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知道吗?”邵乐叫住正要离开的管家,“其实我一直有点儿期待,你们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弄出我身体里的追踪器。”
管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说,“不管什么办法都没有直接手术更有效,祝你好运,邵乐先生。”
“我一定会有好运的!”邵乐笑的很开心,“你知道吗?一位大师曾经给我算过命,他说我只要不停止杀戮,每杀死一个敌人,他的好运都会转移到我身上,敌人越强大,我得到的好运就越多!”
“看来也就到此为止了,”约翰逊对这种荒谬的说法不屑一顾。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嘿嘿嘿……”邵乐再次坏笑起来。
“扑——”
正拿着手术刀靠近邵乐脖子的医生脑袋上迸出一篷血雾,他一头栽倒在邵乐的身边,圆睁的双眼还带着点儿茫然跟邵乐大眼瞪小眼的对看。
“当啷——”
手术刀落在邵乐的脸边上,阳光照在上面,闪着寒光。
“狙击手!”
邵乐身后的黑衣人叫声未落——
“轰——”
左边的篱笆混着泥土炸起冲天的土浪。
站在邵乐四周的黑衣人被这股气浪冲的直接向右侧的河里栽去。
“扑通~扑通~”此起彼伏的落水声。
天上突然来了一架航模,它从邵乐三点钟方向飞来,一头栽进右侧河边的灌木丛。
“轰——”
又是一声巨响。
这回的爆炸威力就大多了,遮天的烟尘马上笼罩了对岸大部分的黑衣人。
“扑——”
一发子弹射穿了车窗,轿车驾驶位挡风玻璃上血雾一片。
“扑——”
约翰逊管家的右腿上挨了一发子弹,他直接跪倒在地,血马上就渗了出来。
邵乐侧身以腰为轴,头脚对调,手抓住那把落地的手术刀,把刀刃插进双手之间的胶带里——
一下,二下,三下,四下……
“噌——”
胶带开了,邵乐朝着左侧的小巷里扑去。
一个正朝后退的黑衣人刚刚躲过被射进河里的下场,转头就被邵乐扑到。
刀光一闪。
正待挣扎的黑衣人连是谁把他压倒在地都没看清就结束了生命。
拿到枪之后,邵乐的心安定了一些。
对岸的烟尘散去,露出被犁过一遍的草地,没有深深的弹坑,航模在离地不到两米的空中爆开,摧毁了三十米以内所有突出地面的物体。
“哒哒——哒哒——哒哒……”
有节奏的AK-74M点射声由远至近,很快,托尼和大雷在刚刚被削掉一层地皮的对岸建立了火力支援阵地。
卡佩罗像一匹独狼一样骑着摩托车从刚才邵乐开过来的方向疾驰而来,手不时地比划着不同的手势,仿佛施展着邪恶的魔法般,所过之处,隐藏在各处的敌人纷纷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子弹穿透隐蔽物带他们装笔带他们飞。
“吱——”
邵乐被卡佩罗的摩托急刹车吓了一跳,差点儿一梭子甩出去。
“帅哥,要搭车吗?”卡佩罗大叫着。
“你真是个疯子!”邵乐咒骂着跑过去,跳上后座。
“呜呜~~呜~~~”摩托车撒丫子就要跑路。
“停下!”
“吱——”
摩托车停在只差一步就爬上轿车的约翰逊管家面前。
看着那张被枪伤折磨的满脸汗珠的白脸,邵乐笑着说,“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的运气一直很好,每杀死一个敌人,他的运气就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来,敌人越强大,我得到的运气就越多。”
“突突突……”
邵乐一下子把手里的MP-10冲锋枪打光子弹,然后摔在他脸上。
“呜……”
摩托车加速开走了。
没办法活捉,邵乐的身上都有追踪器,管家知道的秘密少不了,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追踪装置,与其到时候被撵的到处跑,不如直接干掉了事。
“哧~~~”
一枚肩射火箭弹直飞上天,经过某处的时候,伴随着一声轰响,带起无数银白色碎片。
一架无人机被击毁。
彩虹公司放弃伊戈尔是最大的错误,他一手研制的武器装备,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破?
伯尼埃伯爵夫人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坐在自己金碧辉煌的办公室里,带着一贯的优雅和从容看着天花板发呆。
“砰——哒哒哒……”
“咚——”
突然传来的枪声和爆炸的巨响震的她一惊,手下意识地一哆嗦,杯里的红酒洒出来,溅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
伯爵夫人没有急着去擦,而是看着红酒慢慢洇湿浸入地毯,鲜红变成了紫红,像血。
“叩叩叩——”
敲门声不急不徐。
“别来打扰我!”
伯爵夫人不耐烦地喝斥着。
“咔——”
门把手被扳开,门开了一条缝。
伯尼埃怒气冲冲地把手里的酒杯朝门扔过去,大吼道,“我说过别来烦我你聋了吗!”
