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十分焦急的情况下,赫成云便已经出征了,出征的缘由是因为晋国的陷害和伤害两国友好关系。既然是毁约,魏王自然是不客气了。况且还有一条罪名是陷害别国。齐国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受到的是魏王的质问,随即在两国调查下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晋国。
两国不同地域却是配合默契,赫成云宣布出征的时候,齐国也打着晋国破坏两国友谊的旗号要为自己找回公道,这个时候,出征的队伍已经势在必行,晋国的求和与解释在铁证面前毫无作用,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所以晋国也只好做好迎敌的准备,没有盟友,国内也处在空虚的状态下,加之前一段时间刚好将边疆的十座城池给了魏国,让齐国和魏国连成了一片,却是没有想到,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个时候,魏国的军队在路上,而齐国的军队也在集结之中,晋国的使者却是接着商业上的便利进了宁居,而那个人现在正站在宁惜的面前,战战兢兢。
“宁公子,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可是要帮助晋国啊,否则晋国将会灭国了啊。”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想来也是将自己的遭遇说得越差越好,而事实上也是这样。
“误会?”宁惜冷冷地看着面前毕恭毕敬的人,这件事情虽然是宁惜他们将计就计,但是起因还是因为有晋国的人自作主张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现在真相大白之后,一切再来说误会却是太迟,就如同杀了人来跟这个人说对不起,有效吗?所以宁惜在笑,笑得残忍,“你觉得这件事一句误会就能解决了,你认为我因为你说这样一句误会就会将自己看到的查到的都当做没有发生,你不是觉得太过可悲了吗?”她看着那个人,声音冰冷,这个时候来说这些,根本没有什么用,但是他们还是想试试,只是结果却不是那样好。
“是,是公子的属下跟我国使者说……”
“说什么,我跟赫成云有仇,可以派人来刺杀,嫁祸给赫成云,还是说一石二鸟之计是出自我的人只手。晋国的使者是不是搞错了,我宁居的人从来不管朝堂事,当时跟魏王我也是这么说的,宁居的人出去了,也就跟宁居没有关系,尤其是政治上的,难道晋国连这些都不清楚?”她冷眼看着那个人,说着那个人想要说的话,冷笑。
“这……”使者没有想到宁惜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吗?他不相信。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如果你想说这些都不是你们的过错,我也不说什么,清者自清,明者自明,所以,请回吧。宁居不会帮助任何人,当然也不会帮助晋国。”逐客令已下,他也不能留在这里。檬送人出去。
“檬姑娘,一切都不能挽回了吗?”他问着那个一直跟在宁惜身边的人,想让她给一个十分可信的答案,但是这样的答案,有些时候是残忍的。
“你也听到了,她并没有参与这一次的征战,既然是这样,你也不能渴求她做什么别的事情。再说,宁居没有参战已经算是最大的让步了,你觉得我们这样做只是一个简单的让步?晋国的毁灭与否不在宁居是不是参与这场战争,而是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想过,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们公子还是这样,所以这一次没有参与,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你难道想逼着她最后参合一脚才肯罢休?”她说道这里便已经不再说下去,一切都很明白,宁居已经拒绝了这一次的求助,而晋国,孤军奋战的情况下,只能是毁灭。
两国结盟,如果能够将盟友关系打破,晋国还会得到一些缓冲,但是最后呢?一个被揉拧的国家,等待的只有毁灭而已。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战一打便是一年的时间。而宁惜也只是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偶尔去看一次赫成云,看见他安然无恙,看着他被保护得很好,心里也十分满足。而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这样的来往变得交融起来,有时候赫成云在想,是不是要跟魏金香说分开的事情,但是战争还在,晋国的抵抗还在,他现在也不能说这些。
