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天气尤冷,兰府清晨的后花园。
早起的楚嫣然,披着暖厚裘衣,在春桃搀扶下,在院子里散着步,旁边还有青歌。
楚嫣然和青歌说着话:“青歌,谢谢你这么久以来都在兰府保护我,虽然我不知道那次是谁派了血盟杀手来杀我,但这两个多月来,对方似乎已经没有动静,是不是已经放弃对我的报复?”
青歌不敢肯定地说道:“这两个多月来确实没有血盟的杀手再找上门来,就如嫣然所说的,他们可能放弃了,也有可能在伺候机会。所以嫣然万不可掉以轻心。”
楚嫣然听了这话,不由低下头,目光落在已经凸显的腹部上,不知不觉,她已经怀孕将有三个月了,正因为如此,她也更需谨慎,不然,以她性格,岂会畏畏缩缩,任由血盟的人威胁?
“只是让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地保护我,我都有些过意不去。”楚嫣然想到青歌这二个月来寸步不离地在兰府保护自己,心里便说不出感激。
“嫣然,我都说过了,我们是好朋友,你现在又是一名孕妇,而且还有人暗中想对你不利,我自然要保护你。”青歌脸上现出一个清雅的微笑说道。当然在他心里,楚嫣然不单单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心里暗暗爱着女人。
楚嫣然点点头,知道自己就算说再多感谢也不足以补偿青歌对自己一直以来的付出,换了一个话题,对青歌问道:“青歌,太子现在怎样了?”
自那天在太子府见过太子,以及看到他颓废情形之后,楚嫣然便没有再去看过他,正如她先前所说,只有时间才能治好太子。
青歌脸上不觉沉郁起来,半晌,才说道:“这几天我听说师兄整日除了酗酒,几乎什么事都不做,他在自我折磨,自我毁灭……”
楚嫣然想到再过十天,便是太子和张秀钰大婚的日期,想到如今太子的颓废和一蹶不振,不由心里暗暗替张秀钰感到担心。
青歌也眉头紧皱,显然也想到了大婚事情。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楚嫣然抬起头,看见张秀钰带着奶妈张嬅走了过来,不过,楚嫣然发现张秀钰脸色十分苍白,眼眶也是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样子,心里不由一惊:难道秀钰妹妹又发生什么事了?
张秀钰来到跟前,对楚嫣然和青歌点了个头,分别叫道:“嫣然姐姐,青歌,你们都在散步吗?”
楚嫣然和青歌点点头,楚嫣然看着张秀钰,关心地问道:“妹妹,你的脸色怎么这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好像被说中了心事一样,张秀钰眼里顿时流下来泪水,对楚嫣然悲声地说道:“姐姐,妹妹刚刚去太子府看了太子,他……他已经病倒在床,额头发烫,就好似火烙了一样,烧得脑袋都不清醒,嘴里直说胡话,还喊着姐姐名字,妹妹是来请姐姐去太子府一趟的!”
楚嫣然柳眉顿时紧蹙,惊道:“妹妹你说什么?太子病倒了?”而且还烧得脑袋不清说胡话,楚嫣然的心不由咯噔一下,也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青歌脸上也露出震惊,追问道:“秀钰,太医怎么说?师兄的病情现在怎样?”
张秀钰用手绢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太医说,表哥酗酒过度,又伤了风寒,才会病倒,但是表哥太倔强,死活都不肯吃药,就是整个人昏昏迷迷,意识不清,他也下意识地抗拒吃药,太医束手无策,说这样下去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拒绝吃药!楚嫣然顿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齐天昊这是在自杀吗?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因为自己和魏阳子“相爱”的关系,就可以让他毫不珍惜自己生命?
“走!我们去太子府看看去!”楚嫣然觉得再不去,这太子齐天昊真的会做出傻事。
青歌立刻点头。
三人匆匆出了兰府,前往太子府。
太子府,一间厢房里。
当楚嫣然,青歌,张秀钰三人走进厢房的时候,里面已经站着三四个一脸苦恼,显得异常焦急的太医,只见他们在屋子里就如热锅上蚂蚁一样,不断地说着:“太子这病可拖不得,如果再不肯服药,就麻烦了!”“是啊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楚嫣然一眼便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吓人的男子,头发凌乱,神色憔悴,高高脸颊,瘦骨嶙峋,苍白的脸色泛着病态的嫣红,那放在床上的手,也瘦得如松枝一样,极为骇人,令楚嫣然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才认出这床上躺着的男子就是太子齐天昊!
