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朱缘面圣还有五日,上午,在看似平静地王家大厅内,几名秀色可餐的小丫鬟,正忙得不亦乐乎的轮番伺候着她们心中的白马王子,现下正享受其中的朱缘陛下。
此时,在这几名小丫鬟当中最为貌美的一位,体态柔美的缓缓摇到朱缘跟前,半蹲下来,与坐在太师椅上的朱缘视线平齐,手捏兰花指轻柔的夹起一颗葡萄,双眸异常妩媚的送到朱缘嘴边,发嗲撒娇道:“阿牛哥哥,这是小枝我特意为你挑选的爱心葡萄,阿牛哥哥,你可不要辜负小枝我的一番心意啊!”
朱缘闻之,双眸色咪咪的望着这位在他面前大献殷勤的小丫鬟,缓缓张开嘴巴,异常陶醉的将那颗水晶葡萄含了进去,简直就是一副老爷的姿态。
小枝见朱缘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不由兴奋地粉脸赤红,道:“阿牛哥哥,这水晶葡萄好吃吗?”
朱缘虽然在明谷也享受过这番待遇,不过帮他喂食的基本上都是些五大三粗的老鸟,哪会有像现在这般,少女喂食的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故被小枝这么一问,朱缘立马点头如捣蒜,有些飘飘欲仙,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吃,当然好吃,只要是小枝妹妹喂的,什么都好吃。”
小枝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早已名传天下,有才有识的大才子竟会说出这么轻佻的话来,想到此,她不由娇躯一扭,手捏袖角半遮面,双眸羞涩的撇开朱缘的眸光,娇嗔道:“阿牛哥哥,你坏死了,小枝不理你了。”
小枝这招欲擒故纵,虽聪明绝顶的朱缘一眼便能识破,但朱缘再怎么厉害,毕竟还只是个情窦初开的小男生而已,如此香艳,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他又如何能受得?
朱缘顿感一丝丝欲望之火,在他内心深处像野火燎原般燃烧开来,随着火势的越烧越大,越烧越旺,现下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应有的理智,就好比一只饥渴难当的小野狼,一心想的都是对眼前猎物的不断索取。
此时,朱缘将帮他捶腿敲背的一干丫鬟一并遣走,唯独留下了小枝一人,待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丫鬟走后,朱缘嘿嘿一笑,双眸欲火四射的望着依偎在他腿边,扭捏作态的小枝,老脸通红,一副哄骗无知小女孩的大灰狼模样,猥琐道:“小枝妹妹,你蹲在地上这么长时间一定累了吧?来,坐在哥哥腿上休息休息?”
小枝闻之,已是通红的小脸蛋,更是红到了耳朵根,双眸既羞涩又胆怯的望着朱缘这头眼冒红光,伸着舌头,直流哈喇子的大灰狼,娇躯扭扭捏捏,似乎有些迟疑。
朱缘见此,当然知道小枝是在担心什么,做贼心虚的他连忙收起方才灰狼的面孔,转而虚伪的露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小枝妹妹,你大可放心,我这人向来规规矩矩(吃豆腐),从不与小人为伍,做一些乘人之危,违背礼义廉耻的不齿之事(美色当前时,嘿嘿,那自然要另当别论)。”
小枝微微摇了摇头,双眸天真无暇的望着朱缘道:“不,阿牛哥哥,你误会小枝的意思了,小枝并不是担心这个(羞涩),我是担心,小枝的身子重,若坐在阿牛哥哥腿上的话,怕阿牛哥哥会累着。”
做贼心虚的朱缘闻之小枝这话,不由有种禽兽不如的感觉,不过欲望灌脑的他,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打击,而前功尽弃,放弃自己对欲望的索取呢?故朱缘猛然摇了摇头,大吐了口浊气,又恢复了他那灰狼样,猥琐到极点道:“小枝妹妹,没事的,你阿牛哥哥我不累,来,快上来吧!”
