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宫女低眉顺眼:“奴婢秋荷。”
“奴婢冬梅。”
小太监恭恭敬敬:“奴才清风。”
“奴才明月。”
方柔又笑:“好名字。”
她闲闲散散的在这座属于自己的小院里转悠一圈,又兴致昂昂的把院子里的几盆花儿抱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房里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找到了刺绣用的针线,还有一块湖蓝色的缎料。
把料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穿针引线,开始安安静静的刺绣。
她想送给东岸一个荷包。
荷包上一定要绣一只黄橙橙的,胖乎乎的金锭——她总是楼子里出来的,这样率性直接,怕才合乎身份。
金锭下,应该再绣一只小小的字:“东”。
这个字多好。
东西没送出去之前,谁也不知道这个“东”是“东西南北”的“东”,还是“东岸”的“东”。
晚上,男人来了。
方柔和一屋子的奴才跪倒在地,跪的有些急,急得有些人仰马翻。
她在人仰马翻里保留着几分欢喜和几分稚气:“爷。”
她听到自己的小嗓子青青翠翠,比姐姐白牡丹,还要招人怜爱。
男人拿眼角的余光瞟了她一眼:“起来。”
她欢欢喜喜的从地上爬起来,拿手挽了男人的胳膊:“爷饿不饿?小柔会做些点心……”
话音没落,就被男人拦腰抱起。
方柔怔了一下。
马上,拿手搂了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的胸口,一脸的乖乖巧巧,安安静静,听天由命。
房间很大。
一张红木床上描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牡丹的沟壑里,填充着鲜艳细腻的金粉。
男人把她放到床上。
她挣扎着起身,抬着细嫩的手指去指桌上的酒壶:“爷,小柔要喝酒。”
男人沉默了一下,取了酒壶和两只酒杯。
酒倒满,一只给了方柔,一只自己拿在手里。
他并不算多情,也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给女人倒酒,也算是生平里一桩罕事。
方柔接了酒,歪着身子靠在他的胸口,缓缓把酒喝了,却又不咽下去。
翻了个身,手又勾到了他的脖子上,一双眼眸微眯,抬着下巴去吻他。
她吻到了他的唇,又细细密密的去叩开他的牙齿,嘴里的酒液缓缓的流向他的嘴里。
他把酒咽了。
马上,又见一只柔软的舌尖细细密密的和他纠结缠绕。
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燥热。
这燥热汹涌澎湃,冲动而又激烈。
和在任何女人身上经历到的都不一样,是属于蒙昧时,还未开化时的,带了几分神话色彩的急切和渴望。
他的喘|息变得有些粗,手里的酒壶随手放到了桌旁的小凳上。
一只手揽了她的腰,一只手护在她的脑后,温柔而又霸道的去索吻。
方柔轻轻呼喊一声。
声音婉转动人。
可手上,却使着力道把男人往外推:“不……”
男人一双眸子里燃烧着火焰:“嗯?”
方柔又头埋到了他的肩颈里:“不……我要喝酒……”
他想:真是一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