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冰雪却早会意了,趁机捏了一脸的笑容,笑道:“臣妾来了四年,姐姐与皇上已有八年的夫妻了,三年前,臣妾还经常见你们甜甜蜜蜜的样子,皇上把臣妾冷在一旁,只和姐姐欢愉,可是为什么,姐姐到现在都肚子里空荡荡的呢?”
张颖莉甚感难堪,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汤冰雪又道:“臣妾之前怀不上,那是因为没有机会,姐姐就不一样了,天天跟皇上腻在一块,何故还没呢?”
张颖莉被激怒了,斥道:“好大的胆子,你在拐弯抹角找本宫的茬吗!”
“臣妾不敢。”汤冰雪趾高气扬的语气。
张颖莉又笑道:“对了,前几日,那个新来的兰贵人,跟皇上同床共枕了一夜呢!”
汤冰雪拧了拧眉毛,有所担心,张颖莉笑道:“你们两个,本宫就等着看好戏了,总有一个会生下皇长子,也就是太子。不过,不管你们谁生下了太子,太子的母亲都会是本宫。”
这正是汤冰雪不服气的地方,但又不得不低声下气,说道:“姐姐,那个兰贵人是林婷婷的朋友,就像臣妾跟姐姐一样,如果她也怀了龙种,姐姐总不会向着她而忽略了自己人吧?”
“林婷婷戳了本宫的眉头,本宫跟她是势不两立的,兰贵人既然是她的好朋友,那本宫自然也是跟她敌对。咱们两个认识的最早,也是之前后宫里,皇上唯一的两个宠儿,但是你若一天到晚只会在本宫面前耀武扬威的,本宫也是不认人的。”
“看姐姐说的,臣妾怎么敢在姐姐跟前耀武扬威。”
“不敢就好。本宫劝你,可小心着你那肚子,别没了怪这个怨那个的。”
汤冰雪真真有些胆怯了,摸着小腹怔了怔,暗想:“你这个毒妇,要是我的孩子没有了,定是你做的手脚!”随后便战战兢兢地告辞了。
张颖莉得意的笑了笑:“还想跟本宫斗,看你还嫩了点儿。”
薛兰静听说林婷婷让晏子羽难堪了一回,急忙去看望果果,果果知道她跟晏子羽已经睡过觉了,在皇后和雪妃、兰贵人之间,只有自己还是清白的。
想从前那些电视剧里面演的,兰贵人现在已经有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的资格了,见薛兰静走来,固不敢喝她太过亲切,只让灵儿好生服侍。“婷妹妹,”薛兰静过来道,“婷妹妹,你跟皇上,是怎么回事?”
蒋果果固然有羞耻之心,红着脸道:“兰姐姐,你也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还有谁会不知道?”
“你们就尽情的笑话我好了,我只不过做了个噩梦,梦里,皇上好恐怖,我就一下子叫了出来,谁知道他会在这里呀!”果果委屈的说。
见状,薛兰静也不好说什么怪罪,扶她的手,两人伏桌案坐下了,灵儿倒了茶来。“虽说皇上封你为嫔,却还没有几个人知道的,今天本来打算公开的,谁知闹出这么个乱子。”薛兰静道。
蒋果果想反正历史是不可以改变的,不管能不能成为婷嫔都无所谓,她只知道,后来,晏子羽最宠爱的是林婷婷,如此就是对来说最大的安慰了。“兰姐姐,没关系的,你不用为我的事情而感到不开心。”果果笑道。
薛兰静道:“昨天晚上,见你那么晚才回寝宫,陛下教你什么了,学的怎么样?”
果果道:“其实根本没有教我什么,反而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我,弄的我头昏脑胀,胡乱吃了中饭,他去午休,我又看起那《本草纲目》,恍恍惚惚的,就到了晚上。晚上,皇上又来问我问题,然后才叫我回去。回去晚了,我有什么办法,只是兰姐姐才奇怪呢,应该换我问你,为什么那么晚去皇上寝宫呢?”
薛兰静一下子涨红了脸,说:“那个,是皇上叫我去的。对了,你一直说皇上问你问题,为什么会这个样子,他都问你什么呢?”
果果不假思索的道:“照我说,这个子羽真真才是最奇怪的,惊问些什么你孝顺父母吗?诸如此类的问题。”
薛兰静哧的一声笑了:“真的好奇怪哟!像对待小孩子一样。也难怪,婷妹妹长得小鸟依人,玲珑可爱,皇上一片慈爱之心,看到你,便泛滥了出来吧。”
“嘿嘿,这个子羽。”果果笑道。
“什么,婷妹妹,只有皇太后才有资格叫皇上的名字,难不成,你!”薛兰静突然听见了惊雷一般。
果果羞笑道:“兰姐姐,我不是故意这样叫的啦。子羽这个名字真的很美,像是色彩斑斓的鸟雀儿一般。”
薛兰静眼睛瞪的同龄似的,诧异的瞪着蒋果果,惧怕而又惊奇的神色,想说什么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蒋果果知道这样是犯了不敬之罪,不过房间里没有外人,说说何妨?不禁问薛兰静为何如此惊诧。薛兰静道:“那些不满意现在皇权的人才会这样对皇上不敬,难不成你想谋反的!”
