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失声尖叫，一双手拼命的在两个侍卫手里挣扎：“不，不要不要……”
男人背了身：“你可以说，也可以不说。朕可以先把不说的后果告诉你，你会被划成一个丑八怪，被街头的野狗啃食，直到你死！”
白牡丹拼命的摇头：“不……不！”
男人猛然回头，目光如同刀刃：“你说是不说！”
白牡丹咬唇，眉头紧皱，似乎终于恐惧妥协：“奴婢……奴婢说……”
男人冷哼：“放开她！”
手被放开，白牡丹缓缓起身，声音轻浅：“奴婢自八岁起就被卖到楼子里调教……十三岁，就像小柔现在这样大的时候，就被妈妈卖了初夜……”
男人拧着眉头，冷冷的听着她一堆无用的废话。
“十六岁的时候，奴婢认识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英俊潇洒，才情横溢，他为奴婢提诗作曲，因着他的才情，奴婢名动京城……”
话说着，手缓缓抬到了脸颊处：“万岁爷许是听过他的名声。”
“李安？”
“对。”
“他是你的主子？”
“既是，也不是。当时初识，他说会为奴婢赎身，把奴婢娶回家里。”
她不动声色的把耳朵上的耳环摘了下来。
“可没过三月，他便负了心，在我眼皮子底下，进了我最好的姐妹房里。”
话音未落，已经把手里的耳环扔进嘴里。
旁边两个侍卫寻思的动手去抬她的下巴。可终究晚了一步，耳环已经被她硬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她对着两个侍卫和男人浅笑，笑容凄厉幽怨：“从此，我便不再相信男人。我吞下去的，是一只耳环，耳环里有剧毒。小柔有一只，我有一只。”
她垂头浅笑：“我知道，她早晚会用的到，我对她说，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自杀，托她代我保管。其实……我是想让她死在我眼前，为我作伴。”
她抬头去看男人：“我真的不想独死，一个人死太孤独，好像被全世界的人抛弃了一样。这真是一件很耻辱的事儿。”
男人死死的盯着她：“告诉我小柔的身份，我会考虑让她与你作伴，共赴黄泉。”
白牡丹笑了，笑容凄厉，一缕鲜血随着笑容缓缓从嘴角滴落：“我不会说的。”
她像个巫女一样，下了最后一个恶毒的咒语：“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小柔是谁，这辈子都不会！”
话说完，终于再难支撑，瘫软到地上。
男人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白牡丹，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眼：“鞭尸！”
这夜，白牡丹的尸首被鞭打散乱，丢在了乱葬岗，喂了野狗。
方柔已经持续三天水米不进。
依旧是躺在地上，呆呆怔怔的看着空空旷旷的屋顶。
男人进了牢房，居高临下的看她：“你最爱的人死了，东岸死了，白牡丹死了。”
方柔怔怔的盯着屋顶，轻声呼喊：“姐姐。”声音微弱嘶哑。
片刻，嘴角勾出了一抹微笑：“我知道姐姐，你等着小柔。”
男人抬头去看屋顶，屋顶空空旷旷，什么都没有。
他咬牙，出了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