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悦,你给我说说清楚,什么时候搭上的男人?竟然说结婚就结婚了,你怎么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去吃了顿芝士火锅,你让我怎么有时间减肥啊?到时候你身边站了个肥女人来衬托你了好看了是吧?你就是想让我坍台!”
我刚接起电话,就被这么噼里啪啦地骂了一顿,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了点,过了四五分钟才又放在耳边,那边显然已经到了尾声。“我可以说话了吧?”我无奈地说。
“说。”
“你不是也说我已经老大不小了吗?前几天是哪个人拉着我说要去见见她那个法式同学的?况且你瘦的都快人如其名了,还减什么肥?到时候一根绿色竹竿围一圈白色的纱还比你好看些呢。”
“你!”
“我怎么了我?”
“哼,你等着,我现在正在上楼,看我到你家了怎么拷问你。真是死到临头了还无谓反抗。”说完,吧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我看着手机,脑子飞快旋转,顿时觉得事情不妙。
“竹子要来了!”我跑到厨房门口说。
“哦。”那围着我橙黄色围裙的男人一边洗着番茄,一边点点头。
“她说要来拷问我。”我走到水槽前,站在他身边。
“嗯。”他又开始切番茄。
“我会死很惨的。”我凑到他面前,看着那番茄,可怜兮兮的说,“我敢肯定,过会儿我就会和这番茄一样支离破碎了。”
“没关系,我会把碎片扫拢了,等她走了之后再拼到一起就好了。”他转身倒了些橄榄油到锅里,点上火,看着油慢慢沸腾,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哦,我今天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哼,竟然这样置我于不顾,看来我还是不要嫁给你比较好。”我说完,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回过头,只看到他细长的眉眼里透着笑意,“来不及了,且不说我们早已拜了堂,即便在现在,结婚证书也已经领了,你早就嫁给我了。”
“你……恶毒。”
“快,门铃响了,开门去。”他说着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然后松开手,“刺啦”一声,番茄被倒进了锅里,四周回荡着生活最真是的油烟香气。我迈开脚步跑去开门,只见竹子气鼓鼓地站在门口。“怎么这么晚才来开门,你可别告诉我你这转个身都困难的小公寓里从最远的阳台走到门口要花一分钟时间。”
“哎呀呀,是我错了我错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移动尊步进来吧。”我苦哈哈地笑着,把她拉了进来。
这公寓确实不大,是我贪图离上班的幼儿园近而租的,开门是一个小客厅,左手边是阳台,右手边是厨房和卫生间,对面是卧室。因为是老式的公房,所以一切都是旧而小的。不过当时觉得便宜,加上上下班便利,四周各种设施也完善,也就租了。
“Oh,Dieu!”竹子才走没几步就惊叫一声,然后指着厨房。
“怎么了?”我有些莫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你家里竟然有男人,你……”竹子瞪大了眼睛,然后走到厨房门口,“哎,你是谁?”
我无语地走到竹子身后,朝那正在把我最爱的番茄炒蛋装盘的男人耸耸肩,笑着摇摇头。
“你好,我是凌浔。”他把番茄炒蛋端到了客厅的桌上,这才回过身朝竹子打招呼。
“凌浔?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竹子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我在一旁开口,“是啊,这就是我要嫁的男人。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当然会耳熟啦。”
“不不不,不是这个。”竹子显得有些迷惑,低着头靠在墙上,陷入了沉默。凌浔看了看我。
“她就是这样的,非要想出来不可,否则绝对继续自虐下去。”我说着进了厨房,拿了三副碗筷,“别管她了。你不是过会儿还要去学校一趟嘛,过会儿可别迟到了。”
“是,谨遵夫人教诲。”凌浔说着作了个揖,一脸认真的戏谑。
从重见他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罢了,却感觉似乎从未分开过一般。这么长的岁月,不知道他如何在这人世中守候。经历了多少变故,多少灾难,多少离散。但依旧是那一个凌浔,连容貌都未曾改变过。
“你怎么都不老?”我记得当时我这么问。他笑了,如温暖和煦的风,“你还没有来,我怎么敢老?”