然而等他回去的时候,魏金香的想法也跟他相同,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提出来,直到后来的更换君王,他们两人才发现彼此已经不能再相处下去,而算计他们的人,却最终救走了他们,带着他们离开帝国纷争,在山林之中,看国家荣辱,花谢花开。
“他走了。”檬站在宁惜面前,看着她说道。
“嗯。”她回答得淡淡的,赫成云的队伍也已经上路,而宁惜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这个时候的她不是应该跟那位夫人一样,有着焦虑的吗,毕竟那个人是她爱着的人。
“你不担心?”檬还是想问问,毕竟这样的事情,总是问出来的好,宁惜现在的一切情绪都不表象出来了,表现出来的表情也从来看不见真实,所以每一次就算看见了真实却也不敢认出来,而后,檬每一次都不断询问,只有这样她似乎才会觉得安心。
“担心什么?”宁惜看着桌上青瓷的杯子,里面的茶水红得如同血一般,这样的普洱有着相当的年生,也让人喝起来感觉特别香,但是宁惜却仿佛只是看着,并没有想要喝下去的感觉。
“你,总该是担心那个人的,他走的时候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檬焦急,那个时侯她并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话,但是现在她很想知道,不仅是因为宁惜,还因为她的未来和幸福。
“嗯,你说这个。檬,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是听到了他跟我说某些话,但是并不代表这些话我就非要全部相信,而且,我已经不能相信一个人说的花言巧语了,你不是知道的吗”
“这么说,他是给你说了很多花言巧语的话,那你当时的表情那样,还感觉很投入。”她想起当时的宁惜有一种给人娇羞的感觉,这样的宁惜看见过,而那个时候那个人可是被宁惜一掌废了胳膊,而后只能是独臂,那个人最后连究竟是怎么被毁去了手臂都不知道,更是忘记了那个人究竟是谁。现在这样的表情再一次被看见,她总是有些奇怪的感觉的。
“檬,有些时候,给予相当的回报是可以的,只是有些时候,回报不一定非要是真的,赫成云的心还不够,所以我也不会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你也应该明白,有时候,心没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总是看起来更加真心,但是那个时侯呢?你看到的不过是做出来的东西,我已经不能完全相信一个人了,而赫成云……”她没有说下去,那个人怎么样,她并不好说,她的一生虽然短暂,却经历了太多的残忍和不安,还有恶毒,人间的黑暗她看得明白之后,总是不容易对一个有着摇摆心里的人投入太多的信任,除非那个人真的可以用性命来保护她。
我要去战场,不过不是现在。实验一个人的真心,战场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檬啊,希望他不会让我失望吧,那个时候,也许你就能真的看到我的笑容了,还有那种所谓的幸福。“她笑着,却带着一点点的哀伤,曾经的那一段时间,她听到赫成云终于在皇帝的干涉下娶了魏金香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忧愁的,那个时侯的她身体还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监牢的湿气让她的身体崩坏了,而坟墓里的挣扎,让她的身体更加破烂不堪。如果不是遇见了师父,如果不是因为师父当时的相救,她相信就算她还能活着,也绝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和身份。
她该感谢的人从来就没有背叛过,而她心中所要达到的目标,就算最后得到的不是她想要的,也不会那样不安,因为她已经付出了,至于回报,如果没有,那便毁灭。她这么想的,但是有些时候,一些东西并不是说做到就能做到的,所要宁惜在挣扎。而后,麻木。
直到看到赫成云陷进了危机,直到认为这个人有着自己也看不清的情感,她的心才有了些松动。赫成云还在纠结这样的情感,也许不是以前,而是现在,但是在他眼内看见宁惜才会有的光亮,宁惜在他看见魏金香的时候的眼睛里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这样看起来的事情就是,赫成云还在徘徊,而对魏金香,也许他知道那些事,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并没有揭破,而当宁惜到来的时候,尤其是他们的关系那样的时候,赫成云似乎也在利用一层关系,似乎也在等待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只是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江山和美人中,他该选择谁。
