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大道太子府大门前。
青歌和齐天昊骑着马,在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行至,青歌见太子府到了,便在马上,对齐天昊抱拳说道:“师兄,你的太子府到了,师弟也告辞了。”
齐天昊连忙叫住就要离去的青歌:“师弟,且慢!师兄有话要跟你说,不如到我府上坐会!”
青歌有些奇异地看着齐天昊,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但看他脸上神色却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事一样,便点点头,说道:“师兄既然有话跟我说,那好,我们进去。”
青歌和齐天昊下了马,在侍卫的跟随下,进了太子府。
太子府客厅。
椅子上坐着齐天昊和青歌,下人端上茶茗果品。
青歌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对齐天昊问道:“师兄,你刚才说有话要跟我说,不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话?”
齐天昊忽然屏退下人,这才咳了一声,神色郑重地说道:“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只是我想问问师弟,你是不是……喜欢嫣然?”
青歌脸色一怔,他没有想到齐天昊忽然会问这个,心里不觉一突,这可是他心里一直隐藏的秘密,而今一下子被齐天昊说出来,心里还是吃了一惊!
齐天昊见了青歌表情,就知道自己先前猜测八九不离十,心里同时也叫苦不已:原来师弟真的是喜欢嫣然!这下如何是好?难道自己要把嫣然让给师弟?不行!我一定不能把嫣然让给任何人,哪怕是师弟也不行!
“师弟,你怎么不说话?其实师兄都知道了,可是你也知道,师兄也一直喜欢嫣然,十几年前,我出使楚国,在楚国皇宫大殿上,嫣然用歌舞来迎接我这个来自齐国的客人,她动听的歌喉,翩跹的舞姿,在那时就征服了我,为了她,我可以等十几年,为了她,我可以和秦天兵戎相见,师弟,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我这一生都不能没有她,她是我生命的全部。”
齐天昊说完这话,眼眸闪动着激动的神色,以及莫大决心,紧紧地盯着青歌,让青歌不由别开了目光,虽然他也很爱很爱楚嫣然,可毕竟齐天昊已在他之前已经先爱上了嫣然,两人更有婚约之名,加之齐天昊又是他的同门师兄,他就算再爱嫣然,也不能夺同门之爱!
“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嫣然只是很好很好关系,我们是生死患难的好朋友。所以,师兄不用担心,我不会和师兄争夺嫣然。何况,嫣然也一直把我当成朋友。师兄,我先告辞了!” 青歌神色有着淡淡的忧伤,目光难掩萧瑟之色,看着齐天昊说道。
说完这话,青歌已经从椅子上起身,落寞身影往客厅大门走去。
齐天昊坐在客厅上,看着青歌离去身影,想起方才他说话时神情黯然,心里倒是有一丝愧疚,不过,这一丝愧疚很快被难以抑制欢喜所淹没:幸亏自己看出师弟喜欢嫣然,及时让他放弃,不然,日后他只怕会成为自己和嫣然之间的障碍!
想到这,齐天昊端起茶盏,舒意地呷了一口。
夜晚,明月一轮出青天,照得青锋山庄一片明亮,此时,客厅之上,灯火通亮。椅子上坐着魏阳子,青歌,齐天昊。
三人皆是一身白衣,一尘不染,极为飘逸,加之三人都是俊美之貌,令堂上顿生光华,让那些伺候的丫鬟们个个看得心头如小鹿乱撞,端茶的差点把茶盏摔了,端果品的差点走神绊到脚,总之是心乱意迷。
不过,堂上三大美男子,此时却没有去留意丫鬟们方寸大乱,他们现在正在为一件事,而开始争执。
“既然太子殿下和威伯候三公子不惜纡尊降贵,要在我这青锋山庄保护嫣然,那么,就暂且委屈两位,听从我魏阳子安排了,保护嫣然任务重大关键,而且必须分工合理,互相配合,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当然,你们和嫣然关系非同一般,这保护自然也要更贴近嫣然,你们说是不是?”魏阳子喝了一口茶,看着青歌和齐天昊,脸带春风,十分大度地笑道。
“四皇子,你倒是说说怎么个贴近保护?”齐天昊英眉微皱,他才不相信这个魏阳子会那么好心,让自己和青歌贴近保护嫣然。
青歌也十分好奇,以他对魏阳子观察,这个风流的四皇子,不但救了楚嫣然两次,而且还尽心尽力为楚嫣然的伤势和安全操心,不用说,这四皇子对嫣然可十分上心,八九是动了真情。可现在四皇子又如此大方,倒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魏阳子似乎早就料到齐天昊和青歌会不相信,只见他轻声一笑:“呵呵,两位不必怀疑!魏阳子是这样安排的,青锋山庄各处有我庄上护院武师和你们带来侍卫护卫,自然就不必两位。只是嫣然所居住的青松苑,倒是需要两位护卫,这样安排没有问题吧!”