——————————————
“我不要吃青椒。”光顾着围攻番茄炒蛋了,一转眼,碗里多了片青椒,我扁着嘴弱弱反抗。
“这不是青椒,这是绿色王国的绿色小饼干。”凌浔面不改色地说。我顿时就囧了。当时不过是把他当做小朋友演练了一遍读了个名叫《我绝对绝对不吃番茄》的绘本,谁知到他竟然依样画葫芦地把里面哥哥劝妹妹吃那些不爱吃的东西的话换汤不换药地用在了我身上。
“这就是青椒就是青椒就是青椒!”我继续反抗,“你看你看,不是青椒是什么?”
“唔,是青椒。”凌浔眼皮抬也不抬,替我盛了一碗鸽子汤,放到我面前。
“所以呢?”我一边喝着汤,一边等他开口,谁知道过了半天,这汤都要见底了,他才吐出了两个字,“吃掉。”
“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我发送着怨念电波,垂死挣扎。
“嗯,我也很好奇。”凌浔说着,剥了个基围虾蘸了点汤汁放到我碗里,“吃掉的话,带布丁回来。”
“巧克力的?”
凌浔点头。
“豪迈大点的?”
凌浔再次点头。
“好吧。”我话不多说,夹起青椒放进嘴里,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记得要带哦。”
“带什么?”凌浔一脸糊涂地看着我。
我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你!好,我马上打电话去历史系,我要投诉你!”
“啊,我想到了!”正在这时,快被我们遗忘的竹子突然窜到我面前,指着凌浔,“一说历史系我就记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的名字了。”
“哪里?”我问。
“上次新闻里跟踪报道过的云南那边的一个考古发现,就是你负责的,对吧?”竹子直接跳过我问凌浔。
“嗯。”凌浔点点头。
“久仰久仰,真是渴慕已久啊。”竹子文绉绉地说着,“我是刘静,是夏悦的朋友,哎呀,本来我还不放心呢,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一时间头疼脑热要找个什么人嫁了,还想敲敲警钟,免得再遇到一个像白晨那样的混蛋就凄凉,不过现在看到是凌教授你啊我是百分之百地安心了,我们小悦悦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其实犟起来是杀了她她都不怕,以后你要多多包涵一下啊。”
凌浔微笑着看着竹子,时不时点点头,在她说到白晨的时候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了。“我知道。”
“哎,还有啊,她每年都会发下病你知道么,就是那种不停吃东西然后整个人都混乱掉,要么哭要么笑,有很多年啦,以后你二月到四月这段时间可千万不能在家里放任何淀粉类的东西,尤其是面包……”
“好了好了好了,你这像是在交代后事了。”我看了眼墙上的钟,阻止了竹子的喋喋不休。
“有吗?”竹子毫不知觉。
“我觉得很好,要不这样吧,刘小姐有兴趣一道去学校么?”凌浔笑着发出邀请,竹子忙不迭点头,说,“叫什么刘小姐呀,多见外,和小悦悦一样叫我竹子好了。”
“呃……好吧。”凌浔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
“可是我还没换衣服呢,你们等我一下。”我看着自己一身家居服,又看了眼钟,正要奔回房间,却听到身后两个人同时开口了,“你去干嘛?”
“哎?”我困惑了。
“小悦悦你留在家里好了,现在是你的家属和你未来男人之间的对话,你不用参与。”竹子朝我挥挥手,“放心好了,我会把妹夫安全送回来哒。”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听着门关上的声音,看着桌上的碗筷。悲哀地发现了一个事实——今天要我洗碗了。
——————————————
凌浔和竹子是五点多才回来的,然后一起吃了晚饭,又乱扯了一通之后,八点左右竹子站起身说要走,“我明天要去趟爱尔兰,所以今天可不能睡太晚。”
“爱尔兰?怎么之前都没有听你说过?”
