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忽觉得全身冰凉,虽然早就见识过公主的冷漠无情,可这般的兵不血纫、残酷无道却是第一次。
几万人命啊!尸体都可以把护城河填满。
可是他不开口求情,别人的生死与他何干?只是不想她担怎么多人命。
“这招借刀杀人确实可行,只是公主那些人如果能不死还请公主留他们一命。我不希望公主的手染上任何血腥。”
我无意拢了拢头发,把玩着手里的小刀。
“这你不用担心,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魔。再说我的目的,也不在此。我要一座空城做啥?听说过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吗?王家盘踞东湘数百年,其根脉错综复杂、盘根错节、势力之大不是你能想的。若不连根拨起,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卷土重来,其后果,将是不可估量的。再者,臣强主弱,也不是什么好兆头。难道,还要留到我们统一三国,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因小失大,这种事情我是不屑做的。”
离尘愕然有些恼怒自己的愚笨,“公主英明!是小人错怪你了!”
“林家那边我们不是有个暗人吗?我记得资料上说,好象是一个谋士。”我用刀在手上划了一下,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发出辟啵辟啵的声响。离尘皱眉看着我把刀绾在发间,“让他在水淹邺城后,去求见林青成告诉他一句话:狡兔死,走狗烹。唇亡齿寒,王家有做大之势,王守业这人能共患难,却不可共富贵,掘林而利王实乃不可为,而且得不偿失。”
离尘欣慰一笑,“这次终于能除了王家这心腹大患。而且,还能取得林家家主信任,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我也笑,摇头道:“还不只这些呢?你可知我们这次并不只是一箭双雕。”
“手下不知。”
“把王家一网打尽其一,三足鼎立、臣强主弱自立为王谁肯服谁不争可头破血流如何肯收手。”
我断了断,瞥了一眼离尘的神情问道:“一根棍子易折,还是一把易折?个个击破,不是更容易。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离尘挑眉,好象在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当然是一根棍子一断。
我但笑,径自道:“个个击破不是更容易。就让他们狗咬狗去。上官无崖那里我自会处理,你也不用担心。尘若有闲暇也下下棋如何?尘始终棋差一子无法做到棋看两步这得多跟先生学学。”
“手下领命!‘说罢就领命而去。
我看着离尘离去后也跟着走开七拐八弯绕过一个个巷子来到一道小门口上去敲了敲门,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主人”脑袋说。
“先生在湄州?”
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二次来此地。只见垂柳拖丝,拂境清幽,正个庄园由山泉引水缠绕,翠竹成林,流水桃花,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小洲,一方青衣在风中飘摇不是上官无崖是谁。
“景昃鸣禽集,水木湛清华。先生闲情雅致拨梅弄鹤真正方外只人。”
“公主谬赏!若方外之人又如何身陷仇恨无可自拔,也不过是瑕疵必报之徒罢了。”青衣之人走近,手执羽扇一袭半旧的青衣洗尽铅华仿佛要羽化而去。
这个上官无崖本来也是皇亲国戚,不过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全家被满门超斩了,不论男女。而且就是他也被处了腐刑,他投靠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借自己的力量为他报仇。
“先生不必过谦,先生受得起。如先生这般快意恩仇的妙人而今又有几人?江湖儿女也不过尔尔。”
“四大夫之乱公主难道就不想乘机取巧吗?时机一到该出手时就出手。不要有任何疑虑。”
“先生真乃高人这天下大势尽在先生之手。这天下大势已去,三王之举只会丧失民心,自食恶果也是早晚的事。仁者无敌这道理都不懂如何治理这万里江山?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我只怕不能消除先生的弥尔为先生报腕骨之仇。”
上官无崖轻摇羽扇,“公主多虑了,这十几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年。只要能让那恶人一无所有受尽凌辱我也就知足了。”
“只是我怕到时候我舍不得让先生这样的有识之士走,这一走想见遥遥无期让我情何以堪?”
“公主何必呢?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莫强求一切随缘。公主谈笑间墙撸间灰飞烟灭要结束这乱世又怎么难得到公主。公主也不必多劝了,我心如此。”
“先生若无其他事情我就先告辞了。”
“公主好走。”
我心里有些难受这样的人她说什么也留不住。若不是那些宿愿恐怕走就引归山林了。只是又不舍得他兼天下之才。
“罢了!罢了!”
我足底一点,人已在半空中,大约一柱香时间人已到梅园。找到师傅,把假公主解决掉,让下人叫来欣儿把要做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