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纪广,舒烽有些意外,这两天,他因为实在太忙,也没有和纪广联系。纪广可能更是因为公务缠身,也没有来客栈找他。却是想不到,两人竟然又要西市里见面了。
“纪兄,怎么有闲在这里啊。”舒烽向他打了个招呼,笑着说道。
纪广也是满面堆笑着说道:“现在舒兄都快成寿春城的名人了,我这番来,就是想要沾沾兄台的神气来的。”
“纪兄说笑了,舒某愧不敢当。”舒烽虽然没少被人夸赞过,但听到纪广的话,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我在这里也不过是给人画几张画,也好赚几个小钱而已,”
纪广走了过来,看到楚楚手中正在收拾的那些已经完成的样画,他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地赞叹,道:“都说这两天西市来了位炭画神手,能将人物头像画得栩栩如生,刚开始我还不信,但一看到几个手下画回来的画,这才信了。也从他们的描述中,得知这位画艺精湛的炭画神手,是舒兄你。只是这些天公务繁忙,没空来看你。今天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却不想又目睹了舒兄的侠者胸怀。”
侠者胸怀。
舒烽一听到这四个字从纪广嘴里崩出,心中暗自好笑,更是惭愧不已。若不是韩五来找自己的麻烦,他才懒得管他的事呢。
不过对于杨二麻子与韩五联手暗算自己的事情,他却不想就这样罢手,正好纪广来了,自己何不借他的手,将这两个祸害西市的蛀虫给除了。
虽然,在表面上,纪广对自己出示的身份是守城官。他却根本就不相信纪广此言的真实性。仅从那些守城兵卒对他那种敬畏之心,以及纪广转赠给自己的京城暗卫腰牌,舒烽不用动脑筋去想,都可以猜得出,纪广在大楚帝国,至少在这寿春城内,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
虽然,看他那年轻的样子,也不太可能是个手握重权的大官。但从其全身上下所透露出的那种迥异于常人的气质来看,他就算不是皇亲国戚,也一定是个世家子弟。
舒烽道:“纪兄既为寿春东道,难道就能听任杨二麻子与韩五这种宵小之徒为祸乡里么?”
纪广点首赞成道:“说得没错,西市上自从出了这两个祸害,确实很不和谐。我确实很想办了他们,但每次都被他们巧言搪塞了过去。”
舒烽见纪广也对二人心怀不满,便趁机劝道:“纪兄既有此言,何不付于行动,将这两个贼徒办了,免得他们继续横行,乱了西市的秩序。”
他一边说着,又不忘补充道:“况且,这韩五身为捕快,不但不求为民众谋福,反倒与街痞串通一气,带头欺负百姓。这样的害群之马,要是不早点清除,以后必成大患。”
纪广深有同感地点点头,道:“舒兄所言极是,纪某回去后,便着令官府,将二人缉拿严办,定要还西市百姓一个公道。”
舒烽见他答应,放下心来。说道:“纪兄如有此心,也算是为西市所有商贩去除了心头大患。”
纪广看楚楚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舒烽也正准备回家。他想了一会,才似有难言之隐般地开口道:“舒兄可曾用过午饭?”
舒烽从早间出来,一直画到现在,肚子已是饿得咕咕直叫,就算着回家吃饭呢。听到纪广相问,便摇摇头道:“还没呢,正准备回客栈去吃。怎么,看样子纪兄你也没吃饭吧。不如由我做东,咱们三人去振南道的鸿福楼去聚聚,怎么样?“
其实纪广此来,正是想找舒烽述述,并有件很重要的事要找他协商。一听之下,正中下怀。立即爽声一笑道:“纪某正有此意,不过这做东之人,还是由我来做吧。毕竟我是主人,又怎么能让你这客人破费呢。“
“纪少爷,你这话说差了。要是在两天前,你说要请我们。我们是求之不得。可现在情况就不同了,这两天我和少爷也赚了不少钱。这请你吃饭的钱,我们还是出得起的。”听纪广要与舒烽请这做东之权,舒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楚楚倒是抢先说道。
“哦,是吗?看来舒兄的确是生财有道啊。”纪广满是赞许地看了舒烽一眼。
舒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动动手,赚点小钱罢了。根本不值一提,倒是让纪兄见笑了。”
舒烽,纪广,楚楚三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进了鸿福楼中。至于做东之事,纪广也没打算和舒烽争抢下去。毕竟,两人以后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这样相互间请客吃饭的事,也一定会是常有的事情。
落座之后,两人的话题,不知不觉又说到潜入的魔族奸细上了。
舒烽问道:“纪兄,这几日对魔奸的调查,可有何进展?”
纪广浅眉一皱,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根据被抓魔奸的招供,我们对寿春城进行了一番排查。却没有一点进展。别说没有范寅的消息,就连那十几个潜入大楚国的奸细,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根本就没有一丝索。舒烽,说不得到最后,还是要动用你这冒牌魔奸去暗访了。”
舒烽也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魔奸混入城中,这是头等重要的大事,纪广一定不敢怠慢,所以展开全城的大搜捕,这也是意料中事。可是,官府这样大张旗鼓的行动,无异于是打草惊蛇,那些潜伏下来的魔奸们,要是知道消息泄露了,岂不是隐藏得更深吗?
虽然觉得自己若想要暗访此事,情况已经很是被动。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纪广,就绝没有再反悔的道理。而且,他确实很想会一会这些有胆量闯入人间的魔族奸细们,特别是那位已在寿春潜藏了多年的头号特工——范寅,看看他究竟是生得怎么样的三头六臂。
不过,自己的行动,看来要等到体内丹海的症结被解开之后,才能放开手来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