眼前的齐天昊与以前齐天昊,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楚嫣然实在不敢相信,与此同时,她心里有种被什么刺痛的感觉。
张秀钰已经泪眼扑簌而落,而青歌则拉过一边的一个太医焦急地问道:“太医,太子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想到治他的办法?”
太医脸上顿时显出惭色,对目光灼灼,极为焦急的青歌说道:“三公子对不起!太子不肯张开嘴喝药,我等也无能为力!”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青歌几乎嚷叫起来。
几个太医顿时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们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纷沓脚步声,一个太监尖细高扬声音叫道:“皇后娘娘驾到!”
紧接着,一身凤袍,雍容华贵的皇后张滟,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从容,端庄,带着一股气势与威严走进厢房,屋子里的楚嫣然,青歌,张秀钰和几个太医,立刻扑通一声,全跪在地下,喊道:“参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请起!”皇后张滟淡淡声音说道。
楚嫣然等人站起身,皇后张滟目光清冷,隐隐带着敌意看着楚嫣然,冷冷地问道:“楚嫣然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带给太子痛苦还不够多吗?”
然后,皇后张滟对身后太监总管张仲说道:“把她赶出去,本宫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姑妈,嫣然姐姐是来看表哥的,她并没有恶意,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救表哥吧!”张秀钰眼里泪水汪汪对皇后张滟恳求道。
张滟见了张秀钰那心疼的样子,冷硬的心里也不由一动,是啊,现在还是先想办法救太子要紧。
张滟冷冷扫了一眼楚嫣然后,便不再理会,不过也没有再让张仲驱逐楚嫣然,来到床榻前,当她看到床榻上形销骨立,憔悴得几乎与以前相比判若两人的太子时,那双眼睛顿时睁到了最大,充满了震惊,饶是当朝皇后,平日如何高高在上,此时,都禁不住流露出身为母亲的心疼与悲伤,满眼的泪水,悄然地从她脸庞滑落下来。
这段时间,对于太子酗酒,一蹶不振,作践自己,她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之所以不闻不问,对这一切视而不见,那是她知道这是太子暂时的意气用事,只要他闹够了,就会面对不能和楚嫣然在一起的现实,可她没有想到,他竟会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他的倔强,他的自我折磨,都在深深刺痛着她这个母亲。
让她在心里对楚嫣然更生出了深深的恨意,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无暇来惩罚楚嫣然,她目光落在了几个惶惶不安的太医身上,问道:“你们还不赶快给太子治病?都站着干什么?你们没有看到太子病得很重吗?”
“回……皇后,太子酗酒过度,伤及肺腑,又染了风寒,所以才会昏迷发烧,本来开些药服下去,也会没事,只是太子……太子紧咬牙关,无法服药,所以才会病情越来越重!”一名官阶最大的太医,满脸忐忑,吞吞吐吐地说道。
“好了!张太医,你这是告诉本宫,你一个太医也治不好太子的病吗?如果你们治不好太子,让太子有个闪失,你们统统都得死!所以你们如果不想死,最好给本宫赶快想办法治好太子的病!”皇后张滟沉着脸,冷森可怕,极为生气地呵斥道。
几个太医脸色煞白,吓得满头冷汗直滴,唯有惶恐地诺诺答应:“是,是,是……”
几个太医顿时聚在一起,低声商议办法,如何给太子喂药,可从他们紧皱的眉头,为难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束手无策。
“怎么?还没有想到救太子办法?难道真的要本宫下令,将你们拉出去斩了?”皇后张滟怒挑凤眉,眸光锐利,已经动怒。
“皇后饶命!皇后饶命!……”几个太医吓得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张滟已经知道这几个太医救不了太子,一脸冰冷,毫不留情地说道:“没有想到朝廷养着你们这些庸医,竟然救不了太子,留着你们这些庸医又有何用,来人啊!拉出去都斩了!”
几个生得高大威武,杀气腾腾的侍卫立刻闯了进来,拖起地上的几名早已经双腿发软,站都站不起来太医,便要押出去杀了。
几个太医哭啼哀求:“皇后娘娘饶命啊!饶命啊!……”
“皇后等一下,嫣然有话要说!”忽然,楚嫣然站了出来,对皇后张滟说道。
顿时,屋里皇后张滟,青歌,张秀钰,以及那几个吓得眼泪鼻涕齐下的太医,都看向了楚嫣然。
皇后张滟有些意外地看着楚嫣然,语气十分冰冷:“你想说什么?难道你想救这几个庸医?”
