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梓脸色微红,将面具扣在他英俊的脸上,省得自己被美色所迷,她用手敲了敲面具说道:“我可不是什么纸鸢,也不想被任何人掌控,而且被人提线的是傀儡。”
她闪电般出手点了尉迟燕的穴道,猫身从他身上退了下来。
然后,她眯着眼凑近一动不能动的尉迟燕说道:“这是你对我动手动脚的惩罚,不要妄想着解开,因为这是我独创的点穴手法,师父他老人家都不知道,你呆在这里慢慢考虑纸鸢和线的问题,我先去睡一觉。”
尉迟燕不以为意,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色如常地说道:“听说越国这次来办联袂盛会,地点和内容都很有趣,更有趣的是,这幕后竟有疏霄族的影子。”
“疏霄族怎么和联袂盛会扯上了关系?”
季梓瞬间便出现在尉迟燕面前,俏面含霜,锐利的目光射向正摆着奇怪姿势的尉迟燕。
尉迟燕笑道:“欲知后事,还请小师妹把我的穴道解了。”
季梓脸色愈加冷漠,她急着想知道消息,他居然还和她讲条件,明明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刚刚还和她东拉西扯半天,甚至占她的便宜,看来上次的警告远远不够。
若不是她点了他的穴道,他又无法用真气冲击穴道,恐怕他还是那么不正经地不讲重点。她冷冷一笑:“爱说不说,我泓鸣教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
“我说……”尉迟燕见她真的动气了,一边用真气冲击着穴道,一边慢慢地向她讲述联袂盛会的事情。
联袂盛会,顾明思义就是五国之间联合举办的盛会,每五年一次,为期一个月的各国皇亲会面。会面上免不了一些比试,而更特别有趣的是,每次选择的地点都出人意表。
事实上,联袂盛会一直是大陆五国之间维持感情的纽带,不过因为这些年来各国纷争渐起,已经停办了很多年,上次举办的时间大概是在三十年前。
季梓低头沉思,难怪她之前没有听过什么联袂盛会,她穿越到此也不过几年时间,三十年都没有举办了,现在越国突然提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可不相信越国是为了促进各国友好关系。而且疏霄族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疏霄族是怎么回事?”她径直问出,语速飞快,语气中有些急切。
尉迟燕与她对视,似乎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他缓缓说道:“在越国使臣里,有人见到上次你向我提到的那个男人。”
季梓按在桌子上的手突然紧握,她飞快地问道:“他在哪?”
尉迟燕摇了摇头,然后说道:“现在还没有掌握他具体的行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次联袂盛会一定有疏霄族的影子。”
季梓看到他的动作,眼神闪烁不定,若非她早被师父训练得心细如发,观察力格外敏锐,差点又被这个家伙骗过去,居然已经自行解穴,看来以前她低估了他的武力值,这么说,遇到刺杀时,他可能未尽全力,但也不排除他有伤在身的因素。
“啪!”她出手重重打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冷嘲道:“刚才都可以摇你高贵的头了,还举着手臂干什么?”
尉迟燕不理会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站起身复又抱住她,面色凝重地说:“如今危险重重,你入宫怕会险象环生,尉迟,尉迟锦焕生性多疑,而且诡计多端,若你遇上他,即使只是怀疑,他也会宁可错杀,不会放过你。”
季梓听到他说到尉迟锦焕时突然的停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身抱住他,心里多了几分怜惜,她柔声说道:“放心吧,师兄,我不会有事的。我们只需要在意该在意的人就好,不要想那么多,我们一起找我们的母亲好吗?”
“好。”尉迟燕紧紧拥住她,从喉咙里挤出这样一个字,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一丝苦涩。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好像一幅唯美静谧的画,让人不忍心打扰。
李阳接到圣旨的那一刹那,脸色十分难看,没有想到尉迟锦焕竟然让他今日去迎越国使臣,他怎么不知道赤国和越国的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使节明明离京还有几百里的距离,现在就去迎,还是让他去,尉迟锦焕这次在算计什么?
而现在太子的伤势也不能一丝半刻耽误,这样一想,难道尉迟锦焕竟是要阻止云神医进宫,宁愿太子病下去吗?
想到这,他狠狠地将圣旨掷于地上,怒道:“尉迟锦焕,为父不慈,这皇帝之位你做得够久了,也该让我外孙坐坐了。”
他让暗卫给宫里的皇后递消息,派人悄悄将云神医迎入宫,最好是不要让尉迟锦焕发现,这种时候,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季梓坐在轿子里,从帘缝里看到前面背着药箱的高大人影,嘴角不禁抽了抽,这个尉迟燕居然把千雁留在家里,他来做药童了。
要不是怕因此事起争执让皇后派来的人怀疑,她绝对会将他丢回别院去,但是想到昨日他竟能自行解开穴道,心里对他又忌惮了几分。
尉迟燕是除了师父,与她最亲近的人,虽然骗过逗弄过她几次,但是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她也能感觉到尉迟燕对她的真心。
甚至她对他也有了一丝好感,不过这丝好感不是爱,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她才十四岁,从来没有想过要把自己拴在某个男人身边,她有很多事要做,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所以她只能与尉迟燕维持着师兄妹的关系。
轿子很快就到了皇后宫门前,皇后的贴身侍女站在大殿门口亲迎,先是看到易容后气宇轩昂的尉迟燕,然后又看到从轿子中走出风光霁月的季梓,一时间愣在那里忘了迎客。
“赤国皇宫也不过如此,小燕子,你觉得如何?”季梓走到尉迟燕身边,声音若清泉潺潺,沁人心脾。
只是某人的脸色相当难看,低着头看着地面,仿佛在想什么事情出神,根本没有听到季梓的话。
季梓脸色一沉,喝斥道:“小燕子,先生我在和你说话,你为何不应?”
尉迟燕提起头瞪了她一眼,却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他眼眸微亮,抬起手笔划了几下,完全一个哑巴的作派。
周围的人见他如此回应,都目露同情,这药童看起来英俊不凡却是个哑巴,还摊上云神医这样脾气古怪的主子,真是可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