在青松苑护卫,这确实是对楚嫣然最好的保护,这让齐天昊和青歌都不由点点头:“这样安排没有问题。”
魏阳子听了,脸上露出笑脸:“两位觉得没有问题那就太好了。保护嫣然的安排就这样定了。另外,我想说的是,我们在护卫时候,都不许离开自己岗位,免得给血盟的人有机可乘,你们觉得如何?”
青歌和齐天昊互视一眼,心里都不知道魏阳子在搞什么鬼,他们本来就是来保护楚嫣然的,又不是来玩的,既然是保护楚嫣然,那干吗还跑来跑去,自然是守卫在青松苑了,何况楚嫣然就居住在青松苑,他们干吗还要离开?
虽然觉得魏阳子有些婆婆妈妈,但青歌和齐天昊还是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魏阳子又在点头,说道:“呵呵,那就好。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忽然,青歌想到一个问题,疑惑地对魏阳子问道:“四皇子,既然我们已经安排守卫在青松苑,那不知道四皇子你又是守卫哪里?”
齐天昊一听,也立刻恍悟,点头道:“没错!四皇子给我们都安排了,那你自己又是安排在那里站岗?”
魏阳子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十分平淡,甚至有些无奈说道:“有太子和三公子保护嫣然,我,嘿,就算了吧!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适合我做!唉!……”说到这,魏阳子满怀愁肠地叹了一声气。
这让青歌和齐天昊更觉得古怪,两人互视一眼,都觉得魏阳子一定又搞什么鬼!
齐天昊笑道:“怎么?我们四皇子这么愁眉苦脸的,莫非自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看守大门的任务?这可是有点难为四皇子了!”
魏阳子自然听得出齐天昊话里不乏挖苦,可他并不在意,笑道:“看守大门倒是用不着,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想来想去,只有到嫣然的厢房里,陪她聊聊天说说话解解闷!”
“什么?你给自己安排在嫣然的厢房里?这……这不行!” 待听清魏阳子给自己安排竟是这么一个任务,齐天昊当即站起身,大声反对。
青歌也是一脸讶然,心道:我道魏阳子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们安排这么“贴近”保护楚嫣然,原来他自己更“贴近”保护楚嫣然,这分明就是假公济私啊!这魏阳子啊真是狡猾得很!
魏阳子见了齐天昊的反应,似乎也很惊讶,看着齐天昊,不解地问道:“太子,为什么不行啊?虽然我武功不如太子和三公子,但不才还有几分口才,倒是可以为嫣然解解闷。你们想想,嫣然可要修养一个月伤,这么漫长,每天多无聊,如果有人陪她聊聊天,这太重要了!”
青歌脸上微微一笑,说道:“四皇子,你这番心意确实不错!”
魏阳子一听,顿时一喜,说道:“多谢三公子体谅!真是魏阳子知己!”
青歌连忙摆手,说道:“知己可不敢当!青歌只是想说,嫣然毕竟是一个女子,女子的闺房,你一个大男人,整日出入,恐怕不太方便吧!何况是每天进去陪嫣然聊天解闷,这事本来也不适合四皇子这样身份男人来做,有春桃和李嬷嬷陪嫣然聊天解闷,我想四皇子没有必要这么做吧!”
“非也非也!三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和嫣然虽然相识不久,但我们关系,可远比你们想象的亲密。”魏阳子神秘地一笑。
“魏阳子,你大言不惭吧!你和嫣然不过相识一夜一天而已,说得好像你和嫣然早就相识一样,谁相信你和嫣然有什么亲密关系?”齐天昊嗤之以鼻。
魏阳子只是笑,说道:“太子,这你就不知道了。你没有听说过倾盖如故这句话,有的人第一次相见,就一辈子难以忘记,可有的人就算相识了一辈子,仍然还把他当成陌生人。告诉你吧!昨晚,嫣然为了躲避凌枭,在留香楼可是和我同一个浴桶洗澡,而且离开时候还是穿了我的衣服。呵呵,这样关系,不知道太子觉得算不算亲密,那我出入嫣然闺房是不是理所当然?”
