话间,海里面走出一位“美人鱼”样的生物,白色的三点泳装,象牙一样的身体在阳光的暴晒下依然不改那动人的净白。
英姬对此无感,她有点儿冷漠地看了一眼那个出水芙蓉,又掉过头看邵乐快要流口水的表情,“她有什么问题吗?”
“嗯——啊?”邵乐才发现好像她对高月这个美人的态度有点儿奇怪,一开始他只觉得她是有点儿小嫉妒,后来才发现她好像是真不明白这个已经快要祸国殃民的美女到底美在哪儿,“你不觉得她很漂亮吗?”邵乐试探着问,通常问女人这个问题是很失礼的,也很容易踩上地雷。
英姬又看了高月一眼,“嗯,是很漂亮,然后呢?”
“额~”邵乐还真被问住了,马的然后?我倒是想跟她有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哦——”英姬觉得好像问了一个不该问的话题,她果然不适合聊天,英姬心中想。
“哇,好香啊——”高月看到邵乐在沙滩上支了个烤架,旁边已经有好些个背包客拿来啤酒和饮料开起了派对,也禁不住诱惑过来凑热闹。
“来尝尝,早上开快艇去深海里钓的,”邵乐拿了个纸盘子,装了一块鱼肉,旁边配了半个绿柠檬,“想喝饮料自己拿,全是大家一起凑的。”
“谢谢,可我什么也没拿,”高月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你来就是最好的礼物,”邵乐朝旁边那几个正蠢蠢欲动的色男撇嘴。
高月也注意到了,她友好地朝他们点头,害羞地笑。
英姬正在特别地留意她,瞪着自己不算大的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她,直到看得高月混身不自在,她才直白地转头跟邵乐说,“她确实很漂亮。”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邵乐尴尬地抹了一把脸。
话说所谓的貌美肤白吃天下也不全对,因为每个人生长的环境不一样,对美的理解也不尽相同,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英姬从刚懂人事儿开始就进入一个残酷无比的环境,每天为了能活下去而厮杀求生,对她来说,实用和效率就是属于她的审美观,只是外表不错并不能引起她足够的兴趣。
高月跟邵乐他们已经相处有段日子。她是个慢热的人,刚一开始让你觉得她礼貌客气的有点儿做作,但是跟她熟了以后就会发现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很漂亮却没有公主病,家教好的不得了,不过她也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富家千金,人情交往也颇为练达,很快就把这沙滩上的人性格癖好都摸的差不多。
比如欣克尔是个快乐的单身汉,德法混血,即有法国人的浪漫,又有德国人的严谨,虽然有点儿色,但是没有坏心眼儿,前台值班的有三个人,两班倒,一个负责财务,一个负责前台旅客登记,全是华人,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另一个是马来人,眼睛里总是阴沉沉的,对华人有歧视,甚至敌意,不过他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再有就是这个邵乐和他的“女朋友”。
高月知道英姬的脾气就是直来直去,也不在意,反倒放下烤鱼,跟她来了个热情的拥抱,“谢谢你,你也很漂亮——”
英姬有点儿不习惯一个女人跟自己肌肤相亲,尤其那柔嫩的好像能掐出水儿来的皮肤跟她粗糙黝黑的皮肤很不搭调,可是又不好拒绝,邵乐是怎么说的来着——好吧,习惯,习惯就好。
高月却没有就此放过她,她伸出手摸着英姬肩膀上一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在她耳边轻声地问,“啊——当时一定很疼吧?”
