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到此结束,起驾回宫。”
皇上都如此说了,谁还敢有异议?于是此案草草了结,皇后回到栖凤宫前思后想一番终于想明白了,抚摸着伤口,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这全是你安排好的,害的本宫如此狼狈,你等着,本宫早晚要你付出代价。”
皇后这边恨恨不已,冷宫那边倒是很热闹。
燕妃看见仙妃热络了一会儿就去逗弄龙显。
“这孩子好漂亮,将来定会倾国倾城。”
冷月满头黑线的说道:“他是男孩,妖孽的转生,将来不知要祸害多少少女的芳心。”
“妖孽?嘿,小东西,快长大啊,可惜我没女儿,要不死也要赖着你。”
燕妃逗趣的说道。
仙妃的心情本来低落,因为要与孩子分开了。
可是冷月与燕妃她们的对话着实有趣,又见她们和睦温馨,于是也展开的笑颜。
“这孩子太小了,贵妃娘娘多费心了。”
冷月笑道:“冷宫里没有娘娘,只有姐妹,你年纪比我大几岁,以后你也是姐姐,叫我妹妹就好。
等过几年孩子大一大,我就送你出去,然后再偷偷进入显儿的王府做个奶娘什么的。
以后你们母子就可以享受天伦了。”
仙妃笑了笑,眼珠在燕妃身上转了转,看她虽然住在冷宫,可是穿着什么的都不是个落魄妃子该享受的。
再看冷月与她的亲密姿态她更加迷惑了。
冷月知道仙妃的疑惑,笑道:“这里是我妹妹曾经呆过的地方,我以前也来过,是个相当有纪念价值的地方。
燕姐姐是住惯了不肯走,就这样一直赖在这儿。”
燕妃闻言笑道:“死丫头,谁赖着了?呵呵……”
冷宫活跃温馨的气愤扫去了仙妃的愁绪,也许在这里反而比在外面活的要开心自在许多……冷月把龙显交给如意,因为如意伺候过龙惜,他有经验。
而她自己又开始了无聊,无对手的生活。
拉拢大臣有方青卓,宫内安全有凌天,头痛脑热的有年九龄,吃喝拉撒有桃子……冷月忽然觉得自己都快成废物了。
冷月闷的快发霉了,她打算出门走走,来到一所偏僻的小院。
这院子里种满红梅,正开的似火。
冷月轻轻走进去,她不知道院子里有没有人,本来是想偷偷弄几支就跑,结果却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
“你查出来了吗?”
是个陌生的声音,压的很低,不过百分之百是个男人。
“还没有,我正在查。”
这是年九龄的声音。
“还没查出来?”
那个人似乎很不满了。
“最近事情比较多,所以……”
“是吗?”
那个声音打断年九龄。
“是为了她吧,你已经把心思全放在她身上了。”
“没有,她地位高,权利大,有机会我会借助她的权利来查的。”
冷月的心咯噔一下,年九龄要利用她?“是吗?我以为你被她迷的早就忘记三百八十一口的没门案了。”
“我没有!”
年九龄有些激动。
“我怎么会忘记自己是怎样从爹娘亲人的尸骨里爬出来的……”
“那为什么你不去查?以你的能力,以你的身份,这件案子早该水落石出了不是吗?”
这个人更加激动。
“我……”
年九龄无语。
“咔嚓……”
冷月不留神,踩断脚下的枯枝。
“谁?”
两声大喝,冷月面前站立两个人,一个是年九龄,一个竟然是……是彤儿!“娘娘……”
年九龄满脸的惊讶。
彤儿收起出鞘的剑,看了一眼年九龄,这一眼似是警告。
然后也不说话,用轻功离开。
“娘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年九龄低着头问道。
冷月向屋内瞄了瞄,确定里面没有人,可是刚才明明有个男人在说话啊!“娘娘别看了,他走了。”
年九龄说道。
“哦,你们家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灭门惨案?”
冷月不想被瞒着,她要搞清楚状况,能帮上忙是最好,帮不上就找别人来帮,总比稀里糊涂的被人利用的好。
尤其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利用,那种心情还不如直接杀了她的痛快。
“这……我们回去再说吧。”
年九龄拥着冷月饭回辉月宫。
冷月叫桃子拿来不少点心,做好聆听的准备,弄得年九龄哭笑不得。
“那是很惬意的一个夏天……”
年九龄开始阐述。
“我爹是掌管天下食盐的盐官,他一生清廉,却也注定了他这一生的短暂。
很多官员曾想收买我爹,让他对贩卖私盐及收受回扣等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我爹不肯,还大量搜罗了证据真被告上朝廷。
可是就在我爹要上京的前一天我家冲进来许多蒙面人,他们见人就杀……我娘把我和彤儿护在身下自杀了,用她的血来掩饰我们两个。
当杀戮结束,大火燃起的时候我带着彤儿从娘的身底下爬出来,看见爹就趴在娘的身上……”
年九龄哽咽了:“他们致死都在保护着我,我却没能为他们报仇。”
冷月心痛的把年九龄搂在怀里,问道:“查出什么了吗?”
