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奉闵想笑,这样就想把所有的责任推给一人承担。他夜子庄是一点责任都没有。计淼,他有计淼真是他的大幸。如果真的就此除掉计淼,是除了一个心头大患,但是却是和夜子庄结下大仇。他冉奉闵行事向来天衣无缝,就算想除掉一个人,也不用这么直白。他会等待更好的时机。
“先生这是什么话。本王一直很敬佩先生,只恨不能促膝长谈。虽然先生此事办的的确不妥,但是毕竟先生不是有意伤害王妃。本王也不能太过苛责。但求先生下次不要在王妃面前说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王妃心地单纯,不善辨别真伪,若是在某个问题上造成她的困扰,本王会很不开心。”
“闵王放宽心,计某怎会在王妃面前说那些不相干的事。”
“若是如此甚好,此事只可发生一次。如有第二次任凭计先生巧舌如簧,恐怕也说不清楚。”这代表,冉奉闵认了那个谎言,也就是放过了他们。
“既然是误会,哪有同样的误会发生两次的道理。”夜子庄尽量自然的笑着说。
冉奉闵站起来:“既然一切都过去了,请允许本王探望一下自己的王妃。”
夜子庄同时站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王妃此时应该已经醒来。闵王,这边请。”
二十多天没见了,冉奉闵难掩心中的激动。又一次劫难就这样轻松过去了吗?希望如此吧。
木遥刚从床上欠起身子。只是受了点外伤,怎么像生了什么大病,一点力气都没有。头还是晕着的,心脏似乎不能承受一点负担,稍微动动都会觉得心跳加速,胸闷不已。
“喂,有人吗?我想喝水。”
冉奉闵走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个场景。他的心疼都化成怒火。他不表露出来,为的是更好的回击。连忙从桌上拿起茶杯倒了杯茶,快速走过去。脸上有责备之色:“教你跟他们走,偏要自己逞能。”
木遥看见他整个心都放松了,顽皮的眨眨眼睛:“只是个意外嘛。”
冉奉闵不好再说什么,扶她靠在自己身上,喂她喝水,犀利的目光投到夜子庄身上:“堂堂太子府连一个小小刺客也抓不住吗?”
夜子庄歉意的一笑:“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到目前为止尚没有刺客的线索。”
“子庄兄,这话会让人觉得在推卸责任,除非刺客是自己人,否则不可能没有任何线索。”
“换我是你,我也会这么认为。可惜事实是,我们的确不知道他是谁。”
冉奉闵的双眉微锁:“我不得不对你说,你的安全也堪虞啊。”
夜子庄淡淡的笑:“我,你是说有人会对我不利?”他可以理解成冉奉闵要用挑拨离间之计了。
“难道不是,你的客人如果死在这里。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现在你的客人没事,那么他们就会直接对你动手了。”
夜子庄沉吟片刻,冉奉闵说的不错,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后捣鬼,间接除不掉自己,他极有可能直接对自己动手。是谁?到底是谁?刺客和武器失窃会不会是一个人干的。
“闵王,对于这件事情,我当对你和王妃娘娘致以诚挚的歉意。希望王爷和娘娘能够接受这份歉意。”
木遥看看冉奉闵,撇撇嘴,玩这些花花绕,她不在行,所以最好选择沉默。
冉奉闵没有立刻回答,他搭上木遥的脉搏,感觉它是那么的细弱,“她中毒了?”
“先生应该已经解毒了。”
“一派胡言,她的身体里还有余毒未清的迹象,说不是故意的,谁信?”
夜子庄的脸色很难看:“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本王一定要计淼给个合理的解释。”横抱起木遥,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夜子庄紧跟在后:“闵王请冷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请太医查视。”
“本王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们的人自然会听从你们的。”
冉奉闵一阵风似的从厅前走过,计淼走出来,看见冉奉闵恶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心中咯噔一下,看向跟在后面的夜子庄。
夜子庄无可奈何的回视他一眼:“先生你不是说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吗?”
计淼微皱眉头:“是解了。”
“可是闵王说王妃身上的毒没有解。”
“这不可能。”
冉奉闵震怒:“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难道你是说本王讹你。计淼,我敬你是个前辈,一再容忍,你却一再欺我,当我是无知小儿。本王岂能饶你。我的王妃若有个一差二错,本王定当回来与你细细算这笔帐。”身形快挪,很快消失在门外。
计淼双手交叠身前,目光无波无澜,平静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夜子庄甚是不解的瞪着他:“先生,你没事?”
