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苏心和南宫武,谁也下不了那个狠手把在王后还没醒来之前让她永远沉睡。细细想来,这是个愚蠢的的人才干的事,注定会被人发现的。他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凌天宝和朝阳的到来是真正的把他们逼向了绝路,尤其是凌天宝这个无赖,在这时也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的吻没有停止,一直到朝阳不可思议地大叫一声:“天哪,这是多么……陛下,娘娘,你们竟然当着我们小姐的面……”
他们停了下来,淡淡地看着他们。
凌天宝还是以前那副模样,要说有什么变化,只能说变得更粗鲁,穿着也更潦倒一些,跟她第一次在花园里偶遇那个公子真是差了一截。他手里竟然还挟持了永芳,怪不得,永芳明明在外面候着,况且外面还有侍卫,他们怎么会不声不响地进来。
“看吧,朝阳,他们要杀人灭口了,我早就猜出这里面不对劲,早就猜到了,薇儿不会那么倒霉忽然得什么不治之症沉睡百年的。”他说着又用剑逼着永芳道:“现在,丫头,去把宫门关上了,这种情况下,咱们应该私了才好点,是不是,陛下——”最后两个字他故意拉长声音,带着不敬和戏虐,折磨着南宫武的神经。
还没等他挟着永芳去关门,南宫武已经快速地拿起地上的剑对准了他的喉咙,对于这个人,他早已经恨之至极!
面对直指而来的利剑,凌天宝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就用一种破釜沉舟的声调笑了两道:“啊,看啊朝阳,这就是你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主子,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他要杀我!尊敬的陛下,您杀吧,我绝对不会动一动的,明天,全天下人都会知道,您是个什么样的人。”
“畜牧,轮得到你来威胁我!”南宫武怒道,但是苏心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不停地握紧又伸直,他紧张了,像凌天宝这样的小人物,虽然不登大雅之堂,却总能起到激起千层浪的作用,总能造成不可轻视的破坏。而对于这种人,是根本没有理可讲的,况且南宫武是一个帝王。
看到南宫武不语后,凌天宝又开口了,并把架在永芳脖子里的剑放了下来,小心地转过头,生怕南宫武指着他喉咙的剑会一不小心刺进去。他装作气定神闲地对永芳道:“永芳,现在去把宫门关上吧,去!”
永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了看每一个人,忙去关门了。
“陛下,先别急着杀我,我的命不值钱,况且杀了我你也没什么好处,不如先听我说几句话吧。”他两手向上扬着,做着类似投降的动作。
南宫武就那样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死死地瞪着他。那种凌厉的充满王者之气的目光令凌天宝有些胆怵,他往四周瞟了一眼,还看了看苏心,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既然陛下不说话就是给了我这个说话的权利了,”他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因为南宫武的脸上渐渐布满了杀气,“薇儿的身体健康的很,所以她不会突然得什么隐疾而倒下的,这一点我想朝阳可以做证,对不对,朝阳?”
朝阳此时站在旁边,显得身体很高,又瘦又长,可这会儿她像是矮去了一截,形容也比往常更枯槁干瘪。她站就那样站着,又手合拢放在身前,把屋子里的人挨个看了个遍。
“小姐的身体是很健康,我每年天晚上给她弄的大补的燕窝粥不会白费,她每次都喝个精光。”她慢慢说,带着回忆的眼神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语调却显得苍老,刻板,死气沉沉,这声音苏心太熟悉了,在冷宫里她说话时从来都是这个声音。
“所以,”凌天宝脸上露出一丝不要命的得意忙接过话来,“陛下,在此我先声明,我说的一切话语都没有对您的不敬和恶意,我只是为了还薇儿一个公道,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而且是不介意的吧。”他看看南宫武的冷俊的脸,咬了咬牙道:“薇儿不是得病死的,也不是别人害死的……正如,正如我今晚所看到的一样,你们正拿着剑对着一个毫无还击之力的病人,你们想要害她。这么说,多年前那个夜晚,应该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吧?我说的对不对?”