“临时接的,有人应付不过来,就找我来帮忙,反正也是赚钱,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况且这家公司我之前也有接触。谈判起来也方便不少。”
“这么些年,也不见你休息过,小心迈入过劳死高危人群的行列,别以为我会去给你扫墓。”
“切,人家说祸害遗千年,我这种估计是要等到一万年之后阎罗王才敢收。”
“去去去,早点回去睡觉去,忙死你算了。”
“嘻嘻,小悦悦别生气,来,趁你还是单身,赶紧抱一下。放心,你结婚那天我肯定已经回来了,你要相信我的工作能力。”
“是,全世界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我说着送她到了门口。“哎,对了,前几天我遇到吴浩廷了。”
“哦,是吗。”竹子的动作明显怔住了,随即又满不在乎地说,“他回来休假?”
“不是,听说是决定留下了。”
“哦,资本主义的墙角不好挖,就回来勾引祖国人民的钱包了。”竹子笑着说,眼底却是酸涩。
“我给了他喜帖。”
“嗯,很好啊,本来就都是同学。”竹子的表情已经有些不自然,“好了,我走了,拜拜。”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转身就走了,我听着楼道里回响着她的高跟鞋声,有些慌乱,不由得笑了。
两个人都放不下,总是有机会走到一起的。
————————————————
“竹子今天都和你说了什么?”我坐回到沙发上,凌浔正翻着地理杂志,“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我追问。
凌浔阖上杂志放回茶几上,然后侧过头看着我,“秘密。”
我额角黑线三条,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除了一些陈年往事,她还能和你说些什么呀。“好了,凌大教授,八点多了,您老好回去了。”
“冰箱里有布丁。”凌浔答非所问。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负众望地把它吃掉。”
“我买了两杯。”
“嗯,虽然责任重大,但是还是请领导相信我的胃。”
“一杯是因为你吃了青椒,还有一杯……似乎没有交换条件。”
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往沙发另一头挪了一些。不过毕竟是个小地方,什么家具都是小的,即便我缩到沙发角落,凌浔手一伸还是把我拉了出来,“夏悦。”他把头枕在我腿上,整个人躺在了沙发上,“喜宴我想多请两个人。”
“谁?”
“白晨和许梦南。”
“请他们来做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对你而言是过去了,但对我却不是。”凌浔看着我,伸手抚上我的脸颊,“我要让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都知道,你得到了最完满的幸福,他们错过了,是他们自己有眼无珠。”
看他认真的样子,我不由得笑了,“你说你也好歹活了千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斤斤计较呢。”
“若不是活了千年,只怕我现在早已让他们命丧黄泉了。”
“杀人犯法。”
“所以我没杀。”
我低着头,望着他好看的眼睛,笑了,“你说请就请吧。”
“不过,我说,你真的好回去了。”我指了指墙上的钟,“要九点了。”
“夏悦。”凌浔对我这句话不理不睬,“我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
“啊?”我无语了,“家里没有沙子啊。”
“嗯,不过好像确实不太对劲,你替我看看,左眼。”凌浔揉了揉眼睛,我不疑有他,凑到他面前正要翻开眼皮看,却被吻了个措手不及,一双手按住了我,不让我逃开。等到发觉事情不对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反抗了。
————————————
“你是属狐狸的?”我躺在这熟悉的怀抱里,暗自告诫自己,鉴于之前的多次反抗失败的经历,以后发生这样情况的时候一定不要相信他的话。不过每次都这么自我检讨,好像都没有什么作用。
“不是。”凌浔摇摇头,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兴许你是属猪的吧。”
恶毒啊恶毒,竟然说我属猪?我用自以为恶狠狠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我的怨念汇聚到了牙齿上,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哼,说不过你我还不能咬啦。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这才感觉报了仇,刚准备讲和睡觉,话还没说,就被某人压住了。
唔,我错了,我不应该咬人的。我道歉还不行嘛。
可是事实证明——不行。至少对于凌浔这种本来就另有所图的人而言。所以,过早跨入过劳死高危人群的人也许是我才对吧。
“凌浔。”
“嗯?”
