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
不是个小数字。
苏晚沉默着,脑海里的思绪乱极,面上却是平静如旧。
男人见她不吭声,只道:“我倒要看看,你那朋友来不来。”
男人的声音隐带威胁的意思,苏晚心知此时后悔已然来不及,她只能尽量把这个谎圆的天衣无缝。
“好啊,你们有时间,那就等好了,怕就怕到时候人等来了,钱却不敢要!”苏晚微扬下颔,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说完,苏晚平静的向着糯糯那边走了过去,糯糯一把扑在她的怀里,叫了一声姐姐。
苏晚可以感受到糯糯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她拍了拍糯糯的手背,安慰她道:“没事。”
十分钟。
二十分钟。
三十分钟。
胡须男人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脸上写着一行字,我很有耐心--眼见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诊所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时间越长,苏晚心里就越慌,哪怕是随便来一个人来看病也好,可惜外面一片死寂,除了海水声就是风声,听不见其它声响。
反观胡须男人,一脸的悠然自得,翘首以待着她的谎言戳破,而这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苏晚的手握着糯糯的手,手心里出了一层的细汗,黏黏腻腻的,贴着两人的掌心并不好受。
“老大,我看不会有人来了。”一个男人嘴里在衔着一根烟,向着胡须男人走了过去。
苏晚心里一紧,注视着两人的动作,握着糯糯的手指微微泛白。
嘴里吐出白蒙蒙的烟雾,男人附耳对着胡须男人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胡须男人点头,手上的刀子在椅柄边敲了两下,随即起身,向着苏晚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医生挣扎着吼道,脸上被玻璃扎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可这时教他一动,又潺潺的流出了血来。
按着医生的男人显然有些吃力,眼看就要让他挣扎开,那抽着烟的男人两步走过去,踹了医生一脚。
那一脚下了大力,苏晚看到医生的脸色涨紫,眼睛充血一般的鲜红。
苏晚一拂手,把糯糯藏到了身后,而这时,胡须男人与她只有一步之遥。
灯管照着明亮的光,胡须男人手里的刀子闪着锋利的光芒,苏晚就要带着糯糯一起后退,一刹那,那诊所的门却被谁推了开来。
准确的说是踹。
压抑的空气中,吹进了一丝夜风,苏晚视线越过胡须男人的肩膀,只见慕北柱着拐棍站在门边。
神态冷倨,轮廓坚毅。
啪--
他松手,拐棍倒在地上,迈着稳键的步子,他走了进来。
苏晚见此,脑袋里唯一想的就是,奶奶的他能走,干嘛那会儿让她扶他,看他步子迈的,稳健的不能再稳健了好么。
心中稍作疑问诽腹,再拉回神时,他已走到了她的面前,比胡须男人略远一些。
扫了一眼胡须男人,慕北开口,“这些人都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苏晚配合的回答。
目光斜睇,慕北的目光落到医生的身上,问道:“他怎么了?”
“喏,被人踹的。”苏晚的下巴一斜,对准抽烟的那个男人。
跟着苏晚的动作,慕北把视线落到抽烟的那个男人身上,眉头皱了皱,刚要说话,胡须男人却突然笑开,“看来你没骗我们。”
随手把刀子往身后一扔,胡须男人对着慕北道:“都是误会。”
说完,那目光示意其他几个男人可以离开了。
苏晚松了一口气,她就是在赌这些人信不信她的话,现在慕北来了,胡须男人俨然信了她的话,而介于她口中给她的‘朋友’胡邹的那些身份,足已暂时让这些人离开。
要钱?
动手?
谁敢!
人家根红苗正,有权有势,虽然不知道到底多有权有势,但最起码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手,否则那位根红苗正的‘爷爷’吱一声,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胡须男人和那个抽烟的男人对视一眼,领着身后几个人,眼看就要跨出诊所。
把燃尽的烟草扔到地上,抽烟的男人双手插进裤兜里,抬起脚碾了碾。
最后一丝星火被碾尽,男人看着烟草变成一团死灰,刚要抬脚走出诊所,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
“哥--”抽烟的男人对着已经跨出诊所的胡须男人喊了一声。
胡须男人回头,刚想说话,就听抽烟男人道:“那女的骗了我们,他是慕北!”
尾数659的那个,苏晚再熟悉不过,是严江柏的号码。
至于另外两个,苏晚这就不知道了,或许有禾然的,但也只有慕北自己清楚。
写完,那人拿过去递给胡须男人,胡须男人看了一眼,轻轻嗯了一声,后又递给昨天抽烟的那个男人,嘱咐道:“一个一个打,告诉他们,慕北在我手里。”
抽烟男人拿着纸条出去了,很快,外面传来抽烟男人的声音。
“慕北在我们手上,你TM没听清么,快点准备赎金,不然就等着给慕北收尸?!”
“老子没闲心跟你废话,慕北现在就在老子手上!”
“假的?!他死了?!尸首捞上来了?!”
抽烟男人骂了一声,踢倒了面前的椅子,随即走了进来,把手机放到慕北耳朵,不不耐烦道:“说几句话证明你是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