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是个使剑的瘦削汉子,他继承的,正是武当太极剑法。
见前面的同伴的惨象后,他吓得魂飞天外。
在危急关头,他急中生智,把长剑划了一个太极图腾,妄图用巧力将圆轮避开。
但是这圆轮乃丁利全力一击,力道何止千钧,虽然破斧断人,余势仍是急劲无匹。
喀的一声,那瘦削汉子的长剑被一击而断,然后,他感觉头皮一凉,赶紧用手一摸,双眼瞪得圆圆的。原来,他的头盖骨竟然被直接削去了一半,只摸到了一手的脑浆。
瘦削汉子还来不及做出后续反应,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个时候,圆轮转瞬间到了那银发蒙面人的面前。
银发蒙面人手上没有武器,他擅长以肉掌应敌,使的正是少林的大力金刚手。
这圆轮的威势如此惊人,让他不得不使出十二成的功力来。
只听他大喝一声。
“啊!”
然后,他的手掌瞬间变成赤金之色,接着,他在原地一个翻滚,双掌齐出,朝圆轮的侧面全力一拍。
砰的一声,在其全力一击之下,圆轮歪斜着朝上飞去。
银发老者暗自长松一口气,惊魂稍定。
但是,他总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于是低头一看。
这一看之下,只吓得他魂飞天外。
原来,他刚才凌空跃起的时候,竟然被这圆轮直接切断了双足,现在,他的两只脚掌只有一丝皮肉连接在身上。
又过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脚踝上才飙出两蓬血箭来。
银发人惨叫一声,吓得抬腿后退。
但不退还好,他这一退之下,双足直接踩空,脚掌从脚踝上断裂开来。
这个时候,原本被拍飞到天上的圆轮正好落下来,噗的一声切入他的脑袋。
这名一流高手就此殒命。
其他的黑衣人见状,惊惧莫名,全部各展轻功,朝四面八方逃跑而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秦恭看到这丁利的弯刀居然有此等声势,早就惊呆在一旁。
只有陇南三杰反应过来,捂着身上的伤口,对丁利不停地道谢——
“感谢丁庄主的援助之恩,我们陇南三杰定当回报。”
秦恭虽然没有说话,但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只有南霸山和范天良二人,一个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双目含恨。一个背靠在铜柱上,脸上怀着悲意。
两个人,一个死了媳妇,一个被灭了门,心中都悲痛无比,甚至连起来给丁利见礼的精神都没有了。
丁利本就是江湖豪客,自然毫不在意,他对秦恭说道:“秦公子,既然你们没了栖身之所,不如就到我们丁家庄去住着吧,不知秦公子意下如何?”
秦恭正愁没地方住,而且南威镖局加上他招募来的这些壮士也没有地方出殓,当然满口答应下来。
临走的时候,丁利又对南霸山说道:“南总镖头,何必如此伤神,只要你这个人还在,将来不愁没有东山再起之日,如果没意见的话,就先到我丁家庄暂住几日吧!”
听了丁利的话,南霸山这才回过神来,他压抑着心里的悲痛,对着丁利一拱手,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凝重地一点头。
至于那范天良,此时已然万念俱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不嫌弃自己长相与粗鄙行为的媳妇,居然无端被人斩了,于是他落寞地走出火光冲天的镖局大门,朝南平镇外行去。
他要回到自己的山寨,查清这伙黑衣人的来头,为自己的爱妻报仇雪恨。
就这样,一行人就这样跟着丁利回到了丁家庄。
这丁家庄平时声名不显,其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一般来讲,有点真实本领的人都不屑在江湖上沽名钓誉。
进到庄门后,秦恭才看出来,这丁家庄并不如外面那般破败。
这里面风景秀丽,花树成海,仆人个个都穿着紧身衣,腰带扎得紧紧的,明显个个都有好功夫在身。
而且房屋的造型不拘一格,都是随性而来,看起来新奇又好玩。
秦恭也算是厚道之极,他拿了大把的银子为镖局的镖师、趟子手外加招募来的高手们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这个时候,不仅请了五子哭墓,而且还把全城能哭的全部叫来了。
刹时间,南平镇陷入一片悲声中。
秦恭感念这些人的忠勇,在黑衣人杀来的时候,毫不退缩,所以题诗一首。
“南平之外有南山,南山之上葬忠骨。”
由于这次死的人数太多,棺材铺里的棺材都不够用了。
没办法,秦恭只好挖了个百人坑,把自己这方的人全部好好安葬了,又在坟头插了一块巨大的百人墓碑,墓碑上面密密麻麻雕刻着亡人的名字。
做完这些事后,秦恭带领陇南三杰和南霸山在坟前重重地叩了三个头。
南霸山见到昔日的好兄弟如今已然身处冰冷的坟墓里,一时悲从中来,在坟前高声痛哭。
秦恭几人见此,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就在此时,天上下起了小雨,南霸山哭得更加悲切了。
“看啊,天都在哭了,兄弟们,一路走好。”
南霸山说完这话后,又磕了三个头,这才朝丁家庄行去。
陇南三杰和秦恭又去给老三扫了墓,这才回去。
另一边,石迁带着清昭原本已经飞出了百里之外。
这个时候,黑雕就算体形庞大,也受不了两人长时间的乘骑,累得在天上直打摆子。
没办法,石迁只好控制着黑雕落到一个山头上。
“小迁子,你说,秦恭他不会有事吧……”清昭担心地问道。
石迁原本想说,那么多黑衣人的围攻没有事才怪了!但是,他又怕清昭担心,然后要死要活地跑回去送死,只能哄道:“放心吧,秦少爷的三大高手个个都是一流好手,就算打不过,肯定也会想办法逃跑的。就算逃跑不了,不是还有丁家庄的丁大侠吗?相信火势那么大,丁大侠已经在救他们了。”
石迁却不知道,他随口一句话,便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