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的心一沉,竟隐隐生出些怨恨来,一个承诺都不给吗?要她遥遥无期的等待连点希望都不给吗?她低下头,一阵失落。
肖飞扬看着她这嗔怨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的娇躯紧紧地搂入了怀里,在她耳边呢喃着:“我爱你。”热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吹着,一阵眩晕,透过她那薄薄的衣裙甚至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这四下无人的林子中,两个月以来两个人日思夜想终于毫无忌惮地相拥在一起,对于两具久旱的身躯,都是一种异样的感觉,两个人的心里都是一阵悸动,身体同时一震。
肖飞扬的双臂紧紧箍住了苏心的后背,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那一池迷离的清澈,那熟悉的温柔,让她再也不愿去想什么遥遥无期,把头放在了他的怀里,享受着久别的温暖与安全。
“心儿……”肖飞扬抚着她的身体叫道,声音若有似无,如梦幻一般。
苏心的身体微微颤抖,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想要听他说什么。可是肖飞扬已经说不出话来,看到她如小兔般娇柔依恋的模样,便低头一下吻住了她微微有点发凉的两片樱唇。苏心感觉到两瓣火热的嘴唇印在了自己的唇上,浑身一阵颤抖,不禁想她女扮男装住在将军府时,两人的一夜缠绵,当时她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已经是他的人了。
一碰到苏心的双唇,肖飞扬的感情就完全释放出来了,这些日子以来,他想苏心,也想她的身体,想她的所有。他才发现,只有对她,他才会一下子生出这样的激情,身体火热起来。但他仍然温柔地亲吻着,怕伤害到她,弄疼她。苏心感觉他的双手把她箍得越来越这一番贴身的厮磨和亲吻让苏心的娇躯酥软了下来,全身无力的任由肖飞扬紧紧搂住,牙关也无力紧守,任由他侵入了嘴里面,她也慢慢地配合起来,再也没法矜持下去了。
当感觉到他的手掌探入自己的衣服里,由上而下抚摸着的时候,她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忙用手抓住了他正欲再向下滑的手,虽然感觉到他的渴望,她还是狠心推开了他,喘了几口气轻声道:“不能,我们不能。”
肖飞扬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把她的玉手握在了手里。
她抽开了忙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头发,真是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讨厌这种感觉。
“我们离开得太久了,该回去了,免得他们起疑心。”她淡淡地说。
他看出她的不快,便默默地在一旁跟着,出了这片林子。
一时无语。
这时只见君信从不远处跑来了,苏心忙换上了平时的笑容迎了上去:“怎么?今天先生给你们放假了吗?”
君信迎上来抱住了她笑道:“嗯,先生说今天宫里有喜事就准我们一天假,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君信,你看谁来了?”苏心拉住他指着肖飞扬道。
没想到君信冷冷地看了肖飞扬一眼,然后恨恨地说:“我不喜欢他,他是我的仇人,以后我们会在战场上相见的,到时候我一定杀了他,为姐姐报仇,为父王报仇,为我们君迟国报仇!”
苏心不禁愣住了,担心地看了看肖飞扬,忙哄君信道:“这是说的什么话?谁教你的?姐姐不是说过吗?我们没有仇人,飞扬哥哥更不是仇人,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了?”
“可是,书上是这样教我的,我说的不对吗?”君信又瞪了肖飞扬一眼道。
肖飞扬笑了笑走上前道:“好样的,我就等着那天,等着你重掌国权。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别让我失望啊。”
君信戒备地看着肖飞扬,往后退了退,他还不太明白肖飞扬对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反正他以后会杀了他的。
“好了,我们走吧。”苏心不自然地笑了笑,拉起了君信,心中不禁又多了一层障碍。君信照这样下去势必会把肖飞扬当作大仇人人,几年后他便长成了个热血青年,到时个他若真的去报仇怎么办?且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对抗他们,就是这两个她最亲近的男人斗在一起,教她如何是好。
这进一个丫头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见到肖飞扬忙行了礼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驸马爷,不好了……”
“怎么了?慢慢说。”肖飞扬忙道。
“公主她,她好像动了胎气了!一直叫着您,您快去看看吧!”
动了胎气了?这几个字灌入苏心的耳朵里如五雷轰顶般,她拉着君信的手放开了,身体几乎要摇晃起来。
肖飞扬一听这个,忙跟着去了,连头都没回一下,也不跟她说句话。
她一手扶在了柱子上,看着他急忙远去的身影自嘲地笑了两声,努力地逼回去了想要溢出的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君认拉住她的衣服担心地问。
她看了看君信,俯下身上,趴在了他小小的肩膀上,以后他就只有他一个亲近的人了,快快长大吧,不然她以后有了痛苦依靠谁呢?