楚嫣然神色郑重地摇摇头,说道:“不!嫣然想救太子。嫣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太子把药吃下去,可以救太子。”
几个太医顿时就如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纷纷哀声叫道:“姑娘,救救我们……”
皇后张滟微微蹙起眉尖,眸光惊疑不定地看着楚嫣然,显然还有有些不相信:“楚嫣然,你也知道本宫现在心情不好,不希望有人跟本宫开玩笑,若是你敢戏弄本宫,你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楚嫣然自然听出了皇后张滟话里十足的威胁,平静地一笑:“皇后请放心!嫣然就是有千个胆子,也不敢跟皇后开玩笑,而且嫣然和太子本就是朋友,如今太子病倒,也很着急,嫣然想到一个法子。”
这个办法,楚嫣然记得在前世电视上看过,面对太子这样无法服药的病人,是唯一有效的办法。
“对对对!皇后娘娘,这个办法不错!我们怎么忘了这个办法!”几个太医幡然醒悟,纷纷点头说道。
皇后张滟冷锐的眸光,不由也变得缓和起来,脸上冰寒渐渐瓦解,青歌和张秀钰脸上也露出喜色。
“钰儿,你和你表哥是未婚夫妻,你喂你表哥吃药吧!”皇后张滟开口对张秀钰说道。
张秀钰听到皇后张滟让自己给表哥喂药,想到喂药之时,两人难免要嘴对嘴碰在一起,一张俏脸顿时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喜,垂下了头,蚊子一样细语应道:“是……姑妈……”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几位太医不失时机地对皇后张滟哀求起来。
皇后张滟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对几名侍卫说道:“放了他们吧!”有了可以让太子吃药的办法,皇后张滟的怒气也消减了许多,对几位太医也算是赦免了死罪。
几位太医连忙在地上咚咚磕起头,对皇后张滟千恩万谢,当然对楚嫣然这个救命恩人也不忘叩上三个响头。
“你们先别高兴太早!如果依然没有效果,本宫依然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还不退下去!”皇后张滟怒斥一声,几位太医连忙诺诺应着退了出去。
“给太子煎的药好了没有?”皇后张滟问道,说这话时,皇后张滟几乎谁也不看,但她这话一出,太子府的管家陈海立刻从门外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回皇后娘娘,汤药早已经煎好,而且已经不烫口了,正好可以给太子服下。”陈海恭敬地说道。
“钰儿,把管家手上的药喂给太子吃。”皇后张滟柔声对张秀钰说道。
管家陈海立刻将托盘里的一碗汤药,放到张秀钰面前一张桌子上,说道:“秀钰小姐,汤药放在这里了。”
张秀钰仍然低垂着头,只是一张脸红彤彤的,说不出娇艳动人,就如一朵含苞待花,美丽而羞涩的花儿。
楚嫣然和青歌见了,不由偷偷地互看了一眼,彼此脸上都有一个会心的笑意,想想平日娇羞美丽的张秀钰,连男人多看她几眼都会脸红,而现在竟要让她用嘴喂太子吃药,对于她来说,那就更加不敢想象了。
皇后张滟看了一眼楚嫣然和青歌,声调不冷不热地说道:“钰儿要给太子喂药,我们都出去吧!免得打扰钰儿!”
楚嫣然和青歌都答应道:“是,皇后娘娘。”
楚嫣然随着皇后张滟来到屋外,两名太监将厢房的房门轻轻关上了,屋子里就留下了张秀钰一个人给太子喂药。
众人静静等候在屋子外面,皇后张滟虽然一脸平静,但她的目光却不时看向关着房门的屋子,显出关心以及内心不安。
就在这时,关着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张秀钰眼中含着泪光走了出来,只是看她的神色有些黯然,楚嫣然,皇后张滟等人立刻迎了上去,皇后张滟焦急问道:“钰儿,怎么样?太子吃药了没有?”
张秀钰难过地摇摇头,说道:“没有!”
皇后张滟脸色一白,楚嫣然和青歌也是一惊!
皇后张滟眉头紧蹙,问道:“怎么?太子仍然不肯服药?”
张秀钰点点头,眼里坠下泪光,说道:“我刚才给表哥喂药,好不容易把药喂进表哥嘴里,可表哥把药全吐了出来,而且嘴里叫着嫣然姐姐的名字,我只好出来了。”
皇后张滟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森冷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楚嫣然身上,楚嫣然听了张秀钰的话也十分震惊,张秀钰已经把药喂进太子嘴里,他还要吐出来,无疑,他在抗拒张秀钰,此时,看到皇后张滟那充满威胁的目光,楚嫣然心里也七上八落,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办?
