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地位
世说心语2018-08-25 17:453,154

  皇后的意思显而易见,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惠妃却知道。

  而且林之沐被痛下杀手,不过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惠妃知道这么早,难道和她有关系?

  惠妃看着皇后,忽然就笑了。

  她嘴角带了不以为然,“这件事已经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姐姐近日生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过萧家的人竟没人来告知皇后,这姐妹亲情也太淡薄了一些。”

  萧婉兮勾一勾唇没有说话,她身后的丫头看着惠妃。

  “惠妃都说了,我们娘娘身体不适,相爷怜惜我们娘娘,不想让我们娘娘多操心。”

  “这本是相府一家的事,我们娘娘多谢惠妃的善意了。”

  惠妃看着萧婉兮身后的侍女,她把玩着手中金甲,“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主子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给我掌嘴。”

  惠妃看着萧婉兮,这个皇后美则美矣,但是一进宫便称病不出。

  一不争,二不强,似乎就从偌大一个宫廷消失。

  但是,宫廷是哪里,岂是你想隐藏就隐藏得了的。

  既然你一味示弱,便不要怪她踩着弱者上位。

  惠妃素来是嚣张跋扈惯了的,她看着身后往后缩的嬷嬷,冷声下令。

  “一个丫头而已,本宫还管不得了?谁不动手,便是违抗本宫命令。”

  “违抗本宫命令,你们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惠妃一言,就像是给鸡打上了鸡血。几人即便不敢,但也怕了惠妃的手段。

  萧婉兮笑了,是被惠妃生生气笑的。

  她扶着丫头的手站起身来,笑着看着身后跃跃欲试的众人,“打本宫的人,你们可以试试。”

  萧婉兮话是说给一干嬷嬷,但眼睛却是看着面前的惠妃。

  萧婉兮笑着,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你给本宫听着,本宫是皇帝从乾元门抬进来的正宫皇后。”

  “这个皇宫,只要本宫在,你就一日是个妾。”

  说这番话的时候,萧婉兮依旧是笑着,但是气势从身上一点一点迸裂开来。

  那是属于上位者的气息。

  惠妃或许忘了,萧婉兮在进宫以前,是萧相捧在手心里的相府千金。

  历经两朝三代的老臣就培养了这么一个千金女儿,那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个女子不出闺门,就已经名动了长安城。

  这样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善茬,怎么可能就像表面上那样无害。

  萧婉兮的话继续在惠妃耳边响起,

  “不要妄图把本宫当傻子,更不要把本宫当软柿子拿捏。莫说本宫身后的萧相府还在,即便是萧家不在了。

  本宫也是这大元的唯一皇后。”

  萧婉兮浅笑着看着惠妃身后之人,“妄图掌掴本宫身边之人,掂量一下你们有几颗脑袋。”

  萧婉兮拉着身边的侍女离开了,留下一堆面色各异的众人。

  蛰伏的老虎不是猫。

  不是皇后软弱不咬人,只是风头过剩,这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暂避锋芒罢了。

  至于惠妃。

  明妃转头看着惠妃,“姐姐不要生气,皇后娘娘说得对,我们毕竟是从侧门进来的。”

  地位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地位尊崇的皇后。

  惠妃右手一拂,桌上的瓜果滚了一地。

  侧门侧门,她不过就是比她萧婉兮迟进宫一个月,为何要受她的压制。

  明妃朝惠妃行个礼,转身离开。

  就你今日这般做法,不用比,就已经输了。

  论出身,论才智,论相貌,你哪一样比得上乾清宫的那位皇后。

  大理寺监狱里~

  萧正钦坐在石头上,看着桌上的茶具,一言不发。

  那日,他并不曾对驸马动手。

  驸马将所有人遣出去,要和他做一场比试。

  他接到驸马递过来的匕首,心下隐隐觉得不合适。

  但被驸马一激,脑袋一蒙,再有了意识,那把匕首已经插在了驸马身上。

  待反应过来,他忙里忙慌便要将那把匕首拔出来,可那匕首刚一拔出来,送菜的小二便推开了雅间的门。

  人证物证,在那一瞬间,全齐了。

  萧正钦脑袋有些混乱,他知道自己入狱事小,连累萧家事大。

  他站起身来,心中一片急躁,却听那边狱卒开了牢门,“长公主要见你。”

