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浮浮沉沉,迷迷茫茫中于千万人之中再次遇见你所遇之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镇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
该走的早已走远,不该开的还没有到来。总之,这一刻再次属于这一对“怨偶”的时光。
南宫文涛在看着躺在他对面床上身上只裹着条粉红色的丝浴巾,把大部份足以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心跳的胴体都露了出来的左兰儿。她清纯美艳的脸、那圆润柔滑的肩、她那双被浴巾半遮半掩着的腿、还有那慵懒的面容上烙着的幽怨的眼神。
无一不彰显出左兰儿的神奇、优雅、高贵、美丽。
现在南宫文涛就算用尽所有的力量不让自已去看都不行了,就算要他的眼睛离开她一下子都困难得很。
左兰儿静静的看着南宫文涛白衫因伤口绽放出的一朵朵红色山茶花,左兰儿的脸色看来也像那一朵朵有八片瓣的茶花一样,只是像的却是白色山茶花,纯雅、清丽、苍白,一片片、一瓣瓣、一重重叠在一起,显得那样的苍白,那样的让人怜惜。
左兰儿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现在居然没有说话,因为已有一阵缥缥缈缈、幽幽柔柔的箫声响起,一种无论任何人听见都会变得暂时说不出话的箫声。
这种箫声是不会让人听得太清楚的,就仿佛花开时的声音一样。
──一朵花开放时是不是也有声音?有谁能听得出那是什么声音?
──花落时是不是也有声音?
花落无声,肠断亦无声。
有声却是无声,无声又何尝不是有声,只不过通常都没有人能听得清而已。
花落时的声音有时岂非也像是肠断时一样?
箫声断肠。
看着左兰儿清纯美艳却弱显苍白的脸、圆润柔滑的肩、半遮半掩着的腿,慵懒的面容上烙着的幽怨的眼神,嘴角呜呜吹奏着。
望着那断箫。
在这一刻间,南宫文涛也不知有多少次想伸出手去解下左兰儿那半遮的衣襟将她那娇小身躯拥入怀里。
苍白的胴体,苍白柔弱甜蜜的处子,却又给人充满了中年女人的激情诱惑。
南宫文涛对自己坦白的承认,在他再次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已经有了这种想好好的、紧紧的将她拥抱在怀里的幻想和欲望。
可是当他鼓气勇气要伸出手来时,他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充满了罪恶与不样的凶兆,就好像在告诉他如果他这么样做了,必将后悔终生。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这一阵阵始终纠缠在他耳畔的箫声?
直到现在,南宫文涛才能肯定的告诉自己:“是的,就是因为这箫声。
幽柔的箫声一直在重复吹奏着同一个曲调。
这曲调南宫文涛太熟悉了。
它的曲牌没有人知道,因为创作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就已消失了,就像自己一样,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名字。
因为这首曲调的生母与自己一样,同样来自一个人。她也很公平的。没有替这首陪伴他长大的曲调取名也没有为自己的亲生儿子取名。
唯君,君字的由来居然只是因为二伯的一句玩笑话。后就一直叫唯君了。
柔美而凄凉的箫声,就像是无数根柔丝,已经在不觉中把南宫文涛绑住了。
南宫文涛的踌躇,让左兰儿的脸色更显苍白、憔悴,她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着。
粉红色的丝浴巾从左兰儿身上彻底的脱落,苍白柔弱甜蜜的处子,苍白的胴体,仿佛出水芙蓉,神奇、优雅、高贵、美丽、诱惑。
然而剑一般的断箫已刺在南宫文涛的眉睫间,这一刺已是剑术中的精髓。
所有无法无相无情无义无命的剑法中的精髓。
这一剑已经是礼——禅无情,禅无理,禅亦非禅。禅礼也是禅,非剑也是剑。
到了某一种境界时,非禅的禅可以令人悟道,非剑的剑也可以将人刺杀于一刹那间。
比起左兰儿突然刺杀自己,更让南宫文涛吃惊的是左兰儿的剑法。
当然,南宫文涛没有傻到去赞叹左兰儿的剑法而忽略自己的性命。
但你要问天下谁能一剑杀了南宫文涛?那这个人百分百就是左兰儿无疑了。
当左兰儿突然刺出这一剑时,南宫文涛发觉的时候已晚。想完全躲过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却完完全全没有受伤,而且还有美人在怀。
原来,左兰儿突然发滥也只不过是一时气气愤。当她发觉自己这一剑有可能真的一剑杀了南宫文涛时,她的心又软了。心一软,断箫上就没有了剑气,更巧的是左兰儿突然的起身那原本裹身的浴袍从香肩上滑落刚好拌住了脚。
一招虽快却没有杀气的断箫居然还能击中南宫文涛的眉宇。
一件小小的浴袍居然能拌倒一位象左兰儿这样的高手。
巧合!
