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燕子穿云
乌龙子2015-10-30 15:413,528

  天仇便听到木梦如的一声惊叫,心中一急,却觉又一股内力袭过来,天仇此时已知道有人暗袭,凝气向庙外大喝一声,将那股内力阻了回去,就听见外面密林处一记裂帛声响,想是震碎了管萧。天仇扶住梦如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木梦如摇摇头道:“我没事。”

  却听外面一人声赞道:“好内功,果然举世罕有!”木梦如道:“前辈乃何方高人,为何隐不现身?”她本欲说“鬼鬼祟祟”,但想到此时已是众矢之的,又何必再得罪于人,更何况刚才此人亦有留情之处。

  那人道:“天风海雨霓霞展,水面清圆菡萏生。老夫乃天水阁卓华仙。有人言及你二人淫邪狠毒,毒害吕大侠性命,但适才我听你二人言语,不似奸诈之人。《易筋经》乃武学之尊,人人欲窥其要,能不为其惑者实乃凤角。老夫今番放你二人,速将经书送往少林,以解眼前之围。”接着一阵穿林拂叶之声,已去的远了。

  木梦如一听“卓华仙”已吃了一惊,后听其言及《易筋经》,心想刚才若是稍露有独占经书之意,只怕自己已伤在箫音之下。又想到此人在外听视良久,不禁脸上一红,暗道:“这人真是为老不尊,少男少女的情言趣语岂是偷听得的。”

  天仇问道:“那人是谁,为什么来去匆匆?”梦如说道:“他是天水阁的主人卓华仙,此人正值仗义,是非分明,是个真正的大侠。他这次前来定是受了奸人的挑拨,若非见你正值老实,只怕没那么容易罢休。”顿了顿又道,“不过此人心计城府不深,看事不透,只怕会说漏我们的踪迹,我们还是快走吧。”

  此时天色已明,日出东天,山云显翠,露草凝珠。木梦如将吉服在村舍换了几件衣服,又将首饰在附近的市镇上点当了些银两。见街道有几笼驯鸽,便放了只鸽子往少林传信。

  此处临江,木梦如料想各渡口必有秦渊耳目,因此舍水路而行陆路……这样往东行了几日,又折而向北,为了避人耳目,都是练得偏僻小道,这样行了月余,不觉已近扬子江,二人在市镇上住了一晚,打听了渡口所在,翌日一早便迎着晨露出发。行了半个时辰,远远便见江面上白雾朦朦,隐隐几只鸥鹭掠波。

  二人行进,但见前面淘淘一派江水滚滚东流,却无渡江船只,木梦如道:“奇怪,怎么连渔船也没有?”只听一人道:“若有渔船,岂不让你二人到江北逍遥快活。”二人一惊,木梦如喝道:“什么人?”那人笑道:“不是人,不是人,是江上勾魂使,转喝淫娃血,尽食荡妇肉。”木梦如气得浑身打颤,说道:“还请阁下言语尊重点。”那人笑道:“对你这种浮花浪蕊,还用得着言尊语重。”木梦如气得站立不住,天仇忙扶住她,道:“什么人,给我出来。”眼光盯着不远处的一块巨石,凹陷处覆着顶蓑笠,只见那人拿起蓑笠跳上巨石,手里握着跟竹竿,身材细长,皮肤黝黑,傲然道:“叫你两个小贼听好了,老爷乃此处八百里水道龙头‘过江龙’荆地。”天仇存心要调侃他出一口气,便道:“不够响,没听过。”木梦如心里好笑,她知道荆地在这水道鼎鼎有名,曾来回横渡扬子江,一夜在水中连杀两头食人鼍,但陆上功夫却不怎么样。她也存心要捉弄他,便道:“你走吧,你不是我们的对手。”

  荆地成名已二十余年,此时竟被两个黄毛小儿消遣,如何不恼,作势便要扑上去,却忽地止住,冷笑道:“连吕大侠都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对手,我‘过江龙’何足道哉。哈哈!”他将“你们两个”说得极重,言语尽是讥讽之意。天仇大喝道:“莫说两个人,就小爷一人也能剥你‘过江蛇’的蛇皮。”正待冲上去,却被木梦如拦住道:“我来。”脚下踏着逍遥步,身形一晃便欺上前,荆地眼前一花,急忙将手中竹竿使了个“旋风舞”绕身甩了一圈。木梦如早料到此招,往后一仰,一个“燕子穿云”射上前,探指点他腰间“京门穴”,荆地见阻她不下,忙翻身落下巨石,长竿化招“举火燎天”在她面前乱搅,趁势点穴。

  那竹竿并非一般长蒿,尖头又细又韧,被荆地舞得唰唰作响,木梦如只见眼前似有十余条长竿乱舞,心中急躁,跃下巨石,解下随身绸带,迎风一展,便似匹练横空,木梦如习练有日,又经木天风指点,经她使出来,不亚于任何兵刃利刃,荆地使展神力,抡竿横荡过来,就见木梦如纤腰一扭,翻过竹竿,莲足在竿上一点,跃起数尺,手中骤的托出绸带,一式“飞花逐月”直扑面门。荆地急忙侧脸躲过却不料那绸带长眼一样忽地飘来在脸上拂了一下,顿觉火辣辣的疼,心头大怒,手中不停,连攻数招。只见木梦如屈膝矮身,扬手一舞使招“沧海回流”,那绸带在她身侧环绕一圈,忽地如条白蛇般向荆地脚下绊去。荆地连忙退了几步,却见那绸带一缩一展,转了两个圈有袭了回来。

