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呆的越久,流光越理解作为一国之君的难处,也知道了墨晚真正喜欢的人是像水一样的云妃,知道了一些关于她和天下事的传闻。流光明白,她只是一个路人,或许还充当了棋子的角色。流光不怪墨晚,相反的,她欣赏墨晚的魄力和决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也只有真的天下一统,百姓才会真的太平,战乱只是一时。
最近李修和戚翔励动作不断,流光怕他们又在酝酿什么新的打算,情形瞬息万变,她想,要是再这样下去场面一定能会失控,她一定会难逃一死,。流光决定,等事情安排好了,就带着易玛离宫,从明处转到暗处。
“主子,”易玛推门而入,流光用手护住面前的烛光,这样才能看清水晶上映出的人,“秦门护法杨梓说有要事求见!”
“夜姑娘请火速离宫!”杨梓已经避开梨香的阻挠,自己闯了进来。
梨香跪在地上:“奴婢该死,让他闯了进来!”
“起来。”流光转过头,一头长发尽数披散,不见半点妆饰,乌黑的眼睛里有点点烛光,“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半个时辰前,李修和戚翔励同时被人暗杀,当场死亡!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赶紧出宫!”杨梓明显是一得到消息就赶着过来,身上的衣服都买穿整齐。
“他们死了对主子是好事啊,我们跑什么啊!”易玛不得已的嘟着嘴,好不容易打个盹,又来这么回事。
“他们死了才是坏事,他们一死,所有人都会以为人是我杀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来*宫!”流光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盒子慎之又慎的交给梨香:“这是樎国最重要的东西,等会我们一起出去,要是我们走不了,你就带着东西先走!”
“娘娘,奴婢怎么能丢下您?皇上吩咐奴婢,一定要护您周全,奴婢一定不会丢下娘娘一个人逃跑!”说着就跪下,泪珠儿滚在脸上。
“梨香!”流光拉起她,“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皇上,玉玺绝不能落在他们手上,否者你怎么对得起皇上,对得起天下百姓?!”
“奴婢,奴婢,”梨香看看流光,看到易玛对她点头,“好,奴婢听娘娘的!奴婢求娘娘,娘娘一定要平安无事!”
“会没事的!”流光安慰她,抱起桌上的琴匣,当先走出房门,“愣着干什么,不走让别人来收尸?”
“娘娘,”梨香收好盒子,顺手拿了几支钗,“娘娘,您怎么能这么出去,奴婢先替娘娘挽发!”
流光看着跟上的三个人,加快步子向宫外走:“命都快了,还挽什么发!”
梨香脸上红了,易玛和杨梓却带着笑意。
黑暗里,宫灯点点,照亮脚下的路。此时已是深夜,只有侍卫在各处巡逻。梨香和杨梓带着流光和易玛轻易躲过各处明岗暗哨,以最快的速度像墨止派人的守着的西华门走去。
宫里渐渐喧哗起来,大群的侍卫打着火把在夜色中穿梭,应该是两边的人已经来了。走到西华宫门前时,宫门紧闭。流光看到打着火把的大队侍卫站在宫门前,墨止背对着流光。
“娘娘,怎么办?”梨香心急,知道墨止已经背叛了他们。
墨止的转过身,头发被夜风吹到胸前,嘴角噙笑:“娘娘,深更半夜的打算去哪里?”
流光背着琴匣,独自上前停在墨止跟前,抬头看着如墨一样的夜幕,突然倾身抱着墨止,靠着墨止的胸口:“止王爷,你这样大半夜的起来等我,不累吗?”
在众人的唏嘘声里,流光放开有点不自在的墨止,退回到易玛他们身边,对墨止说:“请止王爷转告墨晚,流光能做的只有些,从此以后,流光和墨晚之间,再没有谁亏欠谁。”
墨止张嘴要说话,流光把食指放在自己唇边:“嘘!我跟墨晚,两清了。从今天开始,端宁皇后已死,活着的,只有我夜流光,自由自在,不从属于任何人的夜流光!”
墨止眉头轻蹙还想说什么,另外两队人马已经追过来,和墨止的人一起围了个圈。领头的人大声叫嚣:“夜流光暗杀朝廷大臣,其罪当诛!”厮杀声像潮水一样涌来,三个人围住流光,不断挡下刺来的刀剑。
墨止一直没动,流光也站着没动,两个人沉默的对视,一个笑得事不关己,一个笑的寒若冰霜。厮杀之声不绝于耳,两人却静若处子,不慌不乱。
“梨香,你先走,我们断后!”流光终于开口说话,斜了眼角。
“娘娘!”梨香一边应战,一边说道,她不想就这样离开。墨晚离开之前,确实这样交代过她。
“别忘我对你说的话!”流光退后,“易玛,杨梓,你们掩护梨香离开,我没事,他们要抓活的!”
“是!”杨梓和易玛齐声应答,同时为梨香扫除阻力。
梨香无力的看了一眼流光,最后还是点足向远处掠去,有易玛和杨梓护着,被包围着,梨香竟然也直接飞了出去。在梨香的身影要消失的时候,流光突然大声喊起来:“梨香,务必把玉玺送出宫!”
远处的梨香隐约听见流光的声音,缓缓回过头来,下一瞬间用上了全力的速度。这边的墨止也是,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神情,突然猜不透面前头发披散女子的想法。
一声惊呼,揪起在场每个人的心思,围得水泄不通的圈子,突然少了很多人,大部分的人都跟着梨香的方向追去。
易玛和杨梓交换眼色,杨梓打退进攻的,易玛拉着流光向不远处的城墙飞去,眼见就要靠近城墙,一只响箭射来!为了避开利箭,易玛情急之下放开流光,没了易玛的扶持,流光从半空落下。杨梓想过去有分身乏术,就在所有人都流光会砸在地上是,远处快速掠来一个白色的影子,来人迅速拉起下落的流光搂进怀里,两人一起落在地上。
“怎么是你,秦觞执?”流光问道,拂开乱了的青丝,目光越过秦觞执的肩头,这才发现紧闭的宫门不知何时已经洞开,刚才的利箭也是从墨止那边射出来的。墨止一行人手上又没人拿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