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龄遥望窗外,淡淡的说道:“他很好,北疆那边也安定了,他也回到了东疆。”
“哦,那就好……”
接下来谁也没说话,二人陷入各自的沉思中。
忽然如意跑了进来,手中还拿着扫把,见了冷月,慌张的说道:“娘娘,他来了,他来了……”
冷月疑惑的问道:“谁来了?”
如意眉飞色舞的说道:“落尘大师来了。”
“哦。”
竟然是他,上次一别多日未见,他为何突然进宫来了呢?年九龄拍了一下如意的头,笑道:“来救来呗,你这么开心作甚?”
如意呵呵傻笑道:“落尘大师就像活菩萨,人人喜欢。”
冷月笑道:“喜欢就喜欢呗,我也喜欢,却没像你那样慌张。”
如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大声急道:“娘娘,落尘大师就在门外。”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这回轮到冷月慌张了,赶紧整理一下仪表走出门去。
落尘,依旧是那一身月白僧袍,俊美淡定的容颜总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冷月上前施礼说道:“不知大师大驾光临,恕我怠慢了。
大师快请进,如意,上茶。”
落尘回礼,举步进屋,看见地面上还未来得及清理干净的碎片。
冷月尴尬的说道:“大师,我方才……”
落尘却淡淡一笑道:“无妨,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要好的多。”
说完,他坐到软榻上,执起棋子把玩着。
冷月总觉得今日的落尘与往日不同,没有了那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的气势,反而觉得平易近人。
落尘见冷月坐在棋盘另一侧,淡淡的说道:“人生如棋局,一子错,步步错。
可是谁又能总是赢呢?长江后浪推前浪,输了一盘,还有挽回的几率。”
冷月心中补充了一句:“前浪死在沙滩上,还有挽回的几率吗?”
落尘凤目扫了一眼冷月,似是看到了她的心里所想,说道:“你还没死,不是吗?家师曾留下三道锦囊,今日我便把第一道锦囊交与你,至于该怎么做,你看了锦囊自会有分寸。”
冷月惊讶的睁大双眼,落尘的师父曾给自己留下锦囊?这也太诡异了。
接过落尘递来的锦囊,冷月仔细看了一下,竟是从袈裟上撕下来的布料,用金线缝成,很结实,一看就知从未打开过。
冷月刚要打开,落尘却起身说道:“等我走了你再看,保重!”
说完,他如来时那样突然的走了。
落尘的背影消失许久,冷月都未回过神,仍旧痴痴的望着。
年九龄拍了一下冷月的头说道:“都走远了,还要看到几时?”
冷月猛然惊醒,脸颊顿时如火烧般发烫。
年九龄取笑道:“若不是他是出家人,我会以为你移情别恋,爱上他了。”
冷月翻了一个白眼,返回内室,用金簪挑开锦囊上的金线。
打开后里面有两张字条,第一张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
“老衲三观星象,第一次是落尘的出生,他乃是我佛门中人,注定一生向佛。
第二次,妖星诞生,道家认为此星不祥予以铲除。
只有老衲知道,此星乃是救世之星。
道家向妖星出手,老衲没有阻拦,因为只有经历种种磨难,妖星才能大放异彩。
死三次,老衲看见妖星会在十六年后成为妖妃,从此系万般宠爱于一身。
老衲怕妖星心性不坚定从而大开杀戒,于是留下三道锦囊交与吾徒代为转交。”
这一张纸上交代了老和尚为什么留下锦囊,也暗示了,道家与佛家两教对妖星的不同看法。
冷月展开第二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拢人心,莫骄纵。”
冷月摇头苦笑道:“真是的,我知道当务之急是要拉拢朝臣,但是这莫骄纵怎么解释?”
没想到年九龄对佛法理解也很深,他说道:“方才你大发脾气不是骄纵是什么?当时你心里就没想过要杀人么?”
冷月白了年九龄一眼,不过他的话很对,自己方才真的想过要杀光所有不服从她的人,然后把圣龙江山夺过来。
只不过那时她只是想让自己不再受魅妃的鸟气,没想过要杀了皇上夺取江山。
冷月在这边大发牢骚,年九龄含笑听着,他们却不知道落尘去见皇上的途中差点被人非礼了。
落尘从辉月宫出来,路过一片梅林,此处很像伏龙寺的梅园,于是走了进去。
结果看见一个金发碧眼,身上只穿薄纱的女子在梅林起舞。
舞姿妖媚诱人,若是普通男人定会忍不住上前把她抱在怀中呵护。
但是落尘不是普通的男人,他可是自幼长在寺院的僧人,早就清心寡欲,跳出红尘外。
那女子正是魅妃,她从皇后口中得知冷月曾与落尘在梅园相遇,冷月以一舞博得他的同情,把那颗珍贵的佩珠送给了她。
如今她也效仿冷月,想用自己的舞姿迷惑落尘,然后趁机夺走冷月的佩珠。
然而她失算了,这透着勾引的一舞竟没能博得落尘的驻足,他竟与她擦肩而过,眼皮都没抬一下。
魅妃气极,眼珠一转,哎呦一声倒地,哀哀的哭泣起来。
这回落尘停下了脚步,但没有靠前,只是远远的看着。
魅妃咬牙,心中愤恨,扬起挂满泪珠儿的脸,惨戚戚的说道:“人人都道我是妖妃,可是我真的无意招惹是非。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子,为何上苍要如此对我?”
