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夜决然,是翟平国的公主。可是我却从小被关在梅庄,从没有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所以我总是渴望着自由,希望像天上的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翔。其实我最想做的是去见一个人-我的父皇。我一直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闻不问甚至任我自生自灭?
这天凌晨师傅突然说:“决然这几年师傅看你颇有所成,为师很兴奋。只是,也不能总是闭门造车,也该出去历练历练,学以致用,那才是最终的目标。只是世风日下,江湖险恶,其中不乏包藏祸心之人。你务必要事事小心谨慎,凡事思前想后,但求保命。”
我兴致黯然,淡淡的恩了一声,其实我是不想离开师傅的,毕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而且我身边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不过想到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听丫鬟说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有各形各色的人,还能看见他们口中的少年将军萧寒,她就一阵向往。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般别扭。我们师徒这十年看你喜怒无色,凡事暗藏于心我就不说了。只是记住师傅的话,世间的事情凡事讲究一个“实”字和一个“隐”字。”
“师傅那些人…”
“这你不用担心。你自小就白纱覆面,未曾被人窥探,只要寻一个身形类似的,估计就能蒙混过关。只是决然…”
他两眼黯然,当年的事情就像鬼魂覆体一样,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现在权利之于他,已经索然无谓。可是曾经的誓言也在时间里黯淡了。
“自从你母后过世后,吃穿用度自是不比从前。可是我看这宫里就未必如他表面上的轻松自在,这殿里的侍卫我都一一看过了,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连端茶送水的丫鬟也不容小嘘。你身边那个欣儿不定也是奸细,不过我看她对你到没有什么心眼。只是我看她日日和你相对,瞒她实孰不易,恐怕得费些工夫。况且他背后是何人,有何居心?我们还一无所知,我怕打草惊蛇,只能等等了。”
我苦思冥想了半天,始终没有头绪,无奈叹了一声,“是不是母后?”
“我看不像。”
他缓缓摇头,有点茫然的道:“若说是平王,这样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也大可不必。更何况,也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啊!算尽天下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骨掌之中,又怎会如此这般。你年纪尚轻未经历世磨砺,不懂是自然的。”
想到那个人的所作所为,我愤然道:“那个老匹夫总有一天,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匍匐在我的脚下苦苦求我。”
“决然你…不是说过了吗?要学会隐藏一切,你的真心,你的锋芒。”
“我,我…”我浑身崩紧,脸忍耐的似乎有些扭曲,感觉自己都要哭出来了,师傅总说我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藏锋和隐忍。
师傅可能是看见我悬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不忍,和蔼温煦的笑着说:“决然别这样。你母后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把该忘的忘都忘了。浮生若梦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执著什么?”
是吗?可是为什么她的意识还在我心里盘旋,想到这,我抱着头,苦痛的说:“师傅你不知道吧?不是我放不下,是我的母亲她放不下。你以为她死了,可是她却不是真的死了,她在我的记忆里。只要她的执念不灭,我就得永远承受这撕心裂肺的苦痛。你看她的伤她的痛她的不甘全在这里。她不会释然的。”
我捂着心口道。悲伤的泪止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强忍着不让自己语带哭声。可是,却那样悲伤绝望。
“决然,你…”
那些记忆似乎是一个个的梦魇,总是出现在梦中一次次的缠绕着自己。想到梦里那钻心的苦痛,我咬牙,恨恨的说:“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欠他的人负出惨重的代价,别人在她身上施加了一分,我就以百倍奉之。”我无法控制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我怕自己哭出声,便一跃而起。坐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下面的师傅道:“师傅我走了!”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声。
“等一下!”
师傅从怀里摸出一包东西,反手扔给我,我伸手一接,便消失在高高的宫墙上。
“哎!这孩子”老人捋着花白的胡子,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