“你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
“什么?”他的声音里有了睡意。
“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了么,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来找我了?”
“嗯,是没有了。”凌浔从身后抱住我,细细的吻落在背上,有些痒,“不过我有办法封印了自己,一直等你出现。”
“那你不就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都不会老?”我翻过身面对他。
“见到你,封印就会解除。”凌浔微微一笑,“就如同现今世界里的账号和手机绑定一样。”
“这个比喻不错,我能理解。不过,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都做了些什么?难道没有人怀疑过你的身份么?”
凌浔没有回答,伸手搂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睡吧,不然明天上班迟到又要怨我了。”
不怨你还能怨谁?我内心呐喊着,不过嘴上却不敢说。好吧,我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人。谁让我喜欢他呢,这么喜欢,喜欢得恨不能在他头上挂一张“夏悦私有”的牌子。
“笑什么呢?”凌浔睁开眼睛看着我,有些宠溺的无奈。
“哎?”我笑了么?大概吧。“没什么。”我赶紧闭上眼睛,“睡觉睡觉。”
“夏悦。”半梦半醒间,我听到凌浔在我耳边说话,“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我感觉鼻尖一酸,睡梦中落下泪来。
——————————————
从前看那些书上写时间如白驹过隙之类的句子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评一个“假”字,但是当自己真的感受到光阴的速度的时候,又不禁暗自认同起来。
“夏老师再见。”小桃子牵着妈妈的手朝我挥手告别,我笑着摇摇手,“小桃子再见。”
幼儿园的夕阳照在塑胶地面上,拉长的时间好像变得闲散了。我慢慢走回教室,只有一个小女孩坐在桌子前面画着画。每天她都是班级里最晚走的一个孩子。“沫沫在画什么?”我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问。
“我在画爸爸。”沫沫手中的笔不停,认真地说。
“为什么要画爸爸呀?”
“沫沫想爸爸了。”
“有多想?”我看着那张铅画纸上的线条,虽然凌乱,但依稀能看出些轮廓来。
“很想很想。”沫沫放下笔,松了口气,“画好了!”她说着,拿起铅画纸,站了起来,“妈妈,爸爸回来的话会喜欢沫沫画他么?”
“当然喜欢。”我笑着揉揉她柔软的头发,“我们买一个好看的镜框,把画放在里面,挂起来,等爸爸回来看到了,一定很高兴。”
“那现在就去买!”沫沫雀跃地说。“好。我们马上出发!”我说着背起包,拉着她的手一路出了幼儿园,在附近的文具店里买了个木质镜框,这才回了那旧旧的租房里。
“沫沫在阿婆家陪阿婆一会儿好不好?”把东西匆匆放下,我又带着沫沫按响了隔壁赵阿婆家的门铃。这段日子一直是这样,把沫沫一个人放在家里自己去买菜总归是不放心,若是说带着她去,她又受不了那股气味,幸好赵阿婆人很好,也独居,很是欢喜沫沫。
“好。”沫沫乖巧地说。
“哎哟,沫沫来啦。”赵阿婆开了门,笑着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她。
“阿婆好。”沫沫礼貌地打招呼。
“赵阿婆,又要麻烦你了。”我说。赵阿婆闻言笑了,“这有什么呀,大家是邻居嘛,应该的,而且沫沫这么讨我欢喜。”
“那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呀,不过小夏啊,你这么一个人照顾孩子也不是个法子啊。”
我一愣,有些恍惚,点点头,“嗯,不过也只好这样了。赵阿婆我走了啊,沫沫再见,不要闹阿婆知道么?”