齐天昊只觉脑袋轰地一声,脸色骤然发白,久久说不出一句反驳魏阳子的话来,同一个浴桶洗澡,穿魏阳子的衣服?这让齐天昊心里顿时感到天崩地裂一般,几乎全身都没有一点力气,哪怕怒骂魏阳子力气都没有。
想起白天时候,魏阳子当着自己和青歌等人的脸,在楚嫣然面前,说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以为她流血,甚至为她付出生命也无怨无悔,他之所以这样赤果果对嫣然表白,原来是两人有如此亲密的关系,难怪她没有反应,而且满脸红晕。
齐天昊只觉满心苦涩,极不是滋味,目光游离,茫然地看着魏阳子,却不知道该怎么做?痛打他一顿,大骂他一番,都不是,此时的他只想找个没有人地方,好好发泻一下,大吼几声。
青歌则很平静,对魏阳子的话,显然并不相信,他知道楚嫣然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据他所知,嫣然对秦天的感情最深,何况她身上还怀有秦天的孩子,对魏阳子动情的几率很小,不过,他也知道多说无益,眼下嫣然在青锋山庄养伤,只要一个月一过,她伤完全痊愈就会离开,到时谎言不攻自破,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
魏阳子见齐天昊和青歌都没有说话,自然以为自己这一招先声夺人见效,笑着起身:“既然两位都没有意见,那我们的安排便这样了。我们都去青松苑吧!”
齐天昊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到现在都还没有从魏阳子刚才打击里恢复过来。而青歌则对魏阳子点点头:“好,那我们走吧!”
三人来到青松苑。
明月当空,庭院里古松青森,月光流淌,魏阳子满脸神采,齐天昊神情诅丧,青歌十分平静,看不出什么变化。
青松苑里灯火通明。来到厢房门口,魏阳子对齐天昊和青歌微微一笑,说道:“太子,三公子,这外面就有劳你们守护了。我魏阳子不才,就进厢房去了。”
齐天昊听了,脸色难看,冷哼了一声,别开了脸。
青歌说道:“青歌祝四皇子好运!”
魏阳子脸上一怔,看着青歌,怎么青歌这话,听着特别扭,好像在诅咒自己似的,俊美双眉不由轻轻一皱,难道这青歌看出了自己欺瞒他了?
魏阳子心中虽然怀疑,但脸上却是不动声息,笑道:“多谢三公子好意,我一直都十分好运。那我进去了。”
青歌点点头。
魏阳子这才伸手在房门上轻叩了一下:“嫣然,我是魏阳子,请开一下门。”
厢房里。楚嫣然斜躺在床榻上,一个柔软的枕头垫在身后,在灯火下,神色已经好了许多,李嬷嬷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做着针线活,而春桃则坐在床沿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楚嫣然拉着家常。蓦然听到外面魏阳子敲门声音,楚嫣然柳眉微微一蹙,对春桃说道:“这魏阳子又想干什么?”
春桃笑嘻嘻地说道:“四皇子自然是关心姐姐来了。”
楚嫣然白了春桃一眼,嗔道:“春桃,你这丫头就爱贫嘴,去告诉魏阳子,说我歇下了,明天再来。”
春桃嘟起小嘴,说道:“姐姐,春桃哪里贫嘴了。四皇子对姐姐的情意,那可是瞎子都能看明白的,姐姐为何不见他?”
“春桃,别胡闹了。四公主只是把四皇子当成朋友,你就别瞎搅和了。快按四公主的话,去回了四皇子吧!”做着针线活的李嬷嬷抬起头,看着春桃说道。
春桃嘻嘻一笑,说道:“好了,楚姐姐,李嬷嬷,我不瞎搅和了,这就去回了四皇子,总可以了吧!”
说罢,春桃便起身,往房门走去,打开房门,灯火下,只见魏阳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脸带笑容,令春桃不由眼前一亮,几乎魂儿都快掉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对魏阳子笑道:“四皇子是来看楚姐姐的吧!楚姐姐已经睡下,您还是明天再来吧!”
