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不信邪的,一个脸若圆盘的女子出来挑战,说道:“娘娘,奴婢是金灵儿,自幼熟读四书五经,今日不才,想与娘娘比试默诵。”
“好啊,本宫接受你的挑战。”倾城应允。
很快,储秀殿内摆放好了文房四宝,两人落座。由龚女官让她们各自抽签,抽到什么书名就默诵什么书。很巧,两人抽到的都是医书。
倾城翻开书看了起来,一扭头,看到金灵儿似笑非笑的眼眸,她立即低头,全身心投入这场比试中。不是她对自己没有自信,而是她不能输,她是在为自己的爱情而战。没有输,只有赢!
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开始奋笔疾书。众人站在她们身边看热闹。火雯雯尤其注意皇后的动作,就希望她会失败。而倾城下笔如有神,脑海里浮现着医书内容,这本医书之前她从未看过,可今天一看,倒是有很多收获。
反观金灵儿,也是异常认真,生怕出错。在场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想着结果到底如何。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比试结束了。
作为评判的三位女官无疑是倾向于皇后的,可是令她们没有想到的是,两人同样出彩,不仅字迹都很飘逸,连默诵内容都无一纰漏,令人拍案叫绝。
这下轮到她们三人犯难了,这到底该如何评判呢?
众待选女都站在金灵儿那边,倾城的支持者自然是三位女官,可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她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陈向柔说道:“既然两人旗鼓相当,不如就由本官做主,你们再加赛一场,如何?”
金灵儿自觉胜券在握,显得有些飘飘然:“传说娘娘过目不忘,也不过如此。女官大人,一切就由您做主,我悉听尊便。不过,还请女官大人不偏不向才好。”
倾城真是佩服现在的女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于是,她故意说:“金灵儿,你好胜没有什么不好,难道你不怕本宫一怒之下将你拖出宫去吗?”
金灵儿不害怕,说道:“倘若皇后娘娘执意如此,奴婢也没有办法,山不转水转,不是冤家不聚头嘛。”
“真是牙尖嘴利啊!”倾城叹服,然后对陈向柔说道:“陈女官,那你就出题吧,本宫若是输了,恐怕就要永无出头之日了。”她暗自庆幸,因为相爱,她和御麒只认彼此,倘若夫君有个二心,她真是用百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陈女官在心里觉得好笑:这个金灵儿刚入宫的时候装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到了紧要关头,倒显示出不凡来了,心思之重的确令人惊讶。不过,她这是没有见识过皇后所有本事,真是不撞南墙不死心啊!
“陈女官,你可想好了?”倾城又问了一句。
其他人也是很好奇的样子,不知道这位女官会出什么题来为难。
陈女官不急不躁,看着两位说道:“娘娘,金灵儿,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这两本医书都少了一张,也就是两页,请问两位,这少的是哪两页?”
此问题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拍案叫绝,如此刁钻的问题也能提出来,想来是女官大人有备而来了。
倾城脸色平静,说道:“来者是客,本宫就让金灵儿先说吧。”
“金灵儿,那就由你先答吧。”陈向柔对金灵儿说。
“这个。”金灵儿顿时为难了,回忆了又回忆,还是没有头绪,只好咬着下唇摇头,一脸茫然状。
“金灵儿,倘若你还不死心,可以随意猜一个,说不定就蒙对了。”倾城提议。
金灵儿还真听进去了,想了想,说道:“那就第十八和第十九页吧!”
陈向柔不动声色,说道:“娘娘,既然金灵儿已经说了自己的答案,现在就轮到您回答了,请吧。”她做了请的手势。
倾城说道:“书中少了第十一和第十二页。”
陈向柔走过去将娘娘所默诵的医书展开,让大家看清楚答案:“众位都看见了吧?这就是娘娘的答案!”
“哇!娘娘真的是好厉害啊!连这都记住了。”南暮蓝一脸崇拜:“娘娘,您是如何做到的?”
倾城不答,说道:“本宫不管金灵儿的书中是否少了两页,单这答案本身就是错的。我们的书籍向来是单数与双数合为一张,而非双数与单数,不信你们都可以翻开书籍看看。”
众人听了,果然有不相信的,翻了基本都是如此。这才开始佩服皇后娘娘的能力,而金灵儿闹了个红脸,不再吱声。
“好,现在谁胜谁负已经清楚了。”陈向柔看着众人:“你们谁还有要比试的吗?”
