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羲皇圣城?”
同样,不知道如何回答林熙何问题的缡舞,在他渴求的目光注视下,这样的询问便说了出来。
“嗯。”连连点头,“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嘛,加上和师父的这层关系,我更加好奇,想去亲眼看一看。”
“最好不要,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虽说是羲皇将军的徒弟,但将军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没有召见,禁止踏足羲皇圣城。而自己这个神谕之将,虽说有那么一点权利在手,但在圣灵大人面前连个说话的权利也没有,不能保他无事。
“羲皇圣城的那些神将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说着,又打量起缡舞来,“怎么看也没那感觉啊。”
“嗯,神裔五大血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回答中,发现林熙何正盯着自己看。一怒,嘟起嘴,叫道:“别以为我的女的,就小看了我哦,我一旦动起手来,那可是天下尽成灰烬。”说着这话,缡舞很是得意,那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有这么厉害吗?”
越说越离谱了,她这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会打架的。
“你还别不信啊。”见林熙何一脸怀疑的表情,缡舞却急了:“别看我是个女的,长得又如此的文弱,就什么都不会,只能在男人的羽翼下受到保护。”
“难道不是吗?”
“你……”见林熙何完全不相信自己的实力,缡舞有些急了,“那我问你,你觉得榣琴殿下怎么样?我是指打起来。”
“前辈啊?”
说真的,焚琴前辈给他的第一印象,只是一个温文尔雅,但却没有书生的那种文弱气质。怎么说呢?若真要打起来了,他应该是最容易受伤的一个吧。但……
不知道为什么,若是给焚琴一个“弱不禁风”却又不像是那么一回事。
就犹如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林熙何傻愣愣地看着还自顾自说着的缡舞。
奈何不了?!
不是吧,焚琴前辈有那么厉害吗?
完全看不出来!
但凡见过他的人,缡舞这样的话语说出去,绝对没人会相信的!那焚琴前辈怎么看也像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耶,伏羲都奈何不了他?有这个可能吗?
可……听她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又不像是夸大了其辞,且添油加醋般。或许,焚琴前辈真如她所描述的那样,是一个非常厉害厉害的角色。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会隐居于此的呢?
“喂。”
手,在林熙何的眼前晃动着,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林熙何只能尴尬地傻笑两声后,说道:“对了,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还是没听懂,你为什么会……突然长大了?”
“呃……”
要告诉他吗?
纠结着,犹豫了片刻之后,缡舞才长叹一口气,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小声且小心翼翼地说道:“之前,我是为了保存住自己的实力,才不得不让榣琴殿下将我的大部分力量给封印了。而现在……”
话语至此,缡舞很不安地抬眼看了看天际。
万里无云,很蔚蓝,很安静。可是……
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会发生什么不可预知的事——除了深居后山的……榣琴殿下。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焚琴前辈将你身上的封印解除了?”
说实话,这个林熙何真的很聪明,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说明。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一个动作,又或是一句话,他都能立刻察觉到其中的诡异。
“嗯。”
知道瞒不住他的,缡舞点了点头。
而就在他们的对面,秋若水好不容易才将话痨的晚真打发走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刚转身准备看看林熙何此刻在干什么,也想看看他在看见自己和晚真谈的那么开心会有什么反应时,却惊异地发现,一个红衣的美貌女子,居然和林熙何站的那么近,动作还那么的亲密。
她是谁?玉虚宫的弟子吗?不,绝对不是!晚晴说过,玉虚宫只有她一个女弟子。
难道是香客?
也不像啊。
会是谁呢?
思索间,看着林熙何与那女子转身下楼,秋若水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心急。他林熙何和自己有仇,他的事,自己干嘛那么关心呀?他会不会做对不起他夫人的事,也不是自己能管的吧!可……
很奇怪,无论自己怎么对自己说,他的事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还是想想怎么离开这鬼地方才是首要。心里这样想,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想看着他,时时刻刻都想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
低头,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地并肩从楼下走过,秋若水是再也按捺不住了,急忙追了下去。而就在她所站地不远的树枝上,一只乌灰鹞从始至终皆以尖锐的目光,注视着秋若水的一举一动。直到见她慌慌张张地追着林熙何而去后,才极速飞离了树枝,飞离了人来人往的玉虚宫,穿越过高高的石牌坊,向后山的剑冢而去。
香烟袅绕的厢房里,窗户边,焚琴停下了拨动的琴弦。抬起手,从玉虚宫飞回的乌灰鹞便轻巧地落在他的掌心,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掌心跳动着,就像害怕自己锋利的爪会伤到他一般。对着焚琴叫着,扑着翅膀,绕着他的手飞动着,就像是在向他传达着什么讯息。
看着乌灰鹞,焚琴这才抬起头,渐渐地将视线望向了窗外,望向了窗外玉虚宫的方向。
“该来的,始终都是会来的。”
自言自语地说着,却在下一刻,他竟然苦笑起来。
手指划过乌灰鹞的头,说道:“继续监视着,一旦有什么动静,立即回报。”
得到了指令,乌灰鹞叫了两声,又绕着焚琴飞了数圈,然后飞出了房间,又向玉虚宫的方向飞了过去。
看着离去的乌灰鹞,焚琴站起身来,伸着懒腰,向自己的床榻走去。
“太子殿下,你找我?”
