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请天锁真人说清楚,晚空师兄怎么就与魔族牵扯上关系了?又是哪位魔族,会与晚空师兄牵连上关系的?”
玉虚宫中,弟子们依旧是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天锁真人,看这架势,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是绝对不会罢休。
的确啊,晚空师兄为人如何,他们这些师弟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突然说他与魔族有染,还要将他逐出师门……拜托,你要找理由,也该找个高明一点的吧。
注意着天锁真人神色上的变化,担心地看着这跪了一地的弟子,虚微道长是有话要说,可又说不出口,不知道如何开口。而天锁真人,依旧没有给大家一个明确的答案,在这样的质问下,反而是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甚至可以看见凸起的青筋。
不好,天锁真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再这样问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天锁真人的就要暴走了,虚微道长已是手忙脚乱了,却没料想到天锁真人突然神色转变,望着天际大叫了一声:“危险!”然后祭起一道仙术界印。没有人反应过来,这是出了什么事,便见一道暗红色,如同闪电的东西从天而降。
爆炸声响起,飞沙走石,尘埃弥漫开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又像上次那样,有个天神失足掉了下来?没有人看清楚。
随着爆炸之后的尘埃落定,唐谛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强风撕扯着他的长袍广袖,头发也在风中乱舞着。强大的魔气释放开来,让大伙不得不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唐谛,天锁真人这位金仙还是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
魔族,还是魔君,事情可不太妙啊。
“对一个魔动手,无疑是向整个魔族宣战。”
这是天地间一条怪异,但又是事实的……规定。无论是人,还是神,只要在魔族面前,那可说是万分谨慎,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愿和魔族刀剑相向。魔族,面对一个魔没什么,也不是说赢不了他们,怕就怕在……整个魔族。但凡有人向魔族动手,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魔族,所要引来的,可是魔族的大军,就更别说是向一个魔君动手了。试问,谁能说自己面对魔族大军,一定能赢?
该怎么办才好啊?
心中还在犹豫,但天锁真人还是没有呆愣住,没有任何的动作。迅速从衣袖里滑出遗月剑,却不料,还没有来得及做出防御,只觉眼前黑影一闪。
糟糕!
暗自惊呼,急忙横剑格挡。似乎自己的想法早已经被看穿了,唐谛手中那柄通体墨黑,但却隐隐闪着紫色光芒的剑,擦着遗月剑的剑身,向天锁真人的眉心刺去。
心惊,手迅速挽出一个剑花,化解掉这直取自己性命而来的攻击。不过,这样轻易就化解掉对方的攻击,不得不让天锁真人产生怀疑——他,根本无心与自己对战,他眼下的一切行为,都只是在刻意拖延住自己。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若想找出答案,那就必先停住他对自己的攻势不可。
转身,躲过唐谛的一次又一次,很明显是玩闹的攻击,左手在这样的过程中,迅速结出一道法印,通过横在胸前的遗月剑,在他和唐谛之间张出一道看上去有些像网子的结界。
看着这样的一道结界,唐谛也无心再战,他也根本不想和这个金仙这样纠缠下去。剑一挥,轻易地划破了这张网子,却又收剑不再出手。
这样的一幕发生的太快了,以至于玉虚宫的众人都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两人就已暂时停止了对决。
两人都执剑而立,距离不会超过百步,但他们之间的杀气,是有增无减。
“魔君?”
之前,在唐谛出现的那一刻,他们就从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得知,来者是魔界的人,不过没有看清是谁。而现在,他们都停了下来,大家也就终于看清楚,袭击天锁真人的是谁了。
魔君,也有人称他们为魔尊,魔界地位仅次于魔帝蚩尤的存在,传闻中,魔君总共有四位:蚩王,翎王,寂王,以及最年轻的隐王,不知眼前这位是……哪一位。
对于玉虚宫的众人来说,无论眼前的魔君是哪一位,只要他在此大开杀戒,无疑是一场浩劫。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有十个天锁真人在此,也是束手无策——面对魔族,有几人敢主动出击?
但这话又说回来,地位如此显赫的魔君大人,怎么会杀上昆仑来?是冲着天锁真人而来的吗?
唐谛冷哼一声,不屑地眼光扫视了天锁一番后,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就是碧玉堂的天锁真人吗?我们也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了,没想到你躲过了那场红尘净化,活到了今天,还修成了金仙。”
天锁真人自然也是不屑地看了看唐谛,可是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说道:“难得你魔君大人,还记得我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存在啊。”
这话……
听到这样的对话,没有一个人不诧异,不面面相觑,不明缘由地摇着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天锁真人可是修成正果的金仙,而他却是魔界地位仅次于魔帝的魔君。这分明是天生的敌人,怎么说起话来,却像是多年未见得老朋友啊?
