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年轻同伙恢复了意识之后,马上开始奋力的挣扎了起来。“警察,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青年男子猛地用膝盖一点年轻同伙的腰部,急速的从腰间掏出了一副手铐,铐住了年轻同伙的一只手腕子。直接向上一拉把另一侧靠在了自己的手上。
两个人一下子就变成了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只要不把手铐打开,谁都别想在离开谁。
铐住年轻同伙以后,青年男子没做丝毫的停留,拖着年轻同伙全力的往前一探身,伸手就抓住了正准备往车下逃走的沈波肩膀。沈波突然的一回身,用胳膊肘向后一抡,正好打在了青年男子的手腕子上。
突然受到攻击的青年男子那只原本抓着沈波肩膀的手,无力的向下一耷拉,松开了沈波的肩膀。沈波趁机往前一扑,顺着车门就跳了下去,站在旁边的列车员伸手抓了一把,却没有抓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波顺着铁路跑向了远处。
直到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们才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偷的女子一看小偷手里面的钱包,大声的喊了起来:“那是我的钱包!”“放心,钱包没不了。一会你跟我去做个笔录!”青年男子挤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下。
另一个同伙一看一起干活的两个人,一个被抓一个跑路,赶紧一转身钻进了人群当中。手上还连着一个刚刚抓到的小偷,那个同伙已经跳下了车,铐着一个人去追捕根本就不现实,青年男子只好拖着抓住的这个往回走。
等到离开的那个同伙来到刨花秃的面前,列车已经再一次的启动。杨大郎带着两个人也回到了这边和刨花秃汇合在一起。同伙急匆匆的一拉刨花秃的胳膊,低声地说:“秃哥,出事啦!”“出什么事啦?”刨花秃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其他的同伙也都纷纷的围拢了过来,想听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报信的同伙本能的四处察看了一圈,趴在刨花秃的耳边低声地说:“刚才我们和波哥一起干活,碰上了穿花叶子的刺(便衣)!”
“他们两个哪,是不是全都折啦?”同伙掉脚对于老细们来说就是最重大的事情,作为老大的刨花秃自然是十分的关注。“没全折,波哥窜了门子,小城子被人家给拍了老现!”报信的同伙马上给出了据实的回答。
脸上满是担忧的刨花秃没说话,眯着眼睛开始思考了起来。其他人也都没说话,陪着刨花秃在这里静静的充当思考者。足足想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刨花秃这才转过头问报信的同伙:“小城子现在是不是还在大轮子上?”
“是,那个刺把他带到前面去了,我估计应该是在乘警室那边!”同伙给出了十分肯定的答复。“兄弟,你问这个是啥意思?”杨大郎好像没弄明白刨花秃的进一步打算,忍不住轻声的询问了一句。
“大哥,这个时候折进去,十之八九就得强劳(劳动教养)。趁着现在大轮子还没过咱们的地盘,干脆就一块上去,把人直接抢下来就得啦!”刨花秃的眼神当中凶光四射,语气也是相当的坚定。
“现在还不知道轮子上究竟有几个刺,身上带没带着喷子,真要是硬抢的话会不会整出事来!”一向较为稳重的杨大郎,首先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大哥,这是在大轮子上,来来往往的全都是人,就算使刺窑的人手里有喷子,他也不敢轻易的搂火。在说这是一趟小逛荡(慢车),,就算大轮上是铁分的人,我估计也不超过两个,我们有这么多人怕什么!”刨花秃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抢人。
“那就先过去看看,要是他们的人不多,就等到下一次停车的时候动手。正好那个位置离咱们下车的地方也已经没多远!不过大伙都要加点小心,千万不要让刺有机会把喷子掏出来!”老道的杨大郎这一次给出的是具体的建议。
“行,就按大哥说的办。大伙分开流往前走,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刨花秃毫不迟疑的一扭身就往前面走了过去。杨大郎和其他人拉开距离跟在了刨花秃的后面。每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很严肃。
从刺的手里抢人,这可不是开玩笑。弄不好就会整出大事来。面对这样重大的课题,每个人的心里面都难免会打小鼓。可是面对已经被抓的同伙和一心想要救人老大,就算是心里在担忧,也不能不去参与,否则以后绝对没法在团伙当中立足。
走在最前面的刨花秃很快就来到了乘警室的门前,透过玻璃窗一眼就看见小城子被铐在屋子里面的一根铁管上。旁边坐着一个青年男子。好像是正在询问着什么。只能看见小城子不停地摇头,具体说什么却无法听清。
职业的老细们基本上都很抗打,也就行话中所说的有刚。因为这是出来干老细的一个前提。一但掉脚,抓住的是哪一次就说哪一次,绝对不能把其他干过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要是那样的话,做一辈子牢恐怕也做不完。而且也不会有人再跟你一起玩。
一看屋子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刺,刨花秃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轻松了一些。乘警室的位置基本上都是在处于靠近车门的地方。离开乘警室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可以成功的跳到车下。只要到了车下,那就算是万事大吉。
观察好了情况的刨花秃,转身回到了附近的一处车厢连接点。同伙们马上就围拢了过来。刨花秃四处的观察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刺窑里面就一根刺,小城子就在那里面。一会大伙一块进去,把那个刺按住抢人!”
“秃哥,跟前不会再有别的刺吧,用不用再好好的看看?”一个同伙在表示担忧的同时,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出了屋子里面的那个刺之外,跟前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那个地方就挨着车门子,要干事就别老强怕狼后怕虎的!”刨花秃的语气当中带出了一股怒气。
其他的同伙一看刨花秃要发火,谁都没有在说话。全都悄无声息的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刨花秃和杨大郎又对行动的细节进行了一番细致的安排,对于每个人的具体工作也都进行了相应的布置。
不知不觉当中,列车的速度再一次缓慢了下来。前面是一个不大的小站。按照常理上下车的旅客也不会太多。刨花秃和杨大郎带着一群人聚集到了距离乘警室最近的那个车门旁边,装出想要下车的样子全都站在了那里。
乘警室里面的情况仍旧刚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里面的那个刺还是像刚才一样继续着自己的问话,丝毫也没有理会外面的情况。眼看着列车马上就要停下来,刨花秃快步的走了乘警室的门前,伸手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
里面的青年男子不知道刨花秃要干什么,直接站起来伸手就打开了房门:“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找你有点私事!”刨花秃嘴上说着,猛的往前一挤,直接就进到了狭小的屋子里面。跟在后面的杨大郎等人,随后也都挤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