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长花了吗？你这样盯着我看。”
“我在想一个问题，想了好久都没有答案。”
程亦玄不想在珊儿面前把问题问得那么直白，免得她会胡思乱想。
“这个问题和我有关吗？”
张清铃的心咯噔一下，她总觉得程亦玄刚才的目光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当然了，你是珊儿的奶奶。”
程亦玄特地加重了奶奶两个字的声调，张清铃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不自然。
“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是珊儿的奶奶不成。”
“我想知道昨晚的那个木盒子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早说啊。一惊一乍的，会吓死人的。”
张清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差点要被程亦玄吓出心脏病来。
“不然我还能问什么呢，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了吧。”
“好吧。事到如今，再瞒着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张清铃看了已经入睡的珊儿一眼，继续说道。
“其实里面装的是一块玉佩，陈家的祖传之物。”
程亦玄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暗影斋正是为了这块玉佩而来。
“它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竟然引来那么多的杀手要把它抢到手。”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凡是见过玉佩的人都对嵌在上面的那个黑色的东西很感兴趣。”
黑色物质？程亦玄心头一动，难道会是小琪所说的聚灵石吗？
“难道你也对它有兴趣？那就拿去吧，反正你现在也是陈家的主人。”
“还是免了，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既然这是陈家之物，以后还是交给珊儿吧。”
“有区别吗？现在她们几个都跟了你，交给珊儿还不是等于交给你。”
张清铃对程亦玄似乎是非常的信任，不过程亦玄现在已经多了个心眼。
“夫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早看出来了？”
程亦玄会问这样的问题，张清铃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没有，刚刚看出来的。之前只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而已。”
“好吧。迟早你都要知道的，不如现在就告诉你，这样也算是我与你合作的诚意吧。”
“合作？”
“是的，难道你不想帮陈家重振昔日的雄风，这可是历代陈家人的夙愿。”
程亦玄倒还没有想到那么远，他本意只是想搞清楚张清铃的真实身份而已。
“夫人不妨说说看，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就等你这句话了，现在她们都跟了你，你就是想推辞也推辞不掉了。”
“夫人不会早就打起我的主意了吧？”
难怪张清铃会那么上心地对撮合他和方燕柔，原来是早有预谋。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也不吃亏，不是吗？说到底，你还占了个大便宜。”
“这是事实，我不否认。不过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有必要向她们解释清楚。”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难道你希望她们都生活在悲伤之中吗？”
“对她们来说，确实是很残忍，特别是小柔。”
程亦玄不敢去想象，如果方燕柔知道了事实的真相，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
“你知道就好。千万不要让她们再受任何的委屈了，这些年来她们心里也很苦的。”
“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她们的。”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这也就是我找你帮忙的原因所在。”
“那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这才是程亦玄要弄清楚的关键问题。
“珊儿的奶奶是我的姐姐！当年姐姐舍弃自己的性命救了我，我有责任把他们几个照顾好，可是凭我一人之力实在是太有限了。所以我只能在暗地里帮凝霜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维持着陈家的生意。至于要重振陈家，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事实的真相和程亦玄所料相差无几，他并没有太大的震惊。
“重振陈家？”
“是的。”
随着张清铃的讲述，程亦玄也对陈家有了大概的了解。
陈家原本是中原省最大的世家，无论是财力还是权势，陈家的地位都是毋庸置疑的。可惜到了珊儿的爷爷这一代，却因为这个玉佩惹上了祸端。珊儿的爷爷破解了玉佩的秘密，武功更是一日千里。
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坏事。谁知江湖上开始有人传言，说是只要拥有这个玉佩，就可以获取长生不老的能力。一时之间，陈家作为玉佩的所有者，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矢之的。
从此，陈家便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追杀之中。陈家上下都惨遭毒手，只有玄儿和凝霜幸免于难。不过这也是珊儿的爷爷和奶奶用命换来的。无奈之下，张清铃只能带着他们远走他乡。”
多年之后，张清铃带着他们再次回到中原省。不过陈家早就不复存在，新近崛起的魏家占据在原本属于陈家的地位。虽然明知重振陈家无望，可张表铃还是遵照对姐姐的承诺，一步一步地将陈家的生意做起来。
张清铃说到这里，程亦玄不禁有个疑问。
“难道当年的那些人没有来找你们的麻烦吗？”
“这事说来也巧。当年姐夫为了掩人耳目，伪造了一块足以以假乱真的玉佩，这些人因为玉佩的归属问题大打出手，自相残杀，以至于所有的知情人都在这次争夺战中死去。这也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也正是这样，我们才得以有个喘息的机会。”
“这倒还真的是巧得很，贪婪是人类的本性，也是很多祸事的根源所在。”
“谁说不是呢。珊儿出世之后，我惊奇地发现她竟然是阴煞之体，比我的九阴绝脉更能要人命。玄儿是珊儿的父亲，平时与她的接触最多，短短的两年时间就已经病入膏肓，虽然他又重新站了起来，但那已经不是玄儿了。”
“此话怎讲？”
“后来我渐渐发现他的身上好像隐藏了许多的秘密，他的武功也实在是太怪异。不过还好他对我们都没有恶意，他甚至还有意地疏远小柔。这也让我打消了疑虑，不过他对生意上的事情一无所知。这副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凝霜的身上。”
“凝霜那么小的年经就要承担那么大的压力，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当时陈凝霜仅仅是十四五岁的年经，竟然就要打理起家里的生意。程亦玄可以想象到其中的艰辛，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那么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