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身出户就是你不能带走家里任何的东西,包括房子和孩子全都归老三所有。你只能带走你的个人用品。看在你曾经是我弟妹的份上,这些年你偷偷留的私房钱我们也不要了,你也可以一块都带走!”这一刻的杨大郎颇有几分民事审判长的气势。
“大哥,我跟杨老三是合法的夫妻,你总不能就这样把我赶走!”李春花大声地哭了起来。
“你还知道你和老三是合法的夫妻,那你把人往家里带的时候想什么来着。我告诉你李春花,你最好赶紧给我消停的签字,要不然我让你们两个以后永远都在平城无法抬头,不信你就试试!”杨大郎一记耳光就把李春花抽得倒在了地上。
“大哥,我自己去找老三,我相信他一定会原谅我这一回!”李春花已经顾不上羞耻,爬过去一把抱住了杨大郎的腿。“用不着,这都是老三的意思。赶紧签字吧!”杨大郎扭过头去,从兜里面掏出两张纸看了看,分别扔在了两个人的身边。
一心想要尽快脱离这种窘迫境地的陈标,拿起纸单简单的看了一下,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李春花拿起纸仔细地看了看,大声地哭了起来:“大哥,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会好不好!”
“现在才想起来哭晚啦!赶紧签字,要不然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到刺窑里面去,回头找律师替老三起诉你,到时候你肯定还是这个结局。不信你就试试!”杨大郎的语气当中没留下丝毫可以回旋的余地。
泪流满面的李春花,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再有回旋的余地。只好拿起笔来,在那张纸上歪歪斜斜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杨大郎把纸片收回来,仔细地看了看揣进了口袋里面。
人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说杨大郎和刨花秃并没有把两个人送进刺窑里面,但是大半夜的又打又骂,惨叫连声,周围的邻居肯定也会有所耳闻。最终这件事情还是闹了满城风雨。成为了人们闲暇时间里八卦的一个热门话题。
处理完杨三郎这边的事情,杨大郎和刨花秃马上就带着人踏上了开往南边的列车。列车上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多。嘈杂的声音当中夹杂着刺鼻的烟草味,突然看上去有一种走进了市场里面的感觉。
那个时候火车还没提速,尤其是地方城市之间的短途慢车,速度更是慢的可怜。中途只要是有车站的地方就会停下来上下折腾一番。虽说这个时候还不算是短途运输的黄金季节,可是每到一个车站上下车的旅客仍就不少。
早就已经习惯于这种的速度的刨花秃和杨大郎这些人,坐车的目的就和其他的旅客完全不同。列车的速度这些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相反的每到一个车站,对于这些人来说都是一次绝佳的敛财机会。
随着上下车旅客的涌动,这些人马上就会形成战斗队形,相互掩护着把手伸向身边的旅客。在行话当中把这样的干活方式称之为挤车门子。这种干活方式通常情况下很难干到像样的货,但同时风险也会小很多。即使是零敲碎打,每一次的收获也不在是个小数目。
再往前不远,就是一个相对来说很大的车站。列车还没等减速,刨花秃和杨大郎就马上和手下的十来个人分成了三伙,分别看住了一处上下车的通道。沈波和昨天晚上打李春花的那个年轻同伙,还有另外一个人守住了最前面的一个车门。
拉足了架势就等着停车的时候下手,表情当中既有等待的兴奋,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担忧。说得再好听这也是在干犯法的事情,谁要说自己一点都不紧张,那纯属是胡说八道。
一个二十四五岁,留着平头穿着一身便服的青年男子,从车头的方向着后面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不停的用眼神四处的巡视。而且还是那种不动声色的巡视,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这个青年男子在观察周围的情况。
嘴里叼着一根烟的沈波,背靠着纵向的车门,眯着眼睛不停地吞云吐雾,压根就没有看一眼周围都有什么人。另外两个人也是各干各的事情,谁都没有注意观察周围情况的变动。本来这就是守家在地的干点小活,对于这些个职业老细来说,这就是每天都要进行的工作。
青年男子走到距离沈波三四米远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停下脚步装出一副很累的样子,站在了过道的里面,侧过身子用眼角的余光开始密切地注视旁边的三个人。
短暂的观察分析后,干脆就在旁边那张座椅中间彻底的停了下来。仍就侧着身子开始耐心的密切注意起这边的动静。在这么近的距离之内,沈波和两个同伙的每一个举动,都难逃这个青年男子的法眼。
一心一意等待着干活的沈波和同伙们,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人家的目标。仍旧像往常一样耐心的等待着列车在一次的停下好干活。谁都没有仔细的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完全忽略了安全这个最为重大的问题。
列车的速度开始一点一点的减缓,随着汽笛的长鸣,距离车站也越来越近。沈波马上和两个同伙一起做好了采取行动的准备工作。就站在附近的青年男子也开始更加专注地看着这边,等待着时机的出现。
准备下车的旅客们开始向着车门的方向拥挤而至,原本还算是安静的车门一带,一下子就变得热闹了起来。沈波和两个同伙马上就做好了战斗准备,开始不停的搜寻下手的目标。青年男子也提高了注视的级别,几乎就是在盯着这边看。
随着车门的开启,急于下车的人们像是突然绝提的潮水一样,向着车门就挤了过去。转眼之间,原本还是空旷地带的车门附近,就变成了人口最为密集的狭小空间。同样装出要下车样子的沈波,一闪身挡在了一个急于下车的女子身前。
年轻的同伙马上从后面贴上去,紧紧地靠在了女子的身后。女子左侧的裤子口袋明显的鼓起了一个包,无论从形状还是厚度上分析,都基本可以确定那就是小钱包。而且里面肯定还有不少的货。
一直密切关注这边情形的青年男子,一看沈波和同伙要动手,马上快步的挤了过来,就站在了年轻同伙的身后。正在思索着如何下手的年轻同伙,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人家锁定,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另一个同伙正好在这个时候盯上了一个拎着皮包的老头,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帮着同伙审视周围的异常现象。借着沈波的阻挡,靠在后面的年轻同伙斜着身子,挡住身后人员的目光,迅速的用手里的青子在女子的口袋上割出了一个口子。
口袋里面一个棕色的钱包露出了大半个边角。年轻同伙马上用手指夹住那个钱包,假意的往前一挤,用肩膀撞了一下前面的女子,顺势用手往外一带,就把钱包拿到了手里。女子回头看了一眼撞自己的年轻人没说话。
“对不起,刚才有点着急!”年轻同伙马上向女子表达了自己最诚挚的歉意。女子笑了一下,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根本就没想到这个笑容满面的年轻人会是一个小偷。
跟在后面的青年男子把这一切全都看的清清楚楚,猛的向前一扑,用一只胳膊死死的搂住了年轻同伙的脖子,奋力的一扭身,一个小过背就把年轻同伙直接摔倒在了地上。随即一把抓住年轻同伙那只还拿着钱包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手里。这就叫人赃俱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