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乖乖巧巧的靠在他怀里:“爷在这儿也是想的。书上不是说:‘见面还相思’吗?小柔的想,就是这样的想。”
说话的声音柔弱乖巧。可小腹的疼痛拉扯着她的神经,让人想要疯魔。
男人拿手抬了她的下巴,眼眸微眯,似乎是要索吻。
她虚弱而又生硬的躲了一下:“爷,小柔今个儿身子不方便。”
男人眨了下眼眸。
他早在进门之前就闻到了血腥气。
他固执的去亲吻方柔,他想告诉她:无妨,他只想和她亲近一些。
他还想告诉她,他来看她,并非只是为了她的身子。
方柔又躲了一下,眼眸微眯,虚弱而又可怜巴巴:“爷……小柔今天不想要。”
男人微微叹了一声:“好。”
随后揽了她的身子,翻身上床。
方柔躺在他怀里,终于长长的叹息一声。
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男人拿手去摸她的脸:“不舒服吗?”
方柔浅浅的应了一声,实在撑不住去做更多的回复。
男人又叹了一声,把手贴在了她的小腹上:“你这孩子,知道自己要不舒服,昨天还喝了冷水。”
他在心里觉得有些异样,可并没追究这异样究竟是从何而起。
方柔一声不吭,迷迷蒙蒙的假睡。伪装一会,果真睡得昏昏沉沉。
一夜,男人把她抱的很紧。
疼一直在断断续续,偶尔疼的紧了,会在睡衣迷蒙里忍不住翻下身子。
刚翻了一下,又立刻被他紧紧搂了。
她在他的怀里逐渐变暖,小腹中的寒和冷被一点一点驱散。
她在迷迷蒙蒙里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幸福和欢喜——身边有人陪的感觉,很美好。
第二天,她撑着虚弱的身子,又开始做她的糕点。
糕点做了六个。依旧是又红又绿。还有一个,用花粉做成了灿烂的金黄色。
那金黄色看着又是娇嫩又是高贵,即便在一团花花绿绿中,依旧夺目出彩。
没人知道,这又是娇嫩又是高贵的金黄色里面,藏了可致人死地的剧毒。
姐姐白牡丹名动京城,过的却并不快乐。
她并不能认同她的身份以及响亮的名声。
有一晚,她忧伤的看着月亮,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方柔听:“看见我今天摘下来的那只耳环了吗?帮我藏好小柔。我害怕……我害怕我会忍不住把它吞了。”
她忽然转头,一双眼眸在深夜里闪烁着痛苦而又迷茫的光:“耳环是空心的,里面藏了砒霜。我一直在想,哪天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就把它吞了,一了百了。”
她垂了头:“我以前是不怕死的。可现在忽然好害怕。想想都会觉得好可怜……求求你小柔,不要让我死……”
方柔想,也许一切都是天意。
她被姐姐白牡丹救下是天意,拿了她的耳环是天意,因为她进了皇宫也是天意。
如果不是天意,那一定是方家八百口冤魂的业力。
他们指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不容她躲避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