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刘惠莲的意料,箱中的刘萋萋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但是,那掐住萋萋咽喉的手指却突然收了回去。刘萋萋还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到底发生了何事,旁边挤到她的人竟然伸手将她牢牢抱紧。瞬息之间,箱子里的空气似乎被人抽走,刘萋萋感觉呼吸困难,又觉得这个人莫名其妙透着古怪,刚才还想杀了自己,现在却来占她便宜
没有等到刘萋萋的激烈反应,刘惠莲似乎觉得很不过瘾,“咚!”她使力拍了一把箱子,恶声恶气的道:“刘萋萋,我说话你敢不听是不是?”
刘萋萋拼命想要挣开那怀抱,可惜空间实在过于窄小,无可奈何的她终于急出眼泪。刘惠莲等了一阵没有等到刘萋萋的反应,一下子站起身,刚要有所行动,外头进来一拨人,却是婆子丫头等人,“小姐,吉时已到,请您准备出行!”这话一落声,刘惠莲立即依照出嫁的风俗哭得呼天抢地,倒使箱中刘萋萋停止了落泪
不多会儿,屋子再次安静下来。紧紧抱住刘萋萋的人这才松开手,正打算顶开箱盖脱身离去,却未料到腰带被人用力一扯,不必转头看,也知刘萋萋羞恼之下对他施以报复。于是,“嘭”的一声大响,箱盖只开了一道缝隙便又被迫合上
黑暗中,刘萋萋一手紧紧拽住那人腰带,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占我便宜,还想跑?”
那人一愣,似乎于黑暗之中露出笑容,“害怕吃亏,那你大可占回来啊。”
不知为何,刘萋萋感觉脸上烧得厉害,眼前之人分明无赖,明知自己占回便宜便是抱回他去,如此一来,还是她吃亏,自己如何肯干?“你究竟是何人,无缘无故跑进女子闺房,到底想要做什么?”刘萋萋想靠咬牙减缓脸上发烧的难受感,可此举分明力不从心
那人嘿嘿一笑,竟伸手快速刮了一下刘萋萋鼻梁,“连我都认不出来了?我是碧云天啊。”
刘萋萋脑中灵光一闪,怪道刚才觉得外头喊声如此熟悉,原来是流年!她生气的道:“还不快滚出去?”她感到自己口渴异常,若再不设法脱身,只怕刘锐权所下的春药生效,自己难道要跟外头那些发情的畜生一样,找人解决吗?一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情形,刘萋萋更加后悔没有使用王当手段
碧云天却不知道刘萋萋在想什么,本来觉得留在箱里逼仄正要出来,可是听了刘萋萋的话,反而故意磨磨蹭蹭,“我倒是想快点滚出去啊,是你不肯放手。”
若不是他的提醒,刘萋萋完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手里正拽着他的腰带。闻言立即松手,她恼羞成怒道:“滚!”
碧云天刚从箱子出来,房梁上立即跃下流年,“主子,快走!”他急声催促。
“晚了!”
正在此时,屋子里突然冒出好几个黑衣人,却是对碧云天行刺的那一拨人。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根本没有离去,反而逗留周遭,耐心等待。流年见状,心头忍不住咯噔一声。碧云天却好整以暇,甚至嘴角噙笑,望着这几个朝自己逼近的人,“你们几个倒真是锲而不舍啊。”说着话,眼中戒备之意渐浓。
回答他的是寒光闪闪的短匕挥来,流年早已抽出腰中软剑,很快就同他们厮杀到了一起。
刘萋萋几次想要掀开箱盖逃脱,几次却被这些人你踩一脚我摔一跤他跌一下地合上,气得她连脑袋都觉得烧了起来。如果再不赶快脱身,一会儿房蜜派的人来了,自己就没机会脱身了。
好容易从箱子里脱身出来,刘萋萋所面对的,却是几个阴狠目光射过来的杀手,她嘿嘿干笑几下,感觉手也发麻,脚也发麻,头皮也在发麻。而杀手根本没有要杀她的意思,目中波光一闪,动作快速无比地扑向碧云天。
刘萋萋松了一大口气,不是来杀自己的就好啊。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大门。因为此刻杀手全力狙杀碧云天,四周想必被清理过一番,所以此刻大门是洞开的,外面也感觉不到有人的存在。刘萋萋来不及奇怪为什么杀手不杀自己,还睁只眼闭只眼地放她走,脚下却已快速地逃向出口。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的大门口,再跨一步就可以逃出生天了。刘萋萋却突然忍不住回头看进屋里。此时此刻,流年身上受了重伤,白皙脸上大汗涔涔,肩膀上鲜血汩汩冒出,此刻正被一把短匕迫住咽喉,连连后退;碧云天也被逼到墙角,虽然与流年不过相差几步之远,可惜两人谁也救不了谁。
碧云天的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眸光显得异常明亮。刘萋萋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竟然心头猛地一抖,下意识叫道:“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流年和碧云天的心里却是无比绝望,本意是想要掩护刘萋萋逃出去,好惊动一些人过来,如此,他们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可是,刘萋萋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聪明伶俐,她居然这么愚蠢地没有离开,还这么愚蠢地喊出这句话来。
流年不抱任何希望地闭起双眼,可是过了好一阵,却不见短匕插入自己咽喉,正在诧异,却看到这些人竟不约而同松开了碧云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云天也是同样的惊诧,只是下一刻,他们就明白了原因。
一个杀手向刘萋萋看过去,“你认识王当?”