年九龄摇摇头道:“当时的凤家与右相都有怀疑,可是没有证据。
当年爹找到的证据都被大火烧光了,我只能一点一点找。”
冷月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我们出宫一趟,兴许到了你家的故居能找到些线索呢。”
年九龄点点头,他早就想回去了,只是没想到这次回去竟有了重大发现,他爹娘的仇很快就能报了……初春,乍暖还凉,冷月等不及了,带着年九龄匆匆离宫,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偷偷的走,而是大张旗鼓的离开。
路途上冷月正百无聊赖地在车内哼着歌,突听外面“吁”的一声,马车停了,接着,有脚步声跑了过来,停在车外……“主子,看天色马上就要下大雨,今夜只能在破庙里歇脚了,您意下如何?”
随行的侍卫长在车外说道。
“哦,就住那里吧。”
冷月懒懒的回答,下了马车,在火把地照耀下,一座荒废的庙宇呈现在眼前,比她预期的要好,至少没有残桓断壁,只是庙门因年久而早已破损不见,黑洞洞的门口像一张怪兽的嘴,张着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寺庙里面不算大,除了几座残败的佛像外,什么也没有,刚才进来前已经有侍卫将这里简单地打扫了一下,倒也还算干净。
“主子,这后面还有一间内室,虽然有些小,但是我已经命人清扫了一下,今晚就委屈您住在里面吧。
我和侍卫们留在外面,正好可以为您把风。”
毕竟冷月是贵妃的身份,他们必须谨守着君臣之礼。
冷月点点头绕过佛像,果然,后面有一道小门,里面已经插上了火把,地上铺着干草,看来,一切已安排妥当。
年九龄在神台上找到一个香炉,点了一点熏香放进内室,顿时,一股好闻地淡淡幽香飘散开来,将室内的霉湿味驱除得一干二净。
颠簸了一天,实在太累了,冷月也顾不得这草干不干净,便席地而坐,吃了点随身携带的干粮,倒头便睡。
也许是屋子里的香味有助于宁神,虽然地很硬,但冷月睡得却很香,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又听到一声惊呼,“不好!大家快屏住呼吸,有毒!”
接着便是一片兵刃交鸣声。
打起来了?冷月一个激伶,醒转过来,又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保护主子。”
冷月忙从地上爬起来,抽出一直带着防身的那把匕首,小心的靠近了门口。
本来就只有一张破碎的门帘,此刻,透过帘的巨大的洞窟,我清楚的看到了外面的情形。
侍卫长已经躺倒在地,十几个侍卫和一群黑衣蒙面人缠斗在一起,这些侍卫看起来都个个武艺高强,挥发自如,只是,人人都腾出一只手来以袖掩面,单手对敌,没过多久,便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而黑衣人武功不弱,虽然人手不多,但时间一久,却开始慢慢占据了上风。
一个侍卫抽身来到冷月跟前,闷声道:“主子,有毒气,快把鼻子捂起来,我掩护你走。”
冷月这才想起刚才有人喊了一句有毒,忙取下挂在腰间的竹筒,把里面的水倒在衣袖上,再以衣袖捂住鼻子。
“年九龄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冷月小心的走出破庙,听到不远处有兵器相交的声音,便循声找去。
拐过了几棵树后,前面是空旷地一片,雨水早就模糊了她地视线,年九龄站在空地上,脚下躺着几个黑衣人。
冷月跑过去拉住他的手,忽听年九龄闷哼一声。
掀开袖子一看竟黑了一大片,狰狞的伤口爬在手臂上吐着黑血。
年九龄暗自咬牙,似是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浓眉紧攒,额间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他塞给冷月一包东西,“这里面全是毒药,你要保护好自己。”
年九龄好像有点不对劲,冷月又轻轻的推了推他,“阿九,你没事吧?”
话音未落,年九龄突然倒了下去。
冷月的心跳顿时停住了,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抱住他,企图将他扶起来,他浑身湿透身子冰冷而僵硬,让她的手忍不住颤抖,变得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年九龄,你给我起来!你不能就这样死了啊。”
冷月摇晃着他的身体,想要将他弄醒,却是徒劳。
“年九龄,你这混蛋,骗子!你怎么可以就这样丢下我死掉?”
冷月大吼着,声音在这寂静的林子里回荡,越发让她心慌,脸上不断有水珠滑落,早已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年九龄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动也不动,冷月将冻得麻木地手指颤抖地伸到他地鼻子下,像过了很久一般,才感觉到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气息,“还有气,太好了,年九龄,你千万要撑住。”
冷月早已忘记他们两人是命系一线,年九龄除非自杀,否则被外人杀死了冷月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