情义,这样的东西总是牵绊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究竟能不能挣脱,还需要他自己的觉悟。
宁惜看着窗外的风光,有些淡淡的惆怅。
*****
有些时候,爱情是需要不断经营和筹划的,所以等待始终不是办法,主动出击,却也要选对时间。战争终于拉开了序幕,晋国军队在初战便已经溃不成军,赫成云的队伍在一路行进中却遭受了连日来巨大的障碍。
他们夺取了城池,但是城池中的人却已经被人杀光,粮食被人烧光,这个人在离开的时候竟然做了最让人发指的事情,等待赫成云的军队到来的时候,城内的尸体因为天气的已经开始腐烂,尸气满布,让人不敢靠近。赫成云的队伍将那些尸体焚烧,却终究有人染上了病毒。
宁惜到来的时候,赫成云似乎也病倒了。帐篷里的温度过高,而外面的水似乎也不能喝了,而且,这个时候,前面的城池一片苍凉。
宁惜有些不敢相信晋国竟然有人会出了这样恶毒的计谋,让人不能接受。
“惜,这件事已经这样了,你要将那些病症控制住,不要让他们传播才是。”赫成云说话的声音有些低哑,宁惜笑着点了点头。她的人在附近的山脉找到了水源,而那里的水并没有收到污染,他们的粮食不多,但是山林里总是有能够果腹的东西,宁惜并不担心这些,药材都不担心,只是担心这些军士的士气。
“放心好了,成云,将你的人领到山中去,不要让他们受到这里的瘟疫的干扰,进了山里,我交给你几个人,他们会帮助你教导他们在山里的生存,这里我要处理一下,所以很快便会拔营离开,你跟着他们走,我这边弄好之后变过去找你。”她说完,人已经出去,让人集合队伍。宁惜的威望在军中有着很高的信任,尤其是她曾经救助过赫成云的时候顺带还让那一次的战斗取得了大盛,让人十分佩服,所以在他们看来,宁惜的一切话语都是正确的,让人不得不相信。
而这一次,四皇子魏无也一起跟来了。当初的小鬼在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究竟是没能忍住心中的翻腾,一个君王要经历杀戮才是真的君王,只是宁惜一直以来贯彻给他的信念,毕竟以后他还会经历更多这样的事情,所以宁惜在帮助他打名气的时候,也让这个孩子慢慢成熟起来。
魏无的接受能力十分强悍,不过短暂的时间就已经将这些事情做得十分到位,尤其是,他的能力也得到了这里的人的认可。曾经怀疑过,但是现在他们对宁惜带来的每一个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宁惜的人在这一次的瘟疫扩散着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知道这些东西的可怕了?”宁惜笑看着这个一直皱着眉头没有舒展的人,觉得这样的孩子才有着一个君王该有的责任的样子。
“我只是没有想到晋国竟然这样残忍,那些人都是普通的百姓啊,他们有什么错,竟然遭受着别人的压榨的时候,还要被他们屠城拿来阻挡我们的步伐。”
“无,这就是策略,他们可以说这是一个大国造成的,可以说是魏国逼迫的,他们牺牲了这些百姓,却能够激起民愤,这样看来,后面的攻城是十分艰难的,所以我们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仁慈,看到我们在这里,为他们的民众祷告,让这些人,还有活着的人为我们说话。屠城是能够引起民愤,但是利用好了,就是我们的利益。还有,一颗仁慈的心,是一个君王必备的,但是不是在战场上。所以你要上书你的父亲,为这件事发表檄文,控诉晋国的罪行,让天下明白,这些事情是晋国的将领不顾劝降造成的悲剧,还有,魏国并没有让民众受伤害,你,魏国的四皇子,在这里为死者致哀,发誓为了他们,要手刃凶手,给国民一个交代,因为他们现在已经是魏国的国民了。你能做到吗?”宁惜看着他,淡然却严肃。
“先生,这些,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吗?”
“是,也不是。”宁惜抬头看向有些淅淅沥沥下起雨的天空叹息,“每一个人要得到总是要付出,我们在得到的时候有些时候是轻松自然的,但是有些时候,却是付出很大的代价,然而不管怎么样,我们该得到的时候,得到了,这就是结局。这不是我们的错,却是不能放过一个人。”
“那个下令屠城的人,还有出了这样计谋的人?”
“是。”宁惜看着从天边而来的秃鹰,看着盘桓在城池上空的黑色,心里一片愤然。“带着人去将那些病毒控制住,记得要小心,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去处理一下了,那个人,无,我会带回来的,你觉得要在怎么处理呢?”
