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主意好。”卫子英说道:“在不知道哪个荷包是谁绣的之前,皇上应该不会偏袒娘娘的,你们说呢?”
火雯雯看了一眼南暮蓝,将头一扬,说道:“好,就这么办!”
南暮蓝自然也表示赞同。
“本宫保证自己不会先告知皇上,输赢只让皇上评判。”倾城起身走着:“你们两人可以开始了,本宫为你们抚琴,心境为上,这针线活才会做得漂亮。”
清风忍不住说道:“你们可有耳福了,娘娘的琴音在金鎏国可是一绝啊,连御音师都比不上呢。”
明月走去给两个待选女准备针线盒布料。
一场明争暗斗正式展开。说也奇怪,原本还有些浮躁的心,在听到皇后娘娘的琴音之后,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都专注于自己手上的针线。而围观的待选女们,个个也是非常从容安静,有几个甚至坐下来专心听娘娘抚琴,差点忘了这里还在进行女红的比试。
翌日,宫中张灯结彩,迎来了又一年的迎春节。枝头繁花开,宫内美人俏。倾城今天的衣着特别端庄高雅,立领的彩裙上蝶影翩翩,发饰晶莹透亮,容颜更是风华绝代,彰显皇后风姿。
而刚换上新龙袍的金御麒也更显英姿勃发,俊帅袭人。
“嫣儿,来,趁现在未上朝,让夫君亲一口。”金御麒眼睛不眨地盯着她:“今天的你可以迷倒任何男子。”
“去!耍贫嘴。”倾城笑眯眯的样子惹人喜爱:“今天母后要回宫了,你先去上朝,然后去凤仪宫等吧,午膳之前你还要去趟储秀殿呢。”
“去储秀殿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去见待选女?”
倾城神秘一笑,说:“别问这么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好,午膳之时你我共聚,至于晚宴,到时候会有很多人出席,不能太顾及你,你自己要小心了。”
倾城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因为是迎春节,宫里充满了对春的欢喜,和对明天的期盼。无论是主子,还是王公大臣,或是内侍宫女,都穿上了喜气的春衣,呈现出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
踏着春风,伴着花香,纳兰秀慧重回皇宫,心境已不同往昔。去皇陵多日,她显得有些消瘦,笑容浮现的同时,身边多了一位翩然男子。
“恩公,请吧!这就是金鎏国皇宫,哀家带你一同入宫,要好好感谢你一番。”纳兰秀慧对男子说。
“原来您真的是金鎏国太后啊。”男子显得很惊讶,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您别太放在心上了。”
“应该的,得人恩果千年记,倘若不是你及时出手相救,这会儿哀家恐怕已经在陪着先皇的阴间路上了。”
“也是凑巧罢了,我来金鎏国办事,而您刚好遇到歹人,幸好我的武功在他们之上,不然还真够玄的。”
“都是这几个侍卫不得力,连几个劫匪都打不过。”纳兰秀慧和他并排走着,她身后跟着手部受伤的兰心:“倒是我这婢女,真的勇敢,敢与劫匪相抗。”
“娘娘,护驾是奴婢的本分。”兰心边走边说,一抬头,见有人来了,就说:“太后您瞧,皇后娘娘亲自来宫门口迎接了。”
倾城看着太后从不远处走来,当她看见太后身边的男子时,脸上的神情无疑是震惊的,以为自己眼花,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他,他怎么来了?
男子也看见了她,不敢认,使劲眨眼,以为错认了雍容端庄的皇后。
“倾城,你真是有心了,哀家觉得很过意不去。”纳兰秀慧拉住了倾城的手:“我们有一阵子没见了,你好像变瘦了,不过,还是那么美貌无双。”
倾城说道:“母后,您能平安回宫就好,宫里最近发生了一些事,回头我会说给您听的。”
纳兰秀慧指着男子说道:“这位壮士在半道上救了哀家,当时真是险象环生啊。走,进去再说。”
“是你吗?水儿?”男人将目光停留在她绝美的容颜上。
一声水儿喊在了倾城的心坎上,往事涌来,她湿了眼眶:“逸航,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呃,我是不是该称呼您为娘娘?”石逸航显得很生疏,毕竟,他没有想到,她还真是皇宫里地位高贵的女人,还是一位皇后娘娘!
纳兰秀慧很是惊奇,说道:“怎么,听上去,你们好像认识?”