原来男人都是这么簿情寡意,都跟南宫樱怀了胎了,竟还说爱她,还说让她等她。怪不得觉得他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问他等到何时又不回答,原来是心里有鬼。肖飞扬,你当我是傻子啊!她恼怒之下这样想着,不禁握紧了拳头。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他便让她受苦,恨他时被迫受虐,爱上他心甘情愿地受苦,离别后苦苦等待,她可是对南宫武冷得不得了,努力地守着对他的一份情。换来的就是这个吗?
就是啊,换作哪个男人恐怕最终都会选南宫樱吧,她高贵,端庄,优雅,从小生在帝王家,练得一身了不得的琴棋书画,看她刚才幸福的样子,她早该猜到他们过得很快乐的。
夜晚,整个宫内灯火通明,苏心却躺上床上没有一点心情。南宫武已经派人叫了两三次了,她不想去,不想见到那个人,不想看他们恩恩爱爱的。
“娘娘!娘娘!”永芳突然慌乱地跑过来,又忙跑了出业,慌忙地跪在了门边叫着:“陛下吉祥,万岁万岁万万岁!”
原来是南宫武来了,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于是就坐了起来,正好他走到床前。一脸的担忧,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道:“是不是不舒服了,怎么不叫太医?”
他这声温柔的问候在此刻竟让她拿他跟肖飞扬对比起来,但两人又如何能对比,若这世上的人真的对做对比,也不会有那么多伤心人了。
“没事。”她略笑了笑,知道他想要她到外面去,坐在他身旁履行一个做王后的责任和义务,于是又道:“是我不对,让你叫了这么多遍还亲自来了,对不起,我这就跟你走。”
她说罢就往前走,南宫武却揽住了她,意外地笑道:“怎么了?”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像个刚生完气又来了精神的小孩子似的,而且眼中没有了以前跟他说话时的戒备之色。
“怎么了?”苏心吓了一跳,以为他知道了白天她跟肖飞扬在林子里见面的事。
“我看你精神不大好,不如就休息吧。”笑容褪去他淡淡地说,却还是掩饰不住的温柔。
“不不,我要去,这应该我去的,没事的,我真没事,我们走吧。”她边说边往前走,话未完已经到了门边,南宫武略奇怪地看了看也忙追了上去。
南宫武领她来到了后花园,沁水亭前搭着个戏台子,旁边挂着无数火红的灯笼,照得四周亮如白昼,台上已经有伶人在唱了,台下前方的桌子前坐着肖飞扬和南宫樱,再往后便是宫外的王族们,也只是六七个人。
苏心看着南宫樱笑着,跟肖飞扬说着什么,肖飞扬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也笑了。心中不禁一阵不快,本是跟在南宫武后面的,这时她跟了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不服气地瞪了他们一眼。南宫武有些意外,怔了一下,便也握住了她手,两人就这样以一对恩爱夫妻的形象在众人注视下坐了下来。
她坐下来故意看着肖飞扬笑了笑,他闪开了,看着台上唱曲的伶人。
“嫂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樱隔着中间的距离大声问道。
“没事,我好着呢。”她笑了笑,便也向台上看去。
“这唱的是什么?”过了一会儿她便问南宫武,对这戏曲她实在是一窍不通。
“这是长生殿啊,唐明皇的故事。”南宫武说着微叹了口气。
“唐——明——皇,是不是那个跟杨贵妃生死离别的?”
“嗯。”
这时台上唱完成,众人都鼓起掌来,南宫武大声道:“赏!”
立刻有一太监上去发了赏银。
于是众人又互夸几句,互敬起酒来。
“樱儿的拓枝舞跳得最好,不如今晚趁这月色舞上一舞?”南宫武入下杯子很有兴致地笑道,旁边的几个皇族的人立刻拍起掌来,看他们的样子,想必之前欣赏过南宫樱的拓枝舞了。
“嗯……”南宫樱似乎有什么顾忌,苏心知道她怀孕了,想必不能跳了吧,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站起道:“那樱儿就再散次丑吧。”她走出案后,肖飞扬的脸上现出一丝担忧,他都知道为他担忧了。
随着一声清亮的鼓点,舞蹈开始了。咚,咚,咚咚咚,鼓声响起,由慢到快,一声赶过一声,催人心魄。突然如风过林梢,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那是南宫樱手腕上佩戴的金铃在摇晃,人也如一阵风般转入了舞池。穿着艳丽的长裙的南宫樱此时竟是那么地婀娜俏丽,苏心不禁心里一阵失落,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子,若比能歌善舞,娴静优雅,绝对不是一个古香古色的古代美人的对手。随着伴奏的乐声和鼓声,她时而轻盈柔软,时而刚健明快。舞到急处,如一团飘扬的飞雪,眼前仿佛有无数的人影在舞动,彩云一般的罗衫如花瓣儿片片绽放。舒缓处,她腰肢轻摆,眼波流转,曼妙含情。突然,一阵紧过一阵的鼓声又起,南宫武如一枝越转越快的牡丹花,飘到肖飞扬的面前,背向他的,向后一个深深的弯腰,用嘴轻轻衔起他面前的酒杯,正对着肖飞扬的手边,鼓声骤停,满堂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