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在二楼凤字十九号。
走到门口,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郑斐捂着鼻子,推开门,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跳起来:只见雷飞赤身裸体,仰面躺在地板上,眼珠子都突出来了,嘴巴张得很大,似乎临死那一刻还在呼叫着,肚子被剥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肠子流了一地,血溅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郑斐等人只觉得肚子一阵抽缩,马上扑到窗前,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
独孤尘梦走到郑斐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郑捕头,你还好吧,可别把肠子给吐出来了!”
郑斐的确是差点没把五腹六脏都吐出来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咒骂了一句,尔后道:“手段也太凶残了!”
独孤尘梦回头看了看一直躲在门后的美人娇,然后问道:“阿娇姑娘,你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美人娇飞快地看了一眼雷飞的尸首,慌忙低下头,轻声道:“雷大人昨天过来的时候,好象心情很不好,一直叫我陪他喝酒,然后,我们早早的,就睡下了,我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我……早上醒来……就这样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美人娇说着,又哭了起来,独孤尘梦走过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轻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没事了。”
郑斐这才想起来要叫杵作去验尸,回过头来,杵作却不见了,郑斐找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杵作居然躲在楼梯口那里一直的在吐,郑斐又气又恼,大步走过去把那杵作揪了起来,呵斥道:“还不去验尸,蹲在这里干什么?亏你还是个杵作呢,没见过死人是不是!快去!”
杵作无奈,只得捏住鼻子,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房间里,郑斐等几个捕快也一起跟着走了进去。
独孤尘梦站在房门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十分整齐,只有飞溅的鲜血印上雪白的墙壁,宛如一朵朵怒放的红梅,那一片鲜红的梅花之中,写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血债血还”。独孤尘梦那清秀的眉毛微微地一皱,暗道:但是现场看起来很完好,并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房间也很整洁,窗户关着的,门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凶手是怎么进来又怎么离开的呢?难道,雷飞和凶手是认识的?那凶手又为什么要杀死雷飞呢,下手还那么狠毒,血债血还?雷飞和凶手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除了腹部那道口子,雷飞身上没有其它的伤口,也不像是中毒身亡的,应该是被人活活给折磨死的,腹部被划开这么大的一道口子,肠子都被扯出来了,但却不会马上死,只得忍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可雷飞临死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他是动不了了吗?那他有喊叫了吗?从他的表情看来,好象有,可如果有的话,为什么没有人听见呢?
想到这儿,独孤尘梦美人娇,道:“阿娇姑娘,你昨夜,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美人娇连连摇头:“我可能是酒喝多了,睡得好沉,什么都没有听见。”
独孤尘梦略一思索,又问道:“那么,门,是你开的吗?还是,本来就开着?”
美人娇想了好一会儿,才道:“是我开的。”
独孤尘梦转而又望着雷飞的尸首,想道:从雷飞遇害,到死亡,至少有一段时间,就算美人娇真的醉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雷飞他如果有叫喊,不可能没有人听见的,门还是美人娇开的,那昨夜,凶手杀人后,会从哪里逃脱呢?
独孤尘梦正思索着的时候,被捕快的惊叫声打乱了他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捕快把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的铁牌,交给了郑斐。
郑斐看到那块令牌不由得脸色一变,手一哆嗦,铁牌“哐当”地就掉在了地上,并落到了独孤尘梦的脚下。
独孤尘梦这才看清楚,那是块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诡异的“杀”字,像个魔鬼似的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他把令牌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脂粉味,独孤尘梦玩味似地惦着手中的玄铁令牌,随口问道:“这是什么破铜烂铁?”
郑斐脸色发白,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独孤公子,你,你,你,你可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还不,快些放下!”
独孤尘梦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轻描淡写地说道:“哦,这是什么?铁牌呗!”
郑斐连连道:“哎呀,独孤公子,你不是江湖中人,哪里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什么铁牌?那是幽冥界的追杀令,你,你不要命啦,还,还不快些放下?”
独孤尘梦有些好笑,将令牌仍在桌子上,不满地说道:“不就一块铁牌吗?瞧把我们的大捕头吓成什么样了?”
郑斐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你看雷将军死得多惨,你可不想像他一样的下场吧?”
独孤尘梦道:“哦?前十几的命案,也是同样的作案手法吗?”
郑斐一怔,道:“独孤公子,你想说的是什么?”
独孤尘梦道:“我的意思是说,依捕头大人所见,这起命案和前面十几起官员遇害的命案,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
郑斐略一犹豫,道:“实不相瞒,前面几位将军、大人遇害,在现场,同样发现了这样的追杀令!依我看来,这一定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行动!”
独孤尘梦道:“也是被这样杀死的?”
郑斐道:“那倒不是,第一个遇害的百将军是被割断了喉咙,第二个遇害的程大人眼睛被人挖了出来,第三个遇害的何大人手脚都被砍了下来,第四个龙参将是被拦腰砍断的……凶手作案的手法虽然不太一样,但都十分的凶残,看来凶手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独孤尘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他跟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下手这么凶残!”
郑斐忿忿地说道:“要让我知道凶手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