春桃这话一出,魏阳子倒是一怔,屋里亮着灯火,方才也隐隐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声音,楚嫣然分明没有睡下,而春桃又说楚嫣然已经睡下,那自然是楚嫣然不想见他。
这时,魏阳子不经意间眼角扫见齐天昊脸上极是得意,而青歌则脸含笑意,似乎都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魏阳子毕竟不是一个容易应付的人,又岂会让齐天昊和青歌看自己笑话,脸上片刻恢复笑容风雅,对春桃说道:“春桃姑娘,嫣然既然睡下,我本不该打扰她。不过,我还是要看嫣然一眼才能放心,想来春桃姑娘,不会连我这么一个小小心愿都不答应吧?”说这话时,魏阳子情文并茂,可谓感人肺腑。
春桃听了魏阳子的话,好生为难,说道:“这……这……可是楚姐姐说,请您明天……”猛地,春桃发觉说漏了嘴,神情不觉大窘。
而魏阳子心里一喜:果然楚嫣然没有睡下,这春桃都说漏了嘴,看来这楚嫣然是故意不见我了,嘿嘿,你不见我,我偏要进去。
想到这,魏阳子从怀里掏出一颗巨大明珠,悄悄塞到春桃手里,在春桃耳边轻声说道:“春桃姑娘,我对嫣然实在出自一片真心,天地可鉴,你就当帮帮我吧!”
春桃只觉脸上发烫泛热,顿时红得胭脂一般,魏阳子这话,在她一个少女听来,实在太大胆了,当下便乱了分寸,加之手上握着那圆润光滑,一摸便知道是价值不菲明珠,恍恍惚惚的点了头。
魏阳子不无得意看了齐天昊和青歌一眼,然后抬步从容进了厢房。
齐天昊见了魏阳子一副小人得志模样,顿时扼腕叹息,看着还怔怔然的春桃,不无责怪地说道:“春桃,你怎么就放魏阳子进去了!难道你不知道他对嫣然不怀好意?”
春桃猛然回过神来,脸上顿时大急:自己怎么稀里糊涂就放他进去了呢?
张开手掌,看着手心那颗光泽柔和的明珠,春桃眉头紧蹙,自己怎么就这么经不住诱惑,就这样被魏阳子轻而易举收买了,唉,这下少不了楚姐姐一顿骂了!
春桃愧疚地垂着头,关上门回房去了。
青歌在一旁也轻轻叹了一口气:“唉……”
齐天昊好奇地看着青歌,问道:“师弟,你在叹什么气?”
青歌若有所思地看着关着房门的厢房,对齐天昊说道:“我在为师兄和自己叹气!”
齐天昊这下更好奇了,不解地问道:“为我和你自己叹气?”
青歌点点头,说道:“我终于知道为何我们只能守在这青松苑外面,而魏阳子为何能进嫣然的厢房去。”
齐天昊顿时迫不及待问道:“为什么?”
青歌看着齐天昊,说道:“师兄,你也看到了。嫣然明明把魏阳子拒之门外,可他仍然进去了,为什么呢?因为他脸皮够厚,就算知道嫣然不欢迎他,他一样不退缩,你看春桃都被他收买了,他不但脸皮厚,对付女人更是手段高明。而我们呢,既没有他的脸皮厚,又没有他的手段,连春桃都没有拉拢到我们这一边,这才给了魏阳子有机可乘,师兄,你说我们怎么能不输呢?”
齐天昊听了青歌分析,虽然表面上不肯服输,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青歌说得有道理,心里只觉十分苦闷,想到自己堂堂一个齐国太子,和楚嫣然还有婚约知名,占尽优势,可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魏阳子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那滋味真是比吃了黄莲还苦!
两人都不说话,各自想着自己心事,立在庭院松树下,看着夜空明月而出神。
厢房中,此时却是另一番情景。
楚嫣然瞪大了杏目,看着魏阳子满脸春风踱进房中再看春桃垂着头,目光躲躲闪闪的走在后面,顿时明白春桃没有拦住魏阳子。
春桃一看楚嫣然目光直直看着自己,似乎有些责备,连忙开口说道:“姐姐,我跟四皇子说过你已经睡下,可是他……”
“好了,我知道了。”楚嫣然早就料到魏阳子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春桃自然拦不住他,所以她不怪春桃,看着魏阳子,勉强一笑,说道:“魏大公子,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
魏阳子笑道:“没事,就是来看看你,伤好点没有?”说着,魏阳子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样子自然是没有那么快就离开。
楚嫣然见了,柳眉微微一蹙,说道:“谢谢你的关心,伤口痛疼已经好些了。你还有事吗?”