  长公主一进牢门,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萧正钦看着李暮环,眼睛中带了说不清的复杂。

  曾几何时,他是梅花树下少年郎,她是娇憨小女孩。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没有绚烂芬芳的梅树,只有梅花树下的他。

  他皱一皱眉头,便心疼坏了站在身旁的她。

  七八年前,李暮环做为先帝最疼爱的女儿,随着先帝下江南。

  那时候,陈家未倒,还是江南有名的皇商。

  李暮环一眼便看到了拖着托盘的陈正钦。

  少年眉如画。

  少女娇且憨。

  十四岁的李暮环拉着同样年幼的陈正钦,“你长得好漂亮。”

  陈正钦满脸的不服气,“只有姑娘才说漂亮,我可是男人。”

  李暮环看到好看的事情心情愉快,“好,你是男人,那你可能保护我?”

  陈正钦点头,“自然是能的。”

  李暮环伸出手来,“那说好了,以后你都要保护我。”

  陈正钦看着她,“好”

  少年时定好的事情,总有几分孩子气。

  圣驾离开江南,便再没有回过头。

  昔年的那个小女孩,不过转瞬就已经长大。

  她在人群中寻找着当年的那个少年郎。

  皇帝问她想要什么样的驸马。

  她撒着娇和自己的父亲说道,

  “我要陈家的二郎做我的驸马。”

  她心中藏了一个他,她努力变漂亮,努力变好看,只希望将来再见他时,不会比他逊色了。

  父皇应了,命人去江南传达旨意。

  她满心欢喜,只待消息传回,便做他唯一的妻。

  但是,即便是她想遍了所有结果,都没想到:

  当年的皇商陈家,在圣驾离开的第二年,便因为一把大火,全家没落。

  那被公主殿下放在心上的陈家二郎陈正钦,早便没了下落。

  公主不甘,亲下江南,看到已经狼藉成一片的陈家,足足哭了三天三夜,才终于回到长安。

  既然不是他,配谁都一样。

  她漠然接受了皇帝爹爹为她择的亲事。

  没有人知道,天意就这般弄人,缘分就这般浅薄。

  公主离开长安到江南的时候,陈正钦历经辗转,终于到了长安。

  他不甘心陈家就这般没落,他日日到书院听学,想要凭借自己金榜题名。

  公主高高在上,哪怕做梦都没有想到,趴在书院门口,如同乞儿一样黑漆漆的少年,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长安大街上,公主銮驾不是没有经过,陈正钦不是没有见过。

  一个根本没有想到,一个认为不可能,彼此就这样生生错开了去。

  第二年,十六岁的李暮环风光大嫁。

  公主銮驾经过陈正钦身边,陈正钦心如止水。

  原本身为皇商,配皇帝最爱的长公主,已是委屈了公主之尊。

  更不要说他而今,不过是一个人人唾弃的乞儿。

  他摇摇头,继续到书院听学。

  那年冬天,经过的萧相终于发现与众不同的他,将他带回了相府。

  一番考察后,将他认为义子。

  而她已经为人妇,整整半年。

  造化就这样弄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偏偏隔了天涯。

  她不会休夫,他不会委身,二人就这样生生错过了。

  原本以为二人就这样走成了平行线,从此再没有相交。

  却在酒楼上,就在那个驸马去世的酒楼上。

  二人擦肩而过,然后双双顿住。

  她转身,面上是惊喜,亦是惊讶。

  “陈,二郎?”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他看着她,眼睛中带了情,却摇摇头,

  “不,萧正钦。”

  不是陈二郎,不是陈正钦,而是萧正钦。

  那边,驸马就在马上看着他二人,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她执着地看着他,“为何不来找我,我就在公主府,为何不来找我。”

  萧正钦看着她,“公主千金之躯,正钦不想冲撞。”

  他退后一步,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

  退后的那一步,名字叫“隔阂”。

  失落一点一点漫上她的眼睛,然后被坚强取代。

  她转身,再不将公主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驸马,我们回府。”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固执的没有转头。

  若是她转过头哪怕看一眼,也会看到昔日那漂亮的少年郎,泪水湿了满脸。

  就这样吧,命中注定的错过,怨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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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已“乘”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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