语毕,朱缘一脸色相的拍了拍自己大腿上的灰尘,双手展开,摆出一副随时迎接小枝到来的姿态。
小枝见朱缘那厮如此‘盛情’,本就对朱缘颇有好感的她,自然没有再次拒绝朱缘对她‘无微不至’的‘关爱’。
只见小枝玉手扶着朱缘的大腿,身姿纤柔的缓缓站了起来,双眸有些羞涩的望着朱缘已是曲并成凳的双腿,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在小枝刚要坐下的电光火石间,就在朱缘正准备无耻加淫荡的狼嚎之际,一声清脆地瓷器落地声,不解风情的打断了这幕香艳的后续发展。
朱缘见自己好事竟然就这样被打断,不由气愤的回眸望去,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破坏他老人家的好事,不过这一看卓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打破瓷器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脸茫然望着他的灵儿。
小枝见是二小姐,立马从朱缘身边退到一旁,神情有些慌张的向灵儿恭敬道:“二小姐。”
灵儿闻之,并没有打理她,而是一脸平静地走到朱缘面前,淡淡道:“牛公子,爹爹有要事于您相商,让您过去一下。”
若是以前的朱缘,闻之灵儿这半温不火的态度也许没什么,不过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多了份对灵儿的歉疚之意。
此时,朱缘一脸紧张的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神态活像是被妻子撞见外面有第三者,正要极力去辩解的丈夫模样,表情无辜道:“灵儿,你别误会,我和小枝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清白的。”
灵儿并没有注意到朱缘激动的神态,反倒是被朱缘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烂解释,气的她是怒火中烧,方才还刻意压制住的怒气也再朱缘那烂解释的催化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灵儿眸角微微瞥了一眼小枝,哼了一声,又回眸一脸怒气的望着刻意装无辜的朱缘道:“叫人家什么小枝妹妹?你这大骗子还说跟她没有关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朱缘有些心虚的望着灵儿,轻咳一声,支支吾吾道:“我……我……她……她……”
灵儿见朱缘这般,还以为朱缘真的和那叫小枝的丫鬟有什么,想到此,她不由一丝妒火油然而生,双眸含泪望着朱缘和小枝道:“我恨你们。”
语毕,灵儿转过身去,粉手不停地擦拭着眼角不住滑下的泪痕,神色异常伤心的跑了出去。
此时朱缘呆呆的望着灵儿离去时那凄凉无助的背影,心角不由隐隐作痛,朱缘心道:为什么,我会这样?我不是喜欢小姐的吗?怎么看到灵儿难过,我也会跟着难过呢?难道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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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在王霸丹的睡房内,此时神情有些恍恍惚惚,萎靡不正的朱缘好像正和一脸严肃的王霸丹说着什么。
王霸丹双眸认真地望着朱缘,眉梢一瞥,上前一步,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请柬,正色道:“缘儿,这是我岳父派人送过来的请柬,上面说,明日他老人家过六十大寿,想邀请你和我的两个女儿过府一叙。”
此时还未从灵儿的事回过神来的朱缘,并没有在意王霸丹的话,依然双眸无神,呆若木鸡的树立在那一动不动。
王霸丹见此,不由眉梢微疑,双眸担心的望着漫不经心,怅然若失的朱缘,上前半步,左手轻轻的抚在朱缘的肩膀上,关切道:“缘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朱缘闻之一愣,大呼了口浊气,这才回过神来,黯然伤神的望着王霸丹,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事想不开而已,不过现在已经好了。”
王霸丹半信半疑的望着朱缘,道:“缘儿,你真的没事?”
朱缘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真的已经没事了,对了,王叔叔你方才说你的岳父,是不是就是那个和我们红巾教斗了一辈子的大元二朝元老,现任镇国元帅一职的秦开泰,秦大元帅?”
王霸丹闻之,不由对回过神来的朱缘,赞赏有加的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道:“呵呵,真想不到,缘儿你来上京还不到三个月,就已经收集到了这么多有用的讯息,可见缘儿你在私底下卓识做了不少工作,真可谓是后生可畏啊。”
朱缘谦虚的挠了挠头,展颜一笑道:“王叔叔你太严重了,秦大元帅的名号,只要是住在上京的百姓,有谁不知道?不过王叔叔,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霸丹微微一笑,将自己的左手从朱缘的肩膀上缓缓放下,他好像知道朱缘要问什么似的,微微背过身去,缓缓寻到窗前,仰头望着浩天,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想问,我身为红巾教教主的长子,为什么会做我红巾教大敌的女婿吧?”
朱缘镇定自若的点了点头,道:“我问的正是这个,不知王叔叔可否为我道出其中的原由。”
王霸丹闻之,双眸依然望着浩瀚天际,嘴角嫣然一笑,又微微叹了口气,神情中带有不尽的饱经沧桑之感,喃喃道:“唉~!也许这就是命吧,是老天对我年轻时造孽无数的一种惩罚吧!缘儿,你不是想知道原由吗?那我给你讲一段有点愚味的爱情故事如何?我想当你听完这个故事后,你的疑惑自会迎刃而解。”
朱缘望着王霸丹那突显苍老、凄凉的面庞不由一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那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求知欲望,很可能触碰到了王霸丹那埋藏在内心多年,一直不想去触摸,像禁区一样存在着的秘密。
不过,王霸丹的这一举动也卓识让朱缘感动了一把,虽然王霸丹触碰到了自己伤得不轻的伤口,大可不提此事的王霸丹,却毅然选择了将真相告诉朱缘,这份厚爱,让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虚情假意的朱缘,怎能不好生感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