“当然是在百姓的墓碑前处死。”他狠狠说道,手握成拳,小小的脸上满是愤慨。
“嗯,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去吧,带着他们,将那些东西处理一下,记得,小心。”宁惜说完,人已经闪进了旁边的林子,跟来的人似乎没有看见她离开,还是往前走着。他们每一个人面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愤然,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不是吗,他们的主人,自然是会为那些苦难的人们找回公道,一直以来,宁居所做的事情不也是如此吗?所以他们并不惊讶,也不哀叹。
林间总是密密麻麻的带着些荆棘和树枝的遮挡,宁惜站在一棵树上,看着前方一群走进山林的人,他们在这里停歇,算是在赫成云队伍的前方,而且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相信一定会趁赫成云的部队不稳的时候,却也是最放松的时候进攻,但是宁惜却似乎想到了一些事。
手中早已经放出的信号,石炎受到信息之后已经转达了赫成云,赫成云自然是整理着自己的军队,自己睡在担架上,不闻不问,似乎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但是谁又明白,究竟该是什么样的呢?
军队已经驻扎,而后是不断的休整,一些劳累了的人在林子里扎下帐篷,他们三三两两的集成队伍,看似杂乱无章,却似乎是别人看不见的结合。当夜来临的时候,突然而来的火光让人惊讶了心,但是队伍在接受了冲锋的时候,那些袭击者背后已经游走了一些队伍过去。而后,是不停的厮杀。火光将山林烧了起来,秋季 山林燥热会干燥,一旦引燃,便是火光冲天,几乎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那些本来已经埋伏好袭击魏军的晋国军队,却仿佛自己遭受了魏军的围杀,而后,每一个人不相信的眼神中,他们终究是死不瞑目。也许由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埋伏是怎么被发现的。
赫成云的队伍在一处水流停歇,这个时候已经热闹了起来,赫成云却似乎全然未觉,一对人马窜了过来,有些人相信,杀死了赫成云,也等于是消灭了魏军的有生力量,所以倾尽所有,他们还是来了。牺牲是不能避免的,这样的牺牲能够换来赫成云的性命,他们也死而无憾。
赫成云似乎也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帐篷里的光很足,人也很精神。赫成云坐在桌前,看着闯进来的几个好手,那个为首的人一脸尖嘴猴腮,一看就是一个恶毒的人,赫成云几乎可以肯定,下令屠城的人就是他。愤怒已经不能抑制,所以赫成云并没有多想,便提剑冲了上去。
两个人的姿势都十分威猛,竟是在交接的刹那分开,赫成云退回了三步,而那个人,却只是退后了两步。
“何人,报上名来,赫成云的剑不杀无名之辈。”他说着,再次冲锋进攻,那人似乎也知道这样的情景,竟是极力对抗,就是不说一句话,赫成云眼神一暗,看着他笑了。这个人的身手十分了得,带来的人也已经跟这里的人缠斗在了一起,目标自然是要赫成云死,就算是拼命也在所不惜,一个不要命的人,这样看起来,便是赫成云不得不面临的困境。
宁惜还在山林穿梭,一个人的计谋,赫成云的本事她似乎都不担心,却在找一个人,一个真正的计谋者。
“有了。果然是很隐蔽。”宁惜看着那个隐藏在山洞的光芒,细小而谨慎,尤其外面还有人看守,但是面对宁惜这样的高手,却是不容易掩藏的。人已经倒下,似乎一点声音也没有,宁惜窜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十分宽阔,似乎已经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宁惜当然不相信一个谨慎的人不会有什么陷阱,所以在这里的时候,她已然看清了墙壁还有洞口的机关。
“只能在洞口等待了。”她弯了唇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去破坏一个人的机关,但是面对这样不明的情况,还是保险一些要紧。
夜慢慢变得深沉,里面的人不见外面的人进去,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难免会出来看看,而那个人,似乎已经睡着。那是一方石床,上面现在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身边的人却是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军师,你说他们得手了吗,我现在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冒险了,要是赫成云能够逃脱,那么你我将是晋国的罪人啊,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你怎么能这样做?”
“我这样做,你不也是下了狠心同意的吗?这些人牺牲了,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晋国必死无疑,但是我们只要将他们的将领灭杀,就不会面临太大的压力,这边在进攻,那一边也是毫不放松,你认为国君现在能撑的了几时。一将功成万骨枯,你想要留住青史还是要被人说是一个投降的将领?”
