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皇甫辰显然不相信。
太后大笑两声伸手扯掉睿渊脖子上带着的那块玉佩,痛得睿渊又大声哭起来。那是皇后留给我的,因为觉得是皇后的遗物便给睿渊带上,希望皇后能保佑睿渊平安长大。
皇甫辰看着那块玉佩惊得后退了几步,太后不欢喜的说:“别以为你跟墨兰隐秘就没人能发现,你们两的私情简直是皇室的耻辱。”
此刻,我总算知晓太后为什么要置皇后于死地了,或许她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所以害怕皇后与皇甫辰串通所以先杀了皇后。我不得不惊叹这个将近年过半百的女人是如此的精明,就如皇甫御一样什么都清楚明白。
说道皇后只怕又勾起皇甫辰的回忆,他狠狠的拿剑指着太后冷哼一声道:“就为了这个所以才将墨兰杀害了,难道你的残忍就不算是皇室的耻辱吗?这后宫中,又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上的。”
太后冷哼一声笑道:“哀家老了,罪孽多了也无所谓,可你年纪轻轻就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还需要跟哀家比一下谁手上的人命多吗?”太后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道:“比如沈家的玲珑,都要临盆居然还让你给害死了,幸好是小的活下来了。”
我心里一惊,玲珑的死原来不是难产:“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皇甫辰没心没肺的回了一句:“你应该庆幸,她不过当了你的替死鬼罢了。”
“还玲珑命来。”我十分气愤失去理智般当场就动起手来,也没管皇甫辰手中是否有剑。
太后许是不知道我会些功夫,见我们在正殿便打了起来,她带着孩子也忙退到一边。我毕竟是个女子劲也没皇甫辰的大,再加上本来就是花拳绣腿,即使皇甫辰让着我,没个几招我便败下阵来。
皇甫辰反扣着我的胳膊冷冷的说道:“要不是答应赵承轩要护你周全,哪里容得你这样放肆。”
我争扎了几下转过头来狠狠的瞪着皇甫辰道:“有本事就让赵承轩给我滚进来。”
“放了她。”我一抬头却见皇甫御气势磅礴的站在面前,那气势确实是皇者之气。
皇甫辰倒也听话,说放就放,我伸手捏了捏被压疼的胳膊躲到皇甫御身后。
“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没用。
皇甫御将我护在身后对皇甫辰说:“放了所有人,你要皇位我给你。”
我在身后插嘴道:“不行……”
皇甫御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又对皇甫辰说:“放了所有人,你要皇位我给你。”
我扯了扯皇甫御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他伸手握住我的手一句话都不说。
皇甫辰半犹豫了一会道:“所有人都能放,唯独你母亲不能放,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如此狠毒,今日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皇甫御几乎想都没想便道:“不行,可以拿我的命还抵。”
我惊讶的看着皇甫御,却又见皇甫辰扬起佩剑直指皇甫御:“可以,母债子还也行。”
我又扯了扯皇甫御的衣袖,他转过头来看着我,我摇摇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泪水顺着脸颊低落在青石板上。我再也忍受不了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我而去,再也忍受不了。
皇甫辰说:“先把诏书给我。”
皇甫御点点头,转身回到案桌上提笔就准备写。太后将睿渊放在地上,梓曦跟朝阳便守在一旁,她从后面冲进来扫掉案桌上的文房四宝,大声喊道:“不行,哀家不准你这么做。”
皇甫御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后一眼道:“母后,这些原本就不属于我们的。”
太后边哭着边摇头大喊:“不行,不行,就算你把皇位让给这个逆子,他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要,不要啊,儿啊。”
皇甫辰沉不住气的上前拉了太后一把:“闹够了没,你儿子都说这些原本都属于我的。”
太后只怕也是没得念想了,胡乱的从头上拔了支金簪向皇甫辰冲了过去:“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这逆贼。”
皇甫辰本能的扬起剑,太后就这么直直的撞剑刃上,心脏,一剑毙命,皇甫御手中的狼毫笔滑到地上。
“母后……”皇甫御冲出案桌直奔过来接住太后的身子,我愣在当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那么想她死,当自己真的看着她倒在我面前时才发觉我并不高兴。
