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议殿上,七皇子墨竺身穿明黄龙袍,一步一步朝龙椅走去。大殿安静异常,朝臣皆安静分立两边,神色各异。有阴谋得逞的,有痛心疾首的。有冷漠不理的,也有不可置信的。
墨竺穿着厚重的龙袍,向那个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位置走去。说实话,穿的这么隆重,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走路,还不准笑,我也是不太自在。
要不是母妃答应晚上带我出宫玩,以后还可以欺负其他的兄弟姐妹,我才不来这里玩呢。这怎么老感觉气氛怪怪的,也有好些天没看到父皇了,难道是看上哪个漂亮姐姐,跟她躲起来了?
走向龙椅的阶梯,就在墨竺这小屁孩的胡思乱想里结束。好了,终于走完了,母妃说,只要坐在这椅子上,打死也不下来,以后我可以在皇宫里横着走。
墨靖打算坐下时,大殿响起一片抽气声,大多数人已经认命。这时大殿宫门打开,小李子那熟悉的嗓音适时响起,夹杂着惊喜和松了口气的感觉:“皇后娘娘、锦贵妃、太子殿下驾到!”
大殿里人人神色各异,李修及其党羽不由的松了口气,看来,原来还小看了这端宁皇后,对那封信他并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她真的来了,还给锦蓉恢复了贵妃头衔。不过,她真的可信?难道没有其他的阴谋?
流光一行人带着众人的疑惑,缓缓踏进大门。
大将军戚翔励刚刚才听到手下禀报说,看到端宁皇后回宫了,还跟废后李锦蓉和墨临在一起,料想她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想到这夜流光跑这里来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东西。李锦蓉又怎么成锦贵妃了?
戚翔励站出来,对流光她们拱手行礼,丝毫没有恭敬之色,道:“两位娘娘莫不是走错地方!这里是朝臣向皇上觐见,商量国事之地,还请两位娘娘移驾!”
不等流光发言,被气的脸都绿了的李锦容厉声呵斥:“大胆!本宫的事,合适轮到你这等臣子妄加评论!”
戚翔励不无嘲讽的看着李锦蓉,她还敢到这里来闹事:“哼哼,本将军叫你一句娘娘是抬举你,不过一个废后,有何颜面站在这里!来人啊,把李锦容送回冷宫!”
李锦容又要发作,被流光拉下。流光上前,在戚翔励面前停下,取下凤玺在他眼前晃了晃,收在怀里微微笑道:“皇上册封本宫为后时,曾在百官面前许诺,后宫之事,全权交由本宫处理,皇上永不干涉!戚将军,莫不是本宫,连封个贵妃的权利都没有?”哼,你横,我看你能横到几时!
戚翔励打量着流光一身的服饰,这不是洛邑塔的服饰吗?她怎么会穿成这样?那一男一女,是洛邑塔的人?他们怎么会跟这贱女人在一起?听流光这样说,戚翔励一时语塞:“是臣疏忽了。不过,新帝登基在即,还请两位娘娘回避!”
流光不说话,看着站在龙椅前进退两难的墨竺,毕竟是十来岁的孩子,再怎么磨砺,总是少了些定力。今天在这殿上,一个不留神,就可能魂归西天,一起赔上的还有李锦容和墨临,甚至更多的人。
不过,权力之争,不是历来就有牺牲吗?不同的是,贤明的人,会将牺牲降到最低。难道,这样就对那些死去的人公平了?不公平又怎么样,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看,我也学坏了,开始拿人命不当回事!
流光斜睨了戚翔励一眼,疑惑不解:“新帝?戚将军,本宫怎么没听皇上提过这事?这不我就好奇着,来找大将军解惑来了。”流光眉宇间尽是玩笑,看不出丝毫不安的情绪。
戚翔励脸色一变,一个女人,能干什么!厉声道:“自古以来,后宫女人不得干政!来人,送皇后娘娘回寝殿!”
几个侍卫一拥上前,准备强行带流光离开,流光喝道:“放肆!本宫也是你们这些奴才能动的人!”易玛站在李锦容和墨临身边,阿塔贴身上前护住流光,和易玛一同拔出弯刀,大殿顿时僵持起来。
戚翔励拔出腰间佩刀,心想,今天,就要你这贱人血溅宫廷,看谁还敢坏了他的好事!“端宁皇后目无法纪,德行丧事,勾结洛邑塔族人扰乱朝纲,无权执掌后宫!拿下她,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大殿之上,完全是剑拔弩张的气氛,谁会死在谁手上?谁又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谁是万骨枯?谁是一将功成?
流光翘起嘴角,笑自己,也笑别人!
流光微微笑着,似完全没受到大殿的气氛,心里,却不住的在颤抖。流光从怀里拿出吴均交给她的锦盒,拿出里面的东西,压住颤抖的嗓音,大声说:“皇上玉玺在此!皇上口谕:皇上出巡民间,归来之前,由本宫监国,管理朝政,如有抗旨不尊者,斩立决!!”
大殿又安静了,墨竺不坏好意的看着流光,要是这女人让我出不了宫,我一定要母妃杀了她!
戚翔励现写栽倒,皇上追压力了吗,玉玺怎么会在她手上?想到不久前的事情,难道是那个临阵逃脱的侍卫?也怪我疏忽,那样忠心的狗,怎么会突然丢了骨头不理!
流光满意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的不安淡了些,对戚翔励微笑:“将军,现在你能解释下,这什么新帝登位,是怎么回事?”
戚翔励的神色变了变,流光满意的继续说:“怎么皇上前脚刚说让本宫监国,后脚你就扶持墨竺登位!告诉本宫,这到是怎么回事!!”
流光的声色俱厉,让戚翔励下意识的后退了歩,脱口而出:“妖言惑众!当时刺客行凶,老臣赶到时,已经晚了。皇上在坠崖的瞬间,亲口说道,让老臣扶持七皇子为帝!”
墨晚坠崖了?流光怒火上升,人变得狰狞起来,向前一步:“哼!皇上倒是心情好啊!要驾崩了,还不忘废太子,另立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