“军师,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样太冒险了。”
“不冒险怎么能得到想要的?他坐了起来,要是不冒险,他们怎么会在那样的时候进来这里,我们又怎么设下埋伏,又怎么让他们全军覆没,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等待吧,明早我们就能看到结果,那个时侯,赫成云已经死了,而我们,还活着,你明白吗,我们将是晋国的功臣。”
“恐怕你们不能得到那样的机会了。”宁惜将手中的人推向一边,看着两个人,一个将军,一个军师,两人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眼中却充满着希冀他们明白这是一场赌博,但是却没有想到这场赌博将要胜利的时候,却来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只是少年的人,但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宁居的宁公子,公子宁惜,宁惜公子。
“想不到不插手的宁公子竟然也会来,让人感到诧异。”那个被喊军师的人冷笑着看着她,眼中是闪亮的光,能够将宁惜引来,就算赫成云不死,他们也有了一些筹码。
“是啊,你在想,我既然来了,就会给你们很大的帮助,就算不是在物质上,你们拿去要挟也是可能的,但是你们没有想过自己现在的处境吗?”宁惜似乎并不在意他们的想法,这个时候他们一定是有计谋的,而且所图不小,宁惜既然在他们算计之列,那么就没有怕过。
“是啊,宁公子亲来,我们算是十分幸运的,不过公子只身前来,就没有想过,这件事不仅是针对赫成云,也是针对你的,宁居的宁公子为天下百姓而动恻隐之心,这样的情境下不来的话,也说不过去不是吗?”军师笑着,他们自然是明白这样,才会让宁惜进来。
“嗯,很好。那么你们现在觉得是不是应该可以了。”
“宁公子智谋无双,我们却也准备了万全之策,公子既然跟赫成云没有仇恨,两人关系便也十分好,那么这样的话,他即是你的弱点,而我明白,你也是他的弱点。谁会知道,一个宁公子,不是男子,却是一个女子呢,还是当年已经死亡的人。”
宁惜皱眉,这些往事被人说出来,她自然是有些震惊的,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少,可是也不多,可是过去总是有迹可循的,所以,她惊讶之余,却是镇定了起来。
“我们知道公子百毒不清,所以在洞中用了足够的迷香,公子是不是觉得这个时候脑中不是很清晰了。”他还没有说完,宁惜似乎已经慢慢倒了下去。
刚才被推倒的人将她接住,而后,几人冷笑。
*****
“蒙不归。不胜不归之人。”那个人再一次不要命的拼杀,这个时候,他却冷笑着告诉了赫成云一个消息,“赫将军,这一次我们的计谋不仅在你,也在宁公子。现在,恐怕他已经落入了大将军和军师的手中了。”他说着,赫成云分神之际刺下一刀,而后人已经闪了出去,等到被纠缠的人挣脱的时候,赫成云已经倒了下去,而那个人,也不知所踪。
“宁惜。”他不顾伤想要冲出去,却是被魏无拦住了,这个皇子刚刚明白了一些事,回来便接到了这样的消息,在城内遇到袭击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回来更是让他感到一阵不安,原来真的是先生出了事。
“你想做什么?你这样带着伤出去,就知道她在哪里,你这样就能救回她,赫成云啊赫成云,你还真是一个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人,说你笨呢,你打仗的时候非常精明,现在却傻得想让人揍一顿,你的伤口有毒,我先用先生留下的药物给你治疗一下。”他说着,已经开始着手救治,伤口并不是很深,药物也恰到好处,赫成云伤口包扎好的时候就想出去找人,但是现在,魏无却只给了他一个字,等。
一等就是三天。而后他们接到了一封信,信上内容简单,无非让赫成云停止进攻,撤离晋国,宁惜才能抱住性命。可是赫成云却是十分焦躁的。
“你让我去找她,为什么不让我去,魏无,我告诉你,我才是领军之人,我要去找谁,谁也拦不住。”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我才没有阻拦你,那我问你,你现在要去什么地方找她,你也知道你是领军之人,你有没有明白你这个领军之人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你现在去找她了,那么这里该怎么办,嗯?”魏无笑着,这个笑在一个少年的脸上让人看不懂在想些什么。
“我,我……”赫成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找,去什么地方找。
“你明白一个道理吗,需要得到什么,总是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赫成云,你是要国家呢,还是美人?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有过挣扎,但是我还年轻,在先生的指导之后,我很快选择了江山,你明白吧,要是我想跟着先生,那么我就会跟着,直到先生接受我,但是我明白她心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而你,却一直游移不定,在江山和美人中。你是一个好的将领,但是你有没有……呵,那些不是我现在该跟你说的,只有你自己体会的才是实在的,赫成云,我问你,你为了她,可以放弃所有吗,包括生命?”