石逸航不说话。倾城说道:“是啊,说来话长,母后,我们还是回到凤仪宫再说吧。”
“好。”纳兰秀慧和众人往凤仪宫而去。
“真没想到,这个钱必湛如此老奸巨猾!”纳兰秀慧在寝宫内坐下,想着方才倾城所言,说道:“皇上的抉择是对的,这种人就该碎尸万段,绝不姑息。”她在面对石逸航的时候是温和的:“壮士,别拘礼,来,坐下吧,好好歇歇。”
倾城站在纳兰秀慧身边,说道:“母后,逸航是您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纳兰秀慧听了更加吃惊,说道:“是吗?这其中一定也是一个惊险的故事吧?”
“嗯,没错。”倾城说道:“上次我被柳若英等人所害,失去记忆又落入水中,正是逸航和他的家人救了我,还收留了失忆又无家可归的我。石家也是我的家,逸航是我的义兄呢。”
“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啊。”纳兰秀慧说道:“倾城,母后之前对你有些冷漠,经过这么多天的静养,母后有些想明白了。人之生死都是注定的,倘若埋怨太多,对身体无益,反而会让一家人之间有隔阂,你说对吧?”
倾城喜出望外:“母后说得很对,倾城从来没有埋怨过您,您对西门诗羽的好我知道,可我也不会嫉妒她。人活一生本就不易,何必自寻烦恼呢。”
“是啊,想到过去哀家对你的所作所为,哀家真是问心有愧啊。这些日子在皇陵,哀家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与其互相指责互相怨恨,倒不如放开心胸,好好过日子。”
倾城下跪,说道:“母后能这么想,真是倾城的福气,倾城谢过母后了!”她一笑,说道:“母后,您刚回宫,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您,就当是迎春节的礼物吧。”
“哦?是吗?是什么礼物?”纳兰秀慧笑问。
倾城起身,凑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纳兰秀慧立即眉开眼笑。
“母后,这礼物如何?”倾城问。
纳兰秀慧开心道:“好,好,真是好极了!你可要好好养着啊。对了,皇上人呢?”
“皇上早朝之后即刻过来。”倾城回道。
“嗯,好,母后也想见他呢。”纳兰秀慧看了一眼石逸航,说道:“对了,倾城,既然是过节,那就给我们恩人备一份大礼吧。”
倾城看着石逸航:“义兄,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好让婢女去准备?”看着他的眼神有异,倾城赶紧撇开目光,想着都过了这么久了,难道他的心里还是忘不了她吗?
石逸航好不容易回神,说道:“不用,太后与皇后的美意我心领了,至于礼物,我没想要什么。”
“话可不能这么说,迎春节收礼物在我们金鎏国是习俗之一,不能推辞的。”纳兰秀慧说道:“不如就由哀家做主,给你一位美娇娘如何?”
石逸航吓得不轻,摆手道:“不可,不可,这大礼未免太大,逸航实在不敢领受!”
“怎么,是不是你已经有妻室了?”纳兰秀慧说道:“之前哀家也没好意思问,现在回宫了,问问无妨。”
“这倒没有,我从未娶妻。”石逸航意味深长地瞄了一眼倾城方向。
“既然没有妻室,那就是已经有心上人了?”纳兰秀慧又问。
“心上人?”石逸航犹豫着摇头。
纳兰秀慧手一摊,说道:“既无妻室又无心上人,这不就结了。就这么定了,哀家为你做主,就在宫里找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吧!”
“是,母后。”倾城觉得这倒是一个好主意,而且,她心里马上有了人选。逸航今生不能喜欢她,她觉得愧疚,就给他找一个最好的姑娘吧。
纳兰秀慧忽然打了个哈欠,说道:“这才回宫,哀家就觉得身子乏了,你们先聊着,哀家去榻上打个盹儿。倾城,待会儿皇上来了,立即告诉哀家。”
“是,母后。”倾城应声。
“兰心,你也去歇着吧,这手上的伤才会好得快。”纳兰秀慧说道:“回头哀家让皇上好好赏赐你。”
“是,娘娘,多谢娘娘。”兰心说完就下去休息。
倾城做主,让清风去服侍太后,自己则和石逸航留在了寝宫的前殿。两人之间一阵静默。
终于,还是石逸航打破了沉默:“那个,你过得好吗?”他不敢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越是停留越觉得受伤。
倾城嘴巴动了动,似乎说话都很艰难,心潮起伏之下,问道:“义父和逸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