“姑妈,表哥不让我喂他吃药,而且嘴里叫着嫣然姐姐的名字,看来表哥是要嫣然姐姐喂他,姑妈就准许嫣然姐姐给表哥喂药吧!”张秀钰手上的手绢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对皇后张滟恳求道。
皇后张滟狭长的凤眼顿时瞪得又圆又大,几乎是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行!”她的儿子就是因为楚嫣然才会落得如此痛苦,她怎么还能让楚嫣然给儿子用嘴喂药。
“姑妈,你就同意了吧!表哥现在不吃药,就会有性命危险,现在只有楚姐姐能救他!”张秀钰已经双手拉住皇后张滟的胳膊,轻轻摇着,泪水涟涟地哀求着。
“钰儿,如今你和你表哥可有未婚夫妻之名,你怎么……能让别的女人,给太子用嘴喂药!难道你就这么不在乎?”皇后张滟看着张秀钰语重心长地说道。
“姑妈,钰儿虽然不想别人用嘴给表哥喂药,可钰儿更不想永远失去表哥,何况,钰儿相信嫣然姐姐并无他意。”张秀钰抬起泪眼,说道。
皇后张滟心头不由一震,是啊,难道就因为自己对楚嫣然厌恨,就要这样永远失去太子?
皇后张滟的沉默,让张秀钰知道她已经默许,便走到楚嫣然跟前,说道:“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我表哥,你进去吧!”
楚嫣然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想出用嘴喂药的办法,到最后竟落到了自己头上,她好不容易和太子不再有过多关系,可现在一个用嘴喂药,又把她推到风头浪尖,一下子就成了皇后张滟的敌人,她心里说实话,真的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给用嘴给太子喂药,因为这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可看到张秀钰那眼里欲滴的泪水,还有那一脸悲伤恳求,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于她,只好点点头,颇为无奈地说道:“妹妹别担心!姐姐姑且试一试!”
说完,楚嫣然往屋子里走了进去。
两名太监就要关门,皇后张滟忽然说道:“不许关门!”
两名太监立刻退开,走进屋里的楚嫣然听了,知道皇后张滟并不放心自己,心里唯有无奈苦笑:看来你还当我是张秀钰,恨不得给太子用嘴喂药了?
心里虽然不爽,但救人要紧。楚嫣然来到床榻前,端起桌子上一碗汤药,开始用嘴含了一口,然后蹲下了身子,嘴对嘴地开始喂起太子。
楚嫣然明显感到太子紧闭的牙关,在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时候,在慢慢启开,让她嘴里的药汤十分轻松地流进了他的嘴里。
楚嫣然心里又是一个苦笑:太子啊太子,你都病成这样了,还要选谁给你喂药,你可知道,这让我多难堪!
屋子外面的皇后张滟,张秀钰,青歌,还有一干太监宫女,看到屋里楚嫣然用嘴含着一口口汤药,轻松地喂进太子嘴里,无不睁大眼睛,惊讶之极!
“太子……太子喝药了!”皇后张滟眼里绽放出光彩,惊喜说道。
“是啊,姑妈,表哥终于喝药了!”张秀钰也破涕为笑。
“师兄终于肯吃药了!”青歌也有点激动起来。
至于那些太监宫女,也个个为之欣喜。主子都高兴了,你再不欢喜也得笑啊,是不?
不到十分钟,楚嫣然就将一碗药轻松地喂进了太子的嘴里,用手绢擦擦嘴唇上药渍,楚嫣然舒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姐姐,谢谢你!谢谢你救了表哥!”张秀钰第一个跑过来,拉着楚嫣然的手激动地说道。
青歌也走了过来,对楚嫣然微微一笑,说道:“嫣然,是你救了师兄。”
“楚嫣然,本宫有话跟你说。”皇后张滟非但没有感谢楚嫣然,反而一脸冰冷说道。
说罢,皇后张滟在太监总管张仲伴随下,往庭院中一座小亭走了过去。
楚嫣然早就料到自己用嘴给太子喂药,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果不其然,自己刚从屋子走出来,皇后张滟就有话给自己说,只是不知道她会说些什么?