“有点儿,”英姬感觉一股好闻的香气喷在她耳边,痒痒的,她试图挣脱开,可是又怕太大力吓到这个漂亮的瓷娃娃,“能活下来,就不觉得疼了。”
“天哪,你都经历了些什么啊——”高月母性十足地把相对来说比她瘦小的英姬搂在自己白嫩高挺的胸前。
英姬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软化下来,在她身体上,英姬闻到了一丝久违的味道,那个味道一直存留在她的记忆里,但是几乎快忘掉的味道——母亲的体香。
邵乐没有打扰她们,只是默默地烤着鱼。
高月差不多比英姬大了12岁,有这么个知性、宽和的大姐姐也是挺好的不是吗?邵乐又想起了索莲,那个爱起来不顾一切,温柔起来可以让邵乐融化的大姐姐,尽管后来邵乐遇到的漂亮女人各有千秋,让人欲罢不能,但是索莲却是他心中永远放不下的牵挂。
“巴啦啦啦……”
南美洲激情四射的桑巴舞曲声突然响起,刚才还在低声交谈的背包客们马上开始扭腰摆臀地跳起来,沙滩上安静的气氛瞬间热烈了起来。
黄美欣从人群中杀将出来,拽着欣克尔胡乱地跳起来,顺便也把高月和英姬也拖进“舞池”。
看着英姬僵硬地随着他们舞蹈,邵乐的脸上又浮现出笑容。
高月显然受过非常不错的舞蹈教育,即使是随意的扭动也把女性特有的柔美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甚至还能抽出空儿来耐心地“教导”英姬。
一道有些阴沉的目光扫过来,邵乐敏感地觉察到,他抬起头,朝海边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个塌鼻梁、阔鼻翼、宽大额头的马来人看着这边,注意到邵乐在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怨恨,但是不敢有任何动作地默默离开了。
是渡假村的前台接待,邵乐在去前台登记的时候被这个家伙好一通刁难,要不是有欣克尔碰巧路过帮忙,恐吓他不让邵乐住就告诉在城里办事的老板,邵乐他们没准儿只好冒险去附近的镇上了,在这个敏感时期,这样做无疑是不明智的。
不过邵乐哪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儿,趁晚上这货下班,堵到他落单,把他好一通臭揍。
这小子不是通常不来掺和游客的聚会吗?怎么今天
邵乐扭头看那个马来人离去的背影,有点儿奇怪,他黑色短裤兜里的是什么?方方正正的,像是一部手机,邵乐还记得那两个华人曾经抱怨马来人偷懒,不带手机,急需用人的时候经常找不到他,怎么这会儿他这么积极把手机带在身上了?
晃晃头,邵乐把那点儿不安甩出脑海,一个马来愤青能掀起什么大浪来?他的心中有点儿鄙视地想。
高月有那么好的皮肤和精神面貌不是没有原因的,临近午夜12点的时候,她就结束了狂欢,礼貌地退场,回房间休息去了,而沙滩上的派对才刚刚开始。
邵乐和英姬也跟着回去了,他们毕竟不是真的来渡假的,随时保持足够的体力和精神才可以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状况。
这里的渡假小屋没什么大小之分,基本差不多大,高月和她的闺蜜黄美欣住在一起,跟邵乐他们只隔了一个屋子,差不多二十几米的距离。
小屋的平均面积差不多二十多平米,因为来到这里的人也没有谁会窝在房间里看电视,所以里面除了床和一张小圆桌以外,基本什么都没有。
邵乐和英姬住在一起,两张单人床,两个大背包,AK步枪的体积太大,邵乐思虑再三,还是忍痛把它拆成零件和英姬的一起扔到海里了,随身只有手枪和五个备用弹匣。
糟糕的治安状况让这里大多数的背包客在纵情玩乐的同时也没有放弃对自身安全的保护,所以有手枪的人不在少数,当地黑帮甚至有回收枪支的服务,就是背包客打算离开这个国家的时候,还可以把买的枪再卖回原来的卖家那里。
远处的沙滩上气氛刚进入高潮,虽然没有音乐,也没有跳舞,可是随处都有的“咿咿哦哦”声,借着篝火和月光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各色肉体噼叭作响,有的热情奔放的女人毫不顾忌的放声呐喊,隔着一百多米还是能听到。
因为远离旅游景点,所以这些家伙更加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激情和欲望,反正天一亮,到海里洗一下,又是新的一天。
又是一个悠闲的夜晚,听着海滩上的叫春声入眠,邵乐的心神保持着最后一丝警惕,放空自己,进入了浅眠状态。
身边的英姬也已经发出了平稳悠长的呼吸,她睡在门边的床上,跟邵乐一样,只需要一点响动,她就会从床上跳起来,做出适当的自卫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