刘萋萋本来不抱任何希望,却没有想到这些冷血杀手竟然听了自己的话停手,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到这样的问话,却是下意识回答道:“当然认识,他是我的师父。”
杀手眼光互相交流了片刻,那个杀手又道:“既然如此,想必我们丢掉的东西一定在你的身上了。快拿出来吧!”
刘萋萋不明所以:“什么东西,我可没有拿你们任何东西!”
杀手朝她一步步靠近,“不要耍什么花招,也不要起任何贪念,因为我们是杀人如麻的杀手。之所以留你到现在,完全是看在你替我们保管东西的份上。小丫头,给你机会不要白白浪费!”
刘萋萋心念电转间,似乎听懂了过来,她点点头说:“好,师父的确留有东西给我,但那只是一个盒子。既然你们说是你们的东西,能拿出证据来吗?”此刻,她感觉自己身体开始发热,春药开始发作了。
“我们所说的话就是证据,你若不交出来,杀你之后,我们照样可以拿到东西。之所以留你到现在,不过是看在王当曾经是我们的人的份上。小丫头,不要得寸进尺啊。”另一个杀手说话声音冷冷的,却比前面一个说得耐心多了。
刘萋萋瞄一眼因为流血而狼狈不堪的流年,目光扫过一脸镇定的碧云天,她实在不懂为什么碧云天明明被人如此追杀,竟还可以这般冷静。“给你们可以,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如果做不到,最后你们就是得到它,也没有用处。怎么样,敢跟我打赌吗?”刘萋萋挑了挑眉,心情激动。
杀手一怔,随即冷笑,杀死屋中任何一个人,其实易如反掌,根本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倒是碧王府世子碧云天过于狡猾,令他们每一次行刺都功败垂成。但也正因如此,所以这一次看到胜利在望,他们反而不愿立即得手,非要折辱一番再杀了才叫痛快。
刘萋萋自然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怎么样,到底想好没有?”
竟敢与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谈条件,刘萋萋的胆量如果不是很大,就是嫌命太长,或者愚蠢无知到了极点。可是杀手却十分欣赏刘萋萋的个性,王当死得不值,然而他临终之前能够找到合适的传人,却是他们这些没有明天之人心向往之的幸福。
正因如此,谁也不想立刻杀了刘萋萋。“好,便答应你那又如何?”
刘萋萋眼中一亮,“那好,我的条件就是——带我离开刘府。”
没有想到这个条件如此简单,杀手们目光互相对视交流了一番,其中一个道:“好,我们带你走。东西先交出来。”话音刚落,便见刘萋萋从自己怀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锦盒来。这个锦盒只看一眼,就知道是王当生前时常带在身上之物。刘萋萋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将这个小小锦盒朝杀手堆里抛去
一个杀手下意识伸手去接。
碧云天没想到刘萋萋这样好哄,刚要出声示警,你想离开刘府我带你走便是,你这么心急将此事托付给杀手,岂不是自寻死路?等他们拿到想要的东西,势必杀你灭口,哪里还会信守诺言?
杀手们对刘萋萋的智商已经领略过,这时见她上当,并不感得意外。然而,变故却在这一刻陡然发生了。只见那个锦盒抛在空中朝他们头顶招呼来的时候,从里面四散喷出一团白雾。杀手们暗叫不好,纷纷掩鼻避让,却为时已晚,一个个犹如软脚蟹似的东倒西歪,差点直不起身来。
刘萋萋一旦抛出锦盒,立即跳出门外,却还是忍不住回头望。见状,忍不住惊叹王当遗物的威力。早知道这么好用,自己当时就应该招呼在嫡母身上,可惜,自己不希望亲人对自己这样,所以也没有如此对待他们。然而到头来,却还是他们终究朝她下了手……
“刘萋萋,你上哪里去?”
直到手臂被人用力箍住,刘萋萋才恍然醒过神来,待看清楚面前之人是牡妈和张妈,还有带着人马赶过来的嫡母房蜜等人,她不由苦笑。最佳的逃跑时间,她又错过了。房蜜朝她冷笑,抬手一挥,“把她锁进箱里放到马车上去。”
刘萋萋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笑意,让她代替刘惠香做妾是吗?看房蜜得意洋洋的样子,是笃定自己无法逃出生天了。可是,她有王当做师父,哪怕这个师父早已死掉,她却不再害怕。再次扭头看向屋里,很纳闷刚才满屋子黑衣杀手,还有碧云天、流年,现在却一个都看不见,甚至连满屋子的血腥气味也在空气中淡去。
刘萋萋的举动自然引得房蜜等人的不以为然。不久之后,她被关进箱子,抬到马车,送去了邹府。
……………………题外话………………………………
刘萋萋是个并不十分聪明的女子,所以不要指望她能瞬间斗过嫡母,斗过其他渣渣。她会一点点吸取经验教训,然后一步步把虐过她的人,虐回来。接下来,且看刘萋萋如何为改变自己的恶劣命运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