也就这样的巧合,一直打不开心结的南宫文涛在情急中抱住了倒下来的左兰儿。要不是眉间那一丝丝的疼痛,南宫文涛还真的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屋外的狼月无声,灯下的俩人也无语。
灯光虽然和月亮同样淡,南宫文涛还是能看得到左兰儿,而且看得很清楚。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着左兰儿了,但是在那家客栈的房中,在那个神秘的箱子里,哪怕是将他从那神秘的箱子中抱到床上,南宫文涛注意到的只不过是她那双微闭的双眼。
现在他才注意到她的脸,她的脸色也是苍白的,带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与高贵,她的眼睛却像是春雨般朦胧,浣满了痴情。还有那苍白柔弱甜蜜的处子的芳香,雪白的胴体,出水芙蓉般的神奇、优雅、高贵、美丽、诱惑。
这一刻,南宫文涛迷失了。他似乎忘却了所有,轻轻地朝左兰儿那幽怨的小嘴深深地吻去。
干材烈火。一个已时欲火焚身,失去了理智;一个是半推半就,心生了欲望。
郎情妾意,加之二人原已有夫妻之名,一切本是顺礼成章的事。可是,就在二人双双倒入床上时,窗外却很不适宜的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声。
左兰儿仿佛突然醒悟,狠狠将压在身上的南宫文涛推开,迅速再次将自己裹在浴袍之中。
“对不起!”南宫文涛也醒悟过来,道歉道。再也无法面对左兰儿的他,唯有转过身静静地坐着,切又陷于了尴尬之中。
就好像一对没有感情的男女,紧紧因为生理的需要,在共赴巫山云雨后的陌生。
左兰儿看着南宫文涛失落的背影,静静地发着呆,她得自己与他以走得好远好远。再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她突然感觉这气氛好压抑,压抑得她快透不过气来了。她甚至有了种后悔刚才将南宫文涛那么坚决的推开,就好像自己一手将自己的幸福给推开了一样。
左兰儿迷失了。
她不知道自己听到那声无关紧要的“叹声”,为什么会坚决的将南宫文涛推开。为了他,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这个。
不!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他完完全全属于我左兰儿一个人的。不是这种近似苟且的拥有。
“你还爱我吗?”左兰儿突然开口问道。
“……”
“为什么不回答!你在迟疑什么!”左兰儿真的生气了。
南宫文涛知道的。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左兰儿这么大声的斥喝过自己。只是他也迷茫了。
“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没有给你,你很不甘心!”左兰儿索性扯开一切,无耻的道。
这种煎熬的日子,她受够了。自她失手将侯露的手卸下后,她就很想很想将这件事解决了,哪怕最后受伤的是自己。
“……”
南宫文涛很懦弱,他对所有的事情抱有的消极的对待。特别是他知道了有四个女孩对自己动情后,更是消极得很。虽说他不爱她们,可是他又不想伤害所有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点私心,伤的人却更多更深。
“很好!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左兰儿看着沉默的南宫文涛,恨恨地道。
她明明心在流血,千针钻心的疼痛。但她这时没有让自己落下一滴泪,因为她以和眼泪说好,从这一刻起她的眼泪再也不会为眼前的男人流了。
“兰儿!”
看着左兰儿批着浴袍往外走的落魄的背影,南宫文涛才发现左兰儿真的清瘦了许多许多。
南宫文涛的呼喊却没能阻止得了左兰儿离开的脚步。
“兰儿!不要离开我!”南宫文涛发疯似的扑向左兰儿。
“放开我!放开我!”
任凭左兰儿怎么挣扎,南宫文涛就是不放手。
“再也不让你离开我了,再也不!”
左兰儿的反抗挣扎声,再次淹没在南宫文涛的深深的吻中。
“三弟!祝福你!”
一个人影迅速的“影遁”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