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依旧低眉顺眼：“是，知道了姑姑。”
童姑姑满意的点点头：“还有这第三，咱们当女人的，总要顾着矜持。主子肯定是想万岁爷的，肯定是爱万岁爷的。这后宫里头这么多主子，有哪个不想着万岁爷，哪个不爱着万岁爷。可主子看，谁说出来了。”
方柔眨了眨眼，依旧低眉顺眼：“嗯，小柔都记得了。”
童姑姑起了身：“那就先这么着，天晚了，主子早点休息。”
一屋子的宫人终于走的干净。
方柔侧躺在床上微微叹息。
她想，童姑姑真的不能再留了。
她不能在童姑姑的眼皮子底下伪装成一个规规矩矩的后妃。
她知道男人之所以喜欢，就是喜欢她的不矜持，就是喜欢她的亲切没有畏惧，就是喜欢她有分寸的任性和缠绵。
她生就是要做一只魅君祸国的妖精。
***
晚上，男人又过来了。
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走近。
看到男人身上带着风，带着光，带着无尽的威仪。
强撑着起身，跪伏在床上，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恭迎陛下。”
男人稍怔了一下，很快走到床头，拿手揽了她的身子：“谁让你起来了。”
她在男人怀里稍稍挣扎一下，强忍着背部的疼痛，虚弱的靠在床头，眼眸里又是恭敬，又是疏远：“回万岁爷的话，小柔不能起身恭迎已经是罪过……”
男人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暗，抬头，目光精准的落到了童姑姑的身上：“是谁教的她这些规矩？”
童姑姑俯身：“回万岁爷的话，是奴婢。”
男人冷笑：“教的很好。姑姑可以功成身退了。现在就回皇后那去吧。”
童姑姑又伏了一伏：“是，奴婢这就走。”
她疑惑又委屈，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不知道是因为万岁爷心疼方柔还有伤在身，还是真真的着了她的魔，就喜欢她轻浮浪荡的模样。
临走，又担忧的看了方柔一眼。
在这人吃人的皇宫里，哪里能容得下一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男人把房里的宫人扫视一遍：“都下去。”
人都走尽，男人抬眼去看方柔，眉目里看不出任何表情：“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直接说，不必对朕演戏。”
他轻而易举的看出，她的那些恭敬和疏远，都不过是一场表演。
却又轻而易举，甚至心甘情愿的由着她的设计得逞。
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方柔垂了眼：“知道了爷。”
男人微微叹息，拿手去摸她的头发：“明日春蒐，朕会外出五日。”
方柔睁着眼看他，身子缓缓的靠进了他的怀里：“小柔舍不得爷。”
男人勾唇浅笑，他喜欢看她这副多情而又天真的模样：“很快就回来。”
方柔痴痴的看他：“小柔等着爷。”
她努力的念着他的好。
念着他的英俊，念着他的风度，念着他的威仪，念着他在温存时带给她的极致欢愉。
以便，眼神里能有更多的真挚和深情。
甚至在一刹那间，她真真的相信，自己原本就是这样，深深的爱着他。
她陶醉在这场自己编织的戏里，闭了眼，温温柔柔的去吻他。
依旧是让人颤簌，让心忍不住轻轻浅浅的跳跃。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吻里多了几分怜惜和爱意。
仿佛和她一样。
一样深深的沉溺在这场如梦似幻的“爱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