魏阳子已经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盏茶茗,端起抿了一口,说道:“这茶味道不错!长夜漫漫,品上几盏,倒是可以醒脑提神,嫣然,你说是不是?”
楚嫣然脸上微怒,这魏阳子分明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引开话题,她可不上魏阳子的当,不依不饶问道:“魏阳子,如果你没有事了,那请你离开我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魏阳子放下手上的茶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时候不早了,嫣然是该歇息了,放心吧!有我在这厢房里贴身保护嫣然,血盟的人就算敢来打扰嫣然歇息,我也不会让他们伤到嫣然半根毫毛。”
魏阳子这话一出,别说楚嫣然一下子惊住了,就是春桃和李嬷嬷也面面相窥,看来也懵了,难不成这位俊美的四皇子,今晚就要呆在这女人闺房里——贴身保护楚嫣然!
楚嫣然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柳眉倒竖,对魏阳子就是一个河东狮吼:“魏阳子,你给我出去!谁要你贴身保护!”
这一声河东狮吼,差点把魏阳子面前茶几上茶杯震落,可神奇的是魏阳子就如雷打不动地稳稳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楚嫣然,说道:“嫣然先别生气!作为一个男人,保护自己心爱的人,那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嫣然,你尽管安心的歇息吧!不用管我,就当我是一盏灯火,默默照亮这个房间,带给你光芒和安全,逐走黑暗和危险。”
春桃和李嬷嬷都互视了一眼,对魏阳子这灯火比喻,似乎都感到极度无语,以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楚嫣然眸中燃起汹汹怒焰,瞪着魏阳子,极力压抑怒火,问道:“魏阳子,你走不走?”
魏阳子从楚嫣然那冲天怒气中,隐隐感到危险的气息,笑着站起身,看着窗外明亮的月亮,一副动情陶醉的模样,说道:“嫣然,今晚月亮真美,品茶赏月,正乃人生一大美事啊!”说完,还煞有其事端起茶盏对月轻品。
可魏大公子还没有好好享受这一番月下品茶意趣,忽然,呼地一声,一件物体骤然如流星向他飞来,此时,魏大公子正在陶醉,全身心地品着清香茶茗,当他发觉有物体飞向自己时,已经不及躲闪,哗啦一声,飞来东西砸中茶盏,茶水一下子泼了魏大公子满脸。
咚一声,魏阳子手上茶盏一下子从手上掉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左脚上,这位英俊潇洒的魏大公子顿时大叫一声:“哎呦——”
可就在这时,魏阳子一眼瞥见楚嫣然从床榻上冲下来,手里拿着明晃晃刀子,心里暗叫一声:我的妈啊!这女人疯了,要杀老子了!
当下不及细想,抱着楚嫣然先前扔过来东西,软绵绵的,也来不及多看是什么,拔腿,风一般逃出了厢房,一出厢房就把房门关上了。
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魏阳子想起刚才楚嫣然拿着刀子冲过来模样,还感到心有余悸,这时,才发现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枕头,幸亏楚嫣然对自己扔过来是枕头,如果是刀子,那我这张脸可要稀巴烂了,唉,女人真是不好惹!
就在这时,旁边一阵吱吱格格,似乎极力压抑的笑声传来,魏阳子眉头一皱,循声看去,顿时看到齐天昊和青歌正站在门口,看着自己憋笑憋得难受!
魏阳子讪讪一笑:“古人道,打是疼马是爱!你们不用嫉妒!嘿嘿!”
听到这里,齐天昊点头说道:“没错没错!打是疼骂是爱,那四皇子为何不留在厢房里,让嫣然好好疼好好爱,不成四皇子是被撵出来的?”
青歌不失时机地附和,说道:“看来四皇子和嫣然关系很不好啊!刚刚是谁说自己和嫣然关系亲密来着?”
齐天昊装糊涂地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是谁说过,师弟,我们去喝酒,好好庆祝一下,哈哈哈……”
“那是那是!哈哈哈……”
齐天昊和青歌笑着走远。
魏阳子抱着枕头,看着得意洋洋而去的齐天昊和青歌,不屑地说道:“真是两个鼠目寸光家伙,难道他们不知道失败乃成功之母?夏虫不可以语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