没人说话,整个栖凤阁内静得可怕,死寂。
南宫武抵着凌天宝喉咙的剑却一动未动,稳稳地停留在那里。
“不!”朝阳却突然叫了一声,皱着眉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凌天宝。
“别说话,朝阳,你亲爱的小姐,我们最爱的薇儿就是被这个人给害的。”凌天宝稍稍偏头一顿一顿地对她说,“这个人,就是我们尊敬的陛下,他得不到薇儿,他知道薇儿爱的是我,所以他嫉妒,嫉妒是最毒的慢性毒药,这是人所皆知的。”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朝阳带着鄙夷的意味打量着他,许久才道:“她不爱你,你这笨蛋。她也不爱陛下,她谁都不爱,她鄙弃所有的男人,她是超乎男女情爱之上的。”
凌天宝没想到朝阳会这样说,他气得涨红了脸:“胡说!她不是常用常用为了和我见面,要不顾一切地想尽办法出宫吗?你不是总等待着她回来吗?每次见面她都对我温柔之极,还说着对我的思念,她没有对你对任何人这样过吧。”
“那又怎么样?”朝阳颇激动地说。“那只是人性,任何人都有的。难道她没有寻欢作乐的权利?男女之间的情爱对她来说只是需要,是游戏。她曾亲口对我说这么说,她去找你,只是你能带给她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感觉,她只要尽兴。她回来还笑你,就跟笑话其他男人一样。你在她的心里还不如她不爱不理不睬的陛下,她曾说过,帝王就是帝王,不过她不喜欢。”
这如泉水喷涌而出的一席话很有点出乎人意料,听着有些让人作呕。尽管苏心知道了前任王后的为人,听着这些话,仍然觉得不可理喻。南宫武的脸却白得像纸,胸口因为某种情绪起伏很大。过了一会儿,朝阳哭了,抽抽搭搭的小声哭着。苏心突然想起刚才去冷宫里在外面遇到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花丛中的样子,似乎有点同情她了,不愿看着她抽泣,于是就别过脸去。
“陛下,”凌天宝仍不知死活地开口,真不知道他这是为了什么,苏心看不出他有多么爱那个睡着的人,“如果您不承认的话,我是有证据的。我想那瓶强效的蒙汗药一定为您所用了吧。沉睡?沉睡的好啊,活不活,死不死,又不会害任何人。所以我一开始就猜到了,只是朝阳不信,但是我让她找出那瓶蒙汗药,她翻遍了整个栖凤阁都没有找到。但她找到了更有意思的东西,而且给了我……”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一下,看着南宫武脸上的反应,可能让他有点失望,南宫武没有异样的反应。
“她在薇儿的手中找到一枚扣子,那是您衣服上的,您穿的龙袍上的,是她在垂死之际拼命拉下来的。说句胆大包天的话,我早就可以把这扣子交给薇儿的家人的,我想那位叱咤风云的老将军您不想得罪吧……”
这时南宫武的剑猛地向前一伸,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得他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但就过了片刻他就不要命地继续了下去:“就算您杀了我也没用,我来之前早就想到了此行的危险,所以宫外的一切都打理好了,只要我回不去,或者出了什么差错,我的朋友就会把证物交到将军府上!”
“你以为你可以威胁到我?”南宫武咬牙切齿地说。
“我没有威胁您,也不敢,您听我把话说完。我今天来就是想做一个交易,这个交易对您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却能满足我,又能保住您的王位,所以这绝对是一桩只赚不赔的交易,我们两两互利不是更好吗?说实话,我没有那个心思去搞什么阴谋,也不爱这玩意。”
他说完又四下看看,没人说话,他就又继续下去:“尊敬的陛下,您知道我现在过得越来越不如以前。我就直说了吧,您只要赐我一个府宅还有黄金万两外加一块免死牌,这事,不管以前的还是今晚的我就当没发生过,至于薇儿醒来吗,她睡了这么久,脑子一定不清醒了,只要我不说,没人相信她的话,况且我也可以威胁到她。至于朝阳吗?亲爱的朝阳,我想你不会想用你的命来做得不偿失的事情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真是一点没错,凌天宝费了这么大的劲闯入宫来,又冒着这么大的险不知死活地跟南宫武周旋一番,到头来目的却跟他口口声声所爱的薇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为了钱财。
真是疯狂。
南宫武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最后用剑指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现在命令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