说到老朋友啊,这唐谛还真的是自己很久没见的“老朋友”了,算算时间,也有百年了。想当初,他还只是普普通通的修仙道士,有那么一天,就差那么一点点,可就死在新上任的,隐王的剑下,如果不是眼前这位魔君,和另一位魔君的突然出现,那可就……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这条命,还算是他们两位魔君所救,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隐王,魔君中最年轻的,又是以人类身份修炼成魔,他的实力都如此恐怖,想来其他的魔君也……尤其是排行第一的……蚩王……
蚩王,那天救下自己的另一位魔君,会不会就是蚩王呢?
殿外的情况便是如此,再来看看寂静的主殿内吧!
门窗紧闭的玉虚宫主殿,元始天尊的圣像就静静地屹立在那儿,在圣像的正下方,晚空依旧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莫不是死了吧?应该没有这个可能才对。
太子长琴让唐谛和林熙何火速赶来玉虚宫就可以证明,他知道晚空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让他们来救他——除非唐谛和林熙何在这样的营救过程中,耽搁了很长的时间,尤其是在路上。
随着主殿里香火的一阵乱跳,缡舞与林熙何使用这传送法阵,避过主殿外的人群,直接进入了主殿救晚空。
其实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早就商议好了的事:唐谛因自己是魔君,明目张胆的袭击玉虚宫,把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林熙何与缡舞就趁机进入主殿救人。但就目前的形式来看,他们这么做都是多此一举!
唐谛乃是魔君,就算不袭击玉虚宫,不动手开杀戒(其实人家也没有真的要开杀戒啊),只要往那里一站,保证所有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他的身上。
好了,不多说废话了,还是先来看看晚空的情况为妙。
当两人出现在殿内的那一刻,缡舞就被晚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魔族气息所惊。
看着晚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里满是难以置信。而林熙何看着缡舞如此的反应,很不解。在来回打量了晚空和缡舞一番后,他才推了推缡舞,问道:“怎么啦?”
终于回过身来的缡舞叫道:“你没感觉到吗?”
“感觉到什么啊?”
“晚空啊!”指向了地上的晚空,“他的身上……他居然是魔族!”为什么之前都没有发现到呢?
魔族?
越来越迷糊。
“晚空怎么是魔族啊?他明明就是人,还是修仙之人。他若是魔族,为什么这里的道士都没有觉察到呀?”
说的也是啊,希望是自己多虑了,不过这气息,分明就来至魔族的气息,而且和殿外正在闹事的唐谛,和他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吧,不,绝对不会相信眼前的——晚空是魔族!还和唐谛有关,至少还是血缘上的关系。不然,这相似的气息无法解释。
“算了,算了,这些问题还是迟些时候再讨论吧,救人要紧。”摇着头,缡舞轻步跨到了主殿的门边,透过门上的格子窗,注意这外面的丝毫动静。林熙何则是蹲在晚空的身边,不停地叫着他,试图将他从昏迷中叫醒,却又怕被外面的人察觉到内里的动静,所以林熙何也不敢太大声了。
注意着殿外动静的缡舞,背对林熙何而立,焦急地询问着:“熙何,好了没?我们必须快点离开。”
“可是晚空……”
他也很想快点离开,这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他们不过是来救人的,有必要这样吗?明目张胆地……好像也行不通哦。
回头瞄了他们一眼,缡舞是不耐烦了:“你就不会先把他带出去了,再想办法叫醒他吗?”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衣袖一挽,将晚空打横抱了起来。这样的抱人法,除了妻子易少薇,他还真没有抱过第二个人,而且还是个……男的。原本以为晚空会很重,抱起来会很吃力,却不料……
在抱起晚空的那一刻,林熙何惊讶了,看着晚空心里不住地自问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比女人还轻?不对,是他根本就不是人才对,一点重量也没有。
“林熙何!”
等得不耐烦地缡舞,终于回过头来了,但一见到林熙何打横抱起晚空,却又看着他发起了呆,忍不住跳上去一巴掌将他拍醒过来——他难道不知道,刚才的样子,看上去很暧昧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个是……是……是那种不正常的男男关系啊!
“走吧,走吧。”
不停地催促着缡舞,让她赶紧施法带他们出去,和唐谛汇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