“啪——”
酒杯四分五裂。
但是门仍然坚定地打开了。
芬妮出现在门口。
“我敲过门了。”她平静地说。
“可是你没得到许可!”伯爵夫人低吼道。
“反正我是来了,”芬妮四下看着走近办公桌,“这里还是一点儿没变,对眼睛不好,真的。”
“说的就好像你离开了很久似的,”伯尼埃知道暂时撵不走她了,就只好平息自己的怒气,让自己不至于因为愤怒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你胆子挺大的,居然还敢回来?”伯爵夫人坐下,手朝桌底抽屉下一个红色按钮碰去。
按钮没有出错,它忠实地凹陷了下去,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伯尼埃的心中大定。
芬妮却好像毫不知情,她坐在一张高脚椅上,“为什么不敢呢?”
“是你干的吧?”伯尼埃以一种大局已定的神态看着眼前的美女,心中的嫉妒无以言表,她讨厌年轻的女性,即年轻又漂亮的就更让她厌恶。
“你指什么?”芬妮反问她,“我做过很多事。”
“前天的暗杀做的真漂亮,”伯爵夫人居然打算表扬她,“差一点儿就得手了,只差一点儿。”
“是啊,差一点儿,”芬妮摘下眼镜,很秀气地擦着,“所以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把他送进一个陷阱?”
伯尼埃夫人没有被打倒,她抱起红酒瓶子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很没形象地把一条腿搭在那张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桌子上,傲慢地用下巴看着芬妮,“生意归生意,感情归感情,你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是啊,你说的没错,”芬妮把擦好的眼镜戴上,看着眼前这个一点儿贵族形象也没有的女人,突然笑了一下,“所以你打算怎样处理我?”
门又响了一下,四个壮硕的黑人像四块火腿罐头一样立在芬妮身后。
伯爵夫人的眼神很邪恶,她双手撑住桌子,弯下腰,胸前是傲人的丰满。
“你们不是都喜欢背地里叫我老表*子么,就让你体验一下,四个够不够?要不——十个怎么样?你能挺过来,我就放你离开。”
芬妮抬头看看那几个黑大哥,居然还点头,“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的最高纪录是多少?”
“把她带走!”伯爵夫人的耐性终于用完了。
没人动。
“你们聋了吗?”伯爵夫人像个泼妇一样叫喊,“我说把她带走!”
没人动。
伯爵夫人的脸更白了,她无力地坐回了椅子上。
“我要纠正你一点,我们早就不叫你老表*子了,新的外号是老巫婆!”
芬妮笑,胜利者的笑容。
“当当当——”
随着近似于砸门的敲门声,邵乐就像一只老鼠一样从门缝里溜进来,站在黑大汉后面就像站在大象身后。
“那个——不好意思,你们谈完没有?”邵乐有点儿“怯生生”地问。
“就快了,”芬妮抬起手朝伯尼埃一指,“把她带走,像她说的,准备十个,要是她还可以活下来,就放她离开。”
“是,伯爵夫人!”
后面的黑人闻声走到办公桌后面,架起伯尼埃,朝门口走去。
经过邵乐身边的时候,伯尼埃突然挣扎起来,“求求你,邵,怜悯我吧,再救我一次,救我一次……”
邵乐看着这个再一次跌落谷底的女人。
“先等等,”邵乐跟芬妮说。
芬妮再次挥了挥手。
黑人停在原地。
“我救过很多人,”邵乐看着伯尼埃,这个三天之内大起大落的贵妇,“有的以身相许,有的感恩但是还是跟我背道而驰,或者有其他的报答方式,我喜欢这样的回报你懂吗?但是——”他凑到她脸前,“你不该出卖我,这对我来说是不可原谅的。”
“不不,对不起,”伯尼埃挣扎的更激烈了,她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求你,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你想知道什么?我有很多复制品,你想要什么?最新的武器,那些黑人很听话,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几百人,几千人,都像你的四肢一样听话,有关非洲的情报,你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出卖你的吗?不是于贝尔,是——”
“砰——”
枪声。
甜腥味儿。
邵乐抹了一下脸,看看手,血。
他扭头朝左面看。
芬妮手里有一把沃尔特手枪,枪口好像还冒着青烟。
四个人拖着一具尸体离开了这个依然金碧辉煌的办公室。
芬妮看邵乐在看她,马上把手枪放在桌子上,举起双手,“这不关你的事,邵,别插手行吗?”
邵乐目露凶光地凑到她近前,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到刚才她急着灭口的原因。
芬妮禁不住身体颤抖起来。
没有发现,邵乐渐渐收起那要吃人的表情,“再有下一次,”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你像这样开枪,不管你杀的是谁,我都马上杀了你!”
“好的,”芬妮眼中有恐惧,“那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邵乐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回了她一个杀人的眼神,拉开门出去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衣人已经站满了院子,不同黑色的面孔,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情绪,像一个个的机器人。
邵乐手下的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有点儿孤单的感觉。
那些黑人一动不动,警戒,但是没有任何敌意的表现,像一个个的雕塑。
“走吧,”邵乐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在脸上胡乱擦着。
“你没事儿吧,老板?”英姬有点儿担心地看着邵乐脸上的血点儿。
“没事儿,不是我的,”邵乐安慰她。
“你相信她吗?”卡佩罗回头看那大房子,“要是她现在翻脸,我们没一个可以活着走出去。”
“伯爵夫人不管是谁都不值得相信,”邵乐搂着他的肩膀朝前大摇大摆地走,“不过她可以例外一回。你的表现不错,有兴趣带领这支小队吗?我不是独裁者,不需要大家生死相随,只是需要的时候给我帮个忙就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