赫成云犹豫了,而后,在几个呼吸之后,“我可以为了她牺牲生命,但是必须有人可以领到魏国的军队取得最后的胜利。”
“哈,赫成云,你果真是贪心的,我告诉你她在哪里,也让人带你去,要是没有死,记得回来带军,我魏国的大好河山,还需要赫将军的开拓。”他说得认真,而这个时候赫成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魏王,只是,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深究其中的联系,等到魏无继承了皇位,一夜之间魏室子弟都已经被杀绝的时候,他才明白,当时的他看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那个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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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的居室,充满诗意趣味的摆设,如果这里不是一个囚禁的地方,却是一个十分让人感到欣慰的居所。宁惜在这里来似乎已经很多天,昏迷期间被人换了衣衫,她现在的样子恢复了女儿身的时候更加衬出一份气质,当然,在一片慵懒中,更是吸引人的靠近。
军师名叫刘锋,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但是这样的人却十分智慧,尤其这份智慧加上了冷血,更是让人感到可怕。
“宁公子几日来可是过得好。”他的眼睛在宁惜身上逡巡,单薄的衣衫遮不住风华,让他看着的时候突然觉得这样一个人,果然是尤物。“怪不得赫成云会对你念念不忘,原来真的是有这样的魅力。他可是为了你,已经领兵退离到了魏晋的交界处,还有,宁居似乎也发出了信函,他们愿意用金银来交换你,可是,我并不想要这些,怎么办?”
“你想要我给你一个保障,我的确能够办到,但是很显然的一件事你并没有看明白,宁惜从来就没有备受威胁的时候屈服,所以,似乎你的想法要失望了。”她笑着说道,让人看着不安。
“呵呵,就算这样又如何,你只要在我的手上,他们不得不屈服,赫成云不就这么干了。”
“军师,将军有请。”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刘锋不得不停止刚才的话题,方才一瞬,他似乎已经想要扑上去,只是一个人就能让他的耐心失灵,宁惜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转身离开,刚才说话的人走了进来。
尖嘴猴腮,眼内却是严肃和沉静。“他要来了,一直被军中的人说得伤势严重,也被相信了,你要做什么样的准备?”他问着那个坐在床上依旧慵懒的人,但是刚才和现在的气质完全不同了。
“要做什么准备,让那两个人受到该有的惩罚,这样的人,难道不是宁居要除去的人吗?魏无那边接收的情况怎么样?”
“还算顺利吧,其实宁居的主人是谁都没有关系,只是这个人是不是能够领导宁居一直走下去,既然他是一个可以一统江山的人,为什么宁居就不能在他手里繁盛,只是这样的时光还需要延长。”
“我明白,先让他接下斥候的队伍,对以后有用,魏王那里怎么样了?”
“呵,一个人,总是嫌自己的命太短,还是想要自己能够站在不死的地步,却不知道这个世界哪里来的不死,不过加快了死亡罢了。”
“呵,这样看起来,也不过是加快了进程罢了,魏无现在的能力慢慢展示出来,我想,等到这次战争过后,一切都能确定了,让他在军中留下威望,这样的事情,怕是谁也想不到的吧?”
“公子,你真的打算之后退隐临山?”