“嗯。”沫沫点了点头,随着赵阿婆进了房间。
我没有想到当我在半个小时候再回来时,孩子竟然不见了。
“这,这怎么会不见的?”我急的没了头绪,赵阿婆也有些无奈,“呶,我带沫沫下去逛逛小商店,想给她买点零食吃,谁晓得一转身就不见了。小夏啊,这会不会出事啊,要不要报警啊?”
看着一个老人家这么不安愧疚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摇摇头,“阿婆你不用担心,我再去找找。”
“哎。好。我也去问问人家。”
我感觉头脑一片混乱,再也无法思考。这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无助,之前虽然独自带着沫沫,但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此刻终于体会到了苦涩。你在哪里呢?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如果每想你一次就画一幅画,那么我的画会不会把这屋子都堆满?
低头看手上还提着东西,于是打开门想拿了包、放下东西再出去。谁知视线一扫,桌上的画和镜框都不见了。
“阿婆,阿婆,不用找了!”我慌忙关上门跑下楼,赵阿婆还在不远处,“我知道沫沫去哪里了。”
“知道了?”赵阿婆有些不相信。
“嗯,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找她,你也放心回去吧。”说完,我一路跑出了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就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心里却止不住地想要微笑。
车子进了一处高档居民区,在一幢高层前停了下来。我匆忙付了钱打开门进了电梯,一直到了十楼。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我却站在原地。
叮的一声,电梯门又关上了。我看着门上映出的自己,有些恍惚。
当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走进来一个人。细长眉眼,乌黑头发,淡漠柔和,温润如玉。
“你舍得回来了?”我抬起头看着他。
“我回来了。”他微笑着说。
“爸爸爸爸,小黄鱼烧焦掉了。”门又开了,稚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和凌浔同时一愣,笑了。
————————————————
“在写什么?”凌浔从浴室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我身后。我忙关掉文档,“没什么。”
“真的?”凌浔挑了挑眉,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见状赶紧改变话题,“沫沫睡了?”
“嗯。”凌浔试图看到电脑屏幕。
“这次又去云南,挖到了什么?”我继续转移话题。
“青国的遗址。”
“青国?”熟悉的名字一个个跑进我的脑海,不由得感觉有些怅然。
“嗯。”凌浔点点头,“我想历史恐怕要接受新的发现了。”
“那你什么时候再去?”
“唔?什么?”凌浔的视线越过我,停留在电脑屏幕上,“楚袖纪?这是什么?”
“哎呀,没什么啦。”我站起身挡在电脑前面,“你快回答我的问题,要什么时候再去?”
“那房子退掉吧。”凌浔再次答非所问。
“哎?”我不解。每次他出差较长一段时间的话我总会带着沫沫去那儿住,毕竟离幼儿园近,无论是上班还是上学都方便。况且这个家若是没有他,总是有些寂寥的。如今让我把房子退了,那以后我住哪儿?等一下,他这么说的话,意思就是——“你不去了?”
“嗯,实地已经近尾声,之后的工作都运回来了。”凌浔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那文档是什么,为什么会以楚袖命名?”
“不告诉你。”我说着罢了电脑的电源,机器迅速罢工,我得意地笑了。这一局,我赢了。
凌浔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但是那笑怎么看都阴险加危险。等到那房门一关,我才后悔了。什么叫温水煮青蛙,估计就是我这样了。
“等一下。”我阻止他走近,“我有个问题。”
“什么?”凌浔很有耐心。
“听青缅说你不姓凌,那你到底姓什么?”
“唔……”凌浔做出思考的样子,“之后再告诉你。”
——————————
撒花~~随着最后一篇番外在小颜乱七八糟的废话里挂了出来,楚袖纪也结束了~谢谢各位的支持和阅读~小颜再次感谢大家~另外——凌浔到底姓什么?
这是个秘密~~咔咔~~某颜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