落尘摇摇头,双手合十说道:“身在红尘,自然是非难了。
莫怪上苍,因为上苍是公平的。”
他说完便不再驻足,转身就要走。
忽然魅妃从地上跃起,冲过去抱住落尘,落尘一惊,鼻中嗅到一丝冷香后便昏迷过去。
魅妃拍拍手,从暗处跳出来两个健壮的异族侍女把落尘抬走。
魅妃冷冷的笑道:“老皇上无能又色衰,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绝色,岂能放过?若能孕育了他的孩子,此生无憾了。”
落尘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脚被铁链拴在床角的四个柱子上,身无寸缕,只盖着一片半透明的轻纱。
健美的身躯若隐若现,他顿时明白了,也不挣扎,只是闭上眼默念经文。
不消片刻,脚步声传来,睁眼看了一下又赶紧闭上。
原来魅妃穿着半透明衣服走来,白皙惹火的胴ti呼之欲出。
“呵呵……
老皇上去皇后那了,今夜便是你我的洞房花烛,来来,让我看看。”
魅妃说完,一把扯下盖在落尘身上的薄纱……
月色如洗,梅影轻红。
一个白影置身于红梅之间,眼前的月儿明媚动人,仿佛离你很近,可当你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住,除了冷风从指缝划过,一切还不如这飘动的暗香来的真实。
“娘娘,夜寒,回去歇息吧。”
年九龄轻轻把狐裘披在冷月身上。
冷月摇摇头,说道:“不知为何,今日我的心特别烦乱,很想去销金殿,很想从那里带点什么出来。”
“偷东西?你要偷什么?”
年九龄惊讶的问道,不知冷月为何起了偷窃的念头。
冷月想了一下,茫然的说道:“我不知道,带我去吧,如果不去,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会把我吞噬的。”
年九龄不再言语,点点头,抱起冷月,趁着月色偷偷摸入销金殿。
当冷月揭开瓦片向内看的时候她震惊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语。
年九龄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下面正在上演一场活春宫……
魅妃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在落尘健美的身上来回游移着,有几次有意无意的碰到他的玉根。
然而落尘犹如一座玉雕,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反应。
魅妃扯掉身上的轻纱,与他裸陈相对,甚至把自己因欲、望而变得粉嫩的胴ti紧贴在落尘的身上。
落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如同熟睡了般。
魅妃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捏住落尘的下巴强吻了上去,香舌没有遇到任何抵抗的伸了进去。
同时,她的一只手抓住玉根,上下抚弄起来。
可是弄了许久,落尘仍是那副死人相,除了呼吸,没有一丝反应。
冷月看见落尘受辱,一时气愤,狠狠一拳打在瓦片上,结果不知是屋顶没有修缮,还是她力气忽然变大,整个人从上面漏了下去,狠狠砸在魅妃身上,将她砸晕。
冷月爬起来,伸手扯了扯铁链,发现有锁,于是摘下魅妃的耳环,把金钩掰直,三下五除二便打开锁链。
冷月落下来时发出很大的响动,年九龄只好去解决那些闻声而来的宫人。
而落尘也在冷月落下时睁开了眼睛,他没有一丝羞愧,只是淡定的望着冷月开锁。
冷月见落尘被屋顶灌入的冷风吹得皮肤失去血色,于是解下狐裘罩在他的身上。
当这带有冷月体温的狐裘温暖了落尘的身体时,他竟然一把抓住冷月,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冷月顿时脑中一片空白,她竟被自己的偶像给强吻了,最大的问题是,对方还是个和尚。
许久,落尘的吻变得温柔,最后离开冷月的唇,略带薄凉的话语从他唇中溢出:“她很脏,借你的唇洗干净。”
冷月一时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拿自己当漱口水吗?用完就吐掉!落尘找回自己的衣物,穿戴完毕,恢复了他那百邪不侵的天神姿态,对于冷月,他只是淡淡的一瞥,没有留下任何话语便离开了。
冷月一直处于呆傻之中,就连自己怎么回辉月宫的都不知道。
年九龄细心的检查了冷月,也没发现她有异,只好用手去拍她的脸颊。
冷月感觉脸上麻木胀痛,终于回神,说道:“那个该死的和尚在哪?”
“啊?”
该死的和尚?落尘?“他走了。”
“哦,算了。”
冷月心里闷闷的,回想一下,落尘的身材真不错,可是魅妃那样的挑逗他都没反应,该不会是天阉吧……
落尘的事过去好久,冷月的心里仍旧是不舒服,就在她心情烦闷离开辉月宫散心时,突然听到有人呼救的声音,冷月不由的一惊,然后快速的朝声音处走去,只见在不远处的一个人工湖边站着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而水中则有一个女子在不住的挣扎,看样子已经快不行了,湖面已经结了冰,破碎的冰片如同硕大的雪花围在那湖水中女子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