  荆地被弄得手忙脚乱,心中大怒,暴喝一声,两手急舞了招“乱打八荒”,将长竿舞得呼呼作响,猛劈下来,正打在绸带上木梦如收势不及,那绸带卷上竹竿,挣脱不得。两人各自较劲。木梦如力气不如对方,弄得香汗淋漓,天仇欲上前相助,却被荆地一阵讥讽,木梦如不想贻人口实,说道:“你不要过来。”这一说话,散了力气,微一分神,露了破绽,被荆地的长竿迎面扫来。

  木梦如惊呼一声,急乱中使出逍遥步倾身上前,心道:“只要近得身,就不惧你长竿了。”一面躲着攻势,一面寻际上前。荆地猜着她心思,心道:“岂能让你上前。”脚下疾步后退,长竿迭出狠招,但那竿上缠着绸带,已不似先前活转,木梦如步法又妙,紧贴着竹竿,又用“斗转星移”的手法卸去竿上之力。荆地越来越感到长竿不为自己所控,有时往左挥一竿,却感到一股力在往右推,所用力道越大,反推力也越大,吃力之极。此时木梦如已近跟前,荆地左拳一招“直捣黄龙”向前击去。木梦如双手拨着竹竿翻到另一侧,屈指便扣他右“肩井穴”,荆地见势将长竿一挑,格开来势,又一拳打出。木梦如便觉拳风扑面,劲势不小,知道强接不下,仍用“斗转星移”的卸力手法将拳头引开,左手纤纤玉指直指咽喉。荆地大骇,此时不得不撒了长竿,腾手解围,就见他劈手来斩木梦如手腕。这一招攻敌之所必救,木梦如急缩回手,使出家传武学“流云掌法”与之对敌,荆地解了困厄,也使出浑身解数拆招。

  木梦如掌法精妙,配上幻化无方的逍遥步,来回拆了三十余招,将荆地逼得只有招架的份。这时只听得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传来,片刻间便见百余骑飞奔而来,当中一人扬声道:“荆地兄,辛苦了,待我等擒此二人。”木梦如一慌,手上一乱,被荆地寻得空隙反攻过来。

  那批人马停在不远处,观看场中二人拼斗。荆地一来人多壮胆,二来欺木梦如心慌意乱,便道:“不须各位动手,看我拿下这贱人。”手上攻势越来越猛。木梦如不住后退,忽地脚下一滑,立身不稳,一个咧趄急往后退。荆地勾起那竹竿,一招“百川归海”直刺过来。

  天仇上前扶住木梦如连退数步,荆地不依不饶,跟着抢上来,天仇又退数步,只听人群中一人喊道:“荆地兄!”荆地不理,又上前数步。却见天仇身形一晃,闪过竹竿,右臂一扬环夹着竹竿,内力往外一涌,“啪”的一声,将竹竿从中折断,荆地大惊,就听得天仇喝一声:“去。”胸口已重重地印了一掌,竟不由自主地飞出两丈开外。

  群雄一声惊呼,扶起荆地,不断喝骂,一时污言秽语不觉于耳。天仇挡在木梦如面前,听他们七嘴八舌乱骂一通,纵喉大吼一声,说道:“有重的划下道来比试,乱嚼舌头算什么本事。”只听内中一人道:“与你这般贼子较量,脏了爷爷的手,还不快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沉到江里喂王八——或许王八嫌狐臊味太重,还不吃呢。”说罢众人哈哈大笑。

  那说话之人忽觉口中有件事物,吐出一看,却是一块泥沙,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只听天仇冷冷地道:“这个好吃么,若不好吃爷爷喂你点其他的?”那人心想打来的若是暗器,那还有命,不敢再言,穿过人丛躲到后面,众人都笑骂他没种,那人大声道:“你们有种你们去。”立时又没人说话了。

  秦渊越众上前道:“木梦如,你可知罪?”木梦如道:“群殴有何罪,还请秦大侠明示?”秦渊怒道:“你于新婚之日,勾结外人,弃祖背夫,谋害翁公,败坏世风,在场英雄尽知,还道无罪?”木梦如冷笑道:“秦大侠此言有差。”秦渊沉声道:“说来。”木梦如道:“其一,此婚非父母作主,不成也罢;其二,我与吕鹏即未拜堂亦未洞房,何来翁婿?其三,江湖较技,难免利害吕望涯技不如人,怪得谁来?”秦渊大怒道:“强词狡辩,你这贱人不但强言脱罪,还藏匿奸情,若不除你,难振江湖正义。”天仇叫道:“我与梦如清清白白,又何来奸情?”内中数人冷笑道:“叫得倒挺亲热,做没做苟且之事,举头三尺神明仔细看着呢。”话中藏亵,引得众人大笑,木梦如面红耳赤,却又无从发作。

  秦渊道:“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走,给你个痛快,免得老朽动手时不知轻重。”木梦如默然片刻,忽然道:“好,我跟你们走,但必须放了他。”说着走上前去。天仇一把扯过他,恨恨地说道:“我有同意么,要死大不了一起死,反正是捡来的一条命。”秦渊道:“杀人偿命,一个都走不了,管得你同意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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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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