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婕涵醒来的时候只觉有人在推自己。头沉得很,她极少喝酒,昨天不过想买醉。但绝对想不到原来喝醉酒是这么难受。不但头晕,而且感觉自己整个身心都透支,她记得自己昨天没走什么路,可是双腿为何会隐隐作痛?
在朦胧中厉婕涵痛的皱着眉,睁开眼睛一看,她吓得整个人都清醒站起来。
眼前是一具半裸的男胴/体,被子只盖住他的下半身,他侧卧面向厉婕涵那边,帅气干净的脸上竟满是愁绪,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皱紧,像是在做什么可怕的梦。他双手正不断推着自己,厉婕涵再看看自己,她的身上也没有穿衣服,她终于是知道彼此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既惊恐又恼怒,不由“啊!”的一声惊叫,纪文轩也在梦中醒来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厉婕涵心里被惊讶、慌乱、恼怒搅成一团,脑子里不断回想昨夜之事,可终究是理不出头绪,她只记得自己当时喝了许多酒,在沙发上睡着了,后来是隐约的听到有人开门,然后她就——她本以为是任泽浩回来了!她昨晚一直将他当做任泽浩!天!
纪文轩醒来也先是一惊,继而看了看自己身上只盖着半截被子,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看着抱着被子裹着自己身体的厉婕涵手足无措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他看了好久才认出她,却顿时笑了。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我们同床共枕洞房花烛竟然能让你哭了?这事儿真搞笑。”他一脸的无所谓掩饰了刚刚的惊疑。
这于纪文轩来说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有多少想靠近他的女子除了为了他的钱,不就是为了与他缠绵悱恻天荒地老?他倒不知道自己现在竟这么没吸引力了。当然两者结合才是绝佳的,要是没了钱,空得一张皮囊也不见得会有这万千“苍蝇”这些年一直跟自己示好,但这些年来他的心中只有一人,谁也替代不了她的位置。
一旁的厉婕涵还在哭,纪文轩在心里笑开来,这女人在装什么?明明是她自己先签的字,怎的现在还像是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委屈?
厉婕涵没有理会他的嘲笑,拉紧裹着的被单,四下张望找自己的衣服。
“我就那么没魅力吗?”纪文轩懒洋洋的将被单扯过来。被单险些在厉婕涵身上滑下,她再次惊叫,像受惊的兽,下意识大力扯了一下,谁知道纪文轩根本没用力,这下被单全在厉婕涵身上,却让他的身体全部暴露了。厉婕涵又羞又怒,马上撇过头,赌气蜷缩在床头柜的一边。
纪文轩无所谓的坐在那里,一副皮囊而已,看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且对于男子来说这个问题更不那么在乎。倒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好玩,便起了捉弄她的心。
“既然嫁给了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在装什么纯洁?是不是女人都喜欢这套?欲拒还迎?非得装装可怜?嗯?”纪文轩笑着讽刺,慢慢地靠近厉婕涵。
厉婕涵却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将头埋在被单里,哭了起来。
这下,她更觉得自己更对不起任泽浩,昨晚他绝望的背影,他说过的话,他在黑暗中痛苦的脸像影片回放。她只觉自己真是无地自容的脏。
厉婕涵一哭,纪文轩更觉可笑又好玩。
“你哭什么?难道是我欺负你了吗?对了,对于昨晚我还有一丝印象,整个过程可不是我强迫你的,是你主动与我上来的不是吗?你既然能为了钱嫁到我们家,你就该想到有这天!哪个男人愿意将这么年轻貌美的尤物一接手便打入冷宫?莫非你这是古时候的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嗯?”纪文轩极尽讽刺,不管厉婕涵低低而委屈的哭,抬手便捏着她下巴。心里道: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厉婕涵还是没有出声,挣扎了一会,怒视他。
纪文轩没在乎她怎么看自己,冷笑一声,继续道——“据说你爸爸欠下巨债,所以为了给你爸爸还钱你才肯嫁给我。我就纳闷了,你爸爸就不能用其他东西与我妈交换吗?为什么就一定要你陪嫁?他不知道现在不是三妻四妾的社会吗?我娶了你,在法律上,我就不能娶别的女人了,只能在外面包养了,你懂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已经是毁了我的大好未来?”纪文轩冷冷的嘲讽。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在厉婕涵身上,仿若与她签字结婚的不是他一样。
厉婕涵还是保持着姿势不变。
“说话呀!怎么不说话?这种交易你也愿意?你既然知道了内情,愿意嫁给我了你哭什么?”纪文轩冷笑逼视她。
厉婕涵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跟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把便将他的手掰开。裹着被单跑到洗手间。
纪文轩看着洗手间关紧的门,脸上嘲讽的笑没了,她伤心悲痛的样子不像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