“嗯,那里是我们的根据地,也是我要到的地方,那个时侯,有人想要跟我一同归隐,就去临山吧,毕竟宁居的人,就算是要死,也要跟山林为伴。”
“嗯。”两人说完,却是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到来,谁会相信,一个人,一个女人,竟然会在敌人的监禁下还能谈笑风生,而她的手下之人,也是遍布了整个大陆,谁小看宁居,便小看了它被称作能够敌得过一国的实力。
赫成云是乔装前来的,看到宁惜的时候他的心跳仿佛便要停止,这个时候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就算再艰难,他还是来了,看见了这个人,而后,两人还来不及喜悦,便被人包围了。
“赫将军,久违了。”刘锋领着人进来,看着喜悦中的两人,似乎有些不满,“那个时侯没有杀死你,现在你送上门来,这难道不是天意,怎么样,那些礼物还喜欢吧,将军要是继续下去,我相信,那种东西你还能看到,说不定你身边这位宁公子都不能将疫情控制,反正怎么样都是死,我们不在乎,不知道将军是不是在乎呢?”他说着残忍的话,赫成云则是怒气蓄满,他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
“你不会害怕吗?会不会半夜的时候梦见他们来向你索命,这样残忍的事情,你怎么能做的出来,在战场,那是因为利益,你对普通百姓出手,不觉得残忍吗,他们之中还有孩子。”怒气冲天,赫成云估计宁惜在一旁,却是没有行动。
“将军说这些,若不是魏国开战,我们也不会这样不是吗?”他说得自然,赫成云当然也听得清楚,国家争斗,受苦的始终是百姓,他似乎也明白,但是终究还是身不由己。一将功成万骨枯,他明白,跟随的人更是明白。
“江山一统,也许这样的事情并不算废。”他这样安慰自己,宁惜也只是淡淡的笑。
“将军,其实我并没有想过要将宁公子怎么样的,毕竟她还是我的贵客,但是你就不同了,现在,只能说,你来得不是时候,更不该来。来人,将赫成云拿下,若有反抗,杀。”说完,人已经退后。
赫成云守在宁惜面前,他不想让这个人受伤,但是这样的交接,难免会伤到身后的女子。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赫成云说着,人已经提剑向走来的人迎了上去。
刀光剑影,似乎已经注定了他们的败亡,但是那些人在这里进攻,外面何尝不是受到了进攻,在赫成云离开以后,魏无便集合了优秀的骑兵一起赶往这里,在赫成云到来的时候,他们也在进攻,而后,城门打开,骑兵进城,直往将军府第。
杀声震天,一时间仿佛血海。
赫成云也感觉到援兵的到来,越发狠厉,那些人的刀已经出了疲态,却是人数众多,宁惜看着每一个人的动态,在赫成云将被一招暗招伤害的时候出了手,夺过了一柄刀,宁惜站在赫成云身侧。
“我虽然是女人,却不是一个只需要等待救赎和被人保护的女人,赫成云,让你看一看,宁惜是不是那样娇弱。还有,我喜欢你来这里。呵。”说完,手起刀落,气势惊人,刘锋这才明白,一切不过是这个女人的计策,他千算万算,终究是棋差一招。但是他就算死,也要拉着赫成云一起去。
宁惜专注着对付那些看起来十分不错的人,却是没有看到刘锋的动作,其实她是看到了的,只是她想要做一个测试。
挡在了赫成云面前,刀刺进了手臂。
“惜。”将人抱住,心疼,担忧、害怕、自责,这个时候流露出来的东西,让宁惜感到开心,这个人,还是有着本能的,那么,这一刀值得。
“不要让他逃了,拉他祭奠那些无辜的百姓,我的伤没事,你去。”让他去了,但是有一个人已经去在了前面,赫成云没有犹豫,重新站在了宁惜面前。
“有人既然代劳了,那么我来给你看伤。”说完,已经将宁惜抱起放在了床上,地上还有尸身,但是两个人仿佛没有看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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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及时赶到,擒住刘锋,蒙不归进入军中,成为一名悍将,而刘锋,在千人冢前面被砍下了头颅,这一次,终究是咎由自取。
两国对这一件事进行了强烈的批判,晋国这样的国家根本不懂百姓疾苦,所以讨伐的队伍在遇见一些阻拦之后再次开拔,而这一次,形成顺利。
十个月后,晋国境内一半疆土收归魏国,而剩下的一半,魏国并没有进攻。齐国队伍在进攻中进行着一系列的严厉措施,导致了阻拦的加大,但是魏国并没有插上一脚的做法。
魏王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了,在边疆,赫成云整合了队伍,四皇子给人的感觉也越发成熟,归国的时候,魏王盛大迎接,却是让魏无看到了不一样的魏王。
这个时候魏王恐怕一直都想不到,这个孩子才是让他的身体变得每况愈下的人,但是那个时候,太子已经被陷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