青歌充满担忧地看着楚嫣然,说道:“嫣然,待会在皇后面前,千万要小心谨慎,不可得罪了皇后。”虽然楚嫣然有自己保护,但皇后张滟若是要为难楚嫣然,他一个区区的威伯候三公子,明显不能和皇后对抗,到时也只能莫能为力。
楚嫣然知道青歌为何担忧,微微一笑,宽慰他道:“青歌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
她当然不会去得罪皇后张滟,如今的自己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肚婆,怎么地,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安危着想。
楚嫣然走进小亭,皇后张滟坐在石桌旁石墩上,脸上表情冷淡,就是楚嫣然走进小亭,皇后张滟也没有抬起眼眸看楚嫣然一眼。太子府下人端上茶茗,放在皇后张滟面前的石桌上,然后退下,那个张仲脸无表情,显得十分肃穆地站在皇后张滟身旁,目不斜视,显得忠心耿耿。
楚嫣然虽然知道皇后张滟对自己极为厌恨,但此时也不得不对坐在亭中的皇后张滟行了一礼,说道:“嫣然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张滟冷漠地嗯了一声,然后便端起茶盏品尝起茶茗,看她舒闲而享受样子,就好象已经完全忘记楚嫣然,或者是故意要楚嫣然站在那里,喝了几口茶,心满意足了,皇后张滟这才放下茶盏,对楚嫣然说道:“楚嫣然,虽然你给太子喂了药,但别以为本宫会感谢你!若不是钰儿以死威胁,就算你能躲得过剧毒鹤顶红,也躲不过本宫成千上百种可以置你于死地的手段。所以,如果你不想死,就别逼本宫再次使出手段!”
楚嫣然心头一凛,虽然皇后张滟的话充满了威胁,但楚嫣然不以为她只是威胁,而是她想这样做,就一定可以如她所说有千百种手段置自己于死地,显然她没有再对自己下手,是张秀钰劝阻,甚至以死威胁的原因。
但楚嫣然知道,张秀钰只能救自己一时,却救不了自己一世,皇后张滟认为自己有危险,还是会再次出手除掉自己。
“多谢皇后娘娘对嫣然的手下留情,请皇后放心,嫣然不会和太子再有任何关系。”楚嫣然说道。
“嘿嘿,楚嫣然,你以为就凭你几句话,本宫就会相信你?”张滟眸光锐利,唇角溢出一丝讥讽笑意。
“嫣然愚昧,请皇后娘娘明示,嫣然该怎么做,皇后娘娘才肯相信嫣然?”楚嫣然只得一副虚心请教样子说道。
“本宫听说你已经和魏国四皇子在一起,所以本宫希望你跟魏国四皇子回魏国。”皇后张滟说道,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一直在观察着楚嫣然的反应。
楚嫣然虽然知道自己和魏阳子只是演戏,但也知道皇后张滟这样做,是要自己彻底离开,只要太子看不见自己了,那么就会慢慢忘记自己。
楚嫣然点了点头,说道:“皇后娘娘,嫣然可以依照您的意见去做,只是要等太子病好之后,以及和秀钰妹妹大婚之后,嫣然才能离开。”
张滟眉头顿时蹙起,眸光又变得森冷锐利,说道:“怎么你不肯离开?等太子病好了,发现你还在,他还会和钰儿成婚?”
如今已是十二月,还有短短十天,便是太子和张秀钰成婚日子,这也是皇后张滟急着要楚嫣然离开齐国原因,她实在不想看到太子因为楚嫣然,而拒绝和张秀钰成婚,那样只会丢尽皇家颜面,要知道太子大婚的消息,早已经布告天下,齐国上下都十分关注这件大事。
“不,皇后娘娘,嫣然不是不想离开,况且嫣然和秀钰妹妹是好姐妹,嫣然也希望她能够幸福,所以我留下来,是想帮助秀钰妹妹和太子成婚,我有办法让太子和秀钰妹妹顺利如期大婚。”楚嫣然脸上带着微笑,自信地说道。
“真的?你有办法可以让太子愿意和钰儿成婚?”皇后张滟半信半疑,但眼中却明显有些心动,看着楚嫣然问道。
楚嫣然走近两步,将嘴凑到皇后张滟耳边,低声说了一阵,然后抬起头,看着皇后张滟问道:“皇后,你觉得这个计划怎样?”
只见皇后张滟一脸喜色,眸光奕奕,就如珠光一般璀璨,哪里还有刚才的冰冷和敌意,连连点头:“不错不错!这个移花接木办法真不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