听了“谋反”二字,蒋果果也诧异起来,自己可从来没有一点点想谋反的心,因大声辩解:“不不不!兰姐姐,就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要谋反,我也不会的!哦天哪,竟把那种大逆不道的事怀疑到我的头上,百分之百的错怪好人了。”
薛兰静松了口气:“但愿是我错怪了你。婷妹妹,听你说话用的言辞,倒也奇特,百分之百,是什么意思?”
果果解释道:“就是绝对的意思,兰姐姐那么怀疑我,绝对是错的啦!”
“不是那样就好,婷妹妹,现在天色还没黑下来,你何不趁这机会去给自己说说情?陛下肯定在生你的气呢。”薛兰静劝道。
“兰姐姐不知道,子羽的脾气不好,既然他现在生着气呢,就更不能去惹他。”果果遂给兰静讲了晏子羽让她自己打自己的事儿,兰静则不以为然,如果他不是这个样子,倒会少了几分君王的威严,笑说:“不管怎样,皇上还是希望你去说说,也别白白的丢了婷嫔的头衔。”在兰静的劝说下,果果也想去看看子羽现在怎样了,便同灵儿去了。
晏子羽正跟李公公说话,她们进去行了礼,晏子羽示意李公公下去,李公公朝果果使了个“你小心点”的眼色便去了。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臣妾再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了。”果果干脆的赔礼道歉。
晏子羽的声音响起:“你居然说朕是大色狼,这个帽子安在朕的头上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是,陛下,”果果脸红道,“请陛下一定要原谅臣妾,臣妾平时也特别爱说梦话的。”
“你什么意思,朕觉得,无意识里的预言才是发自内心的,才是真的,你别想狡辩!”
“对不起,子羽。”
“你叫朕什么?”
“回陛下的话,臣妾叫陛下子羽。”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待封的妃嫔罢了,竟敢直接叫朕的名字,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
“大不了,杀了臣妾的头就完了!”
“你不害怕吗?”
“虽然害怕,但没有喜欢多。”
“说明白些。”
“臣妾……喜欢陛下的名字,喜欢叫陛下子羽。纵然害怕失去生命,但恐惧无法跟臣妾对皇上的爱做相比!”什么,蒋果果,你在胡说什么,居然在像面前这个人表白!难道那是娘娘的心声吗?若不是心声,还有什么力量,可以推动你忘我的鼓起这么大的勇气呢?
晏子羽等人都怔住了,犹如冰雕一般,久久的不能动弹!虽然以前不是没有听过这种含义的话,但这当儿听到的,却是明明白白的一句话,那丫头说什么?喜欢自己!而且亲口说了出来,都不嫌害臊的!“你!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朕说一遍。”晏子羽尴尬道。
蒋果果已是满心后悔了,羞涩的恨不能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晏子羽却逼问道:“有胆子说,没有胆子承认吗?”由她刚才那句话来听,晏子羽认为林婷婷绝对不是个贞女了,不然打死也不可能这样对自己坦白。
蒋果果不想被他看遍,咬着牙逞强道:“是,陛下,臣妾喜欢你!臣妾进宫就是为了跟陛下相爱的,这是的的确确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她闭着眼睛,好像身边没有人一样,尽量大胆放肆的说。
灵儿在其后不远处咽了口冷气,没错,以前的小姐绝对不会大声的说出这种话,爱梁永生至那个地步,都不曾承认过一个“爱”字。而今并没有见她怎样思念皇上,竟就这样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晏子羽笑道:“原来你这么爱朕呀,朕却不曾察觉。现在想想早上的事,也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大概,是做了春梦吧!”他的呼吸那么撩人,声音那么富有弹性,眼神半眯着,眉毛正是那种很认真很轻佻的样子,鼻子好像是最帅的,嘴巴充满了男性的妩媚,在那里一张一合,一张一合……别提多么迷人了。
蒋果果简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晏子羽再次提醒,她才回过神,忙道:“啊陛下,臣妾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陛下。”她故作可怜,嗲声嗲气的,全然没有听到晏子羽说的是什么。
灵儿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气氛好像越来越暧昧,恨不得现在就离开,否则真会忍不住一头撞死在这儿。
晏子羽从不喜欢多说话且从来不会被别人误解,自从跟这个林婷婷接触,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迟钝!”他气急败坏的,不得不说:“原来你这么的爱朕,在将军府的时候,就已经很崇拜了吧?那前几天朕去看你,你就应该告诉朕才是。难怪今天早上会从那样淫秽的梦里抓狂起来,想必是做了春梦吧!”
蒋果果不解的喃喃道:“什么,春梦?春天才会做春梦吧,陛下,臣妾做的是夏梦。”
晏子羽真真的会被她给气晕过去,索性唤来灵儿,道:“林小姐现在脑子少了筋了,或许是撞了岩石的后遗症,竟变得像现在这样半痴半傻,春梦是怎么个意思,你告诉她。”
灵儿面红的滚烫,尴尬的要命,这种梦,让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去解释,晏子羽分明是被气糊涂了。“陛下,奴婢也不知春……春梦是什么!”灵儿战战兢兢地说。
蒋果果当然很清楚的明白春梦是什么,只是故意装痴不想承认罢了。如今见晏子羽这般过分,只好叫灵儿先行告退,自己转过脸来道:“臣妾并不是个半痴半傻的蠢女人,陛下,您可能觉得臣妾说出那种袒露心扉的话是一种放荡的行为,可陛下一定要明白,那是臣妾的真心话。今天早上,臣妾与陛下在梦中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