计淼转身走进屋,冷冷的抛出一句:“没事。”
突然一名侍卫走进来,神情古怪,见了夜子庄,他的表情是欲言又止。夜子庄正在不顺的时候,一肚子恼火:“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侍卫吓的一哆嗦,仗着胆子向前蹭了一步:“殿,殿下,有一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呢?”夜子庄逼近一步,漂亮的狐狸脸,满布恐怖气息。
侍卫吓的噗通跪倒:“殿下息怒,属下发现了那些武器的踪迹。”
“在哪?”
“属下不敢说。”
“不敢说,那就是要本太子把你脑袋拧下来了。”
“殿下饶命,实在是说了您也不会相信。”
“你再啰嗦。”夜子庄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那意思你再不说,就不要说了。
侍卫浑身颤抖,急急的道:“是,是在振亲王府。”
夜子庄的手僵在半空中,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半晌后:“你确定?”
“确定。属下留人看守,没敢惊动外人。”
“你做的很好,一会到帐房领赏。”
“谢,殿下恩典。”
“下去吧。”夜子庄沉着脸,来回踱着步。那是自己的亲弟弟,如果不是他根本不用想真假,直接除掉就可以了。可为什么偏偏是他。他也知道夜子振暗藏实力,虽然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聪明,也有能力和自己抗衡。他该怎么办?他是冷酷无情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绝对冷酷。
振王府。
夜子振斜倚在座榻上,两边是四个绝色美女,厅中起舞的是一群美女。人生得意须尽欢,夜子振充分享受着这些美好的东西。他的眼中是无尽的美色,心底却是平静无波。他的一辈子就这样渡过吗?
如果是这样还不如把他生在普通人家,凭借着他聪明,好歹还可以打出一片天地。现在呢,一切都给他准备好了,不需要努力,不需要费心,什么都不缺,你还能做什么?剩下的只有无聊了,他还要表现的对这些无聊的东西很感兴趣,这种日子真是没意思透顶了。
不如发生一些事吧,是好是坏都无所谓,至少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些。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厅外传来太子驾到的通报声。他微微支起身子。太子现在好像在忙什么重要的事情,怎会有空到这里来。
“你们去迎迎太子。”
他一边对身边的四大美人说,一边懒洋洋的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袍带,正要站直身子。
夜子庄就进来了。看见他那副懒散样,实在不相信他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
“子振,没有出去吗?”
“太子哥哥来了,快坐。今儿外面被戒严了,没地方去啊。”
“知道为什么戒严吗?”夜子庄不打算绕太远,他要尽快解决问题。
夜子振微惊,凭直觉感到有事情发生,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是哥哥你的人戒严的,我哪里知道。”
“哥哥我丢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值得动用整个禁卫军去查?母后还没找到吗?”
“母后已经平安。”
“我就知道有哥哥您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真的吗?”夜子庄的眼睛一直盯着夜子振的脸,似乎要洞穿他的脸,看进他的心里。
夜子振觉得很不自然,但是他还是装的很自然的样子,为夜子庄捧上一杯茶:“哥哥的能力,那还用说吗?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到哥哥的事。”
“也不见得。眼下就有一件事,让为兄很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做好。想子振你聪明过人,一定有办法替哥哥分忧。”
夜子振明知道会有不好的事情在后面,可是这话他还必须接下来:“振是有些小聪明,不知道哥哥遇上了什么麻烦事?要是和女人有关,振最拿手。”
夜子庄把眼睛移开,心里是有挣扎的,看夜子振的样子,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是栽赃,是谁栽的这个赃呢?谁想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谁是最大的获益者?
“子振,我要找的东西,就在你府上。你府上是不是养了什么吃里爬外的东西?”
这话一出,已经明显转移了怀疑重点。
夜子振心头一震,迅速意识到他这个哥哥没有万分肯定是自己做的。尽管他的确没有做什么,但是一旦被沾上了什么,你想洗干净是非常难的,尤其是被这个哥哥怀疑。凡是招惹了他的人,对也罢,错也罢,是不是你做的,你都得倒霉。看来他真的被谁算计了。
收敛身上的痞气:“太子哥哥的什么东西在这里?”
“去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