一个男子桀骜不驯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焚琴猛然回身,同时从衣袖中滑出了一柄寒光闪烁的短剑,向声源处刺去:“谁?!”
随着一声清脆地相击声在房间响起,回荡。紫衣银发,永远都带着那桀骜不驯的笑容,戎蝶只是轻轻抬手,以手中的一支玉笛,将焚琴向自己刺来的短剑格挡开来。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敏感了?我只是叫你,你也不至于拿剑来回应我吧?”说道剑,戎蝶又看了看依旧被自己以玉笛格挡着的那柄短剑,笑着看向了焚琴:“太子殿下什么时候用起剑来了?你所擅长的,不是……”
“够了!”
对着戎蝶吼叫着,却又收回了出手的短剑,整理了一下衣衫,席地而坐。
至于戎蝶,则是无奈地笑着,收回了玉笛。衣袖一挥,单膝跪地:“太子殿下所吩咐之事,戎蝶已经完成了,只是不知殿下这次又将我找来,所为何事啊?”
太子……太子!你不叫我为太子要死啊?!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一起长大,又是羽幽唯一的徒弟,我早就杀了你啦!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戎蝶,焚琴一直深呼吸着,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但看他的眼神,却依旧是那么的可怕,依旧是那么……恨不得将眼前人活剥了皮一般。
如此明显的眼神,戎蝶自然是感觉的出,但他更多的是知道对方的脾气,知道他的习性,不会真的活剥了自己的皮,所以依旧保持着桀骜不驯的笑容,看着他,等待他平复。
或许知道,氛围如此僵持下去也没有用。焚琴左顾右盼了好一阵,起身来到了紫水晶的镜子前,回头看了看也站起身来的戎蝶。指尖轻点,镜面便如水面受到震动而荡起了波纹一般,波纹之后,林熙何与秋若水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镜子上。
“这是……”
不解,自然看向了焚琴。
“你去帮我查一下,他们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按照推算,应该是五天到七天之间的晚上,我要知道,水行剑是不是真的在秋若水的身上,是不是她以水行剑伤到了林熙何。”回过身,看着思考中的戎蝶,“戎蝶,我们三个可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地位悬殊,但我们并没有看不起你。”
“我知道,太子一定又想说,此事和师父能否回来有关,是吧?”
不等焚琴有任何的回应,戎蝶便以点了点头,伸手轻点紫水晶的镜面。波纹又起,这一次,画面却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城市,看着熙熙攘攘的市集,看着高高城门上,那“嘉陵”二字,戎蝶不由地皱起了眉。
“你可有什么发现?”
毕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焚琴立即发现了戎蝶表情的变化。
“嘉陵城……”回忆起来:五天到七天之间,在嘉陵城,又是在晚上。如果把这些都串联起来……
“七天前在嘉陵城的确发生过一件大事,而那个时候,我正好也在嘉陵城。”说话间,视线望向了焚琴,“梅影飘香?!”
“什么啊?”
久居昆仑剑冢,甚少过问凡尘江湖事的焚琴,自然对戎蝶所说之话听不太明白。
“七天前的晚上,嘉陵城的首富,被梅影飘香所杀。而那个时候,我正巧因受隐王所托,在嘉陵城外的树林,替他教育儿子。就是在那片树林里,我听见她和另一个女人在商谈着什么事。我只是听见她们在谈一笔交易,要去杀什么人。”停顿片刻,回眼便对上焚琴那杀人的眼神,心里一惊,急匆匆地说着:“这是她们江湖人之间的私人恩怨,我自然不会去过问了。至于你要我去查的事,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完成!”说着便跳出了窗户,离去前,不忘回头看着屋里的焚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地答案,午夜之前,一定给你!就这样,我先走了。”
话音还未落尽,人已从眼前消失在了漫天的紫色蝴蝶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