“皇后娘娘,奴婢想与您切磋武艺。”一个待选女说道:“奴婢是白如霜,家父是京城有名的武师,不知道娘娘是否应允?”
果然是想什么来什么,倾城微微一笑,对众人说道:“原本这位白如霜提出的比试本宫欣然接受,可考虑到前阵子宫内刚出过流血事件,且明日就是迎春节,刀剑相见难免晦气,不如这样,我们就来比说套路吧。”
卫子英说道:“皇后,这个主意不错,宫里可不能再有血光之灾了。白如霜前几日还在住处练武,下官见识过,想来套路也是不错的,就比这个吧。”
另外两位女官也没有反对。
白如霜受了金灵儿的影响,对娘娘也没什么惧意,就说:“好,既然都同意,我也同意,我们就来比试说套路。”
这是一场没有血光的武术较量。一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是老练沉稳有绝招。两人的唇枪舌剑在你来我往地说了很多招式,一招套着一招,一招又连着一招,招招精彩不断。
那几个能听懂的听得认真,更多的人只是看着她们嘴皮子动动,却已经是一片杀气腾腾了。
白如霜开始的时候还是信心百倍的,可越到后程就显得有心无力了,随着招式的不断变化,难度不断加大,勉强来回了八十回合,终于败下阵来。
“白如霜,你输了。”倾城依旧平静。
“是,奴婢输了,而且输得心服口服。”白如霜说道:“按娘娘方才的套路,已然可以直刺我的心口,可娘娘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剑间偏在了腋下。多谢娘娘不杀之恩。”
倾城说道:“比试就是比试,倘若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
陈女官说道:“娘娘是上过战场的,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懂得千军万马的可怕,自己认输倒也实在,下官还是没听明白呢。”
倾城说道:“没听明白也是好的,姑娘家拿拿绣花针便好,何必舞刀弄剑的,这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了。”
白如霜心悦诚服,说道:“外人都说娘娘睿智,武功高强,今天白如霜真是见识了。金鎏国有此皇后,实乃我等之福啊。”
“白如霜,你怎么开始奉承起来了。”南暮蓝走到她身边:“我很好奇,还有什么事是娘娘不会的。”
“娘娘会的我们未必会,娘娘不会的我们可能也不会吧。”白如霜看着美貌的皇后:“单是娘娘这出尘之容,我们自惭形秽了。”
“对哦,娘娘之美貌我等真是望尘莫及啊。”南暮蓝说。
火雯雯则暗自生着闷气,却又无可奈何。与她形同相似的还有武文倩,只是她不知出于害羞还是胆怯,就是不愿出来比试。
陈向柔又说:“你们一定都不知道,娘娘的绣工也是了得,明日就是迎春节,你们谁想比试女红的?”
“这有什么,但凡女子都是会的,大人一定在信口开河吧。”火雯雯借题发挥:“在我们鼎盛国,女子不会女红那是找不好婆家的,我小心就受教,女红也是一等一的强。”
南暮蓝受不了她的高傲,说道:“娘娘都还没表态呢,你着急什么,女红是吧?本公主也不见得输给你,你们鼎盛国有没有人说过,太骄傲的人输得越惨呢?”
“你!南暮蓝,为何你总是要针对本郡主呢?”火雯雯的脾气又上来了:“说来也怪了,别人说什么你都不辩驳,唯独我说什么你都要插上一句,既然你说你的女红了得,那好,我们就来比试比试。”
“好,你们谁都不要参与,就我们两人比试!”南暮蓝说得坚决。
陈向柔等着皇后的答复。
倾城说道:“好,既然你们想比,就比吧。本宫就免了,由南暮蓝替本宫比试吧。”
“什么?娘娘,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倘若我输了,那她会得意死的。”南暮蓝说道:“不行,不行,娘娘还是自己来比试吧。”
“不,本宫让你比,你就比。”倾城说道:“本宫相信你的实力。”
南暮蓝一阵说不出的感动,说道:“好,既然娘娘如此相信暮蓝,暮蓝就豁出去了。”她一回头,看着火雯雯:“我们怎么比?”
陈向柔走去与娘娘商量了几句,就说:“因时辰有限,你们两人就比试绣荷包吧。这里有现成的布料和针线,在天黑之前完成。等明天你们一齐送给皇上,娘娘说了连同她的,就让皇上来定夺谁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