梓曦跟朝阳虽小但见太后倒下双双跑上前来扑进太后的怀里哭喊道:“皇奶奶,皇奶奶。”
皇甫辰虽不是有心,却也没有一丝的愧疚,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四人。皇甫御虽与太后关系不是很好,但此时面对生离死别他也十分痛苦,看着他抱着太后痛哭流涕我心里一怔,不远处的睿渊似乎也感觉到什么更是哭得厉害,整个御书房都是哭声。
门外人影一动,是赵承轩。我道:“出来吧,看热闹也看够了吧。”
赵承轩摇着纸扇并没有过多表情的走了进来,叹息了一声道:“唉,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一时没注意,只见朝阳站起身来跑过去抓住皇甫辰的腿就咬,眼泪鼻涕更是沾了皇甫辰一裤腿。
皇甫辰对小孩并没有太多的疼惜,他有些吃疼抓起朝阳就扔,嘴里还说着:“没用的东西。”
我吓得站都没站稳,皇甫御一抬头放下太后扑过去却扑了个空,却见赵承轩一个翻身将朝阳接在怀里。受了刺激的朝阳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过了好久这才大喊一声:“父皇。”
赵承轩小心的将朝阳交到我手上摇摇头道:“这丫头跟你一个德性。”
我接过朝阳抱在怀里不敢放下来,赵承轩又转头对皇甫御说:“怎么说你也算是这两孩子的爹,你说吧,这个人你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朕都送给你景文帝。”
皇甫辰似乎没料到赵承轩会这么说,震撼得连嘴巴都合不拢了。
皇甫御站起身来红着双眼道:“不用了,这是家事,朕自己可以解决。”
皇甫辰忙道:“赵承轩你想怎么样?”
赵承轩抬起眼看了皇甫辰一眼道:“朕乃九五至尊想如何便如何,更何况只要琉璃想要我都能给她,更不说你一个逆贼了。”
皇甫辰睁大了瞳孔看着赵承轩,或许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赵承轩临时变卦,更没想到的是皇甫御不忍心杀他却让赵承轩一剑解决了。
皇甫辰陪太后去了。
临死前皇甫辰双眼盯着正躺在地上还在哭泣的睿渊,那或许也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而太后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始终也没逃脱命运的摆布,她或许并没有遗憾,因为皇甫御保住了帝位保住了她太后的身份。
我将朝阳放下,软着脚走到睿渊身旁将他抱到皇甫辰身边:“不管你多么让人讨厌,可睿渊始终都是你儿子。”皇甫辰闭上双眼,眼角却留下两滴清泪。
皇甫辰死了,他所统领的军队也被赵承轩一一控制住,但是事情并没有完,因为整个皇城都是南汉的军队。
我说:“把大军撤了吧。”
赵承轩说:“好。”
于是一个时辰内汉南大军撤出城外。
我问:“你此次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承轩一笑道:“朕亲手将你送到普宁,自然也要亲自将你接回南汉。”
我转过头去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不再是当初那个胆小怕事的男人,而是一个有野心有智谋的皇帝。
赵承轩说:“朕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弥补当年的决定。”
我转过头不再看他,语气极为冷淡的说:“我已经爱上皇甫御了,而且还为他生了孩子。”
“朕不介意,皇甫御都能打动你的心,朕也可以,如果你喜欢可以将你的公主皇子一起带到南汉,朕会给你们最优越的生活。”
“时光流逝,早已物是人非,你又何必执着,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赵承轩沉默一会道:“看来朕有要劳烦大军往城内跑一趟了。”
我怒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跟我回南汉,就现在的局势你没得选择。皇甫御早料到皇甫辰会叛乱,可惜大军被我军截下,现在都未到,倘若朕现在发兵整个普宁都面临的灭国的危险,即便皇甫御想抵抗也不可能全胜。”顿了顿赵承轩又说:“只要你跟随朕,南汉的大军将在三日之内从普宁境内消失。”
“你在威胁我。”
“没有,朕只是希望你能给个机会做错决定的人。”
我没有说话,目光飘渺,心里乱极了,赵承轩又道:“朕也不逼你,三日后朕会在码头等你,相信你不会令朕失望的。”他转过身准备离开却又说了一句:“普宁的存亡都在你一念之间。”
赵承轩走了,皇甫御忙着整顿宫内宫外,太后的遗体被送至慈宁宫,至于皇甫辰的便送往了王府。我也帮不上忙只好把几个孩子带好,深夜了,珍昭仪过来寻我说皇甫御在慈宁